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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十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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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一只青鸟乘着晚风滑进了宫室的窗口,停在结云的床边。

结云伸手拨开帷幔,从青鸟殷红的喙中取下一卷纸,展开显露出端严的字迹。

是司幽要来。

结云微笑起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此时不见,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是夜,结云早早饱餐一顿,躺在床上入了梦乡。

晨星历落,巫山还笼罩在一片幽谧中,结云翻身起来,独自一人披着单衣坐在梳妆镜前,良久。

梳洗过后,结云拿着巴乌去了巫山顶上。料想那里应该能看到很美的日出吧。其实自从她不再能常常使用灵力御风之后,已经许久不曾上去了。寒梅他们平时也有各自的修行要做,结云不想时时刻刻都麻烦他们用风把她送下去。

几场秋雨过后,巫山的山顶平台上早就悄悄冒出了一片毛茸茸的杂草细苗,原本常年聚集在平台上的动物大多忙着储备食物准备冬眠,偶尔有几只稀落的灵兽不甘心地在平台草地上徘徊。

天上的浓云聚集着,无星无月,更无法得见朝日初升的模样。结云在草地上坐下来,毫不在意秋露沾湿精心装点的长裙。心里奇异的没有多少忐忑焦躁,反而一片平静无波,也许还夹杂着一丝一缕地哀伤和不甘。

结云定了定神,将巴乌凑到嘴边,幽幽地乐音响起。

当司幽如约赶到巫山的时候,正值那轮红日冲破黑夜,一片云蒸霞蔚。团团轻絮般的云雾裹着巫山,美好得如梦如幻。

而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巫山神女,正在峭拔的巫山顶上,霞光深处。

似乎是感到他的视线,巫山神女转过身,巴乌横在胸前,对他微微一笑,随后飘蓬般从巫山上坠落下来。

“司幽司幽,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好久呢~”巫山神女灿烂笑着向他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清香,连步履也比平时轻盈不少。他连忙低下头,以求躲过这逼人的美丽。

“殿下……”他伸手从袖子中掏出一只刻满符文的匣子,里面装盛着他搜集来给神女打发时间的礼物。神女满脸惊喜地接过,眼看着就要当场打开,他鬼使神差地阻止了神女。

“此乃小仙给神女殿下准备的礼物,要到僻静无人处打开才可称为惊喜呢。除了这个,小仙还给殿下准备了其他的,希望殿下喜欢。”说罢掏出一个竹哨吹了几声,立刻就有一只雪青色羽毛的鸟儿划破长空飞来,栖息在他举起的手臂上。

双目炯炯如岩下电,正是稀罕的灵兽离朱。

“离朱双目神明,能破一切迷障,解一切法阵,也能……看遍世间风光。殿下身体所限,不能自由去世间游历,那就让它做殿下的眼睛吧。”

巫山神女惊喜地望向他,想要摸摸它。司幽放低了手臂,把离朱迎向巫山神女,离朱也驯顺地垂下头。

结云把手伸到司幽手边,离朱扭头看了她几下,干脆跳到她手上去了。结云吓了一跳,连忙招呼司幽。司幽笑着按住她的手臂,耐心地替她调整,以免离朱锋利的爪子抓伤她。

一幅画面骤然在司幽按住她的那一刻展开,体内的劫火似乎勾连到了什么。

在一片连天接地的山峰上孤独地矗立着一座白塔,这是九天之巅。寒风冽冽,滴水成冰,司幽顶着狂风沿着崎岖的山道缓缓而行,终于在白塔之前立定,伸手自胸膛拉出一团黑色的火焰。

是劫火。

结云的呼吸止住了。她不明白司幽为什么要把自己赖以保命的劫火取出来,但她现在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像个幽魂一样,只能看着,却什么都做不到,改变不了。天道高悬,在这段回溯的时光中,无论是神明、仙人,还是人,都何其渺小。

她奋力呼喊,连面前飞落的风雪的轨迹都未曾偏移一下。

司幽站在白塔前,脸上浮现出温柔缱绻的表情,似在眷恋着什么,又像在隔着它看某个人,最终还是化为了不可动摇的坚定,珍而重之地将这团劫火融进了白塔中。白塔上自动浮出层层禁制,把劫火的气息完全封印完全。

画面骤然破碎,她还是在巫山,眼前司幽唇边的笑容还未淡去。

她忽然感到说不清的情绪漫上来,苦得舌根发僵,只好在眼底继续装出从前天真无邪,阳光明媚的笑意。

“哎呀,我都忘记了,司幽站在这里都老半天了,我们还是去我的宫室坐坐吧。”她拉起司幽的手,把离朱放飞到空中,轻松地向在晨光中披上一层迷离金光的宫殿。再和司幽面对面地相处,她怕自己会当着司幽的面哭出来。

白日的时光就像是一场令人永不愿醒来的梦,她牵着司幽的手,司幽也未曾拒绝她。

他们一起走在长在青苔的小径上,衣袂拂过水边盛放的芙蕖。裙裾染上了水渐渐沉甸,拖在地上妨碍走路也不管。

银白的文鳐鱼在水潭里若隐若现地游动,发出的鸣唱声像是鸾鸟和鸣。

结云走在路上,落后半步,不时偷眼欣赏着司幽挺拔的背影,有多少痛,有多少苦,多少个思念入骨的日夜都仿佛化在了这一日,酿成最甜的蜜酒。结云开心地笑着,笑得眉眼弯弯,像是一朵终于等到时刻的昙花,恣意在月光下舒展花瓣,清光流转,娇艳欲滴。

她甚至奢望这一日要长一些,再长一些,最好永远都不要到尽头。

她望着司幽,司幽没有回头,但她知道司幽是会陪着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一直走到这条小径的尽头。他和她,从晨光初启到暗夜沉沉。

小径两旁的草木莹莹地散发幽光,流萤从巫山深处飘来,一点,两点,飘在身边徘徊不去,好似飞琼乱玉从摇曳的脚步中生出。

这样梦幻的景色,不能不令人怀疑身在梦境之中。

或许是巫山的月太朦胧,巫山的烟雨太旖旎,映着冰轮的柔波似真似幻,让人忍不住魄动神摇。结云拉着司幽自长长的阶梯走下来,踏着莲花池上的浮叶。

走到一处蒿草丛生的平地,司幽忽然停下来,把一枝花树插到土里。

结云认出了那枝花树,小小吃了一惊。那是天界特有的琼花。

“小仙想着,神女久居下界,难免想念烈延山,所以特地折了一枝琼花来栽在巫山,聊解神女思乡之苦。喏,就是这样。只要将土盖上,再浇些水,它自然就会活过来了。”

“嗯嗯!……那,我能施法了吧?”结云结出手势,调动灵力沿着经脉游走,胸口又是一阵隐痛。

“神女身怀催动草木生发之力,若要令这幼苗瞬间长成,倒也并无不可。只是……”司幽略微担忧的低语。

“只是?……只是什么呀?”她知道司幽担心她,但是灵力衰竭既然无法遏制,那么,与其说为了苟延残喘连灵力都不能动,还不如生尽欢,死无憾。

“只是此地温暖湿润,生于其间想是十分惬意。何不就任它饱饮阳光雨露,慢慢长大?”司幽说着,眼底一片温柔漾开。

“可是我想快点看到它开花呀,这种树的花可好看了~万一我来不及等到,那不是吃亏了?”成长的时间太长,而我想,和你站在树下,一起看这棵琼花洋洋洒洒漫天飞花。我,是不是很贪心?

司幽只把视线落在那清脆幼嫩的树苗上。难熬的沉寂里沉淀着千言万语,相对只有默然。

“殿下情形,神农神上亦曾告知属下。灵力衰竭虽然凶险,却未必不可逆转……殿下多多珍重。”司幽说,语气满是肯定,若不是结云对自己知之甚详,怕是听不出其中的言不由衷。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的身体,我自己又怎么不知道。

“唔,你也知道了啊?”

“…………是。”结云闭了闭眼。

“哼,神上真多事,干嘛告诉不相干的人……”结云嗔道。因为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所以只好用恼怒来掩饰。

“不可如此说……属下受命护卫神女,怎会‘不相干’?”司幽口气和表情渐渐转为严厉,只是结云并没有伤心,反而滋生了些被安慰的温暖。

“哼……”

“罢了。小仙代神上陪个不是,如何?”这关我父神何事?结云几乎要为司幽突如其来的幽默笑出声来,只是还记得她想要对司幽说的心里话,才勉强绷住表情。

“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大人大量~不生气啦~”愿你接下来的回答也让我不·生·气。

“喂,上次我跟你说的,你想改主意么?”心里头有些骚动,脸上晕上一层霞色,却在月色下看不分明。三分不安,三分期待,四分绝望。

“……上次?神女说的是哪件事?”司幽望向她,不知是真的断情绝爱还是假装迷惑。

“就是我喜欢你啊。你愿不愿意喜欢我?”结云几乎都要被他气死了。他竟然忘记了。那么,他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还是我自己一人在自作多情?

司幽霍然跪下,那俊朗温润的脸深埋下去,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属下不敢。”

结云咬着舌尖,她以为自己会狂怒,亦或是嚎啕大哭。可是她没有,眼眶里空荡荡的,一滴眼泪都没有。也许是很早以前她就意识到这只是个无果的单恋,不过是她一味沉溺在这个温柔旖旎的梦境里不愿醒来。如今梦碎了,也不太令人伤感。

只是,略有些失落惆怅罢了。

“不敢?那我命令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她听着自己说出了这段话,冷冰冰的,不再温柔甜蜜。

司幽抬起头,望进她的眼底。平静,坚定,温和,再略带一些忧郁。

她到底是喜欢他的眼睛。还在天界时,他那时望着朝日初升的湖面,转过身不曾来得及收敛的忧郁眼神俘虏了她。那时她就想着,要让这一对眼睛的主人快乐,不再有世间的忧愁伴随他。但是现在,她或许失败了,让两个人都为此十分困扰。

她到底不甘心,还想问一问,或许会有转机了呢。

“我问你,你还是不肯喜欢我么?一点点也不行?一年、一个月、或者一天,都不可以吗?”

“……神女殿下……属下一心向道,早已忘却这些俗世贪爱,还请殿下恕罪。”司幽果然坚定地一口回绝。

结云一时没有回答他,只挪动步子背过身,紧紧攥住双手。她不希望司幽看见巫山神女扭曲的面容。

“呵……到底是司幽呀。”开口时还带着哽咽的颤音,到后来,竟也慢慢平静下来。

“我要谢谢你。你没有因为可怜我,就胡乱答应些什么……”

“这样很好。现在我至少知道,你对我说的话,全部都出于真心。”

“……属下惭愧……”司幽面前的泥地上无声地落了几滴水,巫山神女背过身,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你干嘛难过?你看,连我自己都不难过。”我希望司幽能天天开开心心的,就算我不行,总有一个人能行的。

“虽然神上不肯说我的身世,但我早就偷偷打听到啦~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白捡的呢,没什么好抱怨的。”将天界的传言拼凑组合,抽丝剥茧,不难得到真相。辟邪之骨又怎样,昭明剑心又怎样,我原本,就是一个已死之人啊。能侥幸重活一世,哪怕是如此短暂,也算是赚了。

更何况,我还有神农神上,还有寒梅霜菊,还遇到了………司幽你啊…………

我并不后悔来到世上走一遭,

“……殿下,起风了,早些回去吧?”

“啧……好嘛,我回去就是了。”

“喂,你要替我照看好它呀。我还等着它开花呢,你不许忘了。”结云缓缓结着手印,留恋着不肯走。

“……是,属下一定尽力。”在场景扭转的一刹那听见了司幽的回答。

司幽一定会走,在发生了这次不愉快之后,也许此次夤夜离别,就该是天人永隔。结云捂着胸口,颤抖着拿出药性更强,也更为暴烈的龙血草服下。

待药性平息下去后,结云才想起司幽准备给她的惊喜。

刻着符文的木匣中套着数个盒子,同样刻着咒文。一个装着满满一匣子灵气四溢的古玉,一个摆着一摞珍贵的古本卷轴,一个是些造型奇怪的工具。而最上面的盒子,一双奇形手套压着一封信纸。

“神女殿下久居巫山,难免无聊,小仙搜集了些偃甲图谱以供神女参阅。都是些不怎么费灵力的小玩意儿,殿下将就着看看。如若想要动手,请戴上手套,以免伤了手。”

手套通体用龙皮鞣制,银光闪闪如水银铺地,戴上又轻如无物。几个指环嵌在龙皮上作为固定,又在手掌易磨损处涂了数层连金泥,保证刀枪不入。这双手套显然经过经过精心制作,细节处彰显着制作者的心意。

结云捧着手套,原来以为干涸的眼眶忽然又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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