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奇怪(1 / 1)
若能与你同路,必是毕生的幸事。
何婉芝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连续好几天在她家吃早饭的人,而且还是那种会提前点菜的人。
“我说,郑宏洲你家里没吃的吗,老是跑我家这蹭吃蹭喝的,没一会又要赶回律师事务所,你不累吗?”
郑宏洲把碟子上的最后一个韭菜鸡蛋馅的饺子一口吃了,“我家的都吃腻了,而且生命在于运动,我的身体如此强健又怎么会累呢。”他笑道。
何婉芝无奈地起身把碗碟拿到厨房洗干净,爸妈今天去老伙伴家唠嗑唠嗑,所以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人,虽说是暂时性的。
何婉芝跑去洗澡了,郑宏洲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打算找些八卦新闻来看看。在厨房洗碗的何婉芝对于他这种完全把别人家当成他家的行为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她真的想不到堂堂大律师竟然会看八卦新闻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但有时候她不得不想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存在于一个空间之内。
白色的泡泡沾在手上不一会就被水流哗哗的冲走,就像悲伤也会被生活中的繁琐和每一个发现所掩盖然后当遇到幸福时,它们都会慢慢地消失。
郑宏洲在看电视的时候会透过门看何婉芝洗澡的过程,他不会告诉她为什么他每天都到她家蹭吃蹭喝的,因为他也说不明白。
“小芝,你的新发型很好看,还有就是我要去上班了,拜拜。”
为什么每次他们间的对话都那么怪呢,何婉芝无奈地想到。
郑宏洲回到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依然繁忙,尤其当身边的助理还是个挺胆小的女生时。“你可以出去了,把那些文件打印整理好就可以了,有吧。”他是没办法了。
让她出去至少不用再看到她那张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不由得从抽屉里拿出镜子来照照自己样貌,他得出一个结论:英俊潇洒。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臭美。”来人笑道。
郑宏洲忙把镜子往里收,暗道怎么又是她,“丁然然,你怎么进来前不敲门?”还有我的助理跑哪去了。
丁然然灿然一笑,“你忘了吗,我以前就不爱敲门,再说了我啥没看过的,没有十全也有□□了。”
郑宏洲扶额正色道:“我不跟你扯嘴皮子了,我这主管的主要是刑事案件,怎么你遇到戳心窝子的事了?”他笑笑。
丁然然狠狠地把包砸到他的办公桌上,瞥了他一眼说道:“每一句好听的!我的前夫想要和我复婚,我不肯。他就老来烦我,骚扰我。”
“你看看,帮我找个比较擅长这类诉讼的律师吧,至于钱不是问题。”
郑宏洲把卡片给她,“这是我们蕴酩里最会打这类诉讼的人了,你跟他说是我介绍你到他那就可以了”,他又笑道:“或许还能打个折。”
丁然然拿起包,居高临下的说:“你为什不问问我离婚的原因,就当是律师的通病问问我。”
“还是那句话,没那个必要。”
郑宏洲继续他的工作开始忙碌地接听顾客的电话,接电话的同时还不忘摆手让她出去。
在门关上的时候丁然然看见他轻扬嘴角的笑意,她不由得低嘲:“真是胆小鬼,只敢在这时才能偷偷看他的笑。”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又要怎么样呢。
郑宏洲在很多时候都挺满意他的这份工作,比如准时上下班,五险一金各类员工福利都有,尤其当他又是事务所的第二大股东,所以这待遇要他说是挺不错的。
“郑律师,你可就好了,一下午都有空余的时间。”前台的小余看郑宏洲神色悠闲自在的,真心羡慕。不过同人不同命,她想想也就算了。
郑宏洲刚走到旋转门又退了回来,他敲敲前台的桌面,“对了,我想问问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吃的或者物品?”
“甜的吧,可爱的都喜欢,没有多少女人可以拒绝它们的美好,而且如果是亲手做的话会更喜欢。”
郑宏洲若有所思。
小余刚想问郑律师是不是送给女朋友的,可回头他已经开车走了。还是下次逮到郑律师再问吧,不过这个概率还真少近乎为零。
甜品店里刘安悦把何婉芝上下左右地看了个遍,总感觉她除了发型和思想外还有哪变了,因为她的嘴角带笑还全然不知。
“小乖,你是不是遇见什么或是发现什么高兴的事了?不然你干嘛一直嘴角含春的样子呀?”刘安悦紧盯着她。
何婉芝忙触摸嘴角,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在笑。她忙摆手,“哪有,我只是想起电视里的搞笑节目,真的特别搞笑。”
刘安悦睥睨了她一眼,“得了得了,本小姐又不是狗仔队才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呢,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关心你就好了,毕竟你之所以认识李混蛋也是因为我。”
何婉芝用汤匙搅动红豆奶茶,她可以看见颗颗软糯的红豆在她的搅动下旋转碰撞。“其实,悦悦你不用自责的,而且在我眼里他也不是混蛋。”
何婉芝用手示意让刘安悦先别说话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我和他分开的最终原因是我无法忍受欺骗和伤害,我没有办法承受或是容忍我最爱的人对于我的欺瞒。不管怎么说他这些年确实对我很好,他很爱我,只是爱这个字眼并不能当做是拘禁真相的牢笼。”
她微微一笑,“再怎么说也好,他毕竟曾经深居我心,深得我爱。”
刘安悦听完后虽然还是有点不乐意不过仍然接受了她的说辞,答应以后不再把李建斌说成是李混蛋了。
刘安悦点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上桌了,等快吃得差不多时,她才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找我出来不是说有事跟我说吗?”
何婉芝把奶茶推到一边,斟酌片刻说道:“悦悦,我想问的是,你还记得我刚上高中时的事情吗?”
刘安悦点头,“我们从高中起就是同学,后来就连是高考都没法把我俩拆开,直到现在我们还是好姐们,这是毋庸置疑的。”
“悦悦,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你刚认识我时有没有感觉到我挺怪的?或是听到我说起我的家人?”何婉芝紧张地问道。
刘安悦使劲地回想最终还是摇头,“没有,真的没有,如果你硬要说的话,那就只有一件事了。”
“什么事?你说吧。”她急切说道。
刘安悦把最后几口蛋糕都塞到嘴里,等咽下喝了一大口水。她才慢慢说道:“我记得那时你身体很虚弱,体育课你都没上过几节,直到高二你才好了一些。有一件事我是记到现在……”
高一的新生往往都是一到班级就吵哄哄的,尤其当大家都素不相识的时候那就更吵了,那声音简直就像是在拆天。
刘安悦很是不满哥哥宁可在家里赶毕业设计也不送送唯一的妹妹去上学的可恶行径。她一想起隔壁的邻家哥哥对自家妹妹可是呵护有加百依百顺,结果一到她哥哥这边呢就算变样了,真是越想越气。
他们班的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帅小伙,可能是出于班主任确实太年轻了所以给他搭了一个知性范儿十足的美女主任来帮助他。虽然毕业三年后她才知道年轻的宋老师原来是校长的外甥,后来美女主任还嫁给了宋老师。
主任不愧是主任,只见她在讲台一拍桌一吼,教室立马就安静了,同时也把快要入睡的刘安悦给吵醒了。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高一新生了,他是你们的班主任宋仲文宋老师,我是高中级的郝主任。我将会在这三年里和宋老师一起来教导、辅导你们。”
然后底下响起了一遍哀鸿声,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一中的郝主任是典型的麻辣老师,她手下的众多学子最后都考进了名校,稍差的也进了全国的二等学府,那是相当不错。可是她的教学手段是不忍直视。
可想而知这三年的光阴是何等的饱受摧残,刘安悦也是默了。
郝主任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宋老师是温文尔雅地在黑板上写着班级新规。就在这时门外却来了一个迟到的同学,大家本以为郝主任会发飙的,没想到的是她不但没发飙还特温柔地把她送到刘安悦身边坐好,并让刘安悦好好照顾她。
刘安悦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她是头部受伤了,头上还绷着绷带。刘安悦友好地对她笑笑,“你好,我叫刘安悦你叫我悦悦就好。”
她也微笑说道:“我叫……我叫何婉芝。”
“不如,我以后叫你小乖吧,那么乖巧又文静的。”
“好的。”
在之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们很快就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刘安悦会特别照顾身体虚弱的何婉芝,何婉芝也会时常带着自己做的小点心给刘安悦吃。
由于何婉芝的身体不允许所以几乎每节要到户外进行的体育课她都没去上过,身为她的好友兼同桌照顾她的重任落到了刘安悦的身上。
每次体育课何婉芝都得在课室休息,刘安悦看她趴在窗口一副很想出去的样子就把她带到操场散步。
操场的天儿有些阴沉沉的,风呼呼地刮着,刘安悦担心下雨把何婉芝给淋着了就不好了,忙着把她给劝回去。
出乎她所料的是平日乖巧无比的何婉芝在听了她的劝后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操场的树。准确地来说是其中的一棵树。
“小乖,我们回去吧,你看都快下雨了。”
何婉芝触摸着树干说道:“树上的红红的是苹果吗?”
刘安悦望着光秃秃的树傻眼了,“红红的苹果?树叶都没了,哪来的苹果啊?”她的话音刚落,何婉芝就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直到一个多星期后她才重新返校上学。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怕再次勾起你的伤痛回忆就再也没提起过了,那时我以为你是由于撞到树上才会受伤的。”刘安悦快渴坏了说那么久的往事。
何婉芝没有说话,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一段往事。她只是隐约记得当时她很疑惑为什么是在家里而不是在学校,然后爸爸妈妈就说她伤口感染得在家休养,她也就没再说些什么了。
现在看来原来都不一样。
何婉芝在家门口看到郑宏洲,她也不奇怪还招呼他到家里来坐。郑宏洲三步作一步走把一个盒子放到她的手里,“你进家后再打开,记得,我又走了。”
何婉芝感觉他说话怪怪的。
在沙发上坐好时她拿起桌上的盒子全方位地看了好几遍也看不出是什么。她打开后才知道是蛋糕,旁边还有他写的一张纸条。
何婉芝不由失笑,让她吃还不许她差评?她从厨房找来叉子来吃蛋糕,酸酸甜甜的不知道是什么蛋糕,味道还是不错的。
只是要想甜放点盐她是知道的,可这盐也有些多了吧,再多放一点就可以把那酸也给盖了。虽然口味有点不对,可她还是把蛋糕全都吃光了。
何婉芝打开电脑登上了□□给郑宏洲发了“差评”两个字,很快他就发了个难过和哭脸过来。
她莫名的开心起来,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