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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扶摇之上青云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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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雨霏霏,杨柳依依,两岸红楼遍布,一到夜晚,红光一片,在浅浅的雨雾中,有些朦胧,水岸边,最大的红楼,便属花菀楼,楼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清幽的曲调婉转如莺,水袖善舞,一挥一收间,满身风华,琴曲悠扬,一袭轻纱掩面,一双水剪瞳流转间倾倒一片,眉宇间一枚火红的洛神花印记在灯光下更显美态,一袭青烟水袖,恰到好处,展示了女子极高的舞技和诱人的身材,与帘后粉衣轻纱覆面的女子弹奏的琴曲,配合默契,音符舞技天衣无缝,一曲终了,舞动停转,四周静寂,稍一滞,二楼厢房首先响起掌声,楼内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台上女子朝那厢房看去,透过小窗,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俊逸不凡的侧脸,灿若星辰,噙着一抹温和的笑,身边站立着一袭红装的美貌女子,似有些不悦,看了自己一眼,台上女子恭敬行了一礼,视线收回,向台下疯狂色心四起的众人撇了一眼,与弹琴女子相携下台。

“怎么走了,揭下面纱,让大爷瞧瞧啊!”

“就是啊,跳了个舞就这样走了,也太清高了吧!”

看到女子离去,台下嘘声一片,穿着红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带着香风,悠然地走上台,堆着满脸的笑容,应付台下猴急的男人。

“婠娘在此欢迎各位来到花菀楼,切莫着急,今日花菀楼竞选花魁,还有很多娘子未上台呢,刚刚是雪幽娘子的碧罗轻烟舞和青芜娘子带来的扶摇青云曲,各位若是喜欢,就在手上的木牌上写上她们的名字,再买下玫瑰放入那边设置的桶内,倒时,哪位娘子的玫瑰最多,便是我花菀楼的头牌花魁,接下来是红蕊娘子带来的琵琶曲,请各位大爷好好欣赏。”

一枚红色衣装的女子红纱覆面,抱着一把琵琶,施施然坐在台上,波动琴弦,楼内安静了下来,琴曲又在楼内回荡。

“少爷,那孙建约我们在此谈生意,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摆明耍花样。”我站在温弈尘身边,暗自揉捏自己有些麻木的双腿,若不是有求于人,我们何苦将自己置身在这脂粉味浓厚的红楼之内,那个该死的面粉商孙建,不知道是不是耍花样,约我们来此,却迟迟不现身,温弈尘倒是好脾气,已经饮了一壶茶,还是悠然得坐在那,静看楼内的表演,那台上旋舞的女子,那眉眼,我不会认错,我看到温弈尘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舞步,和那清润的笑意,我心头一滞,难不成,温弈尘又遇到她了,真的都躲不过么。

“莫急,现是我们求他,他给个下马威也是正常的,你若是累了,就坐下歇歇。”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我笑着推托。

温弈尘便是西珏的第六世,温家世代经营点心铺子,所制的点心,清雅精致,绵软细腻,是燕京百姓追捧的美味,不少达官贵人家中也常被温家的点心。

五年前,温家被奸人所害,污蔑其点心有毒,毒死了府尹第三房小妾表弟,温家掌权人温良被抓至监牢,遭受严刑拷打,终屈服于酷刑之下,斩首于菜市口,温家点心铺遭到封铺处置,家产被充公,一众婢仆遭到解散,家破人亡,当时,温弈尘年约十三,在芒山学习武艺,并未得知家中噩耗,学成归来,已有十八,却看到家中贴着官府封条,已经泛黄,温家已经人去楼空,幸遇到忠心的老仆武伯,告知真相,还将温良秘密存下的铺子和温家点心的秘方,交予温弈尘,温弈尘下定决心要重振温家点心的美名,同时为父亲洗刷冤屈,虽过了五年,死的是府尹小妾的表弟,是个浪荡的混混,因而记得当年事情的人不多,五年,不少点心铺在燕京遍地生花,要想重新开点心铺的难度是不小的。

我服了换颜丹,化为清秀丫头,我到他身边时,温弈尘到处碰壁,郁郁不得志,点心铺开在无人问津的小巷中,门口贴着的招工纸,都掉落一半,我却笑嘻嘻揭下那张纸来到他面前,说我要来应征,他眼中的惊讶,和手中掉落的笔,我至今不能忘记,久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姑,姑娘,你说什么?”

“是个聋子?我说我要来应征。”我提高音量对着他说。

“应征,姑娘,我们这人烟稀少,客人不多,怕是无法支付你的工钱。”温弈尘揉揉耳朵,铺子里根本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柜台内一块点心都没有。

“恩恩,的确穷酸了点,你这包吃包住吗?”我摸着下巴,环视小小点心铺的环境。

“后院还有一间空房可以住人,至于吃的,在下还有些积蓄,不至于吃糠咽菜。”

“那就行了,我留下了,房间是在后面吗?”我也不顾温弈尘,大咧咧走到后院占领了一间阳光最好的房间,里面床褥干净,家具齐全。

“姑娘,这是在下的房间。”

“恩,现在是我的了,我叫红瑶,本姑娘不要工钱来你这干活,难道连间好房间也不能住么,你要知晓,本姑娘如此娇弱,要时时晒那日光,才能保持这血色,难道你堂堂男儿,还要与我抢一间房?”我眼中蓄积泪水,用最可怜的样子看着他,我看到他抱着自己的行装,无可奈何地搬到隔壁的房间,我躺在他的床上,闻着被子上还残留的味道,哈哈大笑,这一世的西珏,如此好脾气,我定要好好欺负他才是。

“哈哈哈,久等了,事务缠身,温老板,请见谅。”男人穿着华服,臃肿的身材,左拥右抱,抱着两个美姬,带着一身酒气,跨入我们所在的厢房,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敢,孙老板,请坐,红瑶,吩咐小厮上酒菜。”温弈尘起身邀请孙建入座。

“温老板真是客气,倒叫我不好意思了,你去,坐温老板身边,好好伺候。”孙建倒是大度,把身边的一个美姬推给了温弈尘,美姬媚笑妍妍,柔若无骨地坐在温弈尘身边,靠在他身上,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温弈尘皱眉,却也没推开,我鄙夷地看了眼孙建,关上门赶紧去唤小厮上酒菜,再回到那厢房,以免那个美姬占了温弈尘的便宜。

“来,来,来,温老板,怎么不喝酒呢,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杯盏酒换间,温弈尘已经饮了不少,面色有些红润,身旁的美姬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温弈尘怀中,孙建喝了酒,搂着身旁的美姬亲吻,时时不时还朝我抛个恶俗的媚眼,我掉下一身鸡皮疙瘩,若不是还要与他谈生意,我定会踢断他的子孙根。

“孙老板,你看酒过三巡,我们可否谈谈生意。”温弈尘饮下一杯酒。

“年轻人就是性急,我这人喜欢慢慢谈,怎么没酒了,你这丫环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来,倒酒啊。”孙建色眯眯地举起手中的空杯伸向我,我嘴角微抽,不情不愿为他倒了杯酒。

“哈哈,小姑娘,你喝了,喝了我就与你家少爷谈谈生意。”孙建站起身,放开身边的美姬,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我唇边。

“孙老板,婢女不善饮酒,不如有我代劳可好?”温弈尘拿着酒杯挡在我身前,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温老板,看来不是很有诚意嘛,我看我们之前的合作还是就此作罢吧。”孙建生气地放下手中的酒杯,酒撒在桌上,晕开点点酒渍,又左拥右抱两个美姬就要离开。

“等等。”我叫住他,孙建惊喜地转过身。

“不知美娘子叫我何事?”娘子乃红楼女子的称号,孙建这样叫我,明显是看轻我,当我如他身边的美姬一样的身份,我依然挂着最美的笑颜,端着酒杯,看着他。

“孙老板,不就是一杯酒么。”我含笑将酒杯放在唇边,要饮下,孙建色眯眯地看着我,我手腕一转,“不过这酒,就让你自己喝个够吧!”一杯酒泼在他脸上,狠踹孙建的裤裆,在他捂着裤裆哇哇大叫,和那两个美姬的惊讶中,我拉起温弈尘就跑。

花菀楼台上已经站了几位绝色姑娘,都覆着面,几个小厮在点算那些娘子所得的花数目,楼内的人听到我们的厢房内的动静,纷纷抬头看去,我已经拖着温弈尘下了楼梯,路过正中的舞台时,温弈尘停住了脚步,望向台上一袭青烟装的女子,女子也看向他,他们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给老子抓住他们,痛死了,你大爷的,竟敢踢老子。”孙建捂着裤裆,骂骂咧咧,楼内几个打手正要越过人群来抓我们。

“都什么时候了,还看女人。”我用力拍在温弈尘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在他捂着脑袋惊讶的时候,抓起他的手就往门外拖去,我们刚出门口不久,就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从花菀楼内出来,我抓着温弈尘玩命地跑,微风吹拂在脸上,有些痒痒的,很是舒服,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享受,只知道往前面跑。

“啊。”突然身后有股力量,将我向后一扯,我受不住势,撞在一堵肉墙上,贴在他的胸口,我听到强烈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脸一红。

“你,你做什么?”我推开他,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我大声吼道。

“我,呼呼,我想告诉你,我会轻功,我们不用跑。”温弈尘气喘吁吁地说。

“你不早说!他们来了。”温弈尘搂过我的腰,在那几个大汉震惊的目光中,飞上屋顶,踩着屋顶的瓦片,跃过几条街道,最后停在一座房屋上。

“喂,你怎么了?这不是我们的家啊。”我靠在温弈尘怀中,借着月光,看到他脸色铁青,嘴唇泛白,紧张得看着他。

“呕。”温弈尘将刚才饮下的酒和食物一股脑吐在那屋顶上,我大叫一声,跳开他的身边,却忘了,这是屋顶,我一只脚踏空,双手胡乱飞舞。

“小心。”温弈尘抓住我的手,将已到边缘的我拉了回来,我靠在温弈尘怀中,贪婪得闻他身上有点墨香有点酒味的香气。

“楼上在做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妈的,这什么玩意,黏糊糊的。”屋主在房中大喊,我和温弈尘想看一眼,憋住笑,他搂着我的腰,踏着瓦片,落在点心铺的后院,他放开我,我们才捂着肚子放声大笑。

“是少爷回来了吗?”右边厢房油灯亮起,苍老的声音带着关心。

“武伯,吵醒你了,天色已晚,你先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谈吧。”我们收住笑声,温弈尘略带歉意对着那亮着灯的厢房说,看到灭掉的灯,手指比在唇间,示意我小声点,我点点头,用嘴型跟他说晚安,关上房门。

第二日,天气虽晴朗,但总有股阴霾笼罩在温家点心铺的上空,久久不散。

“嗡嗡”“啪”我眼疾手快又打死一只苍蝇,武伯坐在我对面与我面面相觑,温弈尘拿着一支笔不知在纸上写些什么。

“温弈尘,连苍蝇都要被我灭光了,你想到办法了没啊?”温弈尘悠闲的样子,让我有点恼火,我夺过他的笔,滴落的墨汁染黑了他纸上的字迹。

“红瑶,何必如此急切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把笔还我吧。”

“写写写,写死你算了,倒不如去借些材料做糕点卖,只有我一个急,真是好心给驴踢。”我用力将手中的笔丢在桌上,溅起的墨汁弹在他烟灰色的衣衫上,绽开墨迹。

“你刚刚说什么?”温弈尘突然激动抓住我的肩膀。

“好心给驴踢?”

“不是这句,前面,倒不如什么?”

“倒不如借些材料做糕点卖?”

“是了,武伯,整个燕京,如今最大的糕点铺是哪?”温弈尘好像开了窍一样,放开我,又激动地走到武伯面前。

“是夏家糕点铺,他们在燕京已经开了五家铺子,卖的糕点金贵无比,吃了一口齿颊留香,不少平民百姓到年节才能买几块糕点。”武伯似在回忆那糕点的美味。

“武伯,你这么了解,看来吃过好几次了吧。”

“是啊,我,不是的,小姑娘莫冤枉小老儿,少爷,我真的没吃过,不是,吃过两次而已,少爷,少爷?”武伯手忙脚乱地解释,生怕伤了温弈尘的心,可是温弈尘似乎在思考什么,完全没听见武伯的话。

“那最难吃,最破的点心铺又是哪家?”

“当然是城西那家金家,做的点心粗制滥造,毫无美感,吃过第一口就再也不想去了。”

“是了,谢谢武伯,红瑶,快跟我走,武伯,我们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温弈尘抓起我的手,就急冲冲往门外走去,留下莫名其妙的武伯。

“喂,温弈尘,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用力拉他,他才停住了脚步。

“红瑶,你不是觉得家中菜色不好么,今日就带你换换口味。”

“啊?你没发烧吧?”我伸手摸他的额头,没有感觉到烫手的滚烫,我有些惊讶,自从我来到温家,每日就是吃蔬菜,难得能见到一些肉米,温弈尘到处奔波,那些供货商,见我们不过是一家小小的铺子,都不愿合作,温弈尘那微薄的积蓄除了省着点花,别无他法。

“当然没有,今日,我们也要尝尝那美味佳肴。”温弈尘含笑的脸,在阳光下格外动人,我都有些热泪盈眶,崇拜他。

当我们到了城西,来来往往热闹的人群,桥边一家门面破败,招牌都要掉下的店前,里面除了一个胖子靠在柜台边撑着下巴慵懒地挥手驱赶飞来飞去的苍蝇,再无他人,一股清风扫起地上的绿叶,我脸上乌云密布。

“温弈尘,你说带我来吃好吃的,就是这家破的拆牌都要掉了的,和苍蝇同桌的点心铺?”我叉着腰,抬头怒视一脸平和的温弈尘。

“呵呵,红瑶,所谓表里不一,不定里面的点心是美味佳肴呢,来,我们进去吧。”我一脸狐疑,半拉半就进了那点心铺。

“客官,两位啊,里面请,里面请,请坐,老婆子,有客人了,上茶。”胖子见到我们,精神为之一振,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可是那椅子和凳子上的灰尘,足足有一寸厚,胖子满脸堆笑,拿起柜台上的抹布胡乱擦了几下,温弈尘按住我的肩膀,强硬让我坐下,苦不堪言。

“你们这有什么点心?”

“客官来到我们店真是识货,来,喝茶,我们这啊,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梅花香饼、玫瑰酥、七巧点心、桃酥饼,都没有。”一个同样肥胖的老板娘端着一壶快溢出的茶,挤开胖子老板,给我们倒了两杯茶,茶味有些陈旧的味道,老板娘报出一个个点心的名字,喘了一口气,才说没有。

“你玩我们呢?”我气极,站起身,凳子倒在地上,溅起不少灰尘。

“红瑶,老板娘请把你们这有的,点心拿来可好,每样拿两块即可。”温弈尘好脾气地拿起凳子摆好,拉我坐下。

“得,又是个穷酸的,每样两个,多费功夫,还愣着干嘛,还不死进去做。”老板娘扭着丰满的屁股,一脸鄙夷,揪着那胖老板的耳朵往后厨拖去。

“红瑶,莫气,喝口茶消消火。”看着还气呼呼的我,温弈尘讨好地端起茶杯。

“噗”我刚喝了一口,就朝温弈尘的脸喷了出来,他眼疾手快用手中的折扇一档,茶叶混合着水湿哒哒地粘在扇子上,温弈尘拿下扇子,脸上还是那么干净,似笑非笑看着我。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难喝,温弈尘,你故意的?”我挑眉看着他杯中纹丝未动的茶水。

“呵呵,这茶虽陈旧,茶香也清淡,倒也不失为好茶,呵呵。”温弈尘不敢看我的眼,盯着茶杯里起起伏伏的茶叶说道。

“……。”好茶,你怎么不喝,我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狠狠瞪了他一眼。

“来,客官,这几样都是本店的招牌,请品尝。”胖子老板很快从布帘后面出来,手上端着有些微弱的热气的点心,放在桌上。

“色面倒是不错,样子有些差强人意,红瑶,尝尝吧。”那点心色面的确不错,红红绿绿的一片,不规则的形状十分有新意,还有几块里面的馅都漏出了,温弈尘伸手给我一副筷子,有了前车之鉴,我不敢下筷,看到他夹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津津有味地点头,我才在他的目光下,夹起一块样子还算完整的糕点,整块放入口中,咀嚼。

“噗,呕,这什么东西啊!”刚嚼了一口,我就受不了那奇怪的味道,吐在地上,我看到温弈尘也偷偷将口中的糕点吐出,我才明白,又上了这厮的当。

“老板,你这糕点口味倒是很独特。”温弈尘放下筷子,也不去尝其他的糕点了,清清朗朗地说。

“是啊,别的不说,这些糕点可是我金大研究了三年才制成的,客官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这里面是韭菜汁和着酸梅,还有这里面,是……”金大指着一样样糕点,正准备滔滔不绝长篇大论时,门外出现了几个地痞。

“金大,欠我们大哥的银子,凑齐了没。”一个雄壮的痞子揪起金大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

“嘿嘿,大,大,哥,你也瞧见了,我们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实在,实在没钱啊。”

“没钱啊,唬谁呢,你丫的不是客人啊,识相的快把钱拿出来,否则,兄弟们,给老子搬光这店的东西。”那痞子撇了眼,店里唯一的两个客人,就是我们,口水喷在金大的脸上,将金大丢给身后的兄弟,牢牢架住双臂,其他人蠢蠢欲动,抬起桌椅就要往外面搬。

“我看谁敢,先问问老娘的刀同不同意。”彪悍的老板娘拿着一把菜刀凶神恶煞地冲了出来,左腿抬起踩在那桌子上,两个搬桌椅的大汉被强大的力量一压,双手一震,迫不得已放下了桌子。

“老大,这女的太厉害。”两个大汉颤抖着双手逃到那为首痞子身后。

“没用的东西,金婆子,你们丫的想耍赖皮,欠债还钱,天公地道,说好了今日还钱,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不还钱,就抓人,收铺。”

“二牛,老娘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跟老子耍赖是吗,也不看看老子是谁,你们几个,继续搬,她男人在我们手上,怕啥。”

“啊呀,杀人了啊,抢劫了啊,你们都来看看啊。”金婆子耍起了赖,不依不挠将一群人堵在门口,还对着门口围观的百姓胡乱嚷嚷。

“你丫少给老子胡说。”二牛一把将金婆子推到在地上,金婆子一屁股跌在地上,灰尘飞扬,眼泪横流,撒泼一样,在地上蹬腿。

“这位大哥,凡是好商量是吧,敢问这家铺子欠你多少银子?”温弈尘给我一个颜色,我不情不愿费力将那金婆子扶起。

“怎么,你小子要帮忙还,欠了三十两。”二牛一脸喜色,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温弈尘。

“呵呵,这个嘛,我可否与老板商量一番。”

“放开他。”二牛一个颜色,两个手下放开了老板,温弈尘拉着老板在角落一番耳语,不知达成了什么约定,只见老板一脸喜色点头答应。

“这是三十两银子,请把欠条给在下。”温弈尘从腰间取下一个锦袋,二牛从怀中取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纸,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两清。

“算你小子好运,我们走,看什么呢,都散了,散了。”二牛踮着手里的银子,驱赶围观的百姓,雄纠纠气昂昂离开。

“喂,你,温弈尘,你疯了,三十两,就换了这么个欠条。”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来不及阻止他,怒目而视那碍眼的欠条。

“多谢公子,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金婆子拉着温弈尘的衣袖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呵呵,老板娘不必客气,在下也是各取所需罢了,老板,这是欠条,请收好。”温弈尘轻轻一挥袖,金婆子松开了手,他将欠条交到了金大的手中。

“老婆子,我们走吧。”

“走?去哪?”

“帮这位公子搬货,我已经将我们库存的面粉、器具都卖给这位公子了。”

“什么!金大,你傻了,我们不做点心了啊!”金婆子揪着金大的耳朵吼道。

“老婆子,你也看到了,这里连一个客人都没有,难以维持,那些东西放在厨房,也只会发霉,倒不如结束这铺子,把铺子卖了,我们回乡,这些年,苦了你了。”金大握住金婆子的手,金婆子满含泪水,点点头,跟他一起去厨房整理货物。

“温弈尘,刚刚一定是梦对吗,你没有把所有的银子都换了这些破东西吧。”我和温弈尘推着两车满满当当的货物走在街上。

“红瑶,日头如此猛烈,是不会做白日梦的。”温弈尘还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那我们以后吃什么啊!”我停下脚步,将推车重重放在地上,对着他吼道。

“呵呵,我可以做点心,保证每天不重样。”

“……”我的眉毛不安地跳动,我真的很想揍他那张无辜又欠扁的脸。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一声温柔如水,声音婉转,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在我们身边响起。

“你是花菀楼的姑娘?”温弈尘放下手中的推车,脸颊上染上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面前的姑娘。

我转过身,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点着几个麻点,生生毁去了那绝世的容颜,梳着男子的发饰,一袭墨色男装,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眉宇间,一抹洛神花印记,身边跟着一个模样清俊,同样一身男子装束的女子。

“公子竟还认识小女子?小女子名叫雪幽,这位是我的好友青芜。”雪幽提着衣袍,行了个女子之礼,有些格格不入的意味。

“在下姓温,名弈尘,雪幽姑娘那枚洛神花印记,还有一曲轻烟舞,另在下印象深刻,即使是这独特的妆容,也难以掩盖姑娘的清丽脱俗。”温弈尘还以书生之礼。

“温公子这是在…。”雪幽脸上挂着明丽的笑颜,看着我们车上的物件有些奇怪。

“这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应该与娘子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我挡在温弈尘面前,阻断他们的视线,特意强调“大价钱”和“娘子”,我看到雪幽脸一红,身后的青芜一脸怒气,我心中竟有些舒坦。

“红瑶,不得无礼,雪幽姑娘,家婢不懂礼数,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温弈尘拉开我,瞪了我一眼,向雪幽赔礼。

“是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哪抵得上雪幽姑娘金贵,我这个婢女只有干脏活累活的命,少爷你慢慢向雪幽姑娘赔罪,奴婢我,先将少爷花了三十两银子的物什运回府中。”温弈尘的话让我有些难受,说出的话语也有些刺耳,我生气地拿起一辆推车,用力推出很远,不再理会他们。

“红瑶,抱歉了,雪幽姑娘,改日再向你赔罪。”温弈尘一脸抱歉,推起另一辆车,急忙向前追去。

“姐姐,这公子便是那日为你鼓掌之人?”

“恩,青芜,我那日见他,清润如竹,温润如云,与那些恩客是那样的不同,今日一见,倒也不失谦谦君子风范。”

“姐姐,这是喜欢上那公子了?”

“休得胡说,只是欣赏而已。”雪幽一脸娇嗔,脸上却染上了绯云。

“晓得了,只是那公子身边的婢女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婢女么。”雪幽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一路无言,我黑着脸,温弈尘陪在我身边,几次想说话,看到我的面色,止住了话语,到了温家点心铺的门口,武伯走了出来,一脸惊讶地看着两车的东西。

“少爷,这些是做点心的器具么,啊呀,这是好东西啊,怎么糟蹋成这样,暴殄天物哟。”武伯在那车东西里翻翻拣拣,爱不释手地拿着一个器具,又一脸痛心地抱在怀中。

“武伯,先将东西搬进后厨吧。”

我们开始忙碌,将一件件东西搬进原本空荡荡的厨房,我搬了一袋面粉,刚一转身,温弈尘在我身后,差点撞到。

“红瑶,你还在,生气吗?是我错,不该那样说你。”温弈尘一脸讨好。

“砰”我丢下手中的面粉,重重丢在地上,弹起不少粉尘,差点砸到温弈尘的脚,他急忙往后一跳,那面粉离他的脚不过两寸的距离,他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我是在气,气你用所有银子买了这些东西,以后的日子只能吃点心。”

“这样啊,你放心,我会用这些东西,发扬温家点心,让你以后顿顿吃肉。”温弈尘脸上飞扬着大大的笑容。

“等你做到再说。”我拎起面粉,越过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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