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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遇红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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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遇红颜

冰雪消融时节,宽阔的河道里硕大的冰块相拥着顺水漂流,那场面蔚为壮观,金泰极告别瑟瑟后就统领十万铁骑浩浩荡荡向西进发了。上一次出征是和皇上一起,这一次是他自己做统帅,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金泰极对部下说到:

“西北的边地流寇屡次违抗圣旨骚扰居民,不向朝廷供奉还私自扩充军队,侵扰生民。只有铲除叛党才能以敬效尤,其他人才不敢犯上做乱。”

将军们听了都赞许的点头:“听说叛党手领是位女子,不仅武功高强还足智多谋。”

“见机行事,随机应变。探兵报说她们已经攻下边地的几个城池,直逼中原。我们要先熟悉地形不可冒然进犯。”

“好,这次我们定会铲除叛党,凯旋而归。”

就在大家行走之时,探马来报说:“前面遇到山石塌方过不去,”

“派去一支士兵先排除障碍,其余人安营扎寨。打火做饭,”金泰极命令。

金泰极的谋士叶赫来见,他进入金泰极帐中说道:

“主帅,这一带地势复杂,恐有敌人的埋伏,我们要多加小心才行。”

“现在距离前方阵营还有多远?”金泰极问。

“五十里。”

“好,命令士兵好好休息,派探马再去打探。”

入夜,金泰极在帐中和军师观看地图研究作战计划,他好几个晚上都只睡三四个小时,皇上这次放手让他锻炼委以重任。金泰极知道,这次出师就是用牙一口一口啃也要啃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必须成功,如果失败或作了俘虏,别说是当皇上,连当太子的资格都没有。他看看夜已经很深了,就命他们都下去休息吧,他独自还在思考,灯光摇曳生辉,他的身影印在帐上,这时有枚飞镖射入账中,只听铛的一声,惊醒了他。

“谁,有刺客,抓刺客。”他大喊道。起身取下飞镖,飞镖上有个字条上写,军中有奸细。金泰极看罢叫人不要搜了,他把字条放在灯上烧了。是谁在暗中提醒他,奸细又是谁,如果有这个细作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一定不能大意,仔细观察才行。

第二天,道路畅通了,队伍继续前进,众人来到一处山坡前,只见路两侧悬崖峭壁,怪石林峋,金泰极想,这地势如果埋伏下兵马,肯定让他错手不及,正想时,两侧山上滚下许多磨盘大小的大石,士兵无处躲藏残死在石下无数。他忙紧急命令后撤,他们对地行了解不够才会损失残重。金泰极掉转马头领着士兵仓惶向来路退下。只听见山上一红衣女子哈哈大笑,女子一闪身就消失在密林中。来去无踪如一朵红霞。

军师叶赫擦着头上的汗对金泰极说到:“好险,幸亏早有防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里地势不利于马匹行走,我们要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才行,这一带地形太复杂了。”

“别担心,你带领他们马上撤到安全的地带去,快。”金泰极说。

金泰极望着断崖思索,他好像在梦里来过这里,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他梦见率部攻打契丹时路经此地,当时好像在此遇到敌人的埋伏,士兵死伤无数。他负伤昏迷不醒,也是遇见一位红衣女子,他现在还能回忆起她的模样。

“刚才我都看见了,你不要灰心,这里地势易守难攻,不过我觉得你御敌的本领增强了,记住,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金泰极对叶赫说。

“太子,那红衣女子领头与朝廷作对,我们这次的对手就有她。”

“我知道了。”

金泰极分付清点士兵的人数。

一个士兵进来禀报:“太子,抓到一个可疑的人。”

“带上来。”他喝了口水,放下手里的地图,抬眼瞧。

士兵绑着个年轻男子进来。只见男子进屋就怒视着他。那眼神象要吃了金泰极一样凶痕。

“我们好象不认识,不知你为何这样恨我呀。”金泰极问。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的你。就是你们杀了我的全家,诛九族,当时我侥幸在外面幸免于难,如今我隐姓埋名,流浪漂泊在外,没想到还能见到杀父仇人,发誓不报此仇,世不为人。”

“你叫什么名字?”金泰极好奇的问。

“周雄。”

金泰极略一思索想起来了,父皇确实曾经做过这件事,就说到:

“当时你父亲是被乱党利用,做了背叛朝廷的事,依律问斩,你又有何怨情。”

“我父亲是被人陷害,是怨枉的,你们听信谗言,害我父亲于不义,我今天就和你们拼了。为我父亲报仇。”

“你先息怒,是不是冤枉的,我将禀明皇上重新彻查此事,这回你还满意吗?”金泰极爱惜人才,这个小伙相貌堂堂,胆识过人。是个将帅的材料。

“先带下去,关押起来,回宫再行发落。”他说。

大军来到一处宽阔地带,安营扎寨,前方来报,乱党已在前面布好阵,有几万之多,双方步好阵势,一声令下,两军撕杀在一处,只见杀声阵天。他忽然觉得情况不妙,敌人好象摆了阵法,他大喊一声。

“撤兵。”

已经来不急了,队伍被敌军冲散了。他失足滚下山崖不醒人世。等他醒过来发现躺在一家农舍的土炕上,身上盖着蓝色花布的薄被。屋内陈设简陋,墙上挂着几个灰色的兔子皮,一个四十上下的穿着动物皮制成的袍子的男人坐在凳上抽着烟,见他醒了,就走过来热情的说:“你醒了,好些了吧,是我闺女采草药在山涧里发现的你,你真是命大,据我所知从那山上掉下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活不成的,你只是腿上骨折了,上了草药,养些日子就会没事的。你就放心养伤吧。对了,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金泰极感激地说:

“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在下叫”他忽然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

“壮士可能摔坏了头,不要紧,养几天看,”男人宽慰他说。

金泰极见伤口已被包扎过了,他感到有股丝丝的凉意从伤口处冒出,疼痛好像减轻许多。

“这是消炎止痛的草药,很管用的,我们受伤都用它来治,山野之人,没什么能做的,不用客气。”说着就走出去让他的媳妇做饭。

门外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他醒过来了。”

“嗯,就是记不起来过去的事了,给他做些吃的,我在到山里采些草药,养个十天半月就会没事的。”男人对他的女人说。

然后周围就归于沉寂,偶尔听到女人来回走动关门的声音。

男人的媳妇身材高瘦,头发蓬乱的在脑后挽个髻,穿着粗布的灰色衣服,锅上的蒸汽把她的头发熏的一缕一缕的垂在脸上,显得疲惫不堪,苍老憔悴。

她总是对男人笑着,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生怕做错事的样子,男人却离她远远的,并不爱搭理她。他们之间给人的感觉不很和谐。这一家人火药味都很浓,经常听见他们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她们的女儿小翠年龄十七八岁,性格泼辣做事情干脆。

这天,金泰极正躺着休息,见走进一个年龄和小翠相当的瘦小女人,她扭动着细腰,靠在门上嘴里吃着瓜子拿眼斜睨着他,她穿件宽松的杏红色的衣裙,头发紧致的在脑后挽个小小的黑髻,衬得脖子很长。椭圆的小脸上五官生得很精致小巧,她自顾自呢喃着,象在自言自语,她把身子侧过来向着金泰极的方向,脸贴着门框痴痴的看着他,那眼神充满好奇和野气,她看看没什么意思就走出去,迎面碰见小翠的娘,双方互不理彩。好像都满肚子憋着一股气囊囊的火。正巧,小翠回来了,她见红綾咬牙抓着红绫的衣襟就把她往外赶,红绫没有还手,只是底气不足的推搡着小翠,两个人撕扯着。

“贱人要不要脸。”小翠骂着。

红绫挨了小翠几巴掌,哭喊声叫嚷声穿透了木头窗棂,泥巴墙,在山谷中回荡。粗野的山风吹动着这几个疯狂女人的头发。扭曲了她们的或老或年轻的脸。红绫的脸上身上出现多处血道子,泛着冲血肿胀的紫红色,在苍白的日光下显得格外凄美,她的目光里有丝丝畏惧夹杂着认命,就这样破罐破摔了能怎么样吧,一副横竖打死也心甘情愿的架势,小翠打累了,骂烦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面对这个滚刀肉似的女人不知怎么收场才好。金泰极后来知道这个红绫是男人从外面领回来的,都说一房臭,二房香,红绫来了就深得男人的宠爱,大房在这个家里处在失宠受气的尴尬境地,小翠能给她母亲些许的慰籍,母女俩免强和他们凑合生活,红绫经常从金泰极的门前经过,掉稍凤眼不住地向金泰极的门里张望,小翠见了用恶毒厌恶的眼神看着她,看着红绫的背影向地上啐一口吐末骂着:

“贱货。”

红绫装作没听见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小翠来给金泰极送饭每次放下饭就走并不怎么说话,倒是那个二房经常来和他闲谈。

“壮士,是不是很疼啊,由我来帮你换药吧。”她摆弄着腰肢,撒娇的说。

“真的不用,我已经换过药了。”金泰极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胭脂味道,不禁一阵眩晕冷汗直冒,不知如何是好。

她竟然做在他的床边,打开话匣子:“壮士,你怎么不说话。这山里四条腿的兔子有的是,两条腿的人可少见,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失足掉到山下。”

“噢,你伤好了回哪里去呢。”

“不知道。”

“这里山青水秀,远离那尘世的烦恼,不如你就留下来,在这里自在快活多好。”她拿手帕在他的脸上擦拭着,柔软的身体向金泰极靠过来,他实在忍不住就低声冷冷地说:

“夫人,请自重,”金泰极因为在这里养伤不便发作。

女人一看他黑青的脸就哼了一声知趣的走了。小翠走进来说:“都不喜欢她,你也别理她,当心她把你用迷药迷倒了。”

金泰极说:“是吗?”

小翠说:“她刚来的时候就不安份,没事就到人家去勾引男人,都管她叫狐狸精。”

“你很讨厌她吧。”

“没办法,我总不能杀了她。”

男人从山上回来肩上背着几只野兔和山鸡,进院就嚷着:

“人呢,快拿去收拾一下炖了,再把酿的烧酒拿出来,今天我要和壮士喝几杯,一醉方休。”

不多一会儿,满屋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金泰极靠着枕头坐在炕上,面前摆着个松木做的方桌,桌上早已摆上了红烧的野兔肉和笨鸡肉炖山蘑,又烧了几碗青菜端了出来,男人坐在桌边笑说:

“没什么好招待的,一点野味山货,这些菜都是自家小园子种的,放心吃。”他见二房端酒进来就夸她会做吃食,见金泰极不说话又说:

“她是我在外面捡来的,非要跟我来,我也没办法。兄弟,讲讲外面的事给俺听听,在山里呆久了,不知道山外的事了。”他为主人到满酒。

“这些天给您家添了不少麻烦,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他日一定重重感谢。报歉,我记不起来以前的事,”

“我忘了你可能失忆的事了,可能把脑子摔坏了,不妨事,过一阵养养就好了。”

男人平时话不多,几杯酒下肚,就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我二十多岁摊了官司躲到山里,一晃儿快二十年了,这山里的大小道路,一草一木都如同我自己一样熟悉。有一次遇到官兵进山抓人,当时河冰还未全化,我没处躲藏只能跳到冰冷的河水里,游了好几里路才上岸,落下了关节疼的毛病,天一变我的周身关节都会疼得难受。”

金泰极敬了他一杯酒。

“是啊,山里的生活会很艰辛,大哥没想过出去吗?”

“刚开始时想过,现在年纪大了习惯这里就不想了,在这里呆惯了,与世无争,自由逍遥,不愿出去了。不如你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不瞒你说,兄弟还是凡心不死,尘缘未了,如果有一天,我在外面呆不下去了,一定会来找哥哥的。”

“好,我不强求你,一切随缘,来。喝酒吧。”

山风吹皱了木头窗棂,一盏松油灯摇曳着浑黄的光,简陋的房子里处处散发着生活气息,不早了,两人都喝得微醉才结束,金泰极和衣躺下,听见男人在和他的二媳妇说着情话,红綾一直和男人住在一个房间,她白天虽不得这些人的待见,晚上有那个男人的爱抚。

再有几天金泰极就可以下地了,他早已躺腻歪了想出去转转,就试着扶着墙慢慢在屋里踱着。他把着门向外张望,看见小翠坐在石头上洗衣服,一边洗一边唱着动听的山歌。金泰极定睛一看,有几只狼正悄悄的向小翠身边围笼过来,眼见那狼牙就要碰到小翠,他试了试即走不了又跑不动这可难住了他,他见地上有一个方凳就用尽力气向为首的那只狼狠狠扔过去,狼被方凳打中头部,受到惊吓落慌而逃。小翠听到声音才发现有狼进来了,被站在门边的金泰极打跑了,她走过来感激的说:“真没想到,你打的这样准,谢谢你救了我。”

“没什么。这里野兽很多啊,要多加小心。”

小翠对金泰极多了一份感激之情。她从野地上采了些紫色,黄色,白色的花,放在金泰极的屋里,把一间简陋的小木屋装扮的格外有生机。她为金泰极浆洗衣服,还给他做好吃的,在他的房里呆的时间增多了。

“你会武功?”小翠对这个神秘的救命恩人很好奇。

“会。”金泰极很耐心的答。

“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她满有把握的说。

“从哪看出来的,我不是也吃饭睡觉吗?很普通。”

小翠开始注意起自己的穿着来,她换上粉色的上衣,蓝裤子,头绳是红色的。看金泰极的眼神里多了些东西。

有个叫山林的小伙子经常来找她,山林长得又高又壮,穿着家做的粗布衣服,足蹬一双自编的草鞋,他脾气很好,憨憨的样子,山林的娘在他不大的时候就和别的男人跑了,这么多年都是他爹在照顾他,山林的爹对山林特别的疼爱,吃穿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山林喜欢小翠,平时打的野味经常送给小翠,都叫小翠做熟了端给金泰极吃了,那山林不满的说:

“我打来的东西是给你补身子的,你倒喂了那个不知来路的野男人。”

“你真是小心眼,不就给他吃个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已把鸡给我了,我爱给谁吃就给谁吃”。

“我看你这几天身前身后的伺候他,不会是喜欢这个小子了吧。”

“喜欢他又怎样,不喜欢他又怎样,你管不着。”小翠一瞪眼睛扭身就走,不愿意听山林的话。

“他来路不明,你不要叫他骗了,”山林气不打一处来的叫到。

这些话都让屋里的金泰极听到了,他心里很不安。自己只是在这里养伤,不想给这家人增添麻烦,那样的话他不成了恩将仇报的小人了吗?

小翠愿意和他说话,她也不管他爱不爱听一气儿说完“很快你就能走路了,到时我领你上山,山上有可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不过,不熟悉地形的人进山也很危险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这里其实不比外面差。”

金泰极不想伤害她又不知怎么说,她在金泰极屋里呆得时间越来越多了。她娘在外面叫她出去,她娘在告诉她,离金泰极远一点,她不想女儿被这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给拐跑了,金泰极听了她们的谈话不仅笑了笑。他拼命的回忆过去的事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很苦闷。这些日子他已经可以慢慢走路了,到院子里转转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觉得神清气爽,这天天气很好,小翠在木板围成的院子里用木头捶打着洗衣服,木头捶在湿衣服上发出欢快的啪啪声,她干活真是把好手一会儿工夫就洗出长长的一杆衣服,她麻利的把洗干净的衣服晾在竹竿上扭脸冲金泰极笑着,阳光洒在她健康的脸上。她在为金泰极洗衣服,山林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头偷看着气鼓鼓的瞪着眼,小翠的注意力都在金泰极身上,眼里装不下其他人了,这几天泼辣的小翠变得沉静了,为什么性格变了呢?她恋爱了,有心事了,喜欢偷偷观察着金泰极的一举一动,这几天金泰极慢慢想起了过去的事,如何出宫,如何落崖,一幕幕过电影一样清晰记起来。小翠的心情倒郁闷起来,他伤养好就要离开她了,山林盼着他赶紧养好伤马上离开才好。一个不愿他走,一个乐不得他马上消失,两个人都在关注着金泰极。

这天夜里,小翠约金泰极在山头坐坐,金泰极如约前往,他借机要把话说明了,不要耽误了人家。小翠和他坐在一棵倒伏的大树上,面前的松林在微风里黑巨人似的静默着。

“小翠,这些天谢谢你照顾我,”

“没什么”她美美的等待着,

“我想说,你是个好姑娘,将来会找个好人家的,”

“你结婚了?”她问。

“不过有喜欢的人了。”他没有看她,低声说。生怕话说重了伤害到她。

就着夜的青辉隐隐看到小翠的眼里有泪珠闪动,她强忍着不哭出来。人家已经有人了,她来晚一步,内心泛起一阵自卑情绪,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个山里孩子配的上他吗,可能只配给他当个丫环吧,金泰极好像看透她一样,说:

“作我的好妹妹吧,作你的哥哥是我的福气。”他澄澈的目光不容人去拒绝。小翠想想就故作大方的说:

“就这么定了。我正好没有哥哥,这回和别人打仗就有帮手了。”仔细听能感到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伴着苦涩的味道。

这些日子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始终陪伴在他的周围,为他每日做好吃的,陪他度过卧床的枯燥时间,她盼着他尽快恢复健康,可以象从前一样重振雄风,现在他伤好了,就要长膀飞走了,彼此的缘分就这么多,他早晚都要走的,他注定是属于那广阔的蓝天,这小小山凹怎是他的港湾。金泰极走之前的早饭依然象往常一样摆在他身边的桌上,只是没见到小翠的身影。金泰极端着碗,看着碗里那个金黄的荷包蛋,像小翠的一颗火热的心,他只觉得喉咙被东西堵住了怎么也吃不下去,这碗饭的重量太沉了,他端不起来只是恭敬的驻立着。她要的他给不了,只能对她说声珍重。

金泰极伤养好告别了小翠一家人出了山,寻找失散的兵马,满山遍野寂静无声,飞鸟在树林中盘旋。看样子兵马应该是撤回去了,他只好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路向前走着,回忆着当时作战的情景,他找到当时中计兵败的山凹,思考着,路上的脚印和马蹄印早被泥土覆盖,正在此时,他隐隐听到有人声。这荒山野林怎会有人,莫非兵马还在附近,不可能啊。

“放我下来”

金泰极抬头寻声找寻,绿树掩映的山坳里一个人被双手绑着吊在树上,金泰极用飞镖切断绳子,那人咚的一声落下了捂着被绳子勒肿的手脖,金泰极定睛一看是大清的兵,马上问:

“你怎么会在这,军队呢?”

“大人,小人只奉命在这里寻找大人。其余几个都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我不小心被套野兽的绳子吊在这里。”他说时委屈的要哭一样。金泰极见了他的样子哭笑不得。

“这里太危险,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金泰极说完就和清兵向山下走去,这里地势险峻,丛林茂盛,雾气昭昭,时有野兽出没,金泰极凭着记忆,寻找着回去的路。突然听见对面山坳里有女人说话嘻闹的声音,他们走进一看是几个女人如水中的天鹅在湖里洗澡呢,大约有四个人,都是长发如瀑布般松散着挡住了她们的身体,金泰极马上转身回避,兵士凑过去想看个仔细说:

“不会是西游记里盘丝洞的蜘蛛精吧。”

“住嘴。别看了,”金泰极招呼他赶路。他一边走一边心想,这附近应该有人家,果然,走不远就见河岸边有几处茅屋,炊烟袅袅,

“大人。我先去里面探路,您在这里等着。”

“回来,不可以,我们对这里一无所知,还是小心为好,”

他们不敢轻易进村,就在山上稍休息一下,那士兵叫李猛,名字很雷人,人却一点儿不猛,他站在一人多高的草丛中对金泰极说:

“大人,我们在这里他们是绝对找不到我们了,这就是野外了,我们要在山上过夜吗?”

“这里更安全些。还是做好在山上过夜的思想准备吧。”

两人整理出一块空地休息一下,突然树上的鸟扑楞楞飞起来,两人都精神起来,警觉地四处张望。听了一会儿,除了鸟叫风吹没有什么异常。李猛说:

“大人,如果这时蹿出一只猛虎,我们都喂了老虎了。”

“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金泰极信心满满的说。

“壮士,别来无恙。”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了他。他猛然站起身,见不远处临风站着位着红衣的女子,这个女将脸带面纱,谁都没有看见过她的模样,人们都好奇想看看她的芳容,据说见到她真面目的人都死了。一直以来她就象个谜一样,成为传奇式的神秘人物,今天,就在他们交手的时候,女将的面纱不甚掉落,金泰极举刀要落时,看见女子如花般的容颜,清澈如水的明目,女子未摘面罩之时金泰极只是把她当敌方对手看待,出手毫不犹豫,现在见她是个女子他的手怎么也落不下来了,女子复又带上面纱,对他说道:

“见到我脸的人,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死,二是娶我。如今,我杀不了你,只有嫁给你了。”

“我要是不同意呢,”

“不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你就是我的夫君。”

“你还不了解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定下自己的终生大事。”

“我不怕,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替自己做主了,我认准的人就是你。”

“这是什么话,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你了解我多少?我还是劝你好好想想,这不是儿戏,不能草率的决定。”

“我不管,”女子小口一抿俏皮的晃了下头。他见她一意孤行只好转身离开,那女子一脸委屈的说:

“你要去哪?不管我了吗?”

金泰极不答话,只是低头急匆匆地走着,那女子紧跑几步赶上他,拦在他面前。两人都沉默着对视不说话。

都是男追女,这回反过来了,这女将看上他了,金泰极乱了方寸,他想和女子说明白劝她放手就对女子好言劝道:

“实不相瞒,我心里已经有人了。”那意思就是让女子不要追吧。没想到那女子连想都没想说:

“那又怎样,自古男子娶几房并不希奇,我甘愿做小。”

女子是铁了心要和他过日子,弄得金泰极无可奈何。他只好说:“我现在忙着呢,你先走吧。”

“那我就守寡一辈子。难道我就那么讨厌吗,在你心里我很差吗?”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误会了,你一点也不差,只是我已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管,我只要你,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只信缘份,上天把你送到我面前,这是我们的缘分,你我又何必错过呢,”

金泰极不说话,那女子接着说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不是这样,我的意思,象你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找个爱你的人幸福的生活一辈子。”金泰极焦头烂额。

“你就是这个意思,这很伤人你知道吗,爱一个喜欢的人有错吗,我那里错了,你说啊。”

“对不起,你没有错,请姑娘不要跟着我了。”他说完就走。这次她未在追赶。

她看着金泰极的背影怅然若失,他是走不出她的手掌心的,她独自在江湖上闯荡,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男人,今天老天倦顾她,把如此风流侠义的男子送到她面前。这不是天意吗,是天意又怎能违背呢。要知道逆天会遭到老天的惩罚的。

她回到帐中,卸到冷硬厚重的盔甲,让使女找来颜色艳丽的服饰穿上。对镜梳洗打扮。她翘起兰花指勾描细细弯弯的柳眉,只见如黛如烟的柳眉下是一双似嗔似笑的丹凤眼,低眉流盼中已是万种风情。整个一个少女怀春的模样。她的前后变化太大,手下人没有心理准备见她的样子都偷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看,主帅把面纱拿掉了。”

“是啊,她其实真很漂亮。”

“知道吗?主帅现在正那个呢。”

“哈哈。”

“笑,笑你个头,都没见过女人咋的。”她故作愠怒的样子说。

她在痴痴的想。心烦意乱无法排遣,她找来画笔在画纸上凭着记忆把金泰极的模样线条轮廓清晰的勾勒出来,特别是他的那双不大但明亮有神的双眼画的传神灵动。最是相思愁且长,红豆怎表心肠,见一见,意难忘,潇潇沐雨费思量。夜晚如期而至,十六年来她都是独自安寝,少女初长成的她开始思考男女之间的事了,她的娘早已不在了,也没有姨姨姑姑,只有一个妹妹,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对待感情,她所做的都是自发的原始的冲动。她抖落一身沉土,在大木桶里沐浴后换上棉布白色的睡裙,一头如云的长发顺滑的披在身上,她躺在床上想,在这荒凉蛮夷之地里虽比不得宫里繁华,但别有洞天,这些年她和妹妹出生入死打下这片天地不容易,也算自在快活了,唯一遗憾就是没有意中人相伴今生,她睡梦中见他和她比翼齐飞,恩爱非常。清晨,她找来军师商议:“你去打探他的行踪有消息了吗?”她问。

“回主帅,我们打探过了,那将军机智过人,躲开了我们设下的陷阱,向东而去。”

“好吧,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一切还要从长记忆才行”她看着他的画像,掩卷沉思。

这个男人像头乱撞的雄狮子争服了她倔犟的心,她不知道他使了什么魔法叫她无法自拔,像这样优秀的男人到哪里都会有倾慕者的,他有家有女人吗,她不自主地咬着嘴唇,如果他在乡下有老婆孩子呢,或者把她们娘几个抛弃了,为了利益又找了有钱的女人并有孩子呢,她还会接受他吗?多年的现实经历让她考虑问题总爱先往坏处想,平时总和地皮无赖打交道,觉得他不像那种小偷小摸的男人。

“主帅,这是天赐良缘,不可错过啊。”

“你去打探下他的来路。”

“是。”

肖华焦急的等待消息。过了好久,军师回来了。

“怎么样,?”

“那位将军是当朝五阿哥金泰极,”

“什么?是当朝的皇子?怪不得。还有别的吗?”肖华面露惊讶之色。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就好,说明我的眼光还不错。”

“主帅,下一步怎么办?”

“我在考虑一下。”她皱紧眉头。

肖华的生活从此不在平静,她怀着对爱情的新奇和向往变得心事重重,心里口里眼里都是一个人,那个人的影子在她的心里生了根,拔不出,挪不动,风风火火的她变得相思阵阵。遇语还休愁更愁,痛苦的相思也是甜蜜的温柔,她是幸福的,此生真正感受到爱的滋味,哪怕只是单单的爱别人,也是难忘的回忆,在这世上,有更多的人连爱是什么还不曾体会,枉来人世。肖华决定去宫里找金泰极,她好奇他身为五阿哥是怎样的生活,她事先已经把皇宫的地形了解清楚了,她把山寨一应大小事情交给妹妹肖月打理要去找金泰极。肖月不同意姐姐去,肖月虽然比姐姐小,这些年锻炼的很成熟干练。

她劝道:

“姐,难道你忘了,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你偏不听,到最后你会吃亏的。”

“我就是想试试,得不到也不后悔了。”

她一意孤行,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肖月只好作罢。肖华一心要见金泰极,收拾一下就动身了。晓行夜宿赶去皇宫。其中旅途艰险自不必说,因为有爱支撑,她无所畏惧。约有半月光景来到了金壁辉煌的紫禁城。

肖华看看天色将晚,就决定夜探皇宫,她换上夜行衣凭着高超的轻功不一会就来到金泰极的东宫。潜伏在大石后看到宫外侍卫戒备森严,每半小时巡逻一回。不知哪一处才是金泰极的房间,正踌躇时,见金泰极和几个宫廷侍卫走过来,肖华躲在暗处观察着,突然她发现暗处有人向金泰极突袭过去,事情凑巧,珍妃派去刺客正要行刺金泰极,却叫肖华遇见。在这紧要关头,她大喊一声有刺客,金泰极听到喊声,闪身躲过就命身边的贴身侍卫追赶,两名刺客见行刺失败就要逃,他们打了声呼哨就向肖华所在的方向跑来,活该他们倒霉,被肖华撞到,二人战在一处。这刺客武功了得,其中一个刺客看一时难以取胜就飞出一脚向她踢去被她躲过那人趁着这会儿工夫跑了,女子在后紧紧追赶,金泰极冲她高声喊道:“不用追了”女子听见他说就停下来向金泰极这里走来。

金泰极拱手称谢:“谢壮士搭救之恩,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

女子不说话转过来摘下面罩,金泰极见了不仅一惊。

“怎么又是你。”金泰极无奈的说。

肖华笑着说:“怎么,不可以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惊讶你擅自闯入宫里来,不怕宫中侍卫吗?”

“就凭我的武功,还怕几个侍卫吗?要杀就请动手吧,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想说几句话,说完就请处治吧。”

“你刚才救了我。还要对你说感谢。”他等着她的回答。

“不必了,你不想知道是谁来暗害你吗?这人的武功出自逍遥派,他只有一条手臂,通过这些现象我敢断定他就是江湖上人称独臂侠的崔业生,我的师傅曾经讲起过他,此人虽武功高强,人品却不怎么样,贪财好色,他的手臂就是因为纵情声色争风吃醋被人砍掉了,他是武林的败类,有一段时间他在江湖上消失了,这次突然又出现了,从此以后,江湖又该被他弄的乌烟瘴气了。太子殿下,您难道不打算彻查此事找出幕后推手吗?我可以助太子一臂之力。”

“不必了,看来此事是与立嗣之事有关啊。”金泰极不想把家务事到处喧扬。

“您不用想那么多,您下不了手,有人可下得去手,无毒不丈夫。如果他们杀心已决,还会再来的,还请太子多加小心。”

金泰极看看周围的天色道:“我会的,今天多谢你的出手相救,关于你的事我已经禀明父皇,如果你能答应朝廷的要求,我保证说服阿玛不再出兵攻打你们。”

“金泰极,你难道就不问我为什么来吗?”

金泰极沉默不语。

她背转身说:“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我回不到从前了,回不去了,不管前面如何,只能一直往前走了,你贵为皇子,身份高贵,还会记住我这个山野村妇吗。”她的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接着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边地的人们世代生活在这里,他们靠着一双勤劳的手养活一家老小,本无害人之心,无奈我无害虎心,虎有害人意,周围的少数民族欺压残害我们,要把我们从这片土地上赶走,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抗挣还是逃亡呢。”金泰极听到这里没有说话,女子又说道:“朝廷只知道要我们供俸马匹和珠宝。又何尝体谅过我们的安危存亡吗?官逼民反,试问如果人民都生活得和乐安康谁还会撇家舍业去打仗啊。朝廷总是疑心我们谋反,把握们逼的无路可走,不想反都不行啊。”

“你想怎样?”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能够在生我们养我们的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老有所依,少有所养,如果你们把我们当自己的子民,又何必剿灭呢。结果是劳民伤财,自相残杀,你们杀得完吗?”

“我答应你,说服父皇减轻你们的赋税”金泰极说。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条件,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女子转过身来看着他,灵动的双眼如夜明珠放着光芒,金泰极背过脸躲避她火热的眼神和她不自觉翘起的朱唇。

“五阿哥,”她又轻唤。

“嗯。”他回避着。把头偏向一边。

她面对着心爱的人毫无羞怯之态,大胆主动的样子给金泰极很大的压力。打个比喻,瑟瑟如果是朵洁白的水仙花,那这个女孩就是绽放的黄玫瑰,周身散发着浓浓的爱意,金泰极看着别处,装作没听见她说话,她径直走到他近前,一张瓜子脸由于激动涨的通红。

“如果不是这场战争,我不会遇见你,也就不会到现在这样,你可能瞧不起一个占山为王的女匪,可你们又和匪徒有什么两样,胜者王侯,败者寇,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也讲感情,懂人情,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我从小没有父亲,是母亲把我们姐妹养大,如果不是当初母亲被追杀,我也会像其他的女子一样,是个大家闺秀,贤淑温良,哪个女子愿意抛头露面打打杀杀。话说回来还要感谢这次战争,让我认识了你。这是你我的缘分,万万不可错过。”

他看着她,听她说下去。

“你我虽有缘相识却被这些世俗的清规诫律左右,只能做怨女旷夫。”

他无言以对。

女子一闪身消失在夜色里。来无影去无终,空留一腔愁怨随风而逝。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落泪,如果是醉眼看花,花也醉。只为那来去匆匆缘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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