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1)
几天的失眠已经让我快要崩溃了,就这么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做了个什么梦就被旁边的人摇醒,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不知何时来的阮小糖。
还不等我发问她就贴着我的耳朵说“老师让你上去擦黑板。”
在课堂上经常会有老师让学生擦黑板,再加上黑板上的确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应用心理学什么什么的,所以我对阮小糖的话深信不疑。
我是近视眼,今天来的时候有些匆忙没有戴眼镜,坐的位置又比较靠后我并没有看清楚讲台上老师的样子,只看清楚一个大概的轮廓。
是位男老师,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我一步步朝着讲台走去。
当我看清楚白衬衫黑裤子的主人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讲台上的人也抿了抿嘴像是忍住笑一样,教室里也零零散散的发出一些笑声。
我有些囧的走到黑板边拿起黑板擦就刷刷刷的擦起来,粉笔灰也很随着我挥手的动作落下来。
教室里再一次传过来笑声,跟刚才不一样,我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去看。
教室是阶梯教室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每一排位置,虽然我看不清楚脸,但我也清楚的看到阮小糖笑趴在桌子上。
这时座位上一个男生好心的提醒我说“同学,老师让你上去回答问题啊!”
我被耍了!我意识到以后拿着黑板擦的手要继续也不是,要放下也不是,就那么尴尬的僵在半空中。
方锦年嘴唇微翘说“这位同学真是积极,我刚好想擦黑板的。”
他用这么一句不知道具不具有真实性的话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我立马迎合“应该的应该的。”
三下五除二的把黑板擦得干干净净往桌子上一扔,扔的时候有些用力砸出一些残留在里面的粉笔灰又引起一阵哄笑。
我只觉得给我一道地缝,我一定能钻进去,一定!
回到座位上我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阮小糖一脚她发出哀嚎的声音,又是一阵回头率。
我脸红的趴在桌子上,我发誓这绝对是我活了二十年来最丢脸的日子。
等众人回过头阮小糖贼笑着说“这个遇见的方式特别吧。”
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还真是特别,但我可不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剩下的时间里方锦年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到最后快下课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又扫了一遍教室里的人。
轻声说“点一遍名吧,互相认识一下。”说着又自我介绍起来。
“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姓方,名锦年,以后就是你们这门课的老师,大家课后有什么事都可以问我。”
有一个学生问“老师,你是研究院的下课了我们怎么找你啊。”
他回答说“学校会给我安排这里的办公室到时候告诉大家。”
众人哦了一声,满满的失望。
其实刚才有人问怎么找他的时候不过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罢了,像方锦年这样年轻长的又不错的老师不算很多,况且在这个时代有学生爱慕老师已经不足为奇。
不过他拒绝了,就像上次他在火车站说我们本就是过客一样委婉的拒绝了。
他左手拿着点名册,右手拿着一支笔,边点名边在上面勾勾画画。
“丁红颜。”
他语气很轻,仍然笑容,方锦年还是原来的那个方锦年,不过他的样子就好像我们不曾相识。
“丁红颜?”他又念了我的名字一遍。
阮小糖拐了柺我我才收回思绪举起手示意我在。
方锦年看了我一眼眼神飞快的扫过没有任何迟疑跟停留又继续点下面的名字,每个都是这样看一眼又继续,看一眼又继续。
阮小糖撇撇嘴说“你们不是认识吗?搞得你那个教室资格证就跟你捡来的似的。”
我想反驳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刚好下课铃声响了让我避开了这个问题。
旁边的宋鱼打了个照顾离开了,我也收拾好东西扯着阮小糖走。
“今天去吃什么?我饿了。”我说。
阮小糖伸出几个手指动了动“掐指一算,今天周五,明天没课啊。”
说到课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小糖砸砸嘴说“我是路过顺便来看看的。”
“路过?”我对她的路过表示深深的怀疑。
她被我看的有些心虚岔开话题“我们吃大西北特产啊!”
“大西北特产?”
“对啊,全国连锁那种,走走走,我请客。”
我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跟着她去了她所谓的大西北特产,全国连锁的地方。
她没有骗我,的确是大西北特产,的确是全国连锁,不过当我看到‘兰州拉面’四个大字的时候嘴角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拯救阮小糖了,应该说她压根就没救了。
不是我嫌弃兰州拉面,只不过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真心不喜欢吃面食。
吃完饭又到处逛了逛才会学校。
第二天早上我还有一节心理学的课,阮小糖不过是去凑热闹,周六的早上她要补眠自然是不会去的。
依旧是那个面带微笑的方锦年,依旧是那个看上去让人很亲近的方锦年,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课上讲的是生理心理学,他在黑板上写我也在下面及其认真的记。
方锦年说着突然停下来,同学都窃窃私语的好奇说怎么了。
我也好奇的去看,他双手扶着讲桌,脸色竟有些发白。
良久他才开口“哪位同学来归纳一下对生理心理学的看法。”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整节课我的思绪都一直处于在外太空的状态,这才注意到方锦年的异样,我像个鸵鸟一样的伸长脖子去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脖子伸太长的原因,他一抬头就看到我。
“好,这位同学回答一下。”说着又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我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用嘴型说“我?”
方锦年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没错,就是你。”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记得在我老家的时候一个路边乞讨的老人伸出油腻腻的手扯住他的衣服只为了他能施舍,他没有厌恶的推开,而是蹲下身子握住老人的手从包里拿了五块钱给她。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只给五块,他是这么回答的。
“我给的再多又怎么样,不如做一个平凡的捐助者让她仍然带着平常的满足心,那样对于她来说也许会更好些。”他没有说施舍,而是说捐助,而且也没有一丝的不悦。
可想是真的很难受吧,我慢吞吞的站起来支吾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旁边的宋鱼递过一张写着字的纸,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照着念了出来。
“以脑内的生理事件来解释心理现象。”
他停下揉太阳穴的动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旁边的宋鱼,我赶紧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坐下吧。”
得到特赦令我赶紧坐了下来朝着宋鱼说了声谢谢。
方锦年并没有再接着讲下去,今天是周六,他的课又在早晨,来的人并没有几个,可能再加上他是真的不舒服便提前下课走了。
停车场的位置比较靠近宿舍,所以方锦年走的时候我一直跟在他的背后,我隔了大概七八米的位置生怕她发现。
走了一截我才意识过来,我是回宿舍干嘛弄得跟做贼似的。
闷着头走了一段到了停车位我看到方锦年犹豫了一下又折回身子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背挺得很直,一点也没有生病的样子,不过他一只手仍然在揉着额头,不过我严重怀疑这人是不是病傻了,都走到停车场了又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