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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此去经年,盼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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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柳奚与苏漓的婚事定在年初三举办,柳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老爷,这里礼单,你请过目。”柳夫人将一张红纸交给柳瑨。

“恩,不错,夫人辛苦了,奚儿你带几个下人抬这些聘礼到苏府吧。”柳瑨看着礼单上的物品很是满意,看得出柳夫人是费尽心机筹办的。

“是的,爹。”柳奚脸上全是张扬的幸福。

“老爷,夫人,不好了,二少爷出事了。”一小厮连滚带爬从门外进来。

“你说清楚,二少爷怎么了?”柳夫人有些急切,听到自己的儿子出事,心头慌乱。

“夫人,二少爷在燕京得罪了三王爷,三王爷一怒之下打断了二少爷的腿,还将二少爷关押在天牢,不知生死啊。”

“什么!我的烙儿啊!”柳夫人气急攻心,晕厥过去,柳老爷立刻扶住她。

“来人,快将夫人送回房,你过来,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说清楚。”

“回老爷,五日前,二少爷通过苏家二爷认识了三王爷,三王爷是个爱玩的主,二少爷日日陪伴左右,得到了三王爷的赏识,前日,三王爷包了艘花船,酒气上了头,将最爱的舞姬送给了二少爷,当夜,二少爷与那舞姬一夜春风,哪知,第二日,三王爷酒醒后,完全不记事,那舞姬又哭哭啼啼,三王爷认定二少爷玷污了那舞姬,勃然大怒,抓起身边的桌椅扔向二少爷,可怜的二少爷埋在那桌子下,三王爷还不让人救,还朝二少爷脸上泼酒,灌他饮酒,我估摸着二少爷的腿怕是断了,那些侍卫提着二少爷就走,我实在不敢拦,就叫了匹快马,赶了回来,老爷,呜呜,你要救二少爷啊。”

“这逆子,竟做此等下作之事,不救,救来干嘛,让他死在那天牢中倒也清净。”柳老爷听完事情的经过,气的胡子都抖三抖,跌坐在椅子上。

“老爷,你要救烙儿啊,那是你的亲生子啊,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啊,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柳家嫡子啊,你不能只偏心奚儿,不管烙儿啊,我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啊!”柳夫人刚刚醒来,在门外听了许久,听到柳老爷竟狠心不救柳烙,顾不上端庄,扑倒柳老爷的脚下。

“够了,你昏头了!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哪有当家主母的风范?”柳老爷踢开抱着自己腿的妇人,厌恶地看着她。

“母亲,你先起来吧,弟弟的事,我与父亲自由计较,弟弟是柳家的人,我定会救他回来的。”柳奚扶起地上已经头发散乱的柳夫人。

“奚儿,烙儿是你亲弟弟,娘这些年对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你一定要救你弟弟啊。”柳夫人虽怨恨柳奚和他娘抢走了柳瑨所有的爱,但在此时,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他了。

“母亲,你放心,来人,送夫人回房,母亲,我与爹在商议一下,看如何救弟弟。”

“奚儿,此事你莫管,你马上就要和漓儿成亲了,眼下你就好好准备婚事,至于那个逆子,到底是我们柳家的血脉,我亲自去燕京面见三王爷。”柳瑨看着离去的柳夫人,看到善良的爱子,又想到在燕京胡作非为的二子,心力交瘁。

“爹,那三王爷一直以狠厉出名,您这次上京,我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您身体不好,哪经得起那番折腾,还是我去吧,漓儿会明白的。”柳奚看着双鬓已染上白发的柳瑨,很是心疼。

“奚儿,你也会说三王爷是个狠角色,若你去了,爹不放心,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爹这把老骨头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了,不怕了,若不能带回你二弟,这柳家要靠你支撑了,万不能因你二弟的事,毁了我辛苦建立的基业。”柳瑨含着泪看着心爱的儿子。

“爹,我知道了,我会护着柳家的一切,等你们平安归来。”柳奚虽表面答应柳瑨,但心中早有了打算。

柳瑨让柳奚准备厚礼,打算第二日带着备好的厚礼去燕京拜访三王爷,柳奚忙碌了很久,天已经黑了。

“瑶儿,此次一去,不知何日能归来,你是我最信任之人,可否拜托你,护漓儿和小嫒周全?”我已知晓柳烙在燕京闯下的祸事,柳奚竟找到我,眼中满是信任。

“你想代替老爷去燕京救二少爷?”我心中已知晓柳奚的打算,他与西珏一样,宁可自己受苦受伤也要护着身边最爱的人。

“恩,我决定半个时辰后就启程,我来不及去跟漓儿道别,麻烦你将这封信交给她,告诉她等我回来,还有小嫒,最近身子看起来不错,但我知晓她是假装的,我离开后,你替我好好照顾她,瑶儿,谢谢你。”我含泪点头答应,临别时,柳奚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我看着他跨上骏马,带着几车礼物和几个仆人绝尘而去,扬起的灰尘眯了我的眼,滚烫的泪珠从眼眶流下,我转过身子,柳嫒也带着泪痕看着远去的身影。

“小姐,少爷他…。”

“我知道,他一定会替父亲去的,瑶儿,他跟你说了什么?”

“少爷,说,小姐身体不好,那些看起来的好都是假装的,让我好好照顾你,还有苏小姐,让我将这封信交给她,跟她说等他回来。”我垂下眼帘,不去看那双似乎可以探知心事的眼。

“恩,回去吧,风大,以后,你就来我这,替我哥好好照顾我。”

第二日,柳瑨知道爱子去了燕京,也没说什么,只是拿着一壶酒,将自己关在柳二夫人生前住过的院子。

“漓儿,你莫怪少爷,他来不及,也怕当面与你道别会舍不得。”我看着将展开的信捂在胸口,流泪的苏漓,竟觉得她的心思,我似乎也能感觉到。

“我不怪他,只盼他能平安归来。”苏漓看着枝头纷纷扬扬掉落的桂花雨,心里填满了忧心。

一年时光流逝,我陪伴在柳嫒身边,柳嫒的身子时好时坏,我很是忧心,怕辜负了你的嘱托,一年了,你未曾从燕京支来只字片语,抛下日日期盼你归来的妻,抛下默默守护了你三世的我,你在那燕京,过得可欢愉?

一年前,柳奚带着厚礼拜访三王爷,却被桀骜的三王爷拒之门外,他在外跪了三日,终见到了那三王爷,三王爷叹服他的耐力,提出,用柳奚换柳烙归家,柳奚有些犹豫了,终还是应下,柳烙顺利回了柳家,双腿因未及时救治,已经再无站立的可能,柳烙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动不动就打骂下人,连养育长大的柳夫人也挨了不少打,柳瑨知道被扣押的爱子,气急攻心,病倒在床上,因着良药吊着一口气,倒也躺了一年,似乎在等柳奚回来,柳家得了这变故,偌大的生意竟无人能继承,柳夫人一改往日的柔弱,在柳家族人的支持下,担下所有的生意,成了柳家新任的家主。至于苏漓,知晓自己的爱人被禁闭在那王府中,更是急切,屡次想偷上燕京,都被抓了回来,苏文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了一番道理,望她看在苏家十余口的性命,不要去燕京闹事,苏漓只好作罢,静心在那苏府等柳奚归来,迎娶她进门,不想竟等了一年,春去秋来,又到了年末。

“柳奚,又要过年了,现在我本该是你的妻了,说不定我们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你让我等你,为何,你还不回来?”苏漓下巴消瘦地如同那锥子一般,原本灵气的眼睛,现在也只剩下了空洞望着门口,希望能看到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从那进来,杜文卿看着疼爱的女儿这副样子很是心疼,偷偷抹了眼角的泪花。

“夫君,漓儿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小叔可有传信来,三王爷是否有放柳奚的意思?”

“柳奚在那三王爷府上倒也没受什么委屈,三王爷对他倒也礼遇有加,可是柳奚那才能终非池中之鱼,三王爷惜才,又岂会轻易放柳奚回来,倒是我们漓儿,哎,对他用情之深,我也心疼,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夫君,小叔不是说宫中贵人知晓我们苏家的离人醉,不如我们将酒献给贵人,求得恩典放了柳奚。”

“不可,夫人,别说离人醉酒方早已丢失,即使有,也万不能送入那宫中去,给漓儿一些时间吧,若柳奚回不来,我们养她一辈子又何妨。”苏文楼着杜文卿,看着呆滞的女儿,叹了一口气。

“瑶儿姐姐,不好了,小姐,她,她喝了一碗白粥就吐血了,你快去看看吧。”柳嫒的贴身丫鬟小菊急急忙忙地拉着我,我们直奔柳嫒的房间而去。

桌上放着的白粥还残留着鲜血,白色的粥已经染上了红色,柳嫒已经昏迷,躺在床上,嘴唇苍白,微弱的起伏,还显示着生命的迹象。

“为何会这样?这粥哪来的?”

“是我在厨房亲自做的,瑶儿姐姐,我没害小姐啊!”小菊看到愤怒的我,吓的跪在地上。

“快去请林大夫。”我忧愁地看着床上的人,才15的年纪,就经历了那么多的病痛,我握着她冰凉的手,脉搏微弱的跳动,让我有些心惊,我的胸口闷闷的,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柳嫒,你不能有事,你不是一直在等你哥哥回来了,他现在还没回来,你怎么可以躺在这呢,你快起来。”

“瑶,瑶儿,你来了啊!”柳嫒睁开眼睛,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柳嫒,你千万别睡,小菊去请大夫了,很快,你就会没事了。”我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年的相处,我们都为彼此付出了真挚的感情,我们似主仆又似姐妹。

“瑶儿,你别伤心,我的身体,咳咳,我自己知道,林大夫,本批我只能活到14岁,是,是你精心的照顾,我才,才可以偷活一年,谢谢你。”柳嫒无力地抓着我的手。

“柳嫒,我是答应你哥才来照顾你的,我知道你讨厌我,你现在是想让我再你哥回来的时候挨骂吗,你还要见你哥哥,给我说几句好话,让他奖赏我,你给我坚持住。”

“瑶儿,我等不了,咳咳,我看到了娘亲,娘亲好美,跟我想的一样美,娘亲在叫我,我要随她一起去,瑶儿,谢谢,有你在哥哥身边,我很放心。”柳嫒带着幸福的微笑闭上了眼睛。

“啊!柳嫒,你不许死,没我的允许,你不许死!”我看到柳嫒的魂魄飞出身子,我想念出决禁锢她的灵魂,再寻小道士帮助,可是我忘了,我已经没了仙术,我恨恨地捶打自己的头,拿出储物袋,胡乱翻找,想给她喂下凝魂丹,延迟她的离去。

“小妖,人各有命,你如此执迷不悟,只会扰乱凡人的轮回。”一道深沉的声音在房间炸开,我虽化为凡人,身上没有妖气,但来人还能轻易看出我的身份。

“你是?判官?你是来带走柳嫒的吗?”我看着驹着柳嫒魂魄的大胡子红袍的男人。

“小妖,柳嫒本该在一年前就已入轮回,因你喂她凝魂丹,致使她强留在这早已死去的身体中,未被冥府发现,已经损耗了她的阴气,阴气不足,她下一世投胎也只是会这样一个病体,你若还强行留她,她的名不会在这阳册,也不会在那生死簿中出现,到时她会慢慢消耗阴气,变成一个痴儿,永远都会留在这一世,再不能投胎。”

“对不起,柳嫒,我只想能你等到柳奚归来,却不想害了你。”我手中的凝魂丹跌落在地,我歉意地看着柳嫒那温婉的脸,满含泪水。

“哎,痴儿,柳嫒,你下一世,已是一无魂痴儿,快速速与我回冥府投胎,莫在误了时辰。”

“是,瑶儿,谢谢你,我不怪你。”柳嫒早已知晓我的不同,临走时,还顾着我的感受,我颓然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消散的魂魄。

“瑶儿姐姐,林大夫来了,你怎么,啊,小姐,小姐啊!”

柳府哀恸一片,或真心或演戏,柳奚,我终是辜负了你,柳奚,你到底何时才能归来,我像失了魂,跌跌撞撞走在忙碌的柳府中。

“瑶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柳奚回来了?”苏漓看着推开的门,看到是我,有些高兴,站起身,抓着我的肩膀。

“没有,他,没有回来,柳嫒死了,我连他交付给我的人都没保护好,苏漓,你能不能清醒点,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是想让他回来怨恨我吗?你这样,柳嫒也这样,没了柳奚就活不下去了吗?”我摇着苏漓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吼,又颓败放开她,跌坐在地上。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苏漓看着恼怒的我,不停地道歉,也坐在我身边,天上落下晶莹的白雪,落在我们脸上,是那样的冷,那样的疼。

白绸悬挂,大大的冥字悬挂在小院的正厅中,漆黑的棺木,柳嫒静静躺在里面,我跪在灵堂前,小菊陪在我身边,为柳嫒烧纸钱,柳夫人掌了家,她本就恨柳二夫人,更恨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柳嫒,如今柳嫒死了,她竟连个灵堂都不肯为她办,连柳老爷都不曾通知,美名曰老爷需静养,此等小事还是不必打扰老爷,小事,呵呵,死了个人是小事,还是这堂堂柳家小姐,若我还有仙术,必好好教训这恶毒的妇人,可惜我没了,只好忍下这恶气,带着小菊,拿着自己攒的月钱,在柳嫒的小院,办了个简单的葬礼,没有前来吊唁的宾客,只有我和小菊为她守灵,送她最后一程。

“小嫒,你,这,为什么…。”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匆匆忙忙,还在门口绊了一下,看到牌位上的名,跪在灵前。

“少爷,少爷回来了。”小菊拉了拉已经呆滞的我,我看着眼前一年未见的男子,原本清俊的脸竟有了些圆润,还是那样熟悉的眉眼,恍如隔世,月白色的袍子染上了灰尘,我站起身,跪了太久,我竟有些眩晕,幸得小菊相扶,我慢慢走到这个日思夜想的男子面前,看着他痛哭,挥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为何你到现在才回来?为何,你知不知道,她等了你一年,一年里跟我说的全是你对她的好,她说自己没有娘亲,全靠哥哥,才能活这么久,为何,为何你去了燕京一年,连封书信也没有?”我提起他的衣领,不知拿来的力气,竟将他从地上拖起。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柳奚任由我捶打,我累了,哭着投入他的胸口,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柳哥哥,怎的这么慢,这院子没啥好东西,根本比不上王府,啊,你是谁?”“趴”穿着一身黄色锦衣的女子,头上珠钗布满,叮当作响,跨进房间,拉开我,不由分说,给了我一巴掌,尖利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脸,留下血痕。

“娉婷,你这是做什么?”柳奚拉住还想打我的人,一脸歉意看着我。

“娉婷?她是何人?”我捂着还流着血的伤口,看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女子。

“她是…。”

“我是柳哥哥的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扑在本郡主的郡马怀中,活的不耐烦了吗?”女子靠在柳奚怀中,傲然地看着我。

“未婚妻吗,哈哈,柳奚,没想到你是薄情之人,你难道忘了等了你17年的妻,她还傻傻地坐在苏府等你归来娶她过门。”我看着柳奚惨烈地笑,脸上的血痕是那样的可怖,我看到柳奚的双手颤抖。

“什么妻?你这丫鬟别在这胡言乱语,冤枉柳哥哥,来人,将这个不知尊卑的丫鬟拖下去,打三十大板。”郡主一声令下,门外闯进两个彪头大汉,就要来架我。

“她说的是真的吗?柳奚,我问你她说的是真的吗?”苏漓竟在门外,汹涌的泪水已经冲刷了脸上强装的坚强,看着一年未见,今日一见,他身边竟搂着别的女子,苏漓的心一阵一阵的刺痛,我看着苏漓破碎的期望,不知为何,我也如她一样疼。

“漓儿,我,对不起。”柳奚看着面前深爱的女子,又何尝不想抱着她,跟她诉这一年的情长,可是不能。

“对不起,哈哈,柳奚,八年的感情,四年的等待,一句对不起,就能结束吗?你曾经许下的诺言,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吗?我们之间经历的一切,一句对不起,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吗?”苏漓歇斯底里地说。

“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郡马说话,你们几个快把他们两人疯女人拖出去,还愣着干嘛?”意识到苏漓的身份,郡主有些慌乱,挡在苏漓和柳奚中间,谁都不能抢走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劳烦郡主动手,我自己能走,柳奚,你我之前的情犹如此钗,从此永不相见。”“叮”苏漓悲伤过后,坚强地拿下发间白玉钗,扔在冰冷的地上,洛神花片片碎裂,花叶分离,苏漓绝然地走出门外,留下一抹清冷的背影,柳奚愣愣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白玉钗,我挣开两个大汉的手,冲出去追苏漓。

“苏漓,你…。”我刚追上苏漓,苏漓滚烫的泪滴落在我手背上。

“瑶儿,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苏漓抱着我,滚烫的泪水,灼烧了我的肩膀。

“漓儿,别哭,你刚刚做得很好,别让那个什么郡主看扁了,你放心,我会继续留在柳奚身边,我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我有些不信曾经谦谦公子,今日会变得薄情寡性之人,柳奚看到苏漓,明明是那样的动容,究竟燕京一年发生什么事。

“好,瑶儿,谢谢你。”苏漓抹去脸上的泪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摇摇晃晃往苏府走去,看着她清瘦的背影,我竟有些心疼,柳奚为何你要伤害这个如此深爱你的女子。

郡主李娉婷是三王爷的独生女儿,第一眼看到柳奚,便喜欢上这清俊男子,一年相处,朝夕相对,此番回宣城,一则是苏烈派人告知柳嫒过世的消息,二则,李娉婷也想看看柳奚生活的地方。

郡主的到来,柳夫人甚是惶恐,脸上又挂着虚伪的端庄和气,忙前忙后,虽心有怨气,这柳奚竟平安归来,还即将娶郡主为妻,自己的儿子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不良于行。

柳奚从柳瑨的房中出来,一年未见的父子聊了许久,本只有一口气的柳瑨,看到爱子归来,好像喝了灵药一般,意识也恢复了清明,拉着柳奚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直到深夜才挡不住瞌睡,睡着了,柳奚从屋中出来,我已经等他许久,有很多事想问他。

“柳,少爷,可否与你聊聊?”

“好,我们去那边吧。”柳奚先在石凳上坐下。“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很想问为何我要娶郡主,为何我在燕京一年都没一封书信,为何我这样伤害漓儿,我只能跟你说天意弄人,一切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不是说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只要你说我便信。”我眼神中全是坚定。

“瑶儿,我真能相信你吗?好,我告诉你,一年前我到了燕京,我带着礼物拜访三王爷,可是三王爷不肯见我,我唯有跪在王府外等,三天后,王府大门打开,一双金缕鞋站在我面前,三王爷终被我打动,那时跪了三日的我终于撑不住晕倒,醒来的时候,便在王府的客房内,三王爷接见了我,他要我换二弟,我也犹豫过,可是那毕竟是我的血脉至亲,我如何能抛下他,让他在天牢受苦,我答应了,在王府的一年,王爷虽对我很好,当我是贵宾一样看待,可是我没有自由,连出门,都有好几个随从跟随,我很痛苦,我有写信,可是一封都没寄出去过,到了门房就被拦截了,我再也不敢写了,那段日子是最灰暗的时候,我发了疯地想漓儿,想归来,幸好有娉婷一直在我身边,陪伴,开解我,我慢慢对她动了感情,娉婷本性不坏的,只是脾气有些不好,她只是怕失去我,才会这样,瑶儿,你别怪她。”柳奚心疼地看着我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想伸手抚摸。

“柳奚你是想告诉我,一年的紧闭你爱上了李娉婷,那苏漓怎么办,她等了你这么久,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却轻易爱上了别的女人,柳奚,别让我看不起你。”我打开他的手,站起身,愤恨地看着他,离开。

“对不起,我也不想。”柳奚看着离去的背影,手指紧握,指节泛白。

“搞定了?柳奚,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这些乱桃花,你若不处理干净,我就帮你处理。”李娉婷从树影中走出来,狠厉地看着柳奚。

“她们不会再骚扰你了。”柳奚无力地看着李娉婷。

“那就最好,郡马,既然到了你家乡,你又见过了你爹,我们是否可以早日成亲,了了我父王的一桩心事?”李娉婷脸上恢复温柔,拉着柳奚的手。

“好,明日我就让母亲准备。”

“我看三日后倒是个吉日,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幸好本郡主从燕京带了些东西,我叫那些下人赶快去布置。”李娉婷欢快地走回房间,柳奚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帕包裹的东西,展开帕子,里面是破碎的白玉,一滴泪掉落在白玉中,溅起白色的尘。

“你快点给我洗,还有两大桶,今天洗不完有你好看,真是个傻子,得罪谁不好得罪郡主,脸也毁了。”一个年长的婢女扔下一桶衣服,扬长而去。

“瑶姐姐,你看她什么态度么。”

“算了,小菊,连累你了。”

“没事,在这总比去伺候那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好,真不明白大少爷怎么就看上她呢,苏小姐多好的人啊,我真为她不值,还有瑶姐姐,瑶姐姐。”小菊沾着泡沫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哦,我没事,快点洗吧,还有这么多。”我手下不停搓那些如肮脏的衣服,李娉婷竟然连小厮的衣服都扔给我们洗,明显是在惩治我,我脸上的伤一直停留着,我不去处理,正是给那李娉婷看的,我虽没了仙术,但这小小的柳府根本困不住我,我虽对柳奚十分失望,但他毕竟是西珏的前世,无论如何,我都要在他身边守护,直到他的魂入我的聚魂灯,以前堂堂一个战神府的仙女,竟用双手洗凡人的衣服,要是被食神知晓,一定会笑话我的。

“哎,这该如何是好?”苏文看着书桌上的黄色丝帛叹气。

“夫君,这可怎么办,如今,漓儿关在房中不吃不喝,宫中贵人又给我们这么大个难题,若交不出离人醉,我们苏家必会遭殃,若交出了,必会惹得其他人眼红,倒时也会治我们一个藏拙的罪名。”杜文卿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急的团团转。

“夫人啊,我们都知晓离人醉早已丢失,拿什么交给宫中贵人啊,难道我苏家百年基业就要毁在我苏文手中吗?”

“夫君,不如我们上燕京找小叔想想办法,他如今在官场也混得风生水起,他也是苏家人,不会看着我们得罪贵人的。”

“糊涂,要不是他,我们苏家的酒如何会引得这么多注意,也不会招惹这样的祸事,此事我自有打算,决不会连累你们的,你就专心在家照顾漓儿。”苏文有些生气,第一次对深爱的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杜文卿抹着泪走出书房。

不知何人告密,说苏家有百年酒方离人醉,喝了能使人忘了忧愁,犹如坠入云端,如仙如醉,可是离人醉早在一百年前就已遗失,无人再会酿此酒,宫中贵人却下了一道圣旨,要求苏家在七日内献上离人醉,否则就要治苏家的罪,看来苏家这次是在劫难逃。

柳嫒才刚刚过世,柳家竟为了迎娶郡主,撤下白绸,换上鲜艳的红绸,大大的喜字贴满每个角落,我和小菊愤愤不平,可是又能如何呢,如今我们连那个华贵的后院都进不去,只能在洗衣房中,洗衣度日,今日是柳奚和李娉婷大喜之日,我与小菊也有可以难得休息,观看这个婚礼,城中的富绅,官员,邻城的富豪都欢聚在柳府,想一睹郡主的风采,也想看看是否有机会结交上燕京贵人,因而,送的礼物也都是价值不菲,柳夫人嫣然一副自己亲儿娶妻的模样,笑开了花,看到那些贵重的礼物,更是喜笑颜开,到处与宾客夸赞柳奚有本事,柳奚穿着正红色的新郎衣袍,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标准的微笑,与来往的宾客寒暄,看着柳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一闪即逝,我看着柳奚满含笑意的脸,指甲嵌入手心,留下血痕。

“新娘到。”媒婆搀着一身红嫁衣,嫁衣上绣着精致的金线凤凰的李娉婷施施然步入礼堂,柳奚接过红绸,引李娉婷入内堂,高堂上只有柳夫人一人,柳老爷虽精神大好,但还是有些行动不便,也无人告诉他今日柳奚娶的是别人不是苏漓,柳老爷还一直以为今日是苏漓终于成为自己的儿媳,还吩咐柳夫人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等一下!”一声银铃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身月白色的衣衫的苏漓,双眼通红,一步步进入这个让她满目疮痍的婚礼现场。

“漓儿。”柳奚的身子一晃。

“你,柳奚,你不是答应我,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吗?”李娉婷掀开盖头,芙蓉面上因生气精致的妆容有了些许裂痕,恼怒地看着苏漓和柳奚。

“郡主,请放心,今日,我前来不是来捣乱的,只是将柳公子遗留的东西还给他的,柳公子,这是柳老爷与我爹定亲时的信物,羊脂白玉,今日,小女子,完璧归赵,我们互不相欠。”苏漓走到柳奚面前,完全不顾李娉婷眼中的凌厉,清冷地说,从腰间取下半块羊脂白玉。

“那还真是劳烦苏姑娘惦记着了,此等便宜物什还麻烦苏姑娘特意来一趟,啧啧,此玉的色泽哪比得上宫中的玉石,既然姑娘千里迢迢过来,不如留下喝杯喜酒可好?”李娉婷见柳奚呆呆地看着苏漓,眼中全是心痛,她立刻挡住柳奚的视线,接过那半块羊脂白玉,脸上又带着浓厚的笑意。

“不必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女子,哪配喝皇家的酒,小女子在此恭喜柳公子郡主,永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漓再不去看柳奚,通红的眼睛里再没有一滴眼泪,身子虽瘦弱,但留给众人的是坚定的背影。

“哼,什么东西。”“叮”李娉婷恨恨地丢掉手中的羊脂白玉,白玉跌在石阶上,粉身碎骨,周围的宾客倒吸了一口冷气,转眼又挂上温柔的笑意,看着依然看着苏漓背影的柳奚。“相公,我们是否可以继续刚刚被外人打断的婚礼?”

“夫妻对拜”二人面对,行礼,碎裂的羊脂白玉孤单地落在石阶上,无人理会,这一拜,彻底断了柳奚和苏漓之间的联系,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八年的爱也随着烟火绽放,消失在天际,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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