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2)(1 / 1)
不远处的秦奭时不时地瞥向这对母子,见梓城是真心疼爱传圭,虽是宽慰却也忧虑,愿阿澜能了解自己的近乡情更怯,也希望阿梓能体谅自己的最是无奈帝王家。阿澜是他挚爱的妻子,他只能将阿梓当做是他们之间的那个小尾巴,也只能是小尾巴。
远处,仪仗徐徐进了朱雀门,众人皆肃立以待。
凤驾近前,太后下轿,看上去不过四十岁上下的沈鹤平眉目仍端秀,保养得宜,妆饰清减,唯以一支昆仑青玉龙头钗挽发凌云,一身绛紫色的长袍也只在袍角绣了几支天女玉兰。
众人叩首“太后娘娘长乐无极。”,太后徐徐行至近前,秦奭躬身,”儿臣恭迎母后回宫。”
太后身侧,广陵王秦斐端然而立,只拱了拱手,“臣弟久未见皇兄,皇兄安好。”秦奭也未改色,略点头示意,从身后牵起梓城。
梓城会意,向太后欠身,“阿梓恭迎姑母回宫。”侧首抬眉,“许久不见二表哥,风采依旧。不知二表哥怎地这么匆忙地随姑母回宫,倒叫阿梓都来不及归置呢”
沈鹤平含笑接过梓城的手,自然地挡在她与秦斐之间,也不直接回答,“孤不在,阿梓照料得甚好,越发有主母的风范了,嫂嫂果然教女有方。”梓城又欠身,“是姑母教导的好。”
起身的同时刚好瞥见秦斐脸上的自得之色,可梓城也不好再说,便搀着太后上辇,众人向长信殿行去。
“愿太后娘娘长乐未央。”太后正位端坐,面容肃穆,受众人请安,示意南乔姑姑免礼赐座,朝向秦奭下首的梓城时,倒是十分和煦,“倒是贵妃体贴孤的心意,王都早春冻人,不似广陵暖,没这些个暖炉,手炉,孤这把老骨头总不免疼痛。”
梓城见秦奭沉沉地盯着熏炉里的袅袅香烟出神,便笑着回答,“陛下政务忙,臣妾才有机会代陛下向太后尽心。阿梓资历浅,想得不周全,别的也就不说了,这老山檀香可是陛下亲自嘱咐要熏上的,说是您素来就钟意的。”
太后抬眉,面上还是有笑意的,摸摸身侧的赤金凤凰扶手,对秦奭说,“皇帝有心了。”秦奭与梓城相视,方向太后道,“这是儿子应该的。”不防,正对上站在主位侧边的秦斐玩味的注视,秦斐也不避,“皇兄孝顺,倒是要把臣弟比下去了。”。
秦奭垂目,“兄弟之间哪里分上下,一同孝顺母后才是。”听了这话,太后眼角眉梢才有了笑意,“说的是,就该这样才好。阿斐,如今你回来了,也要常和你皇兄学习。”
听得一句“回来了”,满殿里的人皆有些错愕,秦奭依旧是垂目,缓缓问,“儿臣倒是不吝教导,只是怕远在广陵的王妃思念皇弟。”
见众人都面有难色,梓城只得打趣说,“自然是了,以桢姐姐自小便是长情的。幼时里,臣妾去姨母家避暑,每每分离,桢姐姐都是万分不舍。听姨母说,可是有好几天功夫寝食难安着呢。现下二表哥若是住久了,可不是想煞我的好姐姐了?”
太后拉过秦斐,已是笑了,众人才松了口气,“瞧她这张猴嘴儿,竟是孤也驳不得了。”秦斐向梓城拱手,“可不是专程来看表妹的嘛,却看到了一位伶牙俐齿的贵妃娘娘,横竖不像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众人皆乐了,唯秦奭仍垂目。叙了一阵,体恤太后舟车劳顿,便也各自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