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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甬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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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烧得很快,笑笑几个加快步子走了一阵,果然遇上江定潮说的情况,三条一模一样的笔直岔道出现在了眼前。

韶华用刀在正中那条的墙上刻好记号,四人就径直向前继续走,过了一段出现同样的情况,索性一直选了中间那条路,他们作得最坏打算是没有任何发现的话,就在火把烧完之前原路返回。

笑笑想趁此机会跟公叔荐讲讲话,顺便问他临云一别之后的经历,谁知公叔荐根本没有叙旧的打算,一句“说来话长”就轻笔带过,笑笑闹了个没趣就懒得再问。四人又闷头走了片刻,发现这甬道好像没有尽头,面前身后都是黝黑两个口,讨论了一阵只得走回头路。

笑笑边走边挪揄玉悲楼,说:“玉先生,你是不是弄错地方了,这里连个什劳子机关都没有,咱们该不会是跑到人家排水渠里来了吧?”

“你当这里是京都皇城啊,还有排水渠?”韶华好气又好笑,“敢情被臭蝙蝠咬个半死,连颗碎银子都没找到真是冤枉。”

不过打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这什么“玉佛爷”是来找宝藏的,玉悲楼时不时摸索着四壁,屏气凝神,那紧张的神情与其说是在找出什么东西,倒不如说是忌惮什么东西冒出来——笑笑这鬼丫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肯定也是发现了疑点,既然她装作无事,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走到岔口,玉悲楼突然停了下来,叫住三人:“等等,这里多了点东西。”

他用火把照着墙上,只见他们原本刻的标记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之”字痕。刚才来时他们没有拐弯,所以折返也不假思索地沿直走,这道痕迹很明显,应该是新刻上去的。

一路寡言少语的公叔荐摩挲了一遍那个“之”字,说:“是钺痕,我们同来的人中有谁是用钺的?”

玉悲楼点了点头,“有,我属下之中有一名叫安伯俞的,使的就是双头钺。”笑笑耸了耸肩膀,说:“看来他们也经过了这个岔口,迷宫岔道相互贯通,他们路过留了标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几组人从不同路口进来,这么轻易就重遇了,想来所谓岔道就不是特别多,只要将大家走过重复的路略一筛选,兴许很快就能理清方向了。

带着一点安慰心态,四人这次加紧步伐,很快下一个岔口也出现在面前。

玉悲楼用火把去照墙壁,果然墙上又多出了不同的回字和十字纹记号,这样过了好几个岔口之后,笑笑总觉得有点地方不对劲,说:“怎么其他人也都在这里兜兜转转的?”

“你看他们的记号分别不同朝向,应该是一直转弯在走,不知道发现什么没有。”

“不对,我是说这些记号的方向,我刚才见过这个十字纹,应该是老江跟三盗他们约定好的记号,刚才这个记号朝前与我们同向,现在怎么倒了过来?前面没有岔路,他们在这一段走回头路了。”笑笑眯着眼仔细看每一个标记,忽然吸了一口凉气,说:“见鬼,咱们的标记去哪儿了?”

被她这么一说,三人才意识到墙上并没有自己的月牙形标记,刚刚走直路以为不会有变故,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其他人的记号吸引了过去,愣了会儿才发现这么重要的事!

韶华扒在墙边摸索了阵,狐疑地对笑笑说:“你这丫头该不会是粗心,这里忘记刻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猪脑子!何况你们不是都眼看着我一道道划上记号的吗?”

“没错,不会是忘记的。”玉悲楼脸色变得不大好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说:“我们再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四人飞快朝前奔了过去,到了下一个岔口,这回墙上只有一枚之字纹,他们来时留下的记号竟然凭空消失了!

四人表情各异面面相觑,这回,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要说其他人拐着弯走会迷路还有那么一点儿可能,他们直走的怎么也能走丢!

“这些标记乱了。”公叔荐凑上去琢磨了一遍,回想刚才看到的记号,说:“所有标记方向都乱了,分不清先后顺序,有人重复走过几遍回头路。”他表情绷了起来,“我们被困住了。”

“可没有机关的话一般不会轻易迷路的,咱们进来之前就知道这是迷宫因此标记得十分谨慎,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触动机关不会一点都没发觉吧?”笑笑举高火把照着四壁,四壁平整得连一丝多余缝隙都没有,不可能是墙壁移动造成的标记混乱。

玉悲楼虽然惊讶,头脑还算冷静,说:“会不会是人为?”

“你是说我们之中有人篡改了标记?”笑笑皱眉看着他,说:“你带来的人之中有谁会这么做吗?”

“不可能。我属下都是信得过之人,你们几位也都是自己人,没道理这么做。”玉悲楼笃定地摇了摇头,又皱眉说:“倒是那位……君公子,他会不会另有打算?”

“他更不可能。”笑笑飞快摆了摆手,十分肯定地说:“他心高气傲,根本懒得做这种事,要是他做的,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

玉悲楼疑虑难消还想再问,却被韶华打断了□□话来。他说:“你们都别争了,这些就是我们自己刻的记号,一模一样,我不会记错。”笑笑嘟哝一声“活见鬼”,他继续说下去:“我们刚才都弄错了一点,其实这里面并不是一个迷宫。”

“不是迷宫?什么意思?”

“或者该说,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迷宫。”韶华用脚尖在地上画出一方方小格子,解释道:“打个比方来讲,这地下密室的构建就像一副棋盘,我们沿着棋盘的一条边线走进来,到了棋格分隔线处,就会看到一条笔直岔路,风纬雨经,每走一段,都会出现四向不同的岔路,如此推算,每一条岔路应该都是交错相通的,只要遇岔路口朝同一侧转角走,三次之后就一定会回到原地。如果他们选择岔口是随机的,就很有可能与我们走上同一条路。”

笑笑听了觉得有道理,说:“难怪这些路都是笔直的。”

韶华的表情并没有变轻松,“但这只能解释为什么几组人走的路会反复交错,如果只是普通棋盘格局,咱们更不会轻易迷路才是,现在所有的标记都乱了,只可能是一种情况——整盘棋格都发生移动了。”

“不可能。”公叔荐一口否定了这种推测,他凝神沉思,说:“如果甬道整体发生移动,就不会是小部分机关的作用,这么大的动静我们不可能一点都没发觉。”

“对,所以我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韶华坦率耸肩表示没有头绪了,如果这是一局棋,那他们就是一颗颗盲目移动的棋子,生局死局,似乎全由一只无形的手给操控了。

原地空想也不是个办法,四人决定还是回头找到标记再走一遍。现在笑笑最担心的是火把问题,一旦手上这根火把烧完,他们又没有别的照明物,仅靠听觉辨路是十分危险的,更别提在黑暗中摸索出路了,正想着,前面突然火光一闪,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笑笑还未出声,对方已经扬高火把照了过来,惊喜地叫一声:“是‘玉佛爷’他们!”

眯眼一看,打头的是个高壮中年人,其后迎上来另外两个面貌普通的年轻男子,茨尤弥也在其列。玉悲楼见这四人便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你们。”又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四个人全都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缸里捞出来,嘴唇发青哆哆嗦嗦的,看样子还冻得厉害,要不是远远地就招呼上了,一个拐弯照见真会以为撞了水鬼。

奇怪,这地方怎么会有水?

中年人名叫百木鹰,他拧着袖口说:“别提了,我们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迷了路,发现留的记号乱了,想回头找出路……说起来也真是戳了龙王老爷的气,我正想掏水袋喝上两口,结果不知是谁踩中了陷阱,大家脚下一空就掉进了水里喝了个饱。下面很深一个冰水坑,冷得要人命,我当时就摔懵了,伸手一摸那坑壁上全是冰根本搭不住脚,要不是祝晋有铁钩,差点冻死在里头。”

祝晋是百木鹰左手边的年轻人,他一身蓝衣头发滴水,见笑笑他们不可置信地打量自己,就解释说:“那坑来得真是一点预兆都没有,感觉起码十来丈深,幸好我们火把没弄丢,用内力捂了半天才燃起来的,我们在那儿做了个明显标记,担心你们也遇上,看样子你们也没走得出去。”

照此一说,情况变得有些离谱,先不提这迷宫要怎么出去,百木鹰所说的陷阱简直匪夷所思,沙坑刀坑还能理解,炎炎沙漠之下怎么会存在一个这么大的冰坑?瞧他们一副水鬼模样绝不像造假,没理由啊。

百木鹰熄了一支火把,说尽可能地省着点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得出去呢。

玉悲楼将棋盘格局的可能性同他们说了一遍,百木鹰觉得十分有道理,豁然开朗的同时冷汗就下来了,惊道:“问题的关键是咱们不晓得这副‘棋盘’究竟有多大,依我看一遭走下来的每格大小也不尽相同,距离或远或近。一旦我们越走越深入,四向岔路的延伸只会成倍增多,大家分散了方向,若是被人分批伏击不就轻易中招了。”说着急得搔头跺脚:“只怪刚才草率了!若是其他人已经身陷囹圄,咱们朝哪边去救?”

笑笑想了想安慰他:“别急,他们一路都做了记号,很快也会发现标记混乱,应该不会走得太深。”

众人想想也对,担心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找到出路自救。这回每个人都走得非常慢非常小心,笑笑重新刻了记号,每个人都竖起耳朵不想放过一点动静,然而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没走多久,墙上一模一样的记号凭空冒了出来,摸回去走了一阵,来路该有的记号却消失了。

走了大半天,两根火把都燃尽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瘫坐下来——公叔荐说的不错,他们果然被困住了。

人只要在一个闭塞黑暗的环境中呆得时间长了,多少会陷入莫名的低落中,伴随着异常分明的每个呼吸和心跳,时间似乎被无限地拉伸,这种封闭带来的恐惧是非常难料的,寻常人或一坐不起、或慌张冲动都有可能将情况变得更糟。好在笑笑身边这群个个不凡,突逢此变反而冷静了下来。

从遭遇吸血蝙蝠到密室被困,此行竟颇不太平,大家趁此机会盘腿调息稍作了歇息,先吃了些随身干粮恢复体力。

玉悲楼与百木鹰等人将各种推测讨论了一遍,依旧没理出头绪,笑笑原本还强撑着精神在听,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四周黑暗的关系变得有些困倦,索性闭目养神,这一闭就恍惚做了个梦。

其实她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个梦,只觉得昏昏沉沉中整个人飘了起来,轻得没有份量,即便她轻功一流,也从未像这样轻盈如浮羽。目光所及之处,依然是这样长长一条甬道,却不知何故四壁多了各种绚丽繁复的花纹,通体荧光碧绿,美得不似人间有。

她在这条神奇的甬道中漂浮前行着,虽然被那些光芒迷惑了眼,但还有些好笑地想,现在自己这幅样子会不会像只鬼魅,若是被人看到恐怕要吓一跳。思及此,她下意识地去看四周,却发现哪里还有什么人?周围安静地落针可闻,她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陡然回过神时,四周的墙壁竟然活了。

笑笑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青色墙砖片片剥落下来像是一条巨蛇在蜕皮,而她则身处这条巨蛇体内根本逃脱不得。明明坚硬的墙砖变得有了张力,下面有密密麻麻的东西蠕动着要挣扎而出,有些像经络或者是蠕虫,但凑近了细看,却发现是一幕幕翻转变化的壁画。

壁画的内容抽象晦涩,但依稀能看出是许多人在跳舞,有一个女人,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跳着跳着,这个女人的腿突然断了,没有五官的脸部变得扭曲起来,笑笑吓了一跳,急忙离这幅壁画远了些,谁知身后所有的壁画都变成了这个女人痛苦翻滚的模样。

她想叫,眼球却被牢牢吸引住了,只见那个女人紧紧掐着其中一个孩子的脖子,像要置这孩子于死地,两条人影扭在一起挣扎着,如同看一段哑剧。

笑笑紧咬着唇,自己感觉不到疼痛,只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刺耳地响起:“快些死吧……快死啊,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回来做什么,你是回来害我的吗你这妖怪……”

其中一张壁画上的女人脸突然凸了起来,被石头紧紧包裹拉扯的同时朝笑笑当面扑来,那痛苦恐惧的表情顿时在她面前无限放大,笑笑吓得尖叫一声,转头朝甬道内飞快地逃跑。

她头脑变得有些混乱,那些封闭的记忆一瞬间涌上来让她整个人都晕眩不已,紧闭着眼跑了好一阵子,才发觉有些奇怪,居然没有闷头撞上墙壁的感觉。

这里,果然是梦吧?

停下喘息着,她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跑出了甬道,来到一个不大的石室内。石室四壁空荡荡的,角落里散落着几根雪白的骸骨,骸骨正中是一张平整的石台,笑笑起初不敢走近就远远看了一眼,那石台上躺着个一人。

只一眼,心就沉沉地落下去,突然变得害怕起来。

其实笑笑本身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或者说即便她恐惧什么,按照往常的性子也绝不会将这种情绪轻易表现在脸上,可是现在她却整个人难以自控地颤抖,一张脸褪色像刚晾的素缟。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经历过许多事后她已经变了,变得会记挂、会依赖人,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对别人的关心无动于衷呢?

因此想逃,因此恐惧……自己竟变得如此怯懦了。

也不知魔怔了多久,她慢慢朝石台飘了过去,从高处看清了躺在那里的人——

一个红衣白皙的女孩,浓睫紧闭,微蜷了小小的身子安然躺着,如同睡着了一般。

女孩姿容平静,如丝的卷发遮挡了一部分容貌,但依然能辨出甜美精巧的五官来。笑笑眨也不眨地看着,忽然紧紧捂住嘴溢出了一丝极其痛苦抽泣,若是有人听到,就会发现这抽泣听起来像濒死的小猫才会发出的声音。

鬼使神差地,她竟伸出了手去探“她”的呼吸,食指紧贴了鼻翼,没有任何感觉。紧接着一颤,指尖晃动忽然就穿过了那张面颊,好像躺在那里的本来就是一个不可触碰的幻象。

她丝毫感觉不到“她”是不是还在呼吸,也无法判定“她”只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死了……

她甚至无法再判定,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境。

这个女孩,就是贺楼蓝——正是当年的她自己啊!

即便曾经想到过这种可能,可内心还是惧怕会看见结果,真是好笑,她费尽心机想要回到蓝州,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却无比犹豫胆怯……如果说,当年的贺楼蓝其实一直都在地宫深处,那她是谁?笑笑又是谁?那个从地宫中走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死了吗,若是死了,为什么还不腐化;“她”若是活着,那自己到底算什么?

君承欢问她,为什么没有死,对啊,寻常人那样摔下了悬崖,早该死了,可她却在濒死一刻非常非常地想活下去,她还有要做的事、还有要见的人啊,不能就这样死了。这样想着,恍然身体变得无比轻灵,就像现在这样几乎没重量,她伸手想攀岩壁上的枝叶,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全身一沉,跌倒了。

那时候,她想起了五灵童子的一句话,它说:“炎景”本不是人世该有的力量。

那么说来,她就真的只是“炎景”吗,从头到脚,每一根发丝、每一块血肉,都只是那莫须有的神物“炎景”而已!甚至,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世间了。

也许她本来就是在做一场冗长怪诞的梦,一梦十多年,是时候该醒了。

她好想找个人问问:是不是自己根本就是个虚假的存在?念头一闪而过,笑笑的嘴唇细微地动了动,吃力地张着,却完全不知道该叫谁的名字,她该依赖谁呢……至亲的名字、眷恋之人的名字以及许许多多相逢相识的人的名字——竟然一个都不敢叫出口。

纵然睁大了眼睛,看到的也是化不开的黑暗,这黑暗像是有着生命,从她口中灌进来,钻进喉管,紧紧扼住了每一丝呼吸。只在一瞬间,眼泪就决堤落下来,她呜咽了一声:“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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