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1 / 1)
我大学时有一个死党,现在他可牛了,是出了名了的大作家,他现在赚的钱已经足够他下半辈子吃好喝好的了。
有时候,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事业有成、腰缠万贯,难免有些眼红。这时,爱人的使用价值得到了最大体现。
一想到我那死党至今还是单身狗一条,不免有些小开心。
我那死党名叫钟砚卿,江苏高邮人,现在住在杭州,是一名职业作家。他每天的行程是这样的:数钱、写东西、再数钱。
嘛,任何事情都不会像我们想的那样美好。
直到前几天他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才知道,至少现在,他混得不是特别好。想来我也是个经常关注时事新闻的人,却没想到竟漏看了关于他的那一条。不对,也不能说是漏看吧,因为新闻报道时说的是他的笔名“凉巷”。我只知道他后来做了作家,不知道他的笔名。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让多家媒体争相报道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就是。。。他被媒体曝光喜欢男人,受到了较大的舆论压力,失去了创作热情,陷入了人生低谷。正好他和出版社的合约到期了,于是他便不再续约,成了自由身,回江苏快活了几年,现在又想来我们这南蛮小城体验小市民生活了。
“话说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嚜,你咋还处在人生低谷呢?就不打算复出了?决定后半生吃老本过活了?”了解完情况后我又和他通了一次电话。
他本人对此做出的回答是:“事业和爱情不能两全。”
“难不成。。。你真的喜欢男人”“对啊”
那太好了我也喜欢“。。。。。。那男的谁牟?(那男的是谁)”“他是我责编,姓夏。”“。。。。。。他该不会叫夏威夷吧?”“再怎么没文化的也不会给孩子起这名儿吧?”“我教过好几个学生叫夏威夷的,男的女的都有。这名字起得多好啊,叫人过目不忘。”“他们父母起名时都什么心态啊?咳,扯得有点远。话说房子的事儿怎么样了?”“找是找到了,贵也是不贵,就是小了点,两室一厅,还有离市中心远了点,还有就是。。。。。。”“得得得,你只要告诉我是危房也不是。”“不是危房。”“那就成,过两天我就携妻南下。”
我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后来,我们又通话了几次,聊了聊近些年的生活。我把我的住址给他了,在他的房子装修完毕之前,他得先寄住在我家。大家毕竟同窗一场,这个人情我还是要给的。
只是,若是同居,就势必会知道我金屋藏娇,不过大家都是gay,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迟早会知道,所以我便没有在电话中将此事提及。
我觉得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和他再相见的那一天。
那天,我在给若绶擦身体的时候老钟突然出现,喟叹了一声“哇哦”。我先是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他那张欠揍的脸时又有些无语,然后我又在刹那间醒悟过来——若绶躺在床上,身上春季睡衣的纽扣被扭开,整个胸膛□□在外面。
万万没想到,多年后再次相见,竟是这样一幅画面。
自家媳妇儿被看光了一半,我恼羞成怒。但我是一个拥有极高素质的人,所以我可以表面上风轻云淡地替若绶盖好被子,再从容地把欠揍的老钟拖到客厅。
在客厅站定,情绪酝酿完毕,台词腹稿打定,我正打算发作,却发现客厅里还有一人。
那是一个极漂亮的人,和我这种凡夫俗子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我竟然一下子就看呆了。
他看见我,知道我可能是这屋子的主人,就极其礼貌的、面带微笑的说:“你一定是钟老师的那位朋友吧。不好意思我们就这样擅自进来了。钟老师他在门口的地毯下找到了钥匙,于是我们就连门铃都不按就进来了。钟老师说他想给你一个惊喜。”
老钟在一旁十分配合地拿出了那明晃晃的钥匙。看着我家大门钥匙就这样躺在别人手心里,我心中有万千草泥马在狂奔,在怒吼:“娘啊,为何如此对待孩儿!”
真拓麻是有惊无喜。
我竟无言以对。而在此时老钟才想起来介绍那位美人:“对了,差点忘了说,他叫夏寒,我曾经的责任编辑,现在的爱人。”
我张着嘴努力了好久,才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