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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王和她的仆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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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日本的阴谋或者反政府暴动,没有什么类似的事情让本姑娘消磨时间的吗?”

发出这个感叹的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国际恐怖分子,而是比他们更加危险的存在。现在这个“存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双手抄在胸口,发着盛气凌人的抱怨。

“天下太平可是绝大多数国民的良好愿望……”

我整整自己的西服衣领,不那么有自信地回答道。

“身为下属,迎合上司的抱怨是你必要的责任!”

每当她念动“上司”这个具有魔力的咒语时,我的五官总会摆出名为“苦笑”的造型,好象首都高上的交通标志牌一样,提醒我自己恶运仍未完结这一事实。

本人叫泉田准一郎,官拜警视厅刑事部的警部补,做为三十岁刚出头的普通男性而言,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但是同僚们却始终对我抱有同情而非嫉妒的眼光,这倒不是警视厅的民风淳朴,而是因为我的上司——警视正药师寺凉子的存在之故。

二十七岁,绝色美女,CARRER出身的警视厅刑事部参事官,“大日本警备保障”(JACES)公司的第三代继承人。

光凭上面的介绍会害死无数企图接近凉子的人,因为他们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参数,那就是性格。将“我行我素“与“目中无人”具象化,再用名为“毒舌”的名贵首饰加以装饰的话,就是我的这位上司,这番话恐怕从普通巡查到警视总监都会高举双手赞成吧。 凉子在警视厅里成绩斐然,召唤TROUBLE的手段更是慷慨,处于令她的上司们所头疼不已而又无可奈何的地位,因为她身后的JACES关系到那些老人们的退休前景,这使得自总监以下根本在高傲的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所以,身为她直系下属的我,是不是该博取应得的一点同情呢?

……………………

我眼前的上司凉子戴着墨镜,身穿深紫色的紧身套装,将她不逊于任何模特的玲珑身材勾勒的格外清晰,超短裙下两条美腿更是毫无顾忌地搭在一起,吸引着周遭不明真相男士的目光。就我的感觉而言,凉子的豪迈气势比她身段的魅力更强烈地向四周散发着。

我们目前身处的位置是东京都厅东侧的国际展览中心之内,外面夏日的烈炎在两扇造型别致的玻璃大门前止步,中央空调送来的凉爽空气叫人暂时忘却高温的苦恼。两百多名宾客就躲藏在这个砖石结构的绿洲中,享受着人造的清爽。

今天在这里要举办的是题名为“绚丽之风”的中国古文物展览,展品全部都是从中国的博物馆中远道运来的名贵文物,从商朝的青铜鼎到满清时代的绘画,总共价值在三百亿日元左右,无论从人文或者商业角度衡量,都是相当珍贵的东西。

如此贵重的物品自然不容有半点疏失,展馆的警备布置的异常森严,光警卫就多达三百多人,平均每人要负责一亿元的安全,另有数重高级防盗装置与复合防卫机关,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网络,简直就是一个准军事化的要塞。有人开玩笑说:无论是苍蝇还是黑金政治家的秘书都别想合法地飞进来。

警卫的人力以及警备器械都是由JACES提供的赞助,身为该企业第三代继承人的药师寺凉子拿到开幕式的邀请券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为什么在休假期间的我也会收到邀请券,而且被凉子指定必须要出席呢?

“那是因为我高兴!”

凉子一手叉腰,一手旁若无人地扇动着绣有中国风格花卉的精美入场券,对我说道,她的口气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变的不耐烦。在这个人的面前,任何以“道理”为盾牌的企图都会连同“道理”本身被打的粉碎。

“按照公务员条例,加班勤务是要支付双倍薪水的。”

“加班殉职的话,会有五倍以上的抚恤金可以拿哦!”

“希望能够逃掉遗产税……”

“我会把大藏省大臣的头颅供奉在你坟墓前的。”

虽然我跟着凉子身边,舌头多少也沾染了一些毒素,但始终还是无法与凉子相提并论。所以只好悻悻地看着那华丽的入场券在凉子雪白的脖颈附近飞舞。

说起来,这个入场券真是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呢,特意选用中国江南的名贵丝绸为材料,正面绣着无数华丽的花卉和中国书法,而反面则是一条在瑞云中遨游的五彩金龙;右下角是本次展览的发起人与赞助商的名字:东亚历史文化交流协会,和泉尚子。

和泉尚子?那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我刚刚拉开记忆的抽屉,就被凉子推了一把:“走吧!已经开始进场了!”于是我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反正赞助人一定会出席在开幕式上的。

我和凉子随着人流踏过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和红茵地毯,走进位于会展中心的讲演室。涌动的人群中,一米七六的凉子格外醒目,相对的,我这个侍从就显得低调多了,这就是在药师寺凉子手下做事的生存之道。

其实将这个讲演室称为“室“未免太委屈它了,这是个可以同时容纳四百人的巨大建筑 ,房顶为拱形结构,按照银河的排列安装了千余盏照明灯。会议室前方是被装饰成中国宫廷风格的主席台,中日两种文字写就的欢迎横幅招展其上。下面的每一个座位也刻意铺上了中国山水画的靠垫,甚至连桌子上的茶具都是景德镇出品的名瓷器,不得不让人叹服组织者的用心与营运能力。

我刚要往前排走,就被凉子拉住胳膊。她斜瞥了一眼刚刚从身旁侧身而过的东京都知事,用修长的手指指着两个座位,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说:“我们坐那里去。”

那两个位子是最后一排靠近出口的位置,我对凉子说:

“你是想听到一半演讲就跑掉吧。”

“孔子有云:趋利避害。”

“孔子有说过?”

“与其看那个老古董演讲,我还不如去看真正的古董来得有价值。”

现任都知事的演说的确是很有名气,那位老人的演说yu望与口才朝着正负两个方向拉开很夸张的一段距离。只是……这种事需要大声地说出口吗?

无视周围投来诧异与敌意的目光,凉子坦然坐到她自己指定的位子上,我也只好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坐到她的身边。

天花板上流泻着古筝演奏出的清新乐曲,听起来非常令人舒服,“汉民族真是喜欢淡雅的乐器”我如此想到,但是下一首叫做《百鸟朝凤》的乐曲,却是用唢呐这种乐器演奏的华丽风格,令随便下了结论的我不禁汗颜,中国真是个神秘的国度啊。

我扭过头去看看我的上司,她靠在靠背上闭着双眼,手指有节奏地弹着椅子扶手,浅褐色的长发与靠垫的中国画相彰得宜,那种冥想的表情令我有这样的错觉:如果她不睁开眼睛的话,就好象是童话中的睡美人般沉静美好。

不过这个梦想立刻就破碎了,睡美人很快就清醒过来,不是因为王子的亲吻,而是都知事演讲已经开始。凉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很干脆地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我身为她的部属,也不得不紧随其后。在临跨出门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主席台,上面除了眉飞色舞的知事大人外,还坐着三个人,一位是头发花白的老年女性,一位男士,还有一位很年轻的女子,可惜我还没看清楚就被拖出了大厅。

“趁只会用日元衡量事物的生物们不在,正好可以安静地欣赏一下艺术。”

“是!”

凉子回过头来,有些不满地说道:

“陪我参观对你来说只是工作吗?”

“啊……怎么说呢,从理论上说我仍旧是在假期。”

“那么就把警察这份可笑的职业抛开,做我的随从就好。”

我目前还没考虑过要二次就业的事,不过能够静下心来欣赏一下来自异国的艺术品,也是一种放松,我如此安慰自己。

整个会展中心呈圆形,圆的中心就是会议室,围绕着会议室的环状宽阔走廊共计上下两层,分布着若干小展厅,此外在第三层还有整整一层的完全展厅,里面摆满了本次展出的珍贵文物。每隔十米就有一名警卫靠墙站着,手持可以让人瞬间丧失行动能力的麻醉步枪,三百六十名警卫和无数的电子眼昼夜监视着展厅里的动静。

我和凉子从一楼的走廊开始逛起,因为其它参观者都在忍受演讲的荼毒,所以走廊里格外安静。乳白色的墙壁与地板构成了一条明亮的甬道。在甬道的两侧摆设着另一个伟大国家的各种遗产,柔和的光线打在钢化玻璃的罩子上面,反射出些许极具质感的诡秘色彩,仿佛我们所在的不是东京,而是置身于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的黄土大陆之上。

“啧!啧!如果把这个比做法国大餐的话,那警视厅总部大楼里的雕像简直就是乞丐吃剩下的三明治!”

凉子的比喻往往出人意表,但总是能一举切中实质。我虽然不懂历史与艺术,但眼前这个佛像的确与总部大楼内的半裸女神不可同日而语。

“不愧是四千年文明积淀出的产物啊……”

“是五千年,记错美女与古文明的年龄都是失礼的行为!”

凉子纠正了我的错误,然后开始喋喋不休地充当起导游与解说的任务。这个人精通一些比较诡秘的知识,这点我知道,她收藏的书我三分之二以上都完全不懂。但是她居然对中国文化也这么在行,我倒第一次听说,心里下意识地暗自祈祷“这次拜托请不要再招惹上什么中国的怪物了。”

凉子所经手的案件,绝大多数都超出常理所能理解的范围,如果真的要公布出每次案件的真相与凉子办案手法的话,那些素材足足可以捧红半打不得志的SF作家。我这个平凡的警部补甚至开始怀疑凉子是不是有吸引灵异事件的体质,警视厅里的人叫凉子为驱魔娘娘,毕竟是有其道理的。

看过了商的青铜鼎、周的墓葬照片、秦始皇的铜制马车、汉的翠鼻壶、北魏的石碑以及宋的瓷器后,凉子与我来到三楼的展厅。第三层的大厅有我狭小公寓几十倍的面积大,看起来非常宽阔,几十个展台排成围棋格子的格局,安详地立在大红地毯之上,气势非凡。

与下面两层不同,三楼没有使用照明灯光,墙壁上都铺设着厚重的紫绒帷幕,主办者刻意在每个展台旁边安放了两支龙形烛台,幽暗的烛光就是三楼唯一的光源,让参观者有置身一个诡秘宗教仪式现场的错觉。保安人员穿著黑色制服背靠墙壁,与墙壁完全融为一体,连古代伊贺忍者看到也会自叹弗如。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样的环境本能地皱起眉头来,感觉一股阴沉的气息从脚下的地板逐渐穿过我的裤管顺着脊梁爬升到头顶,再优雅地转了个圈子,缠到我的脖子上面,直接鞭打着我司掌恐惧的神经。

我扭过头去看看凉子,她正扫视着眼前的各种展品,灵异对她来说,就如同是意大利的名牌服装或者米兰·昆德莱的小说一样,只是消遣的玩具罢了。怨灵,不,就算是撒旦本人,在凉子的面前也会退避三舍吧。想到这里我安心了不少。

“快过来看看这个展品!!”

顺着凉子的手指,我看到位于展厅一角的那件古董。

这是个造型如同人脸一样的铜壶,普通易拉罐大小,质地似乎是黄铜。铜壶的正面花纹勾勒出一张很痛苦的脸部,两侧壶柄弯曲成人的耳朵,壶盖被刻意雕刻成头巾的样子。仔细端详,就会发现花纹全部都是由扭曲的小虫状凸起所组成。

这样子看过去,感觉就如同与橱窗里的另一个人对望一样。

根据我的浅薄学识,似乎这并不是汉民族的风格。身边凉子已经念出了解说牌上的日文介绍。果然,这是属于中国西南地区一个叫做“苗“的民族的创造,与正统的中原风格有明显的差异。按照解说牌上的说法,这是古代苗族祭祀神灵的神圣祭器,叫做“化蛊壶”,用来盛放清洗神像的清水,据说有防治百病以及解毒的功效,距今大概有千年以上的历史。

“听起来倒像是医药公司的TV广告词。”

凉子弯下腰凑近玻璃罩,很感兴趣地盯着那个东西。

“你不觉得这东西有种邪恶的感觉吗?”

“邪恶是修饰你的专属名词吧。”

我心里这么说,但这想法经过怯懦的声带处理过后,冲出嘴边的却是“啊,看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的样子。”我可没有为“诚实”二字殉道的义务与忠诚。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铜壶,我总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只有无畏的大神药师寺凉子殿下才会无视恐惧,将一切胆敢阻挡她步伐的东西践踏在RULL牌的高跟鞋之下。

正当凉子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展品的时候,入口处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与说话声。都知事在几名客人的簇拥下正朝这边走来。

我轻咳了一声,凉子也注意到,不禁露出兴趣索然的表情。上一次我见到她这副表情是在一周前吃西餐的时候,因为餐厅没有八零年以前的干邑红葡萄酒,所以她大声斥责餐厅经理:“没有二十年份以上的葡萄酒,能够叫做西餐吗?!”

在现在这种情况,她应该也会发出同样的抱怨:“和那些庸俗的土拨鼠一起参观古董,能够叫做鉴赏吗?!”

于是,我和凉子把视线转离了那个铜壶,随意在大厅里转了转,便逆着人流向出口走去。

“等一下你准备做什么?”

“……大概是回到家里美美地睡上一觉吧。”

“这么说你很空喽?很好,陪我去银座去逛街。”

“我可以在途中构思辞职报告的开头吗?”

“奴隶没有发言权!只要乖乖地为我拎包就够了!!”

象这种公私不分的命令,我只能遵照行事。按照凉子的逻辑,整个警视厅都是她的私人狩猎场,公家不过是些可怜的猎物罢了。

我们走到会展中心的大门时,忽然,一声尖利的警铃声传来,瞬间撕裂展览馆内优雅的气氛,将危机之神的名片塞到每个人的手中。

几十名警卫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迅速地出现在大厅之中。出事的似乎是三楼的展厅。客人们全都惊愕地原地不动,看着警卫们的黑皮靴踏过厚地毯,飞快地朝三楼奔去。一楼大厅一片嘈杂声。

“好象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刚才在主席台上的老妇人和年轻女子出现在人群中,和所有的人一样,朝楼梯望去。

很快事态就得以明朗化,原来就在我们离开三楼后的十分钟之内,那个“化蛊壶”居然失窃了!!

凉子的精神一下子被振奋起来,她张开红唇悄声对我说:

“你带了证件和枪吗?”

“带了。”

得到我的确认后,凉子迈开大步,推开前面聚集的人群,向楼梯走去,沿途的警卫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压根连句话都不敢问。如此一来,让跟在后面的我省了不少力气。

来到三楼,蜡烛还在摇曳,照明灯也全部打开,大厅明亮了许多,我一眼就看到那个盛放“化蛊壶”的玻璃罩子现在空空如也。

负责保安工作的警卫们如临大敌,犹如无头苍蝇般地在古董之间乱转,靴子踩在地毯上发出橐橐的声音,不时还传来低声的叫喊与高声的责骂,看上去简直就是一锅名为“警卫与古董”的浓汤。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凉子天生就有做女王的资质,只消一声高八度的呵斥就将这个混乱场面压服下来。

人群中一个个头很高的人走过来。

“我是保安队的队长须川弥一。“

“我是警视厅刑事部参事官药师寺凉子,这位是我的部属泉田准一郎,我宣布此案正式由我们刑事部接手。”

“难道就让我们什么都不做?”

“以你的能力,我想那样子的确比较合适。”

我很清楚地看到须川队长的表情变的僵硬起来。这副熟悉的表情,我曾经在无数人的脸上见到过,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愤怒以及屈辱的组合,自从我被诅咒为凉子的部下后,经常可以见到这种不幸的东西。

“可是这里是由我们负责…………”

须川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就惨遭凉子毫不客气的腰斩。

“你们的责任就是报案,现在警方已经知道了!无关的人立刻退下!”

“但是……”

“没有但是!退下,否则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在强势的凉子面前,须川根本连一丝反击的可能都没有,他只能摸摸涨成酱紫色的脸孔,挥手示意手下人离开三楼。

等大部分人都退出去之后,凉子、我还有须川队长谨慎地走到原本盛放着“化蛊壶”的展台前,当然,现在这个名词已经被冠以“空荡荡”的形容词前缀了。

呈长方形状的钢化玻璃罩完好无损,光滑平整毫无瑕疵。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强化型玻璃,即使是M16在两米之*击,也不会被射穿;而且在展品的底座有灵敏度极高的感应头,重量一旦不对就会立刻发出警报;专属的红外线电子眼实行24小时监视,与展厅的全部出口都有连动装置。而且上述机关的制御工作全部都在另外的控制室内完成,再加上就在附近五米巡逻的保安人员,防范可以说滴水不漏。

但是现在化蛊壶确实已经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蜡烛灭了。”

凉子看着展台两侧已经熄灭的龙形蜡烛,若有所思地说道。刚才因为混乱以及灯光全开,所以我并没注意到这一点。

“不可能呀,蜡烛是经过特制的,即使放在六级大风中也绝不会熄灭的。”

“面对现实吧!”

随后凉子将负责这个区域的两名警卫叫过来询问,据他们描述,当时屋子里忽然起了一阵大风,两支蜡烛随即被吹灭,展台附近一下子就陷入黑暗,等警卫上前查看的时候,玻璃罩里的铜壶就不见了。

“…………风?”

我和须川队长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间屋子没有通风口,气流交换都靠位于入口处的大出力空调调整,别无别的信道。何况熄灭的仅仅是这个展台的蜡烛,其它的蜡烛仍旧摇曳,这件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侦探小说家所惯用的“密室”以及“不可能犯罪”,今天终于跳出平面书本,以炫耀之姿活跃在我等真正的警察面前。

俗话说:“灾难从不单独出行”,正当凉子、我以及须川队长勘察现场的时候,楼下忽然又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惊呼与叫喊。凉子回头看了看,从腰包里掏出手枪,命令几名警卫保护好现场,和我一起朝三楼扶手冲去。

“是东京都知事变成喷火怪兽了吗?”

凉子的语气里,期待的成分明显大过疑问。

“……拜托你不要想的这么诡异。”

跑到二楼与一楼之间的楼梯时,我看到一楼大厅中两百名宾客一片混乱,一名穿著西装的四十多岁男子躺在大理石地板上,似乎在绝望地挣扎什么。大家都在距离他身体两米以外的地方围成一圈,惊骇地望着他,没人敢凑近。

“我们是警视厅刑事部的专员,无关的人立即让开!”

两侧的宾客像是迎接摩西的红海一样,自动地为我和凉子让开一条路,路的终点就是那名倒地的男子。

当我凑近那名男子时,不禁倒退了一步,那副样子简直就是好莱坞惊骇电影的翻版:他眼睛外鼓,双手紧紧握住喉咙,不断发出“荷荷”的声音,无数扭动的红色小虫从他曾经是嘴的器官里倾泻而出,掉落在地上,仿佛蠕动的血泊一般。更令人恶心的是,他的肚子非常明显地颤动着,可以想象更多的虫子正源源不断地产生,从他的腹部经由食道向嘴边爬去。

虽然有几名警卫想过去帮忙,但看到那些类似蛆虫的生物,却都望而却步。周围的人群一边以嫌恶的表情努力躲避着这番景象,一边又将猎奇的眼神投过去。不安的窃窃私语悄然响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甚至还有按动快门的声音。

“这个是会通过空气传染的!!”

一个流言忽然在人群中引爆,一瞬间叫喊声、哭声以及叱骂声在大厅里此起彼伏,皮鞋、高跟鞋敲击地板的不同韵律混杂成慌乱的乐章,二百多名客人外加几十名警卫化做巨大的洪流,向着唯一的出口涌去。

玻璃门在勉强抵抗三四秒钟后被挤的粉碎,人们踏着玻璃的碎片,拼命推着前面的人往外狂奔。所幸大厅内的人数并不是很多,所以在十分钟之内就全部安全地跑到展览厅外面,并没有人员伤亡。宽阔的大厅内只剩下我、须川队长、还有刚才那则流言的母亲药师寺凉子大人。

“碍事的家伙都走了,这样就可以安静地办案了。”

凉子的语调和她的手法一样地苛烈。

“拜托你用点温和的手段清场好不好!”

“温和?那是什么?”

那名躺在地上的男子已经被几名警卫抬到担架上,似乎已经气绝,尸体的抽悸只是红色虫子的蠕动作祟罢了。

凉子蹲下身去,小心地用手帕包起几条仍旧甩动着尾巴的小虫,放进一个玻璃瓶内。而我则在须川队长的配合下调查死者的身份,面对这一系列事故,须川队长本来就发紫的脸更加变本加厉。如果他躺在地上的话,哪一个是死者还真不好分辨。

死者名叫佐藤源嗣,今年四十六岁,是早稻田大学历史系的一名考古学者,这是从他的驾驶执照上得知的,目前知道的就这么多。

正当我们在现场忙碌的时候,一名秘书摸样的人悄然出现在大厅内,用经过修饰的事务性语气对凉子说

“本次展览的筹办人和泉女士希望能与您谈谈。”

“哦?我正要去找她了解一些情况呢。”

“请随我来。”

说完秘书微微鞠过一躬,用显然是训练过的优雅步伐朝走廊走去。

凉子示意我把善后工作交给须川,然后我们两人紧跟着那名秘书,经过几个转弯,来到一间豪华的会客厅中。

虽然这厅不如讲演室大,但是就奢华程度而言,却是后者的数倍。厅内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一个老妇人、一个少女、一名中年男子,表情分别是沉着、漠然以及略带危机感的冷静。

这正是今天在主席台上的三个人。那老妇人头发雪白,但从相貌的神韵来看,年轻时是个美人;那位少女大概十八九岁,虽然长相清秀,但脸上却寥无表情,感觉好象是一个福冈土偶;而那名中年男子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有气魄的行动派。

“我是警视厅刑事部参事官药师寺凉子,这位是我的部属泉田准一郎。”

凉子说完,破天荒地没有加任何曾经带来无数麻烦的药师寺式修辞。

老妇人点点头,张口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

“失礼了,我是和泉友枝。是本次展览会出资者的监护人。”

我最初还以为和泉尚子就是她,现在看来必须对推测进行修正。原来和泉尚子是这位老奶奶的孙女,也是名义上的出资者,就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位冷漠少女。而那位男子则是展览会的中方负责人赵明方先生。

“这次的失窃和来宾遇难事件,我深表遗憾,并为我们管理上的疏失以及给两位带来的麻烦而道歉……”

凉子对于这份有斧凿痕迹的恭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些文物都是出于中国政府的好意而借给我们的,失窃对我们是极大的困扰……”

和泉友枝说道,但是凉子丝毫不被这种表面的敬语所迷惑,单刀直入地问道:“

“警方也希望能够尽快破案,因此我需要关于失窃铜壶的资料。”

“如果解说标签没同壶一起被偷的话,应该还留在展台才对。”

“我需要更详细一点的。”

“抱歉,我们只是资方而已,对于学术上的疑问,并没有能够与阁下探讨的资格。”友枝的敬语措辞如同明治时期的华族贵妇人,一看就知道是豪门之中熟习礼法的人。

“赵明方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详细情形请咨询他好了。”

一直没做声的赵明方站起来,用很诚恳且带煽动性的流利日语对凉子说道:

“这个铜壶是属于我国博物馆内的宝贵收藏,如果贵殿能够破案的话,那将是一举赢取两个国家赞美的实绩。”

“本国首相的赞美还是免了,只是居然在本姑娘眼皮下发生这种案件,实在是不可容忍的渎神行为。”

我不知道赵先生听懂了几成凉子的发言,唯一了解的是,我们——准确地说是我——似乎又被卷进一桩诡异的案件中了。

“那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文物方面的疑问请联络。”

赵明方递过一张名片过来,上面三个烫金的汉字就和他这个人一样,非常醒目,但却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那名少女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眼光都没往我们这里看过,仿佛这里发生的事情与她完全无关。

“那么,拜托阁下了!”

“放心好了,任何罪行在本人面前都如同内阁成员的人品一样不值一提。”

友枝再度深鞠一躬,凉子自信满满的保证令老人安心不少。

当我们再度走出那屋子的时候,来到停车场时,我问凉子: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揪出隐藏在黑暗中的犯人,切下他的头挂到我客厅的墙壁上去!”

实在是富有凉子风格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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