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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残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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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脱出重围后一路狂奔,迎面见一人赶过来,正是引开守卫前来会合的陆随,没说上半句话便是拖起他的手就跑。

陆随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没从半空中栽下去,心头肉乱跳,问:“怎么样,找到人没有?”瞅身后见没人跟上来,又问:“司城呢?”

“那个厉王好生厉害,猜到我们会找上门去,早设了埋伏等我们!花花大少他一时死不了,回头再救也不迟。”她气急败坏地解释着,“还有那个什么‘金踝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劝上半天只给了个信物叫我们带回去拿给她姘头,好说歹说就是不跟我们走,回头可保不准段老头直接就给她气死了!”

她心情当真很不好,这一点韶华倒是没有说错,可惜陆随不明情况,一个“姘头”就把他吓得不轻,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是说段大侠和厉亲王妃之间有、有……”

啊,难道说厉王囚禁段横江多年,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不只是为了地图,还有私怨?那王妃是否知道段横江被囚,她是否一直以为这些年段横江真是云游四海做他的风流侠士,才心如死灰不愿再提旧情?另外,厉王得知段横江被救后不动声色,背后到底又是在如何变招?这些问题团团相缠,真叫人头疼脑热!

笑笑猜出他在想什么,甩过来一记白眼,说:“凭你的脑袋想这些做什么,别啰嗦,快走!”她一手拖住陆随不曾放开,脚下施展上好轻功,一路疾奔之下,未满一炷香时间就赶回了段横江的藏身之处。

段横江被陆随救回之后暂时呆在“由子问”的一处地下密室里修养。说修养也言过其实,他本就命去一半,落得个半身不遂形容枯槁,也不知道君承欢先前是下了什么手段令他精神反而好了许多,之后神智逐渐清醒,有人在旁边的时候眼球尚且跟随了人影左右转动,时常自己咿咿呀呀搅动舌头急着要说出话来,一句半句说得不多,能听出大多时候都在重复“水慈”两个字罢了。

笑笑一脚踹开门就见他这活死人模样,火气窜得更大。径直上去将他搀了起来,一手拍住他后背传送真气如体,一手翻出一颗凝神丸喂了下去,没一会儿就见段横江幽幽转醒。

她也不多废话,拿出那只镯子送到他眼前,说:“你的金踝美人儿不愿意来见你,她说她当王妃当习惯了,叫我将这镯子给你,你们两个之间玩完啦。”

陆随噗嗤一声居然没忍住笑,接着却再笑不出来。只见面前的段横江身子一僵,肩关节突然抖动了一下发出不自然的脆响,继而居然伸出手将那镯子夺下,抱入怀中巨恸不已。

他显然认出那个镯子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开始挣扎,脸部扭曲成令人费解的姿态咿呀嘶叫个不停,连同溃烂的下半身也挣得骨骼咔咔作响。陆随听得牙酸,急忙出手点穴令他不能再动,段横江喉头翻动两下,安静下来,歪垂了头不动了。

静了好久,忽闻“吧嗒”一声,几大颗水渍绽开在地上。

笑笑一怔,蹲下来看着他,说:“喂,难道你在哭吗?”

那张不似人形的脸面上涕泪横流——他果然在哭,一个大男人,曾经侠命远播后来却身陷囹圄遭尽折磨,不难想见活到现在全凭的是自身意志,可他现在居然紧抱了一只镯子在闷声恸哭,只因为一个女人。

难道支撑他活下来的信念从来不是骨子里的狭义,不是对任何人的仇恨,而是当年对“金踝夫人”的一个承诺吗?要带她走,所以必须活下去……

当骨断了,腿烂了,整个身体长进铁里、融进土里,血肉一寸一寸腐烂消失了以后,还能靠什么带她走!

仅仅因为一往情深,就妄图背后长出羽翅来逃吗,在那一方深井里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笑笑伸手摸了摸那些眼泪,有些怔忡,突然放进嘴里舔了舔。

陆随怪叫一声,“啪”地打掉她的手惊讶道:“你倒是不嫌脏?”

她揉着红红的手背,目光有些迷惑,“咸的。”陆随没好气地说:“当然是咸的!”

她站起来,低头沉吟了一番,忽然对段横江说:“不要再哭啦,我知道你伤心得很,但是你总得守诺把地图给我,为了你那金踝美人儿我可是费尽了功夫,要是一个不小心被连累死了,你就该替我哭啦。”说着硬生生把他手指掰开抢了那只镯子,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你要是不给我,我这就把你这定情信物给摔了,碾成粉末丢进水里冲走。”

陆随听得瞠目结舌,神经紧绷了盯住段横江的反应,感觉是等了比一朵盘香还长的时间,他终于不再哭了,空摊开的手掌慢慢收拢起来,一根指头在地上开始不住地描画。陆随呆了一下,“他干什么……”

笑笑也是一愣,拧着眉头看上一会儿,忽然眼睛放光蹦起丈高。“快、快拿纸来!——是地图,他在画地图给我们看。”

陆随飞快取来了纸笔,照着段横江指下慢慢勾勒出来的线条开始画最后一片地图。

段横江虽然恢复了神智,但行动与废人无异,他指点得极其缓慢,陆随画得更是小心谨慎,边画边说:“难怪厉亲王这么久也找不出地图,估计是段大侠遭此变故之前将地图背下来之后毁了,记在脑中不曾泄露半句。”他倒是打心底佩服起段横江的毅力来。

笑笑支颚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是在看他画出来的地图,还是只是冲了烛火的影子发呆,蜡炬成灰,巴掌大的一片线路图居然画了整整一夜。

******

天微亮时韶华回来了。

他是从正门进来的,推门而入的时候笑笑正端了碗鱼汤从厨房出来,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模样却并不狼狈,不知何故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了。

她略微停滞了一下目光,韶华便是冲她一笑,依旧明眸善睐的,她忽然手上一松,掉了那碗鱼汤溅了满地都是。

韶华“啊呀”一声,大步走上来抓着她肩激动不已,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诚不欺我,丫头你定是以为我死了,这才看到我感动得连碗都掉了。”

笑笑却朝着他的身后,慢慢露出一笑:“你怎么来了?”

韶华身后正是晚半脚进来的端王,他一身檀色常服,神情和煦,信步上来将笑笑拉离了那满地汤渍,问:“烫到了?

“我没事。”她搓了搓微红的手指,上次匆忙告别后两人已经有好几日没见,眼下突然见了面居然有些尴尬起来。她低头轻道:“姓鹿的正在里头画地图。你是来找他的?”

端王听到地图两字神色不改,似乎早就知道了进展,只说:“我听说你昨夜跟着陆随他们夜探厉王府邸,真是胡来,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万一有事我鞭长莫及,单凭他们几个要如何照应你周全?”说到后面,言语间难得竟有了责怪的意味。

笑笑一呆,复而又笑:“我真没事。”

韶华被晾在两人身后,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当然知道这人是谁,不就是笑丫头心心念念的端亲王?他自小跟着司城儴出入宫中,要不是实在不是当官的料,本来步入朝堂扶摇直上也不是不能的,见上几位亲王公主自然不奇怪,行个礼数也就罢了,大家都认出他是司城儴的宝贝儿子,进进出出也不以为意。

现下见了端亲王,韶华也不客气,圈着袖子打个哈哈,道:“想不到是六殿下在我后面,韶华僭越了。”

端王看过他一眼,也笑:“许久未见,司城公子还是老样子。自我回京后也没有怎么管住下人,倒是听说他们常往司城府上叨扰,府上不要见怪才好。”

“岂敢岂敢,我爹听说是殿下的人来了,高兴还来不及,还说殿下常奔波在外,许久不见心中感念非常。”韶华嘴上圆滑地说个不停,心中却想以前自己就对这个六殿下不甚熟稔,听他讲话用的是平称也不摆架子,莫非真是走江湖久了将自己当做了常人?

端王道:“司城大人近来可好?邺幼时曾幸得司城大人在学业上指点一二,受益良多,现在想来也该算得上是他的半个学生,本该过府探望才是。”

“家父身子尚算硬朗,多谢殿下关心。”

两人场面话一来二去说得越来越客气,就差坐下来把酒言欢,听得笑笑没来由起了层鸡皮疙瘩,急忙插话打断:“你们干嘛不进去说话,顺道将墨给陆随带去,他画了一夜墨都干了。我重新给你们做菜去,这么早的还没吃东西吧?”

“也好。”端王微忖,往地下室方向去了。韶华拧着眉头看上他背影一会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转而跟着笑笑进了厨房。

厨房里笑笑切姜烧鱼忙的团团转,那个上了年纪的厨子半个影子也不见。炒过姜蒜,鲫鱼入锅,腾起来的烟味呛得笑笑直咳嗽,她却卷着袖子摆一副厨房独大的架势,挥着锅铲赶烟,全身心投入得像是面对一个天底下最难缠的对手……居然都没有正面瞧他一眼!

韶华一时间说不上自己是种什么感觉,说是空、又似满,奇奇怪怪的,居然不觉得生气,连自己也糊涂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倚在门上,慢慢地伸出胳膊,说:“我的手坏了。”

她动作微微一顿,头却不回,紧盯住锅里的鱼警惕万分,“怎么坏的?”

“被人捏了一把,捏坏了。”

笑笑这才转过脸来,果真见他胳膊上有个五指分明的手掌印,正是被人一把抓下后才有的。手臂是细皮嫩肉的清白,掌印处却青紫肿胀,看起来甚是可怜。

她盯着仔细看了一会儿,问:“你中毒了?”难道昨夜亭顶的那人是个用毒高手,否则以韶华的身手不会轻易吃亏。

韶华捂着手,龇牙咧嘴地:“不是毒。都说了是捏坏的,是内力捏坏的!完了完了,少爷我这只手看来是没得治了,从此变成了残废真是天见可怜……”

她一愣,叹了一声终于放下锅铲:“我去给你找大夫。”

韶华一把将她拉住,嘻嘻一笑:“回来,仔细想想我又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这样吧,你把鱼汤给我喝我就好了。”

笑笑低头发现他是用伤手在揪她,突然气得脸色通红,说:“我就想你没那么不济,果真是在装死!叫人担心也不是、不担心也不是,莫非你很闲吗,要不是看你昨天帮了我,我才懒得理你。这锅汤是要拿去给姓段的老头喝的,你就慢慢回房里去等着吧。”说罢一跺脚,又将那锅铲捡起来擦干净,利索地将鱼汤盛起,端着就跑了出去。

韶华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唬了一跳,看着她泼泼洒洒地朝密室的方向去,一路还滴出来不少汤渍,便笑了笑,而后捂住胸口一处靠了门框慢慢跌坐了下来。

他此时也不嫌地上脏了,深吸一口气心肺就似要炸开般地疼,恍惚想起昨夜缠斗到三百招开外,合围之下尚且与那人对了一掌……是自己轻敌了。

想不到世上除了‘小蝴蝶’,真的还有第二个人会‘散水’,幸好是对方练得不到家,否则司城韶华小命休矣……

他闭上眼睛胡思乱想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半晌喃喃道:“当真相信我坏了只胳膊就要死要活的吗,真是……蠢东西!”

******

之后,端王与陆随两人一直在密室里没见出来,笑笑曾凑上去想看个究竟,只见山壑水渠在纸上交相分布密密麻麻,看上几眼就要头昏眼花,就不敢再打扰,放下饭汤退出来了。

韶华则圈着手在园子里赏花看鸟,他说那段横江瘫在地上吃喝拉撒都快从一个地方进出了,实在是恶心得紧,打死也不要再看第二眼倒了胃口,从不踏入密室一步。

回来后他整个人就懒了许多,动不动就缩在树头底下睡觉,笑笑将他拉起来赶进屋几次,他索性就叫人靠着窗棂铺了张床,窝在床上不下地了。时常伸出一条胳膊,说:“少爷我胳膊疼,想吃黑米粥。”

胳膊上的淤色敷了药也没消退,笑笑心里内疚,破天荒地跑去给他做了黑米粥,他喜滋滋地吃完,过了晌午,又伸出胳膊,“我想吃团子。”

做好团子吃完了,他撑了下颚看她忙进忙出,不停地叫唤着:“傻妞儿,你过来。”

她头也不抬,怨恨不已地用力刷盘子。“你还想怎么样?”

他浑然未觉,瞅着她变幻不定的表情灿烂一笑:“我要外头那树顶上鸽子窝里的蛋,蒸好了慢慢剥出白嫩嫩的蛋清切成丁,然后用最香的辣油小炒了吃,配上施七娘的好酒当真美妙无穷……”说着说着似乎是入了神,将脸转向窗外边继续说:“当然不能少了盘五味熏青豆儿,再搭上一盘沸油笋,编一个柳桃春的小曲儿唱给我听……”

他的眼神不知停顿在窗外哪一处,继而手慢慢在身侧收成一团,指节青里泛白紧扣了床沿,像在极力忍受身体中某种巨大的不适,脸上却无甚痛楚表情。

笑笑没有发现异常,“啪”地将手里的碗扔在水里,瞪着他:“要掏鸟窝你自己去掏。”

他收回视线,对了她笑:“少爷我可是个伤患。”

她气得像个小青蛙似的鼓了两鼓腮帮子,重新低下头刷了起来,半晌,嘟哝一句:“你啊,就像这团子,一旦熟了就滚到哪粘到哪,洗都洗不掉!真是叫人心烦……”

他唇色玉白,轻轻“嘿”了一声,整个人突然缩进被子里,道一声困了,然后背对了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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