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生气(1 / 1)
子衿在北极呆了两个星期,在条件十分恶劣的情况下,跟薛少爷通了三通电话。看着有些少吧,那还是子衿放下身段,撒娇卖萌从秦时那儿求来的。
偏偏啊,有人啊,还是不知足啊,电话里就从子衿发了一顿大脾气。
原因是什么呢,原因是从子衿那儿得知,白如许是跟摄制组同行的。
同行就同行呗,摄制组有十几号人,拍摄地还是北极那么极寒的地方,难道她还能跟白如许在白极熊跟前谈情说爱不成?
再说了,白如许会来,她事先的确是不知情啊~~
就这般,子衿左解释右解释,还是没能阻止薛少爷愤怒的挂断电话。
...
子衿当时就想,这辈子都不要再跟这个男人说话了。
可一下了飞机,看到薛文谦那张拽拽的脸时,她还是没忍得住兴奋,行李箱都没来得及管,直接朝他身上扑了去。
剩下身后一圈摄制组的同事,面面相觑。
大家纷纷扭头看向白如许,气压陡然变得有些低沉,尤其是秦时,眉毛都要纠结成麻花了。
他一直以为,子衿是他大嫂来着,这大嫂为什么扑到了别人的怀里?他不懂。
白如许看到眼前这一幕,面无表情,只戴上墨镜,匆匆绕道离去。
秦时亦追了上去。
子衿从北极回来之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
比如说,偶尔路过喻佩的房间,会听到里面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像是抽泣,又像是□□,而那模模糊糊的名字,似乎…
正是薛文谦的名字。
还有一次,子衿提前下班回家,门没关,进了客厅就听见喻佩在书房训斥点点。她刚想上去说两句的,喻佩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惊讶得顿住了脚步。
“以前喊爸爸不是喊得很好,现在为什么不喊了。”
重重一巴掌,打在了点点手心上。
“为什么要喊姑父爸爸,姑父不让我喊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打我。”
小点点委屈地哭了出来,而站在门外的子衿脚步,一点一点变得沉重。
喻佩,到底怎么了?
“子衿,看你这么迷离的眼神,你该不会……大白天的想男人吧!”
是穆宜。
子衿在休息室里发呆,穆宜路过的撞进来也就算了,大放厥词子衿也不计较,可她还状似少女般的捂脸装羞涩,就实在让子衿不能忍。
被薛文谦训斥为腐女,就是拜她所赐~她还装什么装。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一年四季都发春?”
一想到穆宜曾给自己推荐的那些黄书,子衿真恨不得自己从来没认识过她。
“发春怎么了,不发春,我怎么解决生理需要?”
呵呵,这个回答也实在是忒理直气壮了些。
“再说了,遇到像老板那样的好男人,看得见摸不着,如果还不准我们YY一下么,对我们这种无产阶级公平么。世界上有句话叫做,YY无罪,真爱无敌,你懂不懂。”
还真爱无敌~~
“他都已经有主了,你就别想了。”子衿嫌弃万分地说道。半响,支支吾吾地又问了一句,“是不是他那么的优秀的男人,你们,你们,都会跟想跟他……”
“你说呢……”穆宜凑近小脸红扑扑的子衿,笑得□□万分。
穆宜走后半天,子衿才回过神来,吼了一句,“穆宜,你给我换个对象!”
这么一想,子衿心理倒还释怀了许多。她也曾看过一些心理典籍,说一个精神饱受压力的女人,是会对身边的男人缠身一定的依赖感。所以,她以为喻佩对薛文谦的错觉的,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还以为,等时间一长,一切都会过去。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子衿就用这个借口,麻痹着自己。
难得一个好天气,薛文谦提议去爬山,子衿却懒病发作,歪在家里死活不愿动弹。薛文谦随她,只搬了张大大的藤椅放在被阳光照射的阳台上,搂着她,看着书。
子衿呢,自然是吹着分,躺等睡着。
很多人追求名利,美貌,并以此为人生的最高目标。对子衿而言,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个家,有一片阳光,还有一个薛文谦。
薛文谦,薛文谦...
也许很多人的梦想里,都有他吧~~
子衿看着他的下巴,有些不高兴了。
“你不是帮喻佩找工作了吗?还没动静呢?”
喻佩对薛文谦的思慕,若说子衿完全不介意不妨在心上,那是绝对是假话。
可她能喻佩摊牌,让她断了这个念头么?显然,不可能。
“找了,她不愿去。”薛文谦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好像听到喻佩的名字,就有些不自在一样。
“不愿去,为什么?”子衿快速坐起,拉开薛文谦手里的书籍,轻轻问了一句,“她是不是,想来我们公司上班儿?”
子衿最近的闷闷不乐,薛文谦不是感觉不到,他不说,就是在等她开口问。她一直不开口,他便以为她是相信自己的。
果然,季子矜对他并没有那么信任。
薛文谦随后将书本扔到了一边儿,眉头瞬间皱起,一双厉眼盯着子衿半天才开口。
“她是有那么说过,但我拒绝了。”
得承认,听到答案的子衿是有些喜悦的,虽然薛文谦的深情有些不爽。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来公司?”
女人就是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想证明自己在男人心中的特别。
想到这儿,薛文谦有些想笑,略略有些随意地答了一句,“因为太烦,公司有你一个,就足够让我烦的了。”
不该问后一句的,听到答案的子衿心里的那一抹喜色,瞬间消失殆尽。
他说喻佩来公司工作,他会很烦。他还说,她也让他很烦。所以,他的意思是,她跟喻佩一样,烦着他恼着他?
什么时候开始,喻佩的属性,竟跟她季子衿的属性,是一样的呢?
子衿目不转睛的看着薛文谦,看着他慢慢靠过来的身子,第一次,失去了感觉。
那晚,她没留在薛文谦的住处,也不没回喻佩那儿。只在街上游荡,走一条街,晃进另外一条街。时不时有乱窜的杀马特上前搭讪,都被子衿凌厉凶狠的眼神一一逼退。
薛文谦的电话一直没停,可她一次也不想接。突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喻佩也打了很多电话过来,而子衿,连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她,都渐渐有些弄不清楚了。
关键是,他俩的电话还配合得十分默契。一个挂断,另一个立马打过来,这巧合,让子衿更加生气。
索性,在把穆宜吼出来之后,子衿潇洒地拔了电池,图了个清静。
“坏蛋,坏蛋,统统都是坏蛋。”
凌晨两点,黝黑的巷子里,传来一个醉酒女汉子声声怒吼。
“我的亲娘姑奶奶啊,你倒是轻点,我都要吐血了。”
女汉子身下,穆宜背着那重重的丫啊,一步一步往前爬。
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季小姐把自己在穆宜心里中的地位形象,重新定义了一遍。
——没见过这么玩命喝酒的美女,没见过喝醉了就要打人的美女!
季子矜就是一个疯女人啊疯女人~
“穆宜啊,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为了他,我真的什么都可以放弃,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但凡女人因感情问题买醉,醉后来来去去地,无非就是这么三句话。
1、我真的好爱你啊!
2、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
3、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
高冷季子衿,也不外乎这套路。
到家一推开房门,穆宜便毫不客气的直接把子衿甩到了床上。
“大姐啊,我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你们家那个臭小子,到底怎么对你了?”别看季子衿身无三两肉,耍起酒疯来,那叫一个真有劲儿。这不,就这么一趟,穆宜半条命去了,“他是偷人了劈腿了,还是逼你出去接客了?”
子衿顿了顿,郑重地摇了摇头,又迅速爬起跪在床上,望着穆宜两只大眼睛眨啊眨。
“他说我惹他烦,穆宜,我很烦吗?我真的很烦吗?”
穆宜突然很想拿枕头憋死季子衿。看在上帝的份上,她还是收起了这个念头。
一看表,两点多,这个时间,鬼都应该要休息了。
帮子衿脱下鞋子,穆宜安安稳稳的睡到枕头上,随口回了一句,“这世上居然还有能忍受得了你的男人,求你改天带我见识见识。”
“穆宜你不要睡,我还没说完呢。”借着酒劲儿,子衿愣是把穆宜拖了起来,“他还说我跟其他女人一样,让他很烦。你说,他是不是,心里有了那个女人?”
女人的智商跟情商成反比,以前穆宜不信,现在,不得不信。
“烦有很多种,有的是真烦,就像我对你;有的是乐意让你烦,就像猫抓老鼠。就拿捆绑来说吧,有的人觉得是虐待,但有的人觉得是享受。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我问问你,你们家那小子,嫌你烦他了吗?”
子衿的思想显然还停留在什么捆绑,什么虐待上。半天,脑子都还没回过神。
等她回过神来,穆宜的鼾声早已有如雷鸣。
没人搭理了,她干脆自言自语了起来。
“他应该,不嫌我烦吧,嘿嘿。薛文谦他好像,只让我烦他。”
想通了,子衿一个劲儿的傻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