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倒错篇：崩塌（1 / 1）

“到底……有几个秦鸣一……？”

一口气和钟语默说完一切，黎商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她的世界除了一团团扭曲的色彩，再无力分辩任何事情。

钟语默也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倒，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怎么可能？……”许久，钟语默也只能发出这句感叹。

“这样的局面，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程小绿在说慌！”钟语默突然坚定起来，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合理答案。

“小绿在说谎？她为什么这么做？”随着答案的抛出，黎商的世界逐渐清晰起来，混杂的色彩开始分离，蜕变到各种现实的物体上去。

“试探？宣战？扰乱你？你应该比我了解她。”钟语默凝视着黎商。

是啊，还是我更了解林小绿吧。

程小绿是一个从来没遇到过挫折的女孩，家境优越，长相甜美，成绩优秀，父母恩爱，她几乎不会遇到任何生活上烦恼，几乎不会得不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她的硬伤.

可以看出来，她很喜欢ANTHONY，ANTHONY消失以后，她很可能崩溃掉，她想找我倾诉哭泣，但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于是，她按耐不住，来星晔高中找我，却发现秦鸣一原来和我在一起。

她开始不相信我、开始怨恨、开始想要报复。不明就里的程小绿打电话来假装成和ANTHONY还很恩爱的样子无非是为了让我和秦鸣一产生隔阂来扰乱我们，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但是，真的是这么简单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觉得我们还是弄清楚比较好。”这时，钟语默又一次充当起黎商的灯塔，在黎商漫无目的的黑暗中指引方向。

“要弄清楚这件事很简单，只要秦鸣一和ANTHONY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那么他们就是两个人。否则的话，就是程小绿在说谎。”

“那要怎么做？”黎商眨着混沌眼睛，仿佛随波逐流的木偶。

“明天我们分头行动吧，你去负责ANTHONY，我去负责秦鸣一！明天……一切谜底都将揭开，一切隐藏在黑暗中的恶意都会明朗。”

这一天的记忆就这样结束。

去程小绿的学校那边，COFFEE MINI，找到ANTHONY时给钟语默打电话。

第二天一早，黎商按照预先设计好的指示，踏上了通向COFFEE MINI的707路公交车。

COFFEE MINI依旧低调而华丽的伫立在繁华的街道上，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来质问秦鸣一假扮ANTHONY的事情，现在看来，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而今天本质上还是证实ANTHONY到底是不是秦鸣一假扮的这个问题，然而心境已经不仅仅是一句质问能说清的了。甚至还有一分恐惧在里面。

隔着玻璃橱窗，里面来来回回的帅哥依旧穿着欧式的衬衫，依旧优雅的忙碌，而最里面的服务台，正是低头心无旁骛的调着咖啡的ANTHONY。

为什么他还在这里？程小绿说的是真的？

他是ANTHONY么？还是秦鸣一？

熟悉的身影，流畅的动作，就是那个温暖的胸膛，在那个下午抱住了即将跌落楼梯的自己，那个温度，似乎现在身体还记得。

他是ANTHONY么？还是秦鸣一？

……

黎商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恐怕也只能得到众多矛盾和混乱。

黎商拿起手机，找到钟语默的号码。

这时，黎商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到底她想等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ANTHONY和秦鸣一是一个人？那意味着他的人格分裂已经非常严重了，这样，就要和程小绿一起分享这个男人？

不是一个人？那么开始爱上的究竟是哪个？又分得清么？

电话那边等待的忙音竟好像是宣判黎商命运的倒计时，三、二、一……

“喂……”电话那边传来了钟语默低沉而无力的声音。“你那边怎么样？找到ANTHONY了么？”

黎商发现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拿着电话的手不住的上下抖动，以至钟语默的说话声也跟着忽远忽近。

“找到了……他就在COFFEE MINI……”黎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话来，但是她发现说完这句之后，钟语默明显的传来一阵空白。

“你那边呢？……秦鸣一跟你在一起么？……”黎商隐约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异样，最后的一问，等待定义她整个的世界观。

“……是的……我们在一起……”

这时，COFFEE MINI的玻璃门从里面被推开，ANTHONY有些惊讶但是很优雅的走出来。

“诶，黎商，真的是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呢？有没有告诉小绿？”

ANTHONY依旧很温暖的声音传入左耳。

“喂，我说你和语默搞什么？干嘛要我一直在这里不许走啊？”右耳的听筒里传来了秦鸣一式的独特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