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三世逢君 > 24 此情此身(完)

24 此情此身(完)(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红楼之秦可卿梦红楼 长乐宫车 重生之神棍痞少 此人已死,有事请烧香 [综]血色边缘 戏鬼 少将的伪装妻 (日娱同人)界线 嫡女王妃邪王恶凤 女帝天下之夫君多妖娆

何满满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房中,窗外一片盈黄,梅花开得正盛,艳而不妖,分外美好。

远去的浮生一场空虚大梦,唯有身上还未消除的片片伤痕提醒着她,发生的过往。

“元君,你可醒了!”

霜儿高兴地飞奔过来抱住何满满,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惊喜。

何满满头还是有些晕沉沉:“这里是?”

“这里是你的元君府啊,你刚从人间回来,头脑还有些混乱,只是昏睡这么多天,我好担心……”

对了,这是仙界,她重回仙界了。

她回来是为了一个人。

她猛地抓住霜儿的手:“昭华呢?”

霜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昭华是谁啊?”

“最近升上来的仙人都有谁?”

“最近没有仙人升上来啊。”霜儿莫名其妙地道。

何满满慌不迭就要起身:“你仔细想想。”

“最近没有仙人历劫回来。”霜儿扶着何满满,蓦地一拍脑袋,“元君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倒是真有一位前些日子才历劫回来,今日还去了蟠桃盛宴!但是那可不是一般的仙人,是上仙白羽帝君啊!唉,元君,你要去哪里?!”

何满满跌跌撞撞飞出去,她不知道如何驾云,也不知道蟠桃宴在哪里。

在云层中跌了数个跟头后,遥遥听到丝竹悦耳,仙乐悠扬,那一片亭台楼阁之中,紫霞萦绕,碧水潺潺。

彩霞绕芙蕖,玉廊仙人来。

那瑶池之上,善舞的天女一身盈黄羽衣,脚踏芙蕖,一曲霓裳羽衣曲,身体曼妙,一举一动,俱是风情。

何满满沿着白玉长廊奔至盛宴,众仙本在言笑晏晏,觥筹交错,这个冒然闯入的容姿散乱,神色恍惚的女仙,倒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觉声乐渐歇,俱是看着何满满。

“昭华,昭华……”

何满满一个个人看过去,一个个地方寻过去,哪里都没有昭华。

“这是哪位女仙?”

“这仙子疯疯癫癫的,是在寻谁?”

“这仙子好似入了魔怔……”

众仙窃窃私语,却大多不知道这是哪位女仙,为何这般失魂落魄。

直到何满满瞧着那瑶台之上的宴台之时,那花枝掩遮处,露出的一袭墨色衣角,她便鬼使神差地朝宴台之上走去。

有人拦住她:“仙子不可逾越。”

那人眉目清俊,说话间三分笑颜语气却含着七分警告意味。

何满满挥开他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上面是王母的席座,仙子,任性也要有个思量。”

有上前一步,折扇挡住了她的路,那人看着何满满的眼睛,却愣住了。

那双眼睛空洞的很,可是空洞里却透着一种无知无畏的执着。

只看那双眼睛,他就知道,这个神识混乱却清丽的仙子今日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他微微蹙眉,指尖凝气法印,却被宴台之上的人一句话打断:“怀若,酒也饮过,我们先且回去。”

他从花枝下露出的脸,刻在何满满眼中。

这世间,还能去哪里寻到第二双这样的眼睛,墨中点碧,眉目含情却又冷漠疏离。

“……昭华”

那人神色淡漠地瞥她一眼,径直从她身侧走过。

“白羽,等等我。”拦着她的仙人两步追上他。

何满满突然跑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路。这天界的白羽帝君,有着和昭华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神情。

“昭华。”何满满紧紧抱住他,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我好想你。”

众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放肆!”白羽帝君猛地将何满满挥到地上:“仙子可还知晓分寸!”

何满满一双墨瞳含泪:“仙?我是何满满啊,昭华。”

白羽帝君眉目之间俱是寒气,眼光淡漠。

何满满突然想起,阎摩罗王说过的,浣仙池……孟婆汤,洗尽前尘记忆。

她慌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忘记了我?可是你看,我记得你啊!”何满满扯开衣袖,上面红痕点点入皮,虽然皮肤看似光滑,可是皮肤里面却俱是细小的伤痕,密密麻麻,犹如蛛网,覆盖在皮肤之下,看的人一阵恶寒。

白羽帝君居高临下看她状似疯癫一般扯衣弄衫。

何满满说:“我那么努力记得你,我想要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你忘了吗?”

可是那双眉目总是含情的眼睛,此刻也只有嫌弃。

“胡言乱语,癔症不轻!”

何满满手指一顿:“……你真的忘记我了?”

那一双墨瞳中,映出白羽帝君无双的风采,映出他的脸,他的眼,他的眸。

他在她眼中,可是她却不在他眼中。

“仙子,倘若我与你有过尘缘,可镜水看花,浮生如梦,一场虚无。如今你是你,我是我,你却看不破,如此放荡形骸,癔症难救。”

他问她。

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是我喜欢你啊。”

“本就是你道心不稳,孳生无妄□□,一场旧梦,你还想所求何物?”

“你太贪心了,仙子。”

他居高临下,他是一派上仙的无情无欲。他从始至终,不曾正眼看过她,仿佛她是地上的蝼蚁,是芸芸众生与他毫不相干的一种人。

他身上还有着昭华的气味,他的眼中还有昭华的影子,他的神态还有昭华的模样,可是他却已经不是他了。

他回了仙界,入了浣仙池,再不是昭华,是天界的白羽帝君。

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镜花水月,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走过了奈何桥,看过了三生石,那么多恩爱不离,到头来也是陌路不识。偏偏她总以为自己不一样,以为自己爱的人会跟别人不一样,无论沧海桑田,会一直一直记得她。

“原来,没有谁是不一样的。”

“是我贪心了,是我贪心了!”何满满大笑,泪眼婆娑。

从一开始的相遇,一直都是她贪心了。

她贪心渴求他的笑,她贪心渴求他的爱,她贪心渴求他的生生世世。

“你有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想起我?”

回答她的,唯有这空空荡荡的长廊,唯有这紫雾缭绕的空荡荡的仙殿。

空荡荡的,似她去时和来时的路。

“原来你爱我一场,或者不爱我一场,不过是你的一场劫数,我却把这当成了生生世世。”

后来,何满满去汤山寻了扶桑花,以心头血和墨瞳泪将记忆封锁在扶桑花练就的碧血石内。

虿盆之痛化作身上的片片红痕,总有长好的一天。

碧血石中那一滴墨瞳泪,掩盖整个成国,掩盖女帝一生的爱恨沉浮。凝在扶桑花中,与那经年的记忆一同锁进碧血石中。

人生苦短,我不愿再贪心。

天际一道白色闪电,携摧枯拉朽之势劈向远方的身影。

明灭光线间,何满满脸色白的毫无血色,倾盆大雨将衣衫浇透,透骨的凉。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这是你的命,女帝。”

说书人手中的书在这风雨中依旧闪烁着莹光。

“帝君魂魄不全,星盘运势变动,唯有魂魄归一,方可定势。而你本就欠帝君一场情劫,如今还了,也是命定天数。”

“那你为何还要我知晓前尘?”

“天象运势循环往复,自由规律。而你和帝君俱是千年之前乱了天象,如今错位的因缘果报,都会正位。”

远方天际乍开闪电,焦土浓烟在地上宛如混沌初开的暗世。

“那正位了会如何呢……命格?”

那一张总是游刃有余的说书人的脸,直到此刻才露出了诧异。

何满满看着他:“你总是喜欢一手拿书,一手摇笔,无论如何幻化都不会改变的姿态。”

命格化作往日摸样,他手间的书褪去泛黄,化作命格簿。

“天命难违,我亦无法。”

“你注定要知晓这段往事,女帝,你的错误就开始于那个时代。帝君恨你,所以连对你有丝毫心动的一魂一魄,他也舍弃了,帝魂不全,天象混乱,才注定你有此一劫。”

“从一开始,我就是错的?”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雨水划过命格的脸颊和长发,却在命格薄上碰上无痕的屏障,消失。

“正位之后,帝君一魂一魄归身,或可忆起往事,然往事或许俱是浮烟。”

何满满歪着头看着命格笑,雨水自她长发脸颊划过,惨兮兮分外渗人。

最后一道天雷劈下,远方白衣赛雪的人,早已在暗夜里看不清身在何处。

“命格,这一场天劫,我是注定过不去了,是吧?”

“仙人之灵,若不是自愿消泯,则会化作怨灵,祸乱三界。真是感谢天命,最后让我死的甘愿,死的明白。让我再无力化作怨气,去九重天上作乱。”

一道天光灌下,将何满满包裹其中,犹如炽火烧边全身,碧血石裂开,阵阵碎片如红叶飘落,碎在何满满眼前。

往事历历在目,纱幔之下,那个挺拔的身影;大殿之外,那个伫立的战神;诀别之日,那一掌之后的目光,去往他埋骨之地,泪尽满目的哀凉。

远方天际浓烟逐渐消散,破败的大地,焦枯的土地之上,细碎阳光洒下,风雨烟云,消散四方。

一道金光洒下,“白羽帝君”白衣如血衣,升入天际。

何满满想最后看一眼自己最爱的那双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了。

倘若我与你有过尘缘,可镜水看花,浮生如梦,俱是一场虚无。

我欠你一场情,还你一条命。

人生苦短,而我不再贪心。

仙人五衰,命里虚无。

这三界一开始便是虚无,自虚无处生,归虚无处死。

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自己。

何满满躺在着漆黑一片的世界,天雷所击,真火焚烧,仙家寿命尽头之后,三魂七魄散尽,原来是回到这混沌伊始。

“这就是死?”

她站起身,依旧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一切。可是她的神识并未散去,她的身躯还在,难道是要在这无尽的混沌中耗尽精神,同归于天地?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没有遇到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任何光亮,这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迷雾。

空洞的寂寞。

“也好。”她走的累了,席地而坐,“享了这么多年仙福,死也不能死的跟凡人一样痛快。”

反正她又不贪心了,不贪心生,不贪心死,心如止水,才是上道。

那些爱也好、恨也好,早就浮云散去,化作烟云了。

“反正我把命都给你了,再没有什么欠你的了。”

何满满摸着自己的心口:“再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何满满不知道时间流逝,也不知道岁月更迭,她在这无尽无止的混沌中,一直一直存在着。

仙人本就可不食五谷,她倒也从未觉得饿,一开始她还能记得那些前尘往事,后来脑海中仿佛有浓雾萦绕,每当想起什么,却总是朦朦胧胧,记不真切。

又不知道多久,她开始忘了仙界之事,忘记了白羽帝君,忘记了命格,忘记了清云仙子……

时光流转,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忘记了为什么这里一片黑暗,她只知道,她每天都在走,究竟是要想要去哪里,每天都在等,或者是在等谁。

直到有一天,她连走和等都忘记了,仅仅一个睁眼的动作就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终于在这无尽的迷雾中闭上了眼睛,眼前有一点清明,这是在这里所有的岁月中从未有过的光彩,一点碧色,只是一点点碧色。

何满满笑了。

这经年浮世,她从一开始到最后,最想看到的,无非就是这一点碧色。

余愿已偿,终可无憾长归天地。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