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别扭(1 / 1)
不枉费子衿牺牲色相,薛文谦这个教练,当得还是挺称职的,不到半天,子衿对于基本的潜水技巧已然融会贯通。
第一次进组试拍,更是直被秦时称为专业。
所谓专业,子衿她,只花了半天……
心里默默地,又给薛文谦那家伙加了十分。如果他不再教学当中偷吃女学员豆腐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开个教学班!
下午的正式拍摄,主角是大明星--动物园海洋馆的白鲸宝宝。
为此,子衿不得不潜入海洋馆零下几度的水中取景拍摄。温度不是问题,潜水也不是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出现在白鲸宝宝身上。那白鲸,说是宝宝,相较于子衿而言,已然算得上十分庞大。虽然安全措施是有绝对的保障,可子衿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怯懦。尤其,是当自己坐在白鲸场馆深水池壁,看到那白鲸不断朝自己游来游去的时候,那种心脏噗嗤噗嗤跳动的感觉,尤为强烈。
此时,全市摄制组成员都已准备完毕,子衿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子衿,这是给你准备的安全员,到时候他会一直跟在你身后协助你的,不用担心。”秦时说罢,朝子衿暧昧的眨了眨眼,弄得子衿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再想想,女孩子担心好像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再看看那个早已全副武装到牙齿的的安全员,嗯,看样子,是挺安全的。
那安全员拖着装备慢悠悠的走到子衿身边,朝子衿伸出了手,子衿赶忙站起,伸手相握。
“到时候就拜托你了,我刚学会潜水,还不太会。”
“放心,有我在。”取下呼吸器,漏出一个线条十分熟悉的下巴。
这声音……
子衿噗嗤一笑。
分明就是白如许白哥哥么……
下水,呼吸,拍照...
有了白如许这个坚强后盾,子衿的水下拍摄任务完成得十分顺利。
以致于拍摄结束之后,在工作人员的允许跟指导下,秦时还特意给了他们俩一段同白鲸宝宝嬉戏玩闹的时间。
一段时间的相处,子衿对白鲸的畏惧心理大为放松,再加上白如许始终在她身后贴心护航,子衿更加玩开了。又是摸摸又是抱抱的,若不是白如许拖着她上岸,她非得耗尽呼吸器的氧气不可。
“好想亲亲白鲸宝宝,实在是太可爱了。”摘下呼吸器,这是子衿的第一句话。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怕得连水都不敢下。
“这不容易。”白如许熟练地朝着水池吹了一声口哨,几秒之后,那白鲸宝宝竟真的朝他俩游了过来。
“我的天,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兼职白鲸饲养员呢?”这架势,让子衿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白如许戳了戳子衿脑门,“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平常没事儿,回来这里当义工,这些都是驯养员教我的,想学吗?”
吐槽归吐槽,能驯养白鲸子衿还是很有兴趣的。子衿拼命点头,白如许却笑着转过脸,“偏不告诉你。”见子衿不爽的眯起眼睛,白如许又朝水面做了一个向上的动作,白鲸宝宝便乖乖的朝子衿探出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半睁不睁,似极了《泰囧》里边的那个男主角,甭提有多可爱了。
“子衿姐姐,你到底什么时候亲我啊,我好累呀。”
子衿怪嗔地瞪了白如许一眼,伏身,轻轻地抿嘴,亲了白鲸宝宝一口,那白鲸便欢脱的游向了深处。
“好希望下辈子投胎当白鲸啊。”身后的白如许如是说。
别有意味的一句感叹,子衿只觉得周遭的氛围顿时又尴尬了起来。
照相机往他手里一塞,“我去换衣服。”
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明显的,子衿感觉到背后一人跟着。而这感觉,上次跟白哥哥一起散步的时候,也有过。当时只以为是粉丝尾随,现在的场馆都是封闭式的拍摄,粉丝是不可能了,难道是工作人员?可工作人员盯着她干嘛,她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总而言之,这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很不好。
“子衿,过来,商量点事。”秦时一声招呼,打断了子衿的思绪。
子衿走过去。可秦时在哪儿呢?摄制组的成员,加上一个场馆内工作人员,把秦时还有说是来当志愿者的白如许,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结结实实。
所以,他到这来干嘛~~
子衿愣在外围进不去,秦时瞧见,大手一挥,大圈儿便自动让出一条道儿。白如许拉着有些发呆的子衿,站到了最里边儿。
“是这样的,这周拍完,我们就去北极实地取景,为期十五天,希望大家都做好准备。”一声声应和此起彼伏,子衿想,这关我什么事儿?
“子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这是秦时问的。
北极,那可是北极,子衿从小学开始,就梦寐以求的地方,“我可以去吗?”
秦时看了看白如许,而白如许正满是微笑的看着子衿。
所以,答案很明显。
“当然可以,组里当然希望能排除更接近真实的照片。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到时候会让阿May把行程发到你的邮箱里,有问题,我们随时保持联络。”
子衿当然不会知道,这支广告,白如许是制片人。
子衿的北极之旅临行前,接到了季子砚的电话。
子衿兴奋地跟他提起自己的北极之旅,他什么祝福也没有。整通电话仿佛都围绕着喻佩。
问她是不是还跟喻佩住在一块儿,又薛文谦是不是也住在那儿,还有一些他们相处的一些细节。开始子衿还不疑有他,回答的仔仔细细,可季子砚越问越细,甚至连喻佩跟薛文谦的上下班时间都问到了,子衿就不免有些怀疑了。她当时还笑着问他是不是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看到喻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吃醋什么的,季子砚当时沉默了很久,可除了让子衿万事小心,什么都没说,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就在给子衿打电话之前,喻佩跟他发了一个短信:
季子砚,你最珍惜的是什么?
季子砚的确后悔了。
后悔在他们离婚的那天,不该那么刺激喻佩的。
郁姝背着他向法院申请离婚,其实季子砚是知道的,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想要替他拿回那套房子。他撤销这个荒唐的诉讼后,带着姚郁姝去了云南大理,原是准备让郁姝安心待产的,可没想到喻佩也执着了跟了去,还选了一个他们住所隔壁的房子,住了下来。
然后,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闹到最近,那条街上,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们三人的事。
其实郁姝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季子砚而是她前夫的。可无论季子砚怎么解释,喻佩始终不肯相信。
看着喻佩疯癫的样子,季子砚发现自己对她最后一点点愧疚,正慢慢的消失。
终于,再一次去产检的路上,喻佩又跟郁姝发生了争吵,这一次,她把怀孕的郁姝推倒在地,并造成了孩子的早产。
站在产房外面,季子砚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我们离婚吧。”
当时的喻佩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季子砚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就跟他们俩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深深印记在他心底一样。
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婚姻,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当初说好要与她一生幸福,到头来,却让她变成了这幅模样?
季子砚也恨自己,可他明白,有些事回不了头就是回不了头,勉强也只能徒增伤悲。
或许在他第一次出轨,也许在她的心也渐渐背离婚姻的时候,他就应该决绝一些的。
长痛不与短痛这个道理,他当时并不懂得。
那个下午,喻佩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季子砚一直没有吭声,直到最后一句。
“她就是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贱人,被人玩腻了之后,只想找个有钱男人的贱人。”
季子砚当时真的是心烦意乱,随口就回了一句,“你以为你不是。”
他本可以所一些解释的话,或者干脆保持沉默,可他偏偏选了最恶劣的处理方式。
“季子砚,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看我的?”
如果真是那么看她的,当初,就不会选择跟她结婚。
“拜你所赐,我一定会找个比你更好更有钱的男人。你最好拭目以待。”
喻佩离开时眼里的深恶痛绝,当时季子砚只觉得她是气急了。
而现在,他看到那条短信,却有些不寒而栗。
季子砚最珍惜的,莫过季子矜,能伤到子衿的,恐怕...
薛文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