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如果让你选（1 / 1）
除了钟点工会按时上门，大多数时候，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雷阳连续3天没有回来，包括晚上。
虽然我知道他属于祸害活千年那种人，但是到了第三天晚上，我还是有点担心了。
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我就没有再打。
有时候我会不让钟点工上门，自己做一份简单的晚饭，或者干脆不吃。
这天晚上，我洗了澡，在床上看书，准备看困了就睡。
手机响了，于飞的电话。
我接于飞的电话接到烦了。他每隔几天就会给我打一个电话，劝我去给他做助理。
他跟雷阳不同。雷阳是想方设法达到目标，这招不行使下一招，下一招不行再想另外的招，防不胜防地烦死你。于飞是死心眼，就一招，简单重复地烦死你。
我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你好，于总。”
于飞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凉意，他的声调不高，在我听来却犹如炸雷：“如心，雷阳受伤了，他可能不行了。”
“怎么回事？”
“雷阳带着一伙人跟另一伙人，你知道，他们都是黑社会，他们发生了火并，雷阳中了很多枪，现在他可能不行了，你要不要来见他最后一面？”
“在哪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格外地冷静。其实我的魂魄已经飘出了身体之外。
我看见自己急匆匆地换了衣服出门，发动汽车，朝着于飞说的地点飞驰而去。我的魂魄一直在身体之外着急，快点跟上啊，却有心无力，努力地追啊追。
到了地点，急刹车，我才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看到这是郊外的一个独栋小楼。只有二楼一个房间透出灯光，没有什么人。
于飞正在门口等着我，见到我，迎上来。并没有多说，只说了一句：“在二楼。”
我点点头，跟着于飞上了二楼，走进一个很宽敞的房间，房间陈设华美，一张大床在房间中间，床单繁花似锦，但是空无一人。
我一愣，“雷阳呢？”
于飞很轻松地指着沙发，说，“别着急，坐下来说。”
我不坐，死盯着于飞看，“你快说雷阳在哪里？”
于飞自己坐下了，“他还没有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你在骗我？雷阳其实并没有受伤，是吗？”
于飞笑了，“的确，你跟我想象的一样聪明，就是，雷阳并没有受伤。”
我转身就要走。
于飞接着说：“但是他马上就要来。”
我停住。
于飞替我斟了茶，“来，我们一起等等他，不好吗？你替我沏过那么多次茶，也尝尝我给你沏的茶嘛。”
我走过去，坐下。
于飞表情很忧郁，“如心，我实在不能理解你的心思。”他摇头，“当初，美好非要选择智慧，我能理解，智慧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家庭，你呢，最初选雷阳，我也能理解，他比我年轻，比我有钱，比我会哄人，什么都比我强，可是现在呢？雷阳他□□你，（我的心刺痛了一下。却忍着什么都没说，如果是以前我早就尖叫了。）你不愿意指控他也就算了，他的家庭都垮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还这么关心他，在乎他？”
我忍着心头怒气，冷冷地说：“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于飞猛地把端起的水杯放在桌上，水溅出一片，他的脸扭曲了。“怎么没有关系？凭什么我于飞想要的女人，个个都跟别人好，美好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怎么了，我有什么比不上他们的，你们为什么都看不上我？雷阳他算个什么东西，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跟着他，你们女人是不是就是贱啊？”
我闭紧嘴巴，急切地想，如果一会于飞想要有什么动作，我该怎么办。
于飞继续说着：“我长得不帅？还是我不够体贴？好吧，我承认我过去不如雷阳有钱，但是我好歹也是个正经人，雷阳呢，就是个人渣，他为了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半夜找人把我押回我的住处，还威胁我，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以为他是谁？这也就算了，居然设计圈套让我家的产业几乎破产，那是我苦苦奋斗了快10年的产业啊。我还在拘留所里被关了20天，20天，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那些天我天天都悔恨，我为什么要将你拱手相让，不然我也不至于因为你公司破产，我却根本没得到过你。”
我纠正说，“这根本不是因为我，雷阳也没有参与这件事情。”
“闭嘴，你相信，我才不相信。”于飞的眼睛红的吓人。“他们雷家干过什么人事了？总之是他们雷家害的我差点破产。”他声嘶力竭地说，然后克制了一下自己，喝了一口水，笑了，“不过，我现在都找回来了，虽然还不能恢复到以前，但是他们雷家一样倒霉了。哈哈哈。”
“是你干的。”我用的是肯定句。
“我这是为民除害。我以前跟雷阳的大哥交往还算过密，怎么也了解点底细，再找个他们的对头，提供点证据，就足够了。”
“于飞，你现在的样子看着真陌生。”我第一次没有称呼他于总。
“如心，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于飞突然语调温柔下来。“我真的累了，我喜欢你，我没有精力和心力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我保证雷阳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别墅，还是汽车，我一样都能给你。”
“于飞，我们从未开始过，何谈重新开始？”
“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机会呢？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电梯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手有点抖，嘴角含笑，“来，我们一起吃。”
我没有接。他的手僵在空中，颓然放下。
“于飞，其实我曾经想过的，想过如果你能是我的爱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飞的脸上泛起笑容。
“但是我们错过了，就不会再回头了。你应该还记得很久以前我说过，我知道雷阳是个坏人，坏的我都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可是，”
我的眼睛为什么模糊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流了满脸，“雷阳就是那么霸道地占据着我的心，我已经和他牢牢地连在了一起，他疼我也会疼，他死了，我也活不了，可能是因为雷阳他毫无顾忌倾尽全力地爱我，我无法拒绝。也可能不是，没有什么道理，就是这样了。于飞，我觉得你好可怕，你虽然以前很会压榨人，但是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是现在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于飞哈哈大笑，“如果我是好人，却得不到你，雷阳是一个坏人，却得到了你，你说我会选择当好人还是当坏人？”
我急着说：“并不是谁坏谁就……”于飞摆手打断我，“雷阳会做的，我一样也会做，卑鄙谁不会，今天晚上，我们就共度良宵，如何？”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坐在那里并没有动，我却吓出一身的冷汗。大脑迅速运转，怎么办，怎么办，包里似乎有一把水果刀，不知道一会能不能用得上。
于飞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似乎在欣赏我的紧张不安。并不急着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所在的是一个很大的房间，窗户正对着门口，不一会有汽车的轰鸣声和灯光渐行渐近。
于飞嘴角泛起笑容，说：“如心，你的雷阳来了，走，我们看看去。”
他踱到窗边，向外看，说着：“没错，就是雷阳来了。”
我也奔过去。
外面一楼的空地上已经亮如白昼。几十辆汽车整齐排列在下面，每辆车都跳下几个黑衣人。其中，雷阳那辆宝马Z9格外的显眼，因为别的车都是黑色的，唯独他的，是白车蓝色线条。雷阳站在自己的车旁边，离得远，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正在仰头往我们这个方向看。
我和于飞是并排向下看的，于飞突然凑近我的耳边说，“如心，今天晚上我会让你知道我比雷阳技术好多了。”
我大窘之下大怒，满面滚烫，退了一步，扬手就想给他一个耳光。于飞就势抓住我的手，一把搂过我，直接强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