第十九章(1 / 1)
对黑暗的恐惧让陈晓珂彻夜彻夜睡不着,沈渊圭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直到有一天,沈渊圭拿着一张名片给陈晓珂。陈晓珂接过名片,很是疑惑,可当她看清名片内容的时候,她的心猛然开朗。她和沈渊圭一起收拾了行李,打算去见见这位大师。
五月十一日,陈晓珂和沈渊圭到达了JY市XG路,他们是晚上七点钟到的,于是他们决定先休整一个晚上再去。次日清晨,他们早早赶到街上,好在这个城市并不大,能让他们挨家挨户找。
红色的“拆”字被画在一个圈里,在斑驳的墙上,这让这些墙像是古迹里头的奏章,被皇帝批出了的差错。他们找到了356-2,实在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藏在楼道间,特别狭小,如不是陈晓珂看见356-1突兀地接着357,他们根本不会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陈晓珂看着破败的房子,内心的喜悦被冲淡了很多,大脑也冷静了下来。她拉住正要进去的沈渊圭,质疑这里的可信度,可是看到沈渊圭信誓旦旦的样子,她又强压下那份顾虑。
三十平米的地方,拥挤着生活和工作,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来开的门,他说他就是名片上的清雅居士。他穿着T-恤牛仔,额头上油光蹭亮还有暗疮,陈晓珂皱了皱眉,看向沈渊圭,可沈渊圭只是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在看到这个年轻人之前,陈晓珂一直觉得那些穿着道袍的大师很假,可现在她才发现,若是没有那件道袍,只会更假了。
那个小道士,请原谅陈晓珂对于那位“大师”的印象,那个小道士很能说,从天到地能凯凯而谈个把钟头,各种套餐服务听得陈晓珂脑中一蒙。陈晓珂被他说得愈加是心烦,猛然出声打断:“怎么解决!”那年轻人被陈晓珂吼得一愣,连连赔笑,沈渊圭示意他继续,转头用眼神安抚陈晓珂。陈晓珂看在沈渊圭的份上,只是抱手胸前,冷眼看着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见着气氛尴尬起来,忙摆出一道符,装模作样地念叨了几声,然后“砰——”地一声,符就被突然起的火烧成了灰烬,可这反而令陈晓珂更加反感了,她想起了徐招娣那个女人。年轻人看着百试百灵的招式不起作用,咳嗽了一声,捋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悠悠说道:“北子故人,徘徊空等。”陈晓珂是有听没有懂,急急追问意思,那年轻人扬了扬眉,压低喉咙,咽了口唾沫,说:“本居士方才所燃之符,可循你身上鬼神所源。你身边常跟一水鬼,它是你的故人,对吗?”
陈晓珂在听到他的话后,手指猛然抽动了一下,心中升起了对这位大师的敬畏,忽又想起自己方才的态度,歉意地对着他小小,而后问道:“不知居士,咳,不知居士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陈晓珂还是不习惯这样称呼这个年轻人,有些尴尬。那年轻人仿佛是没有在意,又是捋了把胡子,说:“要破,不难,只是您看我刚才烧的符啊……”他没有把话说尽,说了一半就抬眼看着陈晓珂,暗示。陈晓珂连忙点头,说:“居士,事关身家性命,我怎做推脱!”这下,这个年轻人彻底满意了,给陈晓珂拿了个开光的护身符,还有一大堆的符咒,说是贴在大门、各个房间门口、还有窗户就行。陈晓珂拿着一堆符咒和一块看不出材质的东西就千恩万谢地,和沈渊圭一起回去了。
回到村子的时候,是晚上,从村口回去,路上只有一盏歪歪斜斜的灯,发出微绿色的光芒,照着地上,竟愣是照出了一片惨白。陈晓珂不由地靠近了些沈渊圭,沈渊圭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她嗔怪地看了眼沈渊圭,沈渊圭似作好笑地说:“这样就不怕了。”陈晓珂听着,不觉红了下脸,也不再去看他,也没有看见沈渊圭眼中的目光,那是胜利者的洋洋自得。
“啪踏——啪踏——”久违的声音从身后而来,踏出了陈晓珂背脊上的一片寒毛,她的手心沁出了冷汗,湿湿的,黏黏的,这让她一瞬间想起了小小,她克制不住恐惧地往左边看,看见沈渊圭带着安慰的眼神,她安下了心,只是脚下还是越来越快了。她低着头,几乎是拉着沈渊圭在走,突然地一个阻力,让她险些摔倒,好在沈渊圭揽住了她。陈晓珂疑惑地看着沈渊圭,刚才是他拉的自己,为什么。沈渊圭看到了陈晓珂眼中的疑惑,但是他没有解释,而是在停顿了片刻,直到“啪踏啪踏”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他才猛地拉起陈晓珂疾疾飞奔,然后又在跑了会儿后停下,等脚步声响起,再跑……
他们回来了!脚步声就在耳后,沈渊圭用力关上,喊陈晓珂将符咒贴上去,陈晓珂听到后反应了一阵子才开始行动,已经有水进来了!“啪!”陈晓珂贴上符咒,用力大到自己的手掌一阵麻,一阵疼,但是她没有空管,她继续着动作,直到将所有地方都贴上,才敢停下喘口气。
沈渊圭站在大门前,他突然笑出了声,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和这个安静的屋子里,他的笑声很尖锐地响起在每个角落,从四面八方钻进陈晓珂的耳朵里,像是一只爬虫,细细密密地爬在陈晓珂脑袋上。陈晓珂看着沈渊圭,他褪去了儒雅的外衣,眼眶通红,他冷冷地盯着陈晓珂,渐渐停下了笑声。这时,陈晓珂听见她的身后传来了声音,不是小小的声音,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