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灵衣玉佩(1 / 1)
燕陶陶自认为自己见过各种姿容艳丽的女子,但她却觉得不论是艳若桃李的秋荷姑娘,还是娉婷秀雅的长蕙女侠,或者是丰姿绰约的花四娘,甚至是翎西郡主,在这个女人面前却都败了下去。
天水碧的衣衫绣着蓝灰色的莲纹,无端添了几分佛气。双瞳剪水,明明带着狠戾,却只让人觉得秋水般清亮。
燕陶陶皱了眉,却总觉得她长得有些不一样,但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姑娘老来我们这里,宋某还以为你是对我有意思呢。”宋青扇举起酒杯,对着女子的方向轻轻一举,油腔滑调至极。
真是不要脸,燕陶陶心里啐了声。
“真不要脸。”那女子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宋青扇摸了摸自己的脸,摊手,“姑娘怎么能这么说宋某呢。若非是这样,可还能请姑娘说一说来意?”
女子抿着唇狠狠瞪了眼宋青扇,过了好久才静静地说道,“我来是让你们帮我一个忙的。”
宋青扇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却没想到被女子瞪了一眼,咬牙切齿道,“给我把穴解开。”
宋青扇不说话,倒是凤如点了点头,和凤意一起将她封住的经脉解了,“姑娘可以说了。”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浮屠塔前需要两枚玉佩了,”她多看了一眼翎西郡主,而后道,“另外一枚玉佩原在我手里,却在三天前被别人抢走了。”
“谁?”翎西郡主问道。
“丝雨神针,”女子眼底有些懊悔,似乎是后悔自己的玉佩竟被别人抢了去,“花千引。”
“玉佩不在我手上,”花千引看到宋青扇和其余几人来此后,目光扫过那个女子,竟多了一丝不屑,“陆灵衣,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当真大胆。”
陆灵衣的手拂过衣袖,并不怀疑花千引的话,她竟施施然地坐在花千引对面,自顾自地倒了杯茶,“那玉佩去了谁那里?”
“恐怕你并不敢去拿,”花千引的目光在陆灵衣和宋青扇间游走,最后放在宋青扇身上,“水迎风拿走的东西,不知道宋青扇敢不敢帮你抢。”
水迎风竟然也来了洛阳。
说不惊讶是假的,原来河图洛书的魅力如此之大,连水迎风也来凑热闹了。
翎西郡主看向宋青扇的目光几经变化,水迎风来了,那么她的合作对象,是不是也该变了。
而有这想法的,却不止翎西郡主一人。陆灵衣低头看着茶杯里沉浮的茶叶,思绪万千。
“宋青扇,我跟你打赌,陆灵衣会舍下你们去找水迎风,你信不信。”花千引看着陆灵衣似乎很是不喜欢,故而语气也带了几丝嘲讽。
宋青扇点了点头,“换了我也想去找水迎风了,难道花四小姐不想吗?”
“我倒也想,只是水迎风和莫争都来了,我也不知道该和谁比较好啊。”花四娘看着脸色已经一变又变的陆灵衣,只想笑出声来。
莫争和水迎风,互为对手的两个人都为了河图洛书来了洛阳,真是,不和他们合作自己必定讨不了好,可是择其一,难免有会惹到另一个,这果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陆灵衣突然笑了,“我觉得相比于他们,或许折扇客更靠谱些。至于那两位剑客,还是留给你了。”
说完,她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只是走前陆灵衣又对着花千引巧然一笑,“你以为杀了静微师太拿走那张羊皮卷你就能独自一人去浮屠塔了吗?这一次我不过是小小地坑了你一把,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陆家的东西,不是你这个清河绣坊的走狗能够觊觎的。”说这话时,反倒是换了她眼底带上讥讽。
花千引凤眼微眯,只是很快便舒展开来,眼底依旧如同寒星般不带一点情感,“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你以为逃出清河绣坊你就不是它的走狗了吗,我告诉你,你们陆家当年,死得活该。”
陆灵衣闻言眼底闪过怒气,刚要出手,却不料花千引的针来得更快。竟然一出手就是细雨神针这样的杀招,陆灵衣的长袖挡在身前,却没能挡尽这要命的绣针。
燕陶陶看了眼陆灵衣,转向宋青扇,“我们是不是该帮她?”
“陆姑娘的事情,她自己解决就好了,我们不便插手。”宋青扇轻摇着折扇,说着这样的话,另一只手却朝着花千引弹出一颗石子。
只是这颗石子却被一枚白色棋子打开了,宋青扇下意识地看向凤意,却见他只是和凤如低声说着什么,根本没有看向陆灵衣和花千引两人。
陆灵衣的广袖已被绣针划出几个口子,躲得极其狼狈。
“跟你说过,广袖疾风没练好就不要用,丢了陆家的脸。”
而就在这时,三个银环前后飞向了花千引,观音连环套,陆家的杀招,若说广袖疾风挡尽天下神兵利器是不可多得的自保招数,那么观音连环套,则是嗜血的杀招。
第一个银环到花千引眼前时她尚能挡住,可是第二个却打得她措手不及,而第三个银环却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没错,差点。
因为一把剑挡在了花千引的面前。
仅一招就把银环全数还给了陆灵衣。
这把剑是长剑逍泓。
挡在花千引前的是水迎风。
陆灵衣被挡回来的银环逼退几步,看向水迎风的目光却多了丝耐人揣测,“他竟然肯帮你?”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来人在这样热的日子里竟还是一袭裘衣。
竟然是莫争!
陆灵衣看了眼莫争,又看了眼水迎风,突然笑道,“雪山派两位弟子竟然一起站在这里,当真是奇怪。”
的确奇怪,原本师出同门的莫争和水迎风,为剑术高低较量已久,这十年来他们一共见过三次,没有一次不是刀剑相向生死相搏。
可现在,他们却这么平静地出现在一个地方,当真离奇。
宋青扇摇着手里的折扇,一下一下,格外缓慢,或许这里只有他觉得,这幅场景不但不奇怪,反而还有些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