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十：看 风在大依旧吹不散你的脸（1）（1 / 1）
出租车里，司机师傅的车载收音机时，依旧放着音乐：爱我好不好褪去一身骄傲藏不住的寂寥等不到依靠江湖浪滔滔风雨太飘摇贪着你的笑忘了痛的味道……
我听着，眼角泛光，抿着唇说：“师傅，能把这歌关了吗？
师傅愣了一下，”好，我也觉得这歌吧，太伤感了，当时我女儿天天等着看（新笑傲江湖）我就反感，你说东方不败变成女生了，这扯不扯。不过我女儿啊，偏偏喜欢东方不败，最后一集东方不败死了，没和令狐冲在一起。她气的，说，白看这几十集了。你说逗不逗。“
我望着窗外，听他好滔滔不绝地说着，竟然笑了。
下了车，直奔恐怖教学楼。
阳光这会不见了，明明才是傍晚，天气却阴不阴晴不晴的，但是很热，虽然刚才出租车里有冷气，我下了车，又因为快走，还是忍不住微微出汗，站在恐怖教学楼下，这里，阴风阵阵，我却觉得凉快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小猫父亲的原因，我现在，一点也不怕。
从斜背的包里拿出百鸟扇，终于有了些底气。
凤和凰，原本就应该在一起的，对不对？
银杏树上，没了凌诺一嘲笑我的表情，我却觉得，少了他，连这银杏树也寂寞了。
回过头，吸了吸气，快步走进去，推开门。
无论外面阳光多亮，这里，总是黑暗，阴森……带着荒芜。
我走了进去，门，自动关上。
四下望了望，看到灯的开关，虽然这地方荒了很多年，不知道，这电还能不能用。抱着试试的态度，按了开关，大厅里五六个灯，只亮了一个，还总是闪着。
我已经很满足了，抬眼，喊着：”洛……“
声音挺大的，也为了给自己自信，这声音在这空旷的教学楼里响了响，足以吓退不知多少黑暗虫子，却，不见洛的身影。
”女妖，出来。“我手扇着百鸟扇，当扇子用，这里明明很阴凉，我却还是额头出汗，我也分不清了这是冷汗还是走的步子太快而热出的汗。
”你认识九尾吗？九尾，九尾……！“我大喊，扯着嗓子，弯着腰，大喊：”九尾，九尾……洛……你们在哪？“
寂静，除了我自己的声音之外，就是静的可怕的回声。
”你是谁？“这是幼稚的女声，又一个鬼？
这里鬼怎么这么多。
楼梯处，有个小小的身影显了出来，她坐在楼梯的栏杆上，双脚自在地摆动着。
”你是谁？“我拧眉，怎么出来一个小鬼。
”你不是找九尾吗？“
她挑眼，虽然是十多岁小孩子的样子，那狡黠的眼睛，扎着两个羊角辫，声音幼稚，眼神却很凌厉。
”你是九尾。“我喜出望外，拿着扇子防备地说：”你跟我走，这里有强大的妖怪。“
”哈哈……“九尾跳下来，脚步轻轻的，”你能带我去哪？姐姐你能带我去哪？“
她一步步走过来，又像是飘过来，因为她脚底太轻了，又或者，我根本没有看到脚是落在地上，我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门。
”你怕吗？姐姐，你怕我吗？“九尾直直地望着我：”姐姐我长得很可怕吗？“
我摇头，再摇头：”九尾很漂亮，无邪又天真。“
她这样，我竟然觉得，她在难过。可是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恨、厌恶。
”我叫小九。“九尾这样说，扬头看着我：”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望着她，想说话，她又说：”不过，你不能叫我小九，只有清丛哥哥才能喊我小九，除他之外的人喊，必须——死。“她说完，眼睛微转，明明在笑，却又狠得理所应当。
”九尾，你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什么在这做鬼？“我微弯下去，双手抓着她的肩问。
”啊……“她痛得眉头紧皱，我下意识地松了手，是百鸟扇，百鸟扇碰到她，她的身子就烫得冒出了烟。她害怕地后退了一步，狠狠地看着我怒喊：”今天，你是来杀我吗？“
那声音，似是在撕吼，声音如那天洛出现时的女妖声音一样。
我愣住：”对不起。“
”对不起？“九尾笑起来，笑得像罂粟花一般，”哈哈，你说对不起，你们都想我死是不是？我活着，就是为了给你们提供身体，就是为了让你们占据我的身体是不是？“
她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扯着嗓子，微弯着身，瞪着我，又笑，又凶神恶煞地：”你是谁？你是谁？“
”你想我死，我偏不死，我要让你们痛，你们痛，我才能开心你们知道吗？“九尾每说一句，都像是在用尽所有力气，说完了，又像丢了什么似的，抱着自己的肩膀，可能是刚才百鸟扇碰到她，她有些害怕。
我心疼地看着她，”九尾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
”别怎样？你不是来杀我的吗？“她突然指着扇子，看到扇面上的凤凰，大笑：”你是她派来的是不是？哈哈，我说真好笑你怎么会认识我，你带着她的宝物来杀我，来啊来杀我啊……“她越说越悲痛，样子越来越大，刚才可爱的样子变成狰狞的样子，周身全是黑色的烟雾。
”九尾，我不是，我们不想杀你，九尾，恍若一直在想你，真的。“
”滚，滚！别给我说她的名字。“她不受控制地变成凶残的样子，眼睛里嗜血的红，周身卷起狂风，一张桌子向我扔过来，我跳开躲过去，却还在好心相劝”九尾你别动怒，你不想听故事吗？“
”哈哈，你死了，咱们在说故事吧。哈哈！“更多的桌子椅子被风卷过来，我除了百鸟扇没有任何武器，可是，她是九尾，她怨气太重，我更不能用扇子扇她，那样，只能让她更加地恨。就在我不知所措地被椅子砸的几乎疼的要死的时候，洛出现，用手挡着不断飞过来的桌子椅子，一边说：”你快走。她生气的时候，是听不进去话的。“
我摇头：”洛，对不起，我今天，必须要和她说清楚。“
”洛，你竟然背叛我？！“
九尾更加愤怒，”你看到美女，就不认识我了是吧，好，你们一起死，我才不怕，去死吧……！“
更多的风卷过来，连带着一把黑色的由雾连成的刀，洛转头望我，眼神轻笑，心生不好的预感，我害怕的摇头，”不要不要，你快离开，不要不要。“我害怕的要命，拿起百鸟扇，不知所措地扇着，眼看那把黑色的嗜血刀就要插进洛的身体，我大喊：百鸟……呜……
火，迅速地烧了那把黑色的刀，连带着洛，那白色的衬衫，因为火光，显得更加地妩媚。
头顶闪着光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掉的，周边，只有洛身上的火，像萤火虫一般，闪着光芒。
我悲痛大哭，头一直不停地摇，不要不要不要。
凌诺一，凌诺一……
害怕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翻找着凌诺一的手机，打过去，每一秒，我都揪心地疼，可洛在笑，他想安慰我，所以一直在笑，一直在摇头告诉我他没事。可是我的心因此更慌，九尾在我念百鸟决的时候，就消失不见，我全身发抖，怕的要命……
”喂。“凌诺一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
”救命，救命，凌诺一，求求你，你快过来……“我真得怕死了，手机掉下来，伸手去抓洛，可是，洛没有形，那火光在他身上，一定很疼，我手在空气里乱抓，穿过洛的身体，我痛不欲生，洛洛，你别死，你别死，洛……
手在半空，不敢在抓，每抓一下，心就像被割了一下，不可以，不可以，谁都不许死在我面前……
我想死，我想替他死，可是，我却怕的不知道怎么办……
凌诺一出现的很快，似乎运用了仙术，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接近崩溃，那百鸟扇是神物，洛又是个弱小的鬼，凌诺一来的时候，洛已经笑不起来，几近消失，凌诺一念着口决，把火消灭，然后，拿出一个葫芦，把将近消散成一缕风的洛吸了进去。
我心脏骤停般呆坐在地上，捂住嘴，泪不受控制地落……
凌诺一蹲下来，拍拍我的肩，温柔地：”没事的，别怕。“
我抓住他的手，带着一丝侥幸地希望问：”洛怎么样，洛怎么样？“又摇头，害怕的捂住耳朵：”不要，别告诉我，别告诉我他会死……我怕，我怕……“我松开他的手，抱住自己，全身不住地发抖。
”别怕，他还没死。“凌诺一紧握着我的手：”你手这么冰，我们先出去。“
他没死，他没死？泪滚滚而落，”对不起，呜，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被凌诺一拉出去，明明阴闷的天，竟然在出现了阳光，西斜的阳光拉出长长的影子，整个天地，都被染成黄色，我晕染在这光芒里，紧紧抓着凌诺一的手：”救他，求你，求你了。“
凌诺一不说话，眼色很沉，”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现在哪管得了这么多，紧紧望着他手里的葫芦，”救他救他，不要他死……“
”他本就是死的。“凌诺一镇静地说，这真不是人啊，这个时候都这么冷血。
我不管，随便擦了擦眼泪，鼻泣眼泪一把抓，抓完在他干净的格子体恤上继续抓，”救他呀救他呀……“
”恶心死了。“他厌恶地甩开我的手，离我一丈远，”我警告你，不许过来，你再过来一步，我就不救。“
我站在原地，点头，”那你快救，快呀。“
凌诺一用一只中指指向另一只手里的葫芦，葫芦盖就开了，里面幽幽地升出一丝白烟，我害怕地捂住心脏。
那缕白烟幽幽地升至半空，凌诺一伸开手，手心闪出刺眼的光芒，把那缕烟罩在光芒里，慢慢地，那缕烟就形成了洛的样子，他脸色真白，苍白的几近消散，他嘴唇很淡，淡的没一点血色，他慢慢下落，在靠近地二十厘米的位置停着，然后朝着我，浅浅的笑。
像师傅一样，笑得那样淡漠，却温暖的，让人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