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接轨（1 / 1）
——自己存在或者不存在于此，结果没啥两样吧？既然如此，放人回家好嘛？！
爱德拉无力地叹气。
因为她知道这不过是无谓的幻想，只能浪费时间和ATP。
就在姚麟痛苦的转化阶段，张梅、阿尔、斯卡、兰芳和胡老咆哮着打碎了一面墙冲进来，然后烧瓶小人挥挥手便制造了章鱼状的土石炼金产物，而另一方除了斯卡和已经受伤的张梅，其他人已经无法使用除物理攻击外的攻击手段。
然而这时，爱德拉却赫然发现自己还能使用炼金术，只是程度被严重削弱了。借此她抵消了不少攻击，可己方人员仍然不敌，挨个被打飞；其中张梅被打得最结实，阿尔急忙伸手去接住她，金属的躯壳却只能让她撞得更疼。
就算能使用炼金术也没用，
也许是因为自信，又或许是为了别的，烧瓶小人表示将放走其他人，只留下爱德华和爱德拉。
“快逃。”爱德拉惊讶于自己的声音是如此无力，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阿尔冯斯兰芳胡爷爷斯卡张梅，快逃！现在！！”
“可是少主还——”“兰芳，走！”“哥哥——”“阿尔你也走！”
“闲杂人等终于都走了……”烧瓶小人松了口气，做出一副“麻烦终于解决了”的样子，“恩维，带他们上去。”
“……跟我来。”
爱德华二人不得不跟上去，毕竟烧瓶小人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他们又打不过他。
三人来到一个电梯处，门开了，恩维示意爱德拉先进去，她却执意要恩维先站上去，还暗中拦住爱德华。恩维拗不过她，只好先行一步。他站上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爱德拉这才拉着爱德华慢慢走进电梯。
电梯走到一半了，恩维才突然回过味儿来：
“我很重是不假，但也不至于让这种一看就是起重型的电梯坏掉啊！”
爱德华面无表情地“噗”了一声，恩维立刻拧出一脸“老子要咬死你”的狰狞表情。为防止老爸被杀掉，爱德拉连忙转移恩维的注意力：
“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恩维躲躲闪闪不想说，可是他总是无法真正拒绝爱德拉。被她盯了几秒，他就败下阵来了：“好吧好吧，反正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你们要见的是金布拉德雷，。”
“什么？！大总统是你们——”“不要大声！”
爱德华无比震惊的喊叫被爱德拉捂回肚子里。当然这些惊讶都是装的，爱德华早就从罗伊那里知道大总统的事了。
他们在政府大楼的走廊里挺住脚步，恩维指着不远处的一扇门：
“好了，接下来你们就自己走吧，进去那里就可以了。”
“……那么，恩维……再见——喔哦！”
已经走出了两步，爱德拉却在爱德华有些惊疑的目光中，向恩维缓缓挥了挥手，却突然被他一把拽过去。
恩维按着爱德拉的后脑，在她脸侧耳语：
“猫豆丁，如果哪天你想说出你的真名了，可以第一个告诉我吗？”
“……当然，一言为定。”
她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胛，然后抽身，跟爱德华一同走向那扇门。她没有看爱德华，自然也不会知道他看着他们时那悲哀的神情。
爱德华走在前面一推门，第一个看见的却是正襟危坐的罗伊。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神色无比严峻。接着罗伊注意到爱德华身后的爱德拉，眉毛微微一抬。
再见金·布拉德雷，爱德拉注意到他的眼睛眨动相当频繁，似乎上次太阳石留下的伤害并未完全消退。
爱德华和罗伊作为内定的“人柱”候选，人造人一方自然不会杀他们；但是爱德拉可什么都不是，布拉德雷很有可能就这么让她消失掉。爱德拉本来已做好准备拼命，可是布拉德雷却并没有对她动手。
也是，现在就杀人，至少爱德华肯定要鱼死网破，他们犯不着为一个无名氏损失一个珍贵的“人柱”。
罗伊虽然早早陆续调开了他的心腹们，但莉莎若也离开他就太明显，因而留下来的她便成为了布拉德雷手里的把柄；而爱德华的把柄则是温莉。
这是人造人明目张胆的宣战。
一家三口离开中央的时候心情都很沉重，虽然各自的沉重点不完全相同。爱德拉知道未来，因此她自认只需要在事情有脱轨倾向前把它们拨回正轨就好，因而此时她比较担心恩维，这个人并不存在于她所存在的未来；罗伊担心爱德华担心莉莎担心国家担心世界，当然也忘不了他的总统梦；爱德华担心的就更多了，他们兄弟的身体、罗伊、莉莎和温莉的安危、这个国家乃至世界的未来，现在还得加上帮了他很多忙、有个人感情危机的“爱尔罗伊”。
出了中央庭院，罗伊对爱德拉的偷偷打量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审视。
“呃……马斯坦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叫什么名字？”
“爱尔罗伊·伊姆斯-麦斯。”
“‘爱尔罗伊’？对于女孩子来说真是独特的名字。”
罗伊看似无心地小声调侃了一句，却让爱德华几乎瞪掉了眼睛：
“你是——”
爱德拉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爱德华的嘴巴：“我的确是女的，但你也不必昭告天下。”
“呜唔……”爱德华挣脱出来，压低声音道，“你是女的？！那恩维那小子知道不？”
“爱迪，上车再说。”罗伊示意他们暂停。
爱德拉敏锐地注意到，父亲对爸爸的称呼已经变成叫小名儿了。
“目前就我所知，知道的人只有你们俩、恩维和马尔科医生。”到了罗伊的车上，爱德拉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马尔科医生是被你抓走的？！”
“注意措辞！我可是把他从当时即将找过去的人造人手中救走了哟。”
爱德华无奈地抽气：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跟我们说……”
“咱们才认识了多久呀~”爱德拉一脸小娇俏的“你真坏”表情。
“那就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小姐你好我叫罗伊·马斯坦，请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暂且就叫我爱尔罗伊吧——在下可是答应了恩维会第一个告诉他的哟。”
爱德华的神情瞬间变得哀伤：
“恩维，不是人造人吗？是敌人啊！”
“可是恩维也是我的朋友啊！”
“那真的不得不打起来的时候……”爱德华咬牙，“你会很难过的。”
“会，但我不会放弃他，我会竭尽全力把他拉到我这一边来。”爱德拉正色，“并且，如果不得不动手，我会亲自解决。”
罗伊在后视镜里看了看爱德拉：
“爱尔罗伊小姐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咱们现在也应该算盟友……不，是朋友了吧？女孩子有任性的权利哦，由此衍生的一点善后问题就交给我们吧。”
“那可就太不负责任了，爸爸教我要一人做事一人当的。”
“哈？你爸爸的想法好厉害，改日一定得拜访一下……”
“其实，遇见你们两位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告诉你们我爸是谁’这件事。现在看来，择日倒不如撞日，”爱德拉一拍手，“现在我就来给你们讲一讲我的来路吧……不过先说好，这一段要保密哟！”
“好的。”“没问题。”
“简单来说，其实我来自18年后，因为一场实验事故来到了这个时代；而我的爸爸——准确地说，是‘爸爸们’，就是你们俩——而且是亲生的。”
车里一片死寂。
“什么？！怎么可能？！！”
随着车子狂乱的摆动，男声尖叫二重奏响彻云霄。
“两位冷静~冷静~且听我细细道来……”
……
“怪不得你长得跟爱迪这么像……所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爱尔罗伊~”
“哎呀，这下大家真的变成一根线上的蚂蚱了。”罗伊笑着叹了口气。
爱德华闻言非常认真地表示：“就算没有爱尔罗伊和她哥哥这件事，我也会助你登上总统之位的，罗伊。”
“我一定会成为总统的，爱迪。”
好耀眼……爱德拉扭头不再看这俩人。
“你俩接受得还真是快。”
“你都已经存在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爱德拉与他们二人分开。他们去看阿尔和新国人们怎样了，而她去通知马尔科，人造人已经宣战，却没能料到马尔科居然遇上了斯卡。
等她到达“根据地”的时候，除了一片打斗过的痕迹，已经人去屋空。
“这种炼丹术与炼金术结合的分解……斯卡来了？！”
所以爱德拉不得不收拾东西，破坏痕迹，然后去投奔爱德华一行人。一想到还要面对少年期的温莉，爱德拉就有点凌乱：温莉可是曾经……不，按照“现在”的时态来说，是正在喜欢爱德华。
不过出发之前，得先补充一下“弹药”，爱德华下一步就要去北方了，那里可不是制作太阳石的好地方。
另一边，爱德华和罗伊确定大家都没什么大碍后，去了莉莎家。
跟爱德拉一样，自从宣战后爱德华和罗伊也出现了某种程度上的“自暴自弃”：既然莉莎已经是公认的罗伊的心腹了，那么罗伊去见她很正常；爱德华是罗伊的得力战将，跟着罗伊也很正常。
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向莉莎公开他俩的事情，但是莉莎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遮遮掩掩的情报交流会最终变成了破罐破摔的情感坦白会。
接下来，就是为决战做准备。
罗伊去东部联络古拉曼；爱德华遵循阿姆斯特朗的建议，改装好机械臂，带上温莉和阿尔前往北方布里古兹；人造人一方放出了曾在伊修巴尔名声大噪的红莲之炼金术师金布利追击斯卡，但他们没料到斯卡竟决定带着马尔科北上，半道上“捡”来的尤金和张梅也跟着去了。
温莉跟着爱德华一登上火车，就看到一个除了脑后辫子更长、其他地方与爱德华几乎别无二致的金发少年正倚在墙上对他们微笑。
“别来无恙，爱德华。”
“爱尔罗伊？”“跟哥哥超级像的‘大侠’！”爱德华和阿尔同时惊叫。
金发少年向他们走来，温莉这才注意到他比爱德华高一些……
爱德华声称这个叫爱尔罗伊的少年是罗伊联系到的帮手，但他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这个人长得比阿尔更像他，温莉因此对这个人存了疑虑。在发现爱德华对这人超常的关心后，温莉的疑虑更重了。
“怎么可能突然凭空冒出来一个跟爱德长得这么像的人？他有什么目的？”
温莉紧紧盯着这个爱尔罗伊，试图看出他到底有什么地方让自己从直觉层面上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她发现他注意到了她的凝视，对她微微一笑。
温莉默默地把头低下去了。
——啊，明明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他看起来会比爱德要帅呢……
“话不听完抬手便打”好像是很多热血系故事里的常用套路，用于制造不打不相识的经典桥段。比如女真人造型的巴卡利亚大尉，只是偶然遇到爱德华就举起鳄鱼嘴一样的机械铠开打。
爱德拉看温莉实在又冷又累，便也不再顾忌太多，跟艾尔利克兄弟一番烟熏火燎下来，巴卡利亚扑街。
可是把人家的手下打挺了，等真的面见布里古兹女王陛下时，小金毛一行四人只感到越发心虚。还好奥莉薇尔少将其人虽严厉，但胜在公正直率，还算……比较好应付。
即便是在未来，爱德拉跟她也只见过几面，倒是因为金布利的关系而跟迈尔斯更熟一点，因而看到真人也更觉亲切。但是迈尔斯现在跟她可一点都不熟，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给他们四个分派工作的时候懒得多说一句。
然后爱德华这个充满好奇心的直肠子就开始套话了。
这个年代的北之恶犬终究还不够老成，被猜中关键词之后像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种族家世倒了一遍。
爱德拉注意到，他提到“妻子”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迟疑，神色也变得微妙。但是这无关紧要，她已经知道未来他将与金布利携手向地狱迈进，所谓“妻子”终将变成过去式，所以她没再多想。
四个年轻人接到的是除冰的工作，还在干活的时候遇见了曾经是罗伊心腹人员的法尔曼……不，不能说“曾经”，他现在仍然是、并且将来也会一直是罗伊的心腹人员。
——罗伊的手伸得还真长。
这样单调规律的生活根本没能持续几天，随着中央的人的到来，一切都乱了套。
由人造人把持的中央派来了雷文中将，外加一个半道上就受了重伤的红莲之炼金术师。
另一边，罗伊一派的情报更是早就跟着爱德华一起来了。奥莉薇尔一方面跟雷文虚与委蛇，另一方面火速封闭了地下道，以防有人被普莱德伤到。
因为普莱德实在太难以对付，所以奥莉薇尔无法对斯洛斯进行主动攻击；但谁知这傻大个竟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己从地下冒出来了呢？
接下来，所有的火力瞄准人造人斯洛斯。最后奥莉薇尔利用汽油的物理特性，把斯洛斯速冻住，用坦克打下了城墙。
当然，单单这样处理是不够的啊。
所有人都在如释重负般地欢呼，爱德拉已经开始盘算后续了。今天天气非常不好，但是必须趁斯洛斯还没解冻把他彻底消灭掉。
爱德拉他们的临时直属“上司”迈尔斯这几天神出鬼没不知道在做什么，正好给了她可乘之机。
借助炼金术，她在外墙上制造了一条管道从中到达地面。斯洛斯此时还是冻成一坨的状态，毫无还手之力；再加上爱德拉一上来就暴力分解了他的脑袋，最后只剩下一块干干净净的贤者之石。
“搞定。”
爱德拉怕自己做梦都要笑醒。
结果第二天一觉醒来，一夜的好心情全没了。
躺尸好几天的金布利居然能起来到处蹦跶了。
与爱德华一行人第一次相遇，他就成功地利用考究的外形、礼貌的举止和以洛克贝尔夫妇为中心的套近乎赢得了温莉的善意。
不过爱德华和阿尔冯斯本能地不喜欢他。
虽说在未来那个时空，爱德拉跟金布利交情很不错，但也仅限学术方面的脑电波；至于三观，这俩人从来没有统一过。
尤其是现在这个还没有被迈尔斯驯服的金布利，其鬼|畜外皮下的抖M本质还未得到深入挖掘，爱德拉仅仅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那失去了十几年的某一器官分外疼。
上次在某条走廊里碰面后没过两天，她又听到了金布利的声音
虽然听不清说话内容，但那副优雅的嗓音和表面平静的调调别无二家。
难以名状的好奇心催促着她放轻了步伐，悄悄地靠近了自己所在的走廊与声源所在的走廊之间的拐角。
可是越是接近拐角，单方面的说话声音却越小了。不过因为距离近了，说的话已经能听得比较清楚了。
“……你不过是因为懦弱，不敢面对仍然对一个没人性的疯子还怀有这份心意的自己！”
“你懂什么！”
这是——迈尔斯！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似乎是谁撞到了墙上。
紧接着是迈尔斯一声急促的“咕唔”，就不再有人说话了。
诶，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细微的击水声，越来越剧烈的喘|息，甚至后来开始隐约传出了两个压抑低沉的……
卧槽。
她双手紧紧捂住口鼻，背靠着拐角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任凭自己的脸憋得一片通红。
过道那边，金布利正紧紧地揪住迈尔斯的领子使劲往下拉；迈尔斯一开始完全都僵住了，愣愣地瞪着金布利，然后突然之间，好像电源接通，迈尔斯就着刚刚把金布利撞到墙上的姿势，一手死死固定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深入风衣绕至腰后。没过多时，金布利就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张牙舞爪，双手也不再揪着迈尔斯的领子，而是环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也渐渐放软，最后甚至在迈尔斯将“战场”由嘴唇开始向下转移时，由喉间传出了低沉而满足的叹息。
拐角后的爱德拉惊恐地发现自己腿软了。
当她还在未来时，不是没见过长辈们之间腻腻歪歪，但还真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直面过如此——激烈的……“情感交流”。
当事人双方还是尚与她不熟的爆炸疯子和北方恶犬。
——老子不过是完成了除冰任务回去交差而已啊啊啊为什么会在必经之路上碰上这档子事儿！！！
拼着最后一股劲，爱德拉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摇摇晃晃蹑手蹑脚地向着她来的方向迈步，却不小心绊了个踉跄。
“爱尔罗伊？你没事吧？”
爱德拉所来的走廊远处传来了法尔曼焦急的呼喊和快速的奔跑声。
完！蛋！！了！！！
囧到无法开口阻止法尔曼，爱德拉只好任凭他一个没刹住车，瞥到了另一条过道。
“迈……迈尔斯少校！还有金布利！你们……你们……”法尔曼的舌头也打结了，对爱德拉怪异的言行恍然大悟。
迈尔斯的大衣扣子已经全解开了，裤子似乎也不是那么整齐；此时他正一脸严肃却手忙脚乱地试图把裤子的两襟拢到一起。金布利的帽子早不知道去哪儿了，围巾在脚下缠成一团，原本整洁到神经质的白风衣皱巴巴地堆在他臂弯处，里面的三件套完全敞开，从苍白的肩膀到紧|致的腹肌全部暴露在外；他似乎还没从刚刚的状态中完全脱离，颧骨挂着殷红，眼神迷离中逐渐生出纠结……
变态居然也是会害羞的。
“在这……这种地方……你们刚刚吓到小孩子了啊啊啊！”
法尔曼鼓足勇气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被吓坏的孩子”已经连滚带爬地溜了。
法尔曼中尉，自求多福。
……
经过一夜混乱发梦后的第二天。
“爱尔罗伊·伊姆斯-麦斯？”
迈尔斯低沉严酷的声音在她背后突然响起。
“吱！”爱德拉全身绷紧。
看着爱德拉一反常态的紧张反应，爱德华和阿尔也紧张起来。迈尔斯见状急忙解释：“别紧张，我只是有点话要单独跟他说。”
人在屋檐下，爱德拉只能乖乖地跟着走。
迈尔斯领着她来到到处溜达，她走在后面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你昨天看到了什么？”
“什、什么都没有！”
“其实我没打算怎样，毕竟这件事是我们……考虑不周。”
“啊呵……”所以可以放人了吗？
过了好久，她才突然听他闷闷地说道：
“会觉得恶心吗？两个男人在一起什么的。”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呢？”
迈尔斯因为爱德拉的反问而停住。
“……毕竟都是男人。”
爱德拉继续道：“性别很重要吗？那么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跟什么人在一起，自己的想法不是更重要吗？”
“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啊？”爱德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意识到迈尔斯应该是在说他跟金布利的事。
怪不得这俩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原来早就埋下伏笔了嘛？没来怎么没人提过这一茬！
“我还是军校生时，在一次聚会上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他已经是国家炼金术师了，却接受了还是个一文不名的毛头小子的我……可是后来，我们却总是有各种不合。”
爱德拉可以感受到迈尔斯声音中泄露的怀念意味。
“我是个生产线上下来的统一水平的军人；而他，说实在的，是个游离于人世之外的神经质洁癖疯子。
“单凭他是国家炼金术师这一点，我家里人就都不喜欢他，但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在很多年以前就确定关系了。可是没过多久，伊修巴尔内|战爆发，我们彻底决裂。说起来够讽刺，我能从军队肃清中存活，他的身份和战争功绩却也功不可没。
“我是踩着我同胞的尸体才得以存活的人，他是享受着踩着别人尸体的感觉的人；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依然……深爱着他。
“他残忍、疯狂、偏执……每一点放到任何一个别的人身上都足以让人恨之入骨；可我却无法停止爱他。
“所以，无法面对自己的我，逃走了。”
迈尔斯突然转身面对爱德拉：
“虽然昨天那场面挺尴尬的，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打断我们，或许我们就还会像很多年前那样，草草掩盖矛盾，放任隔膜生长，最后彻底决裂。是你让我们都冷静下来了。”
“那……”爱德拉咽了咽唾沫，“那你们……和好了吗？”
“尚未。”迈尔斯难得地放缓了表情，“不过前路不再一片漆黑了。”
“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呢？”
“首先，你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既不是军人又不是国家炼金术师；其次，我看的出来，”迈尔斯墨镜上闪过一道光，“你是这里除我以外唯一一个既了解佐尔夫本性，又对他没有敌意，还不会利用他的人。对‘自我见解’坚持到偏执，却又没变成疯子的人，非常难得。
“最后一点，这件事说出来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然后当天，“利用金布利”的人就死了。
雷文中将对奥莉薇尔的X骚扰行为算是给他自己的死亡压上了最后的砝码，被融进城墙的建筑材料也算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把这么一个腐朽的老头子筑进城墙？不会导致局部强度不足吗？”
爱德拉小声吐了一句槽，结果被奥莉薇尔听到了：
“有道理。”
本来艾尔利克兄弟还担心那个难对付的金布利会因为雷文的死趁机捣乱，却没想到迈尔斯居然能看住他。想到金布利的难缠，艾尔利克兄弟不由得对迈尔斯的“自我牺牲”肃然起敬。
结果上午才肃然起敬，下午就看到他俩“大人的秀恩爱闪光弹”而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军事要塞里公然秀恩爱，这合适吗？！”
“……爱德，我能理解你看到别人在秀恩爱罗伊却不在身边的心情，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