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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金踝夫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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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已经说过,笑笑以前从未见过比君承欢更美貌的男子,第一次见了这么想,现在她还是这么想。

这种奇特的美貌,比之韶华之风流、李邺之俊逸都有不同。端的是一副纯粹迷惑人的皮相,倾城女子般,美的有几分惊心动魄、几分虚假。

除此以外,给人的感觉除了阴冷就别无他物。

他说:“你方才不是想逃吗,怎么现在又不走了?”眼神轻飘飘落在自己那昏迷不醒的小跟班身上,话却是对着笑笑说。

笑笑本来有些打颤颤,听他一说话反而冷静下来了,胆子莫名其妙肥了一圈。摊手无奈道:“……你的功夫太厉害,我跑不过你索性就不跑。”

“我可没说要杀你。”他居然笑起来,一时辨不出喜怒。“况且听说‘炎景’不是那么好杀的,急了,可要烫手……怎么,你难道想让我试试?”

“不要、不要,他们说的是真的,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身上有什么,烫了你就不好了。”

瞧她忙不迭地摇手,一副怕死模样,哪里像江湖传闻的得而定天下的“炎景”?居然能吸引了帮鼠辈聚集一处谈什么争夺天下,莫不是一场笑剧……君承欢神情轻漾,杀与不杀的决定已经迅速变换了几次,终于深瞳微微眯起来,说:“那便不杀你了,留着玩玩也好。”

他说:“我记得你是叫笑笑。你不在端王府里好好呆着,自己跑出来找地图了?朝廷居然连条办事的狗都不派给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

“我什么都知道。”声音温软低沉,盘踞一处恰似绕在人脖颈上的一朵剧毒之花。“我还知道你那黑心肠的哥哥四处发了皇榜说要抓你,令我愧疚了许久。”

“啊。”她马上反应过来,“先前城北死的人,原来是你杀的。”

“只怪他们的嘴太快……真是傻子,说一半留一半多好,幸许我觉得有趣了,留下他们性命也未尝不可。”他说这话的时候两弯水眉轻皱,似悲似喜,夹杂了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邪魅之色,看得人太阳穴突突乱跳。

笑笑哀叹一声:“那你回头能不能找那些贴布告的人说说,让他们将我的通缉令撤了换做你的?你生的这么好看,幸许满大街都要争抢画像呢。”

他噗嗤一声清笑出来,狭长的眼角漾起两尾诡谲,居然认真点了点头:“好。”

这时那个短暂昏迷的童子逐渐清醒了,慢吞吞地爬起来整着衣服,也看不出有没有受伤,整个人像尊木偶顺从地贴上来。君承欢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朝石宆门口走去。

笑笑根本摸不清君承欢的性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哪句话就触了弦引来杀机。但既然他亲口说了先不杀自己,那大概就算是安全的吧?不如走一步算一步,打蛇顺上竿,问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姓段的能躲到哪去?恐怕咱们都走空了。”

他立在门口,盯住了“三虚重境”四个苍劲大字,唇角嘲讽一勾:“你当真以为是段横江自己躲在了虚銎寺?他废人一个,连爬都爬不了,怎么上的山?”

笑笑大吃一惊:“你是说,段横江成了废人?”

“废得不能再废了。你们这帮人也真是好笑,段横江只是一介江湖草莽,即便以前被人称侠士,如今也是个半老头子了。他收的门生有出息的也没几个,难道能这能耐助他躲得谁都找不到吗?”

“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被人囚禁起来了。”

说着,他一手扶在石宆门上,一手重新凝起冰霜,贯满掌力拍出——轰隆隆一串机关响,整个门原地翻转了九十度,随着一块石条下沉,露出了地下一个两米多宽的大洞。

******

此洞很深,朝里面随便望一下根本不见头。笑笑还在怀疑里面空气是否新鲜的时候,君承欢已经一猫腰就进去了,红色衣衫像是被黑暗突然吸走一样,马上不见了人影。

那名童子看过笑笑一眼,眼神微微挑衅,旋即也马上跟了进去。

笑笑有些蹿火,脑子里冒出陆随“不准乱来”的严重警告,行动却更快一步已经贴上前面两人了。她也不理那童子态度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亦步亦趋跟了个紧,最后索性一把抓了他的衣角生怕他跑,童子似乎有些恼恨直了胳膊要挣,几番都挣脱不掉只好作罢。

洞窟漆黑一片,幸而脚下还算平整,凭手能够摸索到左右两壁相距很窄,如果半路突然杀出个什么东西,估计连逃都不好逃。不过有个君承欢走在前头,怎么算也是他首当其冲,这反而令笑笑安心了些。

三人步子都放得很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沉闷。

行进在情况不明的黑暗中,根本估算不出过了多久,也许有半炷香时间,笑笑正有些心慌,前面却传来了细微的水声,她紧追着踏出一步,脚下立马就湿了。

“喂!这儿怎么会有水?”

奇怪了,他们明明是在山上,怎么凭空就冒出个水潭来,而且感觉这个水潭还深的很,也不知道安不安全,该不是钻到瀑布下面来了吧?

走在最前面的君承欢没有任何回应,看来已经泅水下去了。笑笑感觉手上拽的衣角往前一溜,知道这童子一心只顾跟上自家主人,急忙将他擒住:“等等、等等,你确定下去没事?万一水太深了,我们岂不是要白白憋死?”而且……她根本不会游水啊!

当即看不清那童子的表情,只听得他不冷不热哼哼了两声不像是回答,倒像锯木的声音,诡异得紧,笑笑吓得手上一松,慌忙放开了他。旋即,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等到想明白,全是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这一抓才发现,这童子是不是冷的啊?

她“哇呀!”一声乱叫出来,君承欢带了个什么鬼东西在身边?可就是这么一松的当儿,已经被他钻进水里溜了,只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下情况陷入两难境地了。如果遇到此事的人是陆随,一定会折回去再作打算,毕竟前方情况卜知,即便段横江被囚不假,有个君承欢在,要夺地图也是枉然,他没有杀自己的兴趣已是万幸,趁此机会能逃则逃不做二选。

可惜在这里的是笑笑,一个好奇心比胆肥的人。所以也只是在内心小小挣扎了一下,马上作出了选择:深憋一口气,破罐子破摔也钻进了水里。

水果然很深,但只充斥在了甬道里一路往下,单凭摸索两壁依然可以前进,这下她倒是不怕同前面两人走散了。全身处于漆黑的水底,每个毛孔都感觉寒冷异常,心头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叫嚣着赶紧退回去,还来得及,但是再走一阵,气要憋到头的时候,发觉脚下走势往上,“呼啦——”一声,人已经好命地钻出了水面。

看来这甬道似是斜置“之”字,最低处沉在了水里,也不知是建造者刻意为之还是单纯时间久了岩层积水,索性自己没平白被吓回去。

“天不亡我。”正自得意地叹了声,眼前开始有光。

金橘色,艳而冷凝,是一排长明灯立在甬道深处。

映着光,慢慢就能分辨出这个是走势极低的地牢。里面逐渐宽阔起来,约摸有二十来丈的进深,奇特的是此处的空气流通很好,四围石缝里居然透出丝丝凉风,叫人愈加摸不准自己身处山里还是山外。

地牢只有一间,有碗口粗的铁栏拦在面前,外形上有些像口方形深井。井口下落处有六七根铁链延伸而下,黑冷得渗人,也不知是锁了什么东西在下面,有一瞬几乎让人以为是下面关了只吃人的妖魔鬼怪。

当然,站在井口的君承欢显然不作此想,见笑笑稀里哗啦地出水也不惊讶,仅从灯影里投来不冷不热的一瞥,幽冥鬼火般。

他与那童子站在一处,全都浑身湿透,笑意却晕得邪魅,“看来真是个不怕死的。”

“冻死我了……”笑笑抱着胳膊冷得发抖,腆着脸:“你说段横江就是被关在这里?”

他几分好笑,勾了勾手指:“你来。”

口气柔软得如情人蜜语,却叫任何人听了都只想要落荒而逃。她“咕咚”咽了口水,走近了往那深井似的囚室里面瞅,才一眼便怪叫一声:“和尚?”

底下的人,不正是个和尚!盘腿而坐不辨样貌,只依稀看清一颗光溜溜的脑壳低垂着,生死不明,难道段横江竟是个出家人?

君承欢似笑非笑凑上来,轻道:“你再仔细点看看。”

他贴的这么近,呼吸轻拂在耳根处湿冷撩人,逼得笑笑狠狠打了个激灵。瞪大了眼死命了瞅,这才发现原来不是个和尚——而是掉光了头发。此人消瘦无比,形容枯槁,全身上下只有一副宽大骨架撑在那里,皮肤更是惨白褶皱,竟似到了耄耋之年,加上头发干枯落光,活脱脱成了一条被锁住已久的癞皮狗。

“这人真的是段横江?他怎么成了这样?”

传闻此人一身正气,行走江湖三十余年名声赫赫,算起来也不过四五十岁年纪,怎么会变成了个不知到底咽没咽气的枯瘦老头坐在这里!“他不是已经死了吧……”她着急叹一声。

君承欢行动快过于回答,翻手一掌劈烂铁栏后轻飘飘落到了井底,谁知脚刚着地,他就“咦”一声,迅速掠了回来。“蚀骨水?”

笑笑曾听陆随提过“蚀骨水”,这本是衙门中用来销毁腐尸的药物,许多无人认领或者身份暧昧的死尸会被泡入这种药物后再行入殓,腐蚀速度极快却无色无味,若不小心碰到很是麻烦。

“蚀骨水”的配方复杂,并不再市面上流通,但要从衙门中弄到些许也不是不可能。是什么人会在这里用上这种东西?而且从方才情况看来,是早有人将其混入土中,只要等人下到井里就会不慎沾上,若不是来的君承欢,换做其他人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是个陷阱?”她小心打量着君承欢,却没发现有恼怒之色。

他的手习惯性抚着腰上的凤头钗,邪气一哼:“是个有意思的陷阱。这些土曾浸满‘蚀骨水’,遇物即融,但从刚才的性状看来已经放置很久了,没个五年也有三年,段横江端坐其中不被销肌损骨,是因为他整个下半身都已铸在了铁台之中……呵呵呵,要立地成佛不成?”

笑笑听到说他已被铸在铁块中,惊骇万分:“什么人跟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任谁都不能将他救走了?”

“这你可要去问他自己了。”

“他还没死?”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被关了这么久,而且下身被铸在铁块上埋进土中,他究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君承欢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慢条斯理地朝底下探视。“如果关他的人不想让他死,他当然没资格死。”

一句话已经令她脑子飞快地转起来,想想,到底是谁有能耐将这个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囚禁于此,不被外界知晓的情况下还请得动无色、无声、无相三位高手坐镇山中,设下“蚀骨水”令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此人若不是在江湖中声名显赫,就是权力滔天……等等、说到权力——她脑中迅速联系起之前顼凤闲的反常,灵光乍现,俄而恍然大悟,“是厉亲王?”

这就对了,厉亲王从顼凤闲口中得知段横江的下落是理所应当,要弄到“蚀骨水”更是小事一桩。只要将段横江囚禁起来,再制造出假的消息令人以为他是带了地图在江湖上四处游走,那么随他想将矛头引向何处,就能引向何处。朝廷曾让端亲王着手江湖“炎景”之事,厉王这样做也自然避开了两人的正面交锋。

但是这么一想,问题也就来了。既然如今厉王已经散布了段横江在长安的消息,就表示他决心煽动江湖势力在此汇聚一堂,是因为知道了其他几张地图的下落要来个一网打尽,还是出于其他目的?现在长安城中虽然乱势已起,但这么轻易就让他们找到了段横江,难道不觉得为时过早了些吗?

笑笑想的头痛欲裂,第一次发现面前的洪流如此之深,本来自诩会观人心,可真的涉及江湖、朝堂上的种种,还是忍不住心生怯意。

说来好笑,四张地图已有两张在端王府,知道另外两张地图下落的人此时就在自己面前,如果直接问他们讨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场面?

“你说他被关了这么久,不成了疯子多半也是傻子,我们救不了人,难道就这样呆上面喊他?”

“谁说我救不了人?”君承欢倨傲一笑,“我可不管他是疯是傻,只要我还有想问的,就算他被人拔了舌头割了喉管也得乖乖开口。”

话音刚落,他一手绕过悬挂而下的铁链,游蛇般卷了上去,突然对着井底下连递三掌,下面土石一声剧响炸了开来,有着浓烈酸气的铁屑和湿泥从井口溅出,笑笑“哎呀!”着连忙往后退开。

就这么轰然炸响的同时,君承欢扯动千钧铁链,已经将井底的段横江连同整个碎剩下的铁台一齐拎了出来,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全然不能想象是他这么个外表有些羸弱的人单手做到的!

但是被铸坐了这么多年的段横江显然已经油尽灯枯,全身骨骼更不可能承受这样大的冲击力,一拉之下,不要说下身腿骨全部碎裂,更被君承欢信手一掌打到了一边,整个人就像团木屑般落在了地上,原本不死现在也去了大半条命。

他整个背部干瘪得恐怖,暴露在人前像是根不自然扭曲的荆棘,骨刺几乎要割破背皮戳出来。更惊人的是他竟然有所意识蜷缩挣扎起来,越蜷越紧,干枯的皮肤表面渗出溃烂的脓浆,自气管里疯狂嘶叫着——这种反应是人都会很熟悉,是软体的爬虫被火灼烫时的反应。

笑笑大退两步几欲作呕,更心骇的是君承欢的这种“救人”方式,他显然毫不在乎段横江会不会因此丧命,哪怕拎出来的过程中对方被撕裂两截,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真是个冷血到变态地步的男人——

他扫过来一眼,魅惑地笑:“你退那么远做什么?”说着五指去扣地上瘫软之人,将他的脸抬起,“你瞧,都说了他还没死透,你不是有话要问吗,我给你个机会先问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正常人见了这副景象不吐就不错了。

笑笑也真算是胆大中的胆大,恶心了半晌,避开去看这肉瘤般的人下面流出一滩红红黄黄的是什么东西,走近了两步,伸出手来探了探此人气息。

段横江果然还活着——他如果还有意识,恐怕真是死了比较好。眼下她却要做件更残忍的事情,轻道一声:“对不住了。”自怀里掏出个小瓶来,拔开盖子凑到他鼻尖下晃了晃,对方立即像受了强烈的刺激,痛苦□□着变得清醒起来。

这样的清醒对段横江而言无疑是最恐怖的。非但肉体上的痛苦开始苏醒了成倍地席卷而来,连同麻痹的灵魂也逐渐变得清晰,各种疼痛、情绪、理智,狂风暴雨般地、肆意地冲进脑中。

他开始剧烈地喘气,混白的眼珠在眼眶里疯狂地转动,反应恰似被人用上百根尖丝在捣了脑髓般,呼吸声破风嘶哑,进到肺中却再难出来了。就在旁人以为他要就这样喘死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珠突然定住,整个人猛震了一下,鬼上身一样,不动了。

笑笑再走上一步,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他的面孔上经络暴突,眼球凸起,视线缓缓转到她面上时灰色瞳孔飞快一缩。

那眼神当真有些怕人,不似人、不似鬼,混沌宛如没有眼黑。看得笑笑整个人居然往君承欢身边缩了缩。

“还不能讲话?”君承欢对这些变化不甚耐烦,狭长眉眼轻动,杀意已生,“再不开口打死便是了。”

正待他抬掌就要劈,那段横江的眼瞳突然顺到了他脸上,而后在两人之间游移不定。他的嘴张了张,费劲地、断断续续地嘶声出来:“水、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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