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1 / 1)
不过我并没有说过,哪怕一次。
joe给我做了一顿中餐,下楼吃饭时他安慰我说“没事,他总会好的。”
我点点头,我信他一定会好的。
“丁,你还适应这里的生活吗?”
“还好。”
“怎么都不见你跟朋友或者家人联系。”
我顿了顿说“没什么朋友。”
来了洛杉矶以后我的手机就一直关机放在箱子里没有拿出来过,我也同样没有离开过这栋房子一步,每次需要什么都是joe买了带过来。
那日方锦年离开后我回到他家拿出我早已收拾好的东西接着来了洛杉矶,我本来打算对父母说学校给了我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我要去伦敦。
我不想让方锦年知道我的下落因为我怕他来找我,我就会放下一切跟他回去,后来还是不放心我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哪,我只说我想出去走走,除了江河无人知晓。
他说“丁,我觉得你是在惩罚自己,我想mark不想看到你这样。”
“没有,你想多了。”
他依然固执的说“你来这里以后除了照顾mark或者陪他聊天的时候全部都用来发呆了,丁,我是医生,我学过心理学……”
心理学三个字就像我的禁忌一样被他提了出来,我突然情绪失控的将桌子上的碗筷全部拨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发出巨大的声响,吼着说“我没有!”
joe耸了耸肩把手里的碗一放“sorry.”
我懊恼的挠了挠头发“对不起,我马上收拾。”
我并没有去收拾,而是上了楼进了纪念卿的房间,他的手背上还贴着白色的胶纸,手也因为长时间输液的原因有些浮肿。
我握着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脸痛哭起来“纪念卿,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任我哭的多凶纪念卿都闭着眼躺在那里。
等我哭够下楼去收拾残骸时joe已经走了,他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真想惩罚自己,不如为他做点什么吧。
可是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呢,他说的对,我在惩罚自己,午夜梦回时我常常梦见纪念卿说,红颜,我们在一起吧。
如果那次我答应了他他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那时我心心念念都是方锦年,可恨的是如今我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我不经意之间在纪念卿的房间里收拾到一个笔记本,里面几乎都是空白页,只有最后一页写着加拿大跟一个地址,下面还有一段我看不懂的字,我问joe,他只说纪念卿车祸之前去过一次加拿大。
最后我还是没忍住去了加拿大,加拿大的冬天特别冷,雪没过了我的小腿,我素来怕冷,不过我很喜欢北方,很喜欢雪。
到了加拿大一个多月才找到纪念卿本子上那个地址,是一个教堂,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月了。
牧师说“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上帝一定会宽恕你的。”
我将本子递给牧师用英语说“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牧师看了看我转身走了,我正当好奇的时候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递给我,他说“终于等到有人来取了。”
纪念卿似乎很笃定我一定会来这里似的就连信封上写的都是我的名字。
红颜:
你还好吗,哈哈,这样的对白真的好傻。
你说你喜欢伦敦,其实我更喜欢加拿大,这么多年明明一直向往北方却一直在南方打转。
你跟他还好吗?应该很好吧,红颜,你还是太懦弱,你爱他,他爱你,为什么要错过,你知道我为什么甘愿退出吗,因为我知道爱情这种东西两情相悦便长久,一厢情愿注定有的只是怜悯。
本少爷那么高傲怎么可能需要怜悯,你喜欢比你大的啊,只怪我妈晚生了我几年。
你也知道不管爱与不爱下辈子都不会再相见那么就珍惜这辈子,我的幸福就是你幸福,你幸福了我才能去追我的幸福。
红颜,没有任何希望的去爱一个人的那种感受我懂,方锦年就是你的希望,最美的爱情不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的爱是放过,你的爱是救赎,问问自己这些年你还好吗,没有他你还好吗?
相爱是互相不放过,遇到一个愿意让自己付出一生的人不难,如果要遇到一个余生都忘不了的人就很难了,那就别忘了,他爱你,默默的爱过,他爱你,也毫无希望的爱着。
纪念卿
看完后我将信折好撕成碎片装回口袋里,我双腿跪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愿爱我的人一生幸福安康,愿我爱的人幸福美满,愿爱我的人一生幸福安康,愿爱我的人一生幸福安康……
也许我这样的举动很奇怪,基督教是不需要行大礼,可是我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方式表达我对所有爱我的人感谢。
joe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的额头已经开了个小口子,纪念卿的声音很虚弱的从那边传过来“回去吧。”
出了教堂我将口袋里的碎纸片扬在了风里,我并不是忙着去处理伤口,而是定了最早回A市的航班。
相爱是互相不放过,忘不了就别忘。
辗转至A市刚好是黄昏,我顾不上休息一分钟就匆匆赶到学校里,还好他在,他正给学生讲课,我就站在转角的位置刚好他看不到。
瘦了,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个,而且略显憔悴,一举手投足还是那么熟悉,还是那个我无数次想念的方锦年。
下课后他一刻不留的出了教室,还望着手腕的表,似乎很忙的样子。
我对研究院还是不熟,就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就像那时候我还是他的学生,许多次偷偷跟着他在他的身后一起走,偶尔还会走近些踩他的影子。
他走的太快我有些跟不上,我不记得他走路什么时候有那么快了。
我着急的叫“方…方…”我不知道该叫方锦年还是方老师。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并没有直呼他的名字,也只是习惯了你啊你的叫着,如今却不知道要叫什么好。
看着他越走越远我一着急就大声的喊“方锦年!”好像用完了我所以的力气。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旁边路过的学生也停住脚步好奇的看着我,我一步步的数着步子走到他背后。
他一转身我就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第一次我知道自己爱上他得不到回应时我离开了他去了陌生的城市,一年多,回来后他告诉我,他爱我呢,我却因为苏愿的悲剧跟纪念卿的车祸离开了他,刚好一年,原来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还好来得及。
他也伸出手搂着我,将头低着埋在我的耳边说“你终于回来了。”
一句话包含了所有的爱。
这一年里他没有我的任何消息,我也同样没有,没人知道我到底有多想念他。
我抱着他舍不得放开,还是方锦年拍了拍我的背说“大家都在看。”
我立马松开了手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虽然这样也是及其暧昧,可是我真的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也不矜持的投怀送抱。
方锦年也好笑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拥着我往停车场走,直到确定没有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才抬起头环顾西周。
我捶了捶一直在看我的方锦年说“快点回家了,等着你的学生来围攻我啊。”
其实我也是怕的,一年,说长不长,短也不算短,我不敢保证方锦年是否能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是否会接受我的了无音讯,可刚才一句话我就确定了,他原谅了我的所有。
车上方锦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却一句话也不说,我打破寂静说“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了。”他打断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