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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曾经沧海,缘君不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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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亲朋们齐聚王家,恭贺王曼的长子弥月。

王曼显得喜气洋洋,面对宾客们的恭贺,始终一张笑脸。一杯又一杯的酒,他来者不拒,都笑眯眯的一口喝干,不一会儿就醉意上头。这的确是值得开心的大喜事,可笑容底下隐隐的心痛,只有背着所有人时,自己一个人消化。心中缺失的一块,纵使拥有女娲的五彩土石,也无法填补。此生无论喜悦忧愁,遗憾终将如影随形。

王音走过来跟他碰杯,左右张望,见无人注意,压低声音对他说:“二哥,杜之云让我转告你,以后月歌由他来照顾,不会再与我们传信了。”

王曼的酒杯僵在唇边,一瞬过后,他仰脖饮尽,惨笑一声:“是啊,也该有个好男子给月歌一个归宿了。”

“二哥,我看表哥是动了真心,不会亏待月歌,你放心吧。我也会尽量多去看他们,就算月歌不愿意见我,我去看望表哥总无可厚非吧。”

“不必了。不要让月歌时常想起我,那样对她不好。”王曼叹了口气,拍了拍王音的肩头,“我还没有多谢你帮我找回了杜之云。”

“二哥,你别这样说,月歌是个好姑娘,我愿意帮她。也多亏了杜之云每隔几个月都会到元城以南七十里的山中探望一位远亲,才让我找到了。”

王曼点了点头,看到王音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便问:“有什么事吗?”

“二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王音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爹为人刻板,总觉得男子都要走上仕途才算有出息。前两天,大哥跟我说,政君已怀上太子的孩子,等顺利产下皇子就会被封为太子妃,而他也会去长安谋职。他……他要我去帮他。”

王曼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把你为难成这样。这不是很好吗?我替你高兴!只是往后和大哥相处,要多加几分小心,毕竟他不像你我这样从小一起长大,以往你们也不亲近。但他并不是个庸碌之辈,你跟着他,应该能学到许多。”

“二哥,你不怪我?”王音看着他,感激大过于惊讶。

“都是自家兄弟,难道你跟着大哥,咱们就做不成兄弟了吗?”

“你为人豁达,大哥未必这么想啊。”

“别把大哥想得那么坏。”王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做大事不拘小节,我也不会跟你计较这些!”

王音心中感动,抓起酒壶,给两个人都斟满,“二哥,我敬你!”

王音刚走开,王凤就举杯走过来,勾着王曼的肩膀,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恭喜二弟!”

“也要恭喜大哥,政君有孕,是咱们家的大喜事啊!”

“是啊,政君也是争气!”王凤垂眸浅笑,心里早乐开了花。这是他今日第一次单独和王曼相处,借着些许醉意,笑着说,“二弟,这样多好,皆大欢喜。秋华是个好妻子,你好福气啊!”

王曼苦笑:“是啊,她很好。”

“听说这孩子的名字是她取的?”

“是。”

“可有什么寓意?”

王曼又喝了一杯酒,想起渠秋华分娩那日,他被产婆拦在屋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经历了一整夜的焦心等待后,才终于听见婴儿的啼哭。产婆出来报喜,说是个小公子,问他取个什么名字。他一颗心终于落地,除了喜悦、激动,脑海中一片空白,便说,让夫人取吧。产婆进屋,过了一阵又出来,告诉他,渠秋华给孩子取名为永,永结同心的永。她特意加重这四个字的语气,就像在提醒他,他要永结同心的人本不是屋里那个几乎耗了半条命为他生下长子的女子。

“永结同心。”他低垂着眼帘,低声对王凤重述这一直压在心头的四个字。

“好名啊!”王凤大笑着要与他碰杯。

王曼惨笑两声:“大哥,你何必在这个时候来奚落我?”

“奚落?我是真心啊!”王凤故作惊讶,一瞬后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压低声音问,“莫非你还没对月歌忘情?”他痛心的摇了摇头,“千万不能让弟妹知道,弟妹可是个善妒的人!若是她知道你的心意,月歌可要遭殃了!”

王曼重重叹了口气,无力与他违心的说笑,说了句“多谢大哥提醒!”就走到别处,与其他亲朋互相敬酒。

王凤看着春风得意的面容和疲惫颓然的背影矛盾的存在于王曼身上,胜利的喜悦感油然而生。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路走得太顺利了,现在只差把月歌娶回家,让王曼当着自己的面,唤她一声嫂嫂。

从酒宴上抽身,王凤前往贺平渡。他特意选择乘船,让春日的微风拂面,就像又回到了与月歌初次见面的那日,心情愉悦,还带着一点期待。今日,他依然期待,许久不见月歌,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有没有更美?

王凤在贺平渡下船,快要走到月歌家时,他看见那扇熟悉的木门突然开了,里面走出的伊人美丽如初,清秀纤瘦,白色的粗布衣裙穿在她身上并不显得寒酸,木钗簪住的发髻上不带配饰也不显得寡淡,一切华贵的服饰珠宝在她那堪比月华般的纯美笑容中都会黯然失色。

王凤不知觉的停下脚步,因为他从未看过月歌笑得如此灿烂。是什么让她发自内心的欢笑?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呼了一声:“月歌!”

“月歌,你看我抓了两条这么大的鱼!”

两声“月歌”同时出口,王凤回头看向河边,杜之云正一手拎着一条肥鱼,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怀,听见他的那声呼唤,转头看过来,吃惊的停下脚步。月歌也转过头看他,原本灿烂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王凤?”

“杜之云?”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男子面面相觑。杜之云快步走到月歌身边,把鱼递给她,说:“容我跟他说两句话。你不要杀鱼,等我回来杀!”

月歌接过鱼,没吭声,她不相信王凤是来找杜之云的。

杜之云走向王凤,戏谑的问:“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这次又让我替你杀谁?我先说好,我已经洗手不干了,不过看在你是朋友的份上,酬金算高点,也许还能再帮你一次。”

王凤还来不及惊讶他怎么会在月歌家,已经从他这一番话中听出了眉目:“许家那呆子,莫非真是你……”

“当然是我!”杜之云得意的挑起大指,指着自己,“你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你妹妹!听说她马上就要被封为太子妃了,我是不是应该多向你要些酬金?”

“你……”王凤眨眨眼睛,一直以来的侥幸就这么被杜之云击碎了。原来那许家公子真的是他□□,一向勤奋恭谨、骄傲如凤的大公子,竟然真的做出了这么不堪的事情,原来阳舞并不是他的第一个污点,那么多年之前,他的第一个污点早因杜之云,更因自己的一念之差,清晰的印在身上。

“喂,王凤,你用得着这么惊讶吗?你不会一直以为许家公子是寿终正寝吧?”杜之云不可置信的笑了几声,推了推失魂落魄的王凤。

他这才回过神,强打起精神,问:“你说吧,要多少酬金?”

杜之云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希望政君嫁给那个傻子。如果你心里过意不去,就等我娶月歌的时候,多送些礼金,再帮我们修缮一下这几间茅草屋吧。”

“你说什么?”王凤皱起眉头,退开两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何来这里的。

“我说我要娶月歌了,就是那边那个姑娘。虽然我还没跟她提起此事,但这次我是认真的,而且我打算跟她在这里定居,以后我就做个摆渡的艄公,总比做杀手安稳得多,你说是不是?”

看着杜之云眼中那憧憬的神色,连笑容都变得温柔,王凤只觉得一股怒气顶在胸口,爆喝一声:“不行!你不能娶月歌!”

“为什么?”杜之云愣住,怒气也凝在眉头。

“因为我要娶月歌!”王凤挺直了腰杆。

“什么?我没听错吧?”杜之云怒极反笑,仿佛听了最好笑的笑话。“原来你也认识月歌,可我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王凤懒得理他,用力推开他,朝月歌走去。在他心中,只有王曼才是他向月歌靠近的路上唯一的绊脚石,杜之云又算得上哪根草?

他在月歌身前站定,笑望着她,快乐得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月歌仰头看着他,问:“你要娶我?”

“是,月歌,让我来照顾你吧。”王凤坚定的点头,握住她的手,一如当初那个清晨,他对她表明心迹。

然而月歌抽出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王凤被她这一巴掌打得呆住了,眼中的不解渐渐被怒气占满。“你敢打我?”

“这巴掌,是替阳舞打的!”

杜之云刚回来不久的某一天,他从城里回来,告诉月歌,阳舞跟着在这次良家子遴选中做相官的宦官刘工去了长安,那时她恨不得冲到元城,找王凤问个清楚。但杜之云拦住了她,他说阳舞不是个牵线木偶,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不然为何宁可去伺候一个阉人,也不肯回来。他还说王凤是一个很自律又很骄傲的人,不可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月歌半信半疑,对于王凤,她不想在杜之云面前过多评价,毕竟他们俩是年少时的朋友。但今日见到王凤,听到他大言不惭的说娶自己,月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刚刚腾起的愤怒在听到“阳舞”两个字时突然泄了气,王凤沮丧的垂着头,沉声说:“若是这样你能原谅我,那你就打吧。”

还没等月歌再一次举起的巴掌落下,杜之云先冲过来狠狠抽了王凤一巴掌:“真的是你把阳舞姑娘送给那个阉人的!亏我还一直跟月歌说你不是那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王凤,你太无耻了!”

“是!我无耻!那么你呢?杜之云,你不也是杀人不眨眼吗?就算你说自己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可他们什么时候死自有朝廷法令判断,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敢堂堂正正的说,你杀人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吗?”

“没错,我杀人就是为了混口饭吃。那又怎样?至少我敢堂堂正正的说,我从不糟蹋女子,更不糟蹋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女子!”他朝王凤脚下吐了口唾沫,“呸!王凤,我瞧不起你!”

“你!”王凤猛地上前揪住杜之云的衣领。可他根本不是多年行走江湖、杀人为生的杜之云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杜之云并没下狠手,打得他没了还手之力便收了手,指着他说:“王凤,杀许公子的酬金我不要了,我只要你今生离月歌远远的,别再打她的主意,也别再让我们看见你!”

王凤挣扎着爬起来,瞪着杜之云,重重的喘着粗气。他是个即使被打死打烂也不会对谁服软的人,但此刻他的伤疤被月歌和杜之云揭开,淌着血任他们鄙夷,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他抬手指着月歌,怒声说:“月歌,我劝你早日对王曼死心吧!今日是他儿子的弥月,他给那孩子取名为永,永结同心的永。和他永结同心的人不是你,是渠秋华!”

“闭嘴!”杜之云飞起一脚踹在王凤的小腹,“滚!”

月歌手中的鱼突然掉在地上,啪啪的扑腾着身子。

王凤倒在地上,吐了口血,看到月歌眼里涌出的泪水,大笑着爬起来,扬长而去。

杜之云朝王凤离去的方向又空踢了一脚,方才稍微压下怒火,再回身时,月歌已经转身往屋里走,而那两条他费了一早上时间才钓起来的肥鱼,还在垂死挣扎。他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月歌,让她停在自己怀里。

半年多的时间,他心甘情愿放弃流浪,驻足在她身边,在这两间小小的茅草屋中,为她学着撑船,学着做饭熬汤,甚至学着缝补衣裳,和她过最平淡的日子。

起初,他只知道从王音那里听来的她和王曼的故事,并不知道王曼在她心里有多重的分量,或许王音也不甚清楚。和月歌相处时间越长,越发现她脸上的欢笑背后,全是痛苦的眼泪。她有时会像个没有心的布偶娃娃,怅然若失的望着月亮流泪,有时会在梦里笑着叫“笛公子”,醒来却满眼泪。后来,他发现因为他的陪伴,月歌的笑容正在慢慢变多,变得发自内心。他常常忍不住去想,如果他能给月歌一个家,她会不会好得更快。他不介意她的心中有王曼,至少能让他陪在她身边,当她在睡梦中哭泣的时候,偷偷擦去她眼角的泪,让她醒来后以为做的是个好梦。

杜之云一动不动的抱了月歌很久,心中波涛汹涌,终于说出了这半年多来最想对她说的一句话:“月歌,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很轻,在她耳边呢喃。然而他还没有等到月歌的回答,就感觉到一对泪珠摔碎在自己的手背上。仿佛两滴滚烫的开水掉落,烫得他心都皱在一起。此刻他才终于体会到,王曼对于月歌意味着什么,那是她生命中最初遇到的最美的风景。有人看过一片风景,会相信下一处风景更美,而月歌,不管还有没有更美的下一处,她都选择闭上眼睛,将那片风景印在心中,铭记为永恒。曾几何时,他以为他可以让月歌再睁开眼,到头来才发现,原来她只是闭着眼陪他走了这一段路。

杜之云渐渐松了手上的力度,他知道他输了,不管以后他还有没有机会走进月歌的心,至少此刻,月歌对他关上了心里的那扇门。

“对不起,杜大哥。”

月歌走出他的怀抱,走进屋,紧紧关上了那扇木门。

王凤回到府中,正打算叫侍妾来帮他上药,淳于彦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他不悦的板着脸:“淳于彦,别以为娶了君侠你就是我妹夫了!该守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小的不敢!”淳于彦惶恐的弯下身子,“小的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公子。”

“什么事?”

淳于彦犹豫了一瞬,担忧的指着他的脸问:“公子你的伤……”

“快说!”王凤怒斥。

“是!”他的头埋得更低,“刘工从长安派人送来加急信函,要公子上京一趟,说是关乎政君姑娘和公子前程的大事。”

“什么?”王凤猛地站起身,身下的圆凳被他撞倒在地,咣当当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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