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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白二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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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情绪像一块吸了水的巨大海绵把郝柏全身包裹住,疼痛顺着脊背向下,破碎的、恐怖的画面在脑海里忽明忽暗地闪现,如同拍摄劣质的电影。眼皮有千斤重,任她怎么使劲也睁不开,她禁不住发起抖来。

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放在身侧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手心温暖。郝柏心里的恐惧感顿时减轻了许多,脑海里的画面也像是被施了法一样的全都赶了出去,那只手握着她的,再没放开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郝柏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没有药水刺鼻的味道,反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窗户外黑漆漆一片,灯光柔和地照着房间里的物什,药水顺着细长的输液一点点注入她的手臂。

哎,看来医院和她的缘分永远剪不断,理不乱,直接而热情啊。

侧过头,秦槐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的某一个点,眼神冰冷得让看到的任何人都打一个冷战。郝柏见过冷漠的、愤怒的、魅惑的秦槐南,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全身散发出的寒气逼人,似乎可以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秦槐南。”郝柏叫了他一声,才发现现在自己的嗓音沙哑的难听到不行。秦槐南一点动作也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秦槐南秦槐南秦槐南!”郝柏用扎针的那只手去轻轻地戳秦槐南,连续喊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眼神移到了她的脸上:“醒了?”

“嗯。”郝柏的半边脸颊都是红肿的,看上去有几分吓人。秦槐南毫不掩饰眼里的心疼,抬手轻柔地摸过郝柏的脸:“疼吗?”郝柏不太适应秦槐南这样,脸颊有点发烧,她摇摇头。

秦槐南皱着眉,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在上面继续轻抚着,郝柏还是“嘶”地抽了口气,眼里闪起盈盈泪光。秦槐南停止了动作,看着郝柏的脸,冰冷又重新回到了眼里。郝柏感觉自己的手指在被子底下被紧紧抓住,骨头都被捏得咯咯作响。

“秦槐南。”郝柏低声唤道:“你想干什么?”

秦槐南对床俯下身子,手指拨着她额间的头发:“你说我会想干什么。”他看着郝柏的神情温柔,可温柔没有直达眼底。像一只黑暗中蛰伏已久的豹子,风暴在他眼中聚集,随时随地准备好出击,然后准确地咬住敌人的脖颈。

郝柏的脸缩在被子里,眼睛却亮晶晶的:“秦槐南,你是不是喜欢我?”

秦槐南拨弄着郝柏头发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反问她:“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郝柏把脸更深地埋进被子里去,声音显得闷闷的,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兔子似得盯着秦槐南:“你不说我就睡觉了。”她闭上眼,感觉有人在她眼皮上落下一个吻。灯被关了,然后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黑暗里,郝柏原本闭着的双眼倏然睁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上,弄湿了一大片。

“再见,秦槐南,再见。”郝柏喃喃道,她坐起身把针头从手上拔掉,轻手轻脚地爬下床穿上鞋子。身上还是有点酸痛,但估计并没有什么大碍,她绕过床,发觉秦槐南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侧着头思索片刻,从上面揪下来一颗扣子捏在手里:“唔,做个纪念好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路灯在空荡的房间里洒下一片清冷的白光。

冬日的雨天总是萧瑟而阴冷,天空罩着一层灰蒙蒙的云,雨点击打着车窗玻璃。汽车驶过路面上的水坑,两边溅起褐色的水花,颜色和郝柏手里捧着的冒着烟的咖啡一样。

陌生的路,陌生的建筑,出租车黄色的车灯在雨幕中闪烁,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会彻底的习惯,郝柏无心去欣赏人们口中浪漫之都的景色,只是漫不经心地玩着围巾上粉红色的小毛球,偶尔向车窗外瞥去两眼。

“爸,我要出国,现在,立刻,马上。”若干天前,郝柏以无比坚定的口气向郝安要求,郝安目光疑惑。

郝柏咬了咬下唇,没等郝安开口便接着说:“你答应过我的。”

“好。”郝安没有问为什么,也不需要问为什么。

手续办得很快,十个小时,一场睡眠,几场梦境,她已身在巴黎。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楼房前,郝柏打开车门,一手撑伞,一手从兜里摸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后,便迈开步子向楼房里走去。说她矫情也罢懦弱也罢,那天晚上不堪的记忆让她一刻也不想在那里多呆一刻,恐惧和恶心会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她则是被牢牢粘在上面无法挣脱的蚊虫。

克服不了,释怀不了,就走好了。

在巴黎住的房子是郝柏自己敲定要租的,这楼房的房东据说是音乐学院的一个教授,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因此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是学音乐的学生。被绿色植物缠绕的窗口时不时会飘来钢琴的叮咚声、单簧管和双簧管的呜呜声,各种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郝柏的心出奇地感到安定。

新生活要开始了,郝柏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然后打开房门,结果那口气生生被卡在了喉咙管。“我勒个去……”谁能告诉她这其实是垃圾场而不是人住的地儿吗!?沙发上以销魂姿势深情缠绕在一起的是内裤和丝袜吗?!那些揉在一起五颜六色的小山包是什么!?挂在笔记本电脑上的两个红色泡面盒是要闹哪样难道是cos哪吒吗啊喂!!!

郝柏僵硬的抬起腿,忽略掉门口那块不知道是棕色还是绿色的毛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房间安静得有些诡异,不过之前房东好像是有说过,她还有一个室友?可是,人呢?郝柏四周环顾了一圈,用英语问了一声有人吗,回答她的只有挂在墙上滴答作响的时钟。

她避开地上被扔得乱起八糟的书,衣服堆成的山包,来到了沙发边再问了一遍。笔记本电脑没有关,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郝柏吞了口口水,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眼角的余光好像瞥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挪动。

窗帘没拉,窗外的天空依旧乌云密布,细雨绵绵地下着。突然,一只雪白的手从一堆衣服中伸了出来,指甲鲜红,逆光而立。

“啊!!!鬼啊!!!”郝柏尖叫起来,操起挂在电脑上的泡面盒就往手伸出来的地方扔去,扔了一个嫌不够,又扔一个,反正桌上不缺的就是泡面盒= =

郝柏一边扔着,一边退回到了门口了位置,准备随时夺门而出。手里最后一个带汤的盒子“咻”得飞了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一个破衣而出的人头上,海藻一般的褐色长发流淌下细细的溪流,然后顺着脸颊滴到了衣服上,闷闷的雷声滚滚而过。

被郝柏用泡面盒砸中的女孩用英语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由于是逆光,她乱蓬蓬的头发几乎把整个脸都遮住了,郝柏看不清她的样子和表情,不过确定了一点,这是个人……

“Sorry”郝柏听见刚才女孩说的似乎是英语,探寻着问了声。女孩没有反应,整个人像梦游一样地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是刚睡醒的模样,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头上还顶着一个泡面盒。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处,又趴了下去。

“没有灵感,没有灵感……”这次郝柏算是终于听清了她在说什么。

“没有什么灵感?”郝柏忍不住出声询问。

室内先是一片沉寂,然后女孩转过头来,动作缓得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看到郝柏后,女孩墨色睫毛下的黑眼睛流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如同幼小的孩子初次见到生人。她有一个长而□□的鼻子,两颊的曲线柔美,皮肤白皙,骨骼纤细的身子被套在一件极其宽松的黑色大T恤里面,伸出两条匀称的长腿。

“室友?大概是吧……”女孩望着郝柏又开始自言自语地嘟囔起来,她垂下头思索了片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半晌才抬起头对郝柏轻声说:“我的泡面都吃完了,好饿。”

郝柏站在门口已经完全忘记该怎么动了。大姐你是不是要先问一下我是谁啊?一看见我就说好饿是几个意思啊?话说外国人一般不都是吃汉堡三明治吗这么多吃完的泡面是要怎样啊?我会告诉你我的行李里还有几包大□□的统一老坛酸菜面吗?!

心中像是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边跑还边唱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再怎么没有期待过,郝柏在到巴黎之前也觉得自己的生活会是忧郁中带着优雅,顺便弥漫着艺术的气息,夹着着她在往事偶尔浮现于心头时偶尔发出的叹息。可事实是,现在她正坐在被一堆又一堆垃圾围绕、时不时还能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条内裤或者是一双丝袜的沙发上,看着一个邋遢漂亮的外国妹子吃泡面。

“中国真是个好地方,”妹子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感慨:“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口味,实在是太棒了。”

郝柏:“……”

从她遇见的各种室友来看,她注定拥有一个不平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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