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台道会馆(1 / 1)
英剑周末失踪了两天,水晨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连个信都没留下,好像一个屁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开玩笑地对水晨说:“你的恋爱技巧可有待提高啊,连男朋友去哪了都不知道,万一将来结了婚,他搞婚外恋怎么办?”水晨笑着说:“我老公要是这样我早把他扁死了,幸亏他不是我老公,要不然他能活到今天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不会出什么事吧,如果他明天还不出现的话,我们就要考虑报警了。
我想报一回警的梦想破灭了,那小子星期一突然就冒了出来,而且还精神了许多,我当面质问他:“你这两天去哪了,连个话也不留,我还以为你被人绑票了呢,差点就要报警了”英剑笑着说:“绑票?谁能绑得住我,只有我绑人的份,就凭咱的身手,环顾天下,谁与争锋?哈!我只是去找几个哥们儿,都是些爱好武术的家伙,他们组织了一个什么’台道会’,让我去捧捧场,大家一块切磋切磋,交交朋友而已,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挺好玩的。”
“跆道会?都是些学跆拳道的人吧。”
“不是跆拳道的跆,而是离国的台,意思是在台上学习武道。”
“我又没练过功夫,上那去干嘛?”
“不要骗我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练家子,而且手底下还挺硬朗呢,所以我早就试过了,结果是我不是你的对手。”
“嗷,原来那天睌上是你小子搞的鬼。”
“怎么样,承认了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很喜欢武而矣。”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坦白告诉我,让我平白无故的担心了好几天。”
“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那后来的那个人是谁,是水晨吗?”
“后来?难道后来又有人跟你动手吗?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为什么认为是水晨呢?”
“我看着像她,你使的是咏春拳,水晨说她学的是跆拳道。”
“那肯定不是水晨,水晨练的确是跆拳道,我和她动过手,唉,那人的功夫怎么样?”
“差不多。”
“没想到学校里藏龙卧虎,竟有这么多的高手,看来我要当心点了,哎,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台道会‘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嘛。”
“没兴趣,我这个人一向散漫惯了,不想受什么约束。”
“其实入不入会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大家交交朋友,好吧,我得赶紧去见见那个姑奶奶,这回非得挨两脚不可,回见!”英剑一溜烟地跑了,去向组织交待错误,以期望得到从宽处理,不过依我看至少也要挨上两脚,学跆拳道的人动不动就踹人,可能是一种职业病吧。
在大学里,上课竟成了最磨练人耐心的一件事,原本以为教授讲课比中学里的老师讲的有趣,没想到的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他们居然也堂而皇之的‘照本宣科’,在素质教育呼声隆重之际,他们依然我行我素,把课本上的东西兜售给我们这些不滿现状的不安定分子。于是一切可有可无的事情都在无聊中产生了,同学们又回到了鲁迅先生所说的三味书屋时代,各行其事各自为政,聊天,睡觉,看小说等等。但谈情说爱的不是很多,有人曾经总结过大学四年各年级学生对于恋爱的态度:大一时,免子不吃窝边草;大二时,好马不吃回头草;大三时,疾风知劲草;大四时,天涯何处无芳草。所以在大一的课堂上,教授们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嫉妒一对小情侣亲亲热热地谈情说爱而走火入魔以至于在学生面前显露本性。从相反的方面来看,可以从某教授对学生恋爱问题的态度推断出其婚姻状况,列举如下:
一、某教授强烈反对学生恋爱,以至于借口学生应该全身心投入学习等欲加之罪来加以阻挠,则说明他本人的婚姻濒临破产甚至已然离异,要不然就是上学期间曾因失恋被甩而受到严重打击,心灵创伤难以愈合。
二、某教授反对但不坚决,可推断出他已经分居或由于各方面的压力仍然维持着形式婚姻。
三、某教授保持中立,说明他对婚姻已经麻木,失去了对婚姻的感觉。
四、某教授不反对学生恋爱,可以推断其婚姻尚算美满。
五、某教授支持学生恋爱,则他(她)可能正在度蜜月或正处于热恋之中,那我们就要祝福他们了。
说明:支持以上观点的论据是学生的表现被老帅们看在眼里会激起老师内心的冲动,所谓郁于中而发于外,因而从老师们的态度中可以反推出其婚姻状况,所以奉劝老师们一句,如果想保留些隐私,就不要轻易地在学生面前表现出对某件事的态度。似乎扯远了,不过有些事情想到了就要说出来,不然过一段时间就忘了,人生匆匆几十年留在记忆中的又能剩下多少呢?
我发现课堂上是磨练毅志的好地方,所以当我不想听课的时候,我就越要强迫自己去听,别人睡觉的时候我听课,别人说话的时候我听课,毛主席曾经在闹口看书大概也是出于磨练意志的目的吧,我能和伟人想到一块,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据我深入的调查研究发现,越是嘈杂的环境越不容易影响人的注意力,反而那些清晰的声音越能引起人的注意比如课堂上很多人的声音嗡嗡一片。但只要教师的声音大过这些声音,你就可以听清教师的声音而把注意力集中在教师身上,但如果除了教师的声音之外只有一两个人在小声说话,这时你的注意力就会被吸引到那一两个人的身上,所以我有时候反到希望别人都小声说话,尽管这有点不合常理。
又上“西方经济学”了,这门课是一些善于见风使舵的人对人类社会经济生活中的某些问题所做的看起来既有道理又没有道理的研究。我们老师说萨谬尔森就是因为去拿一个丢了的文稿而耽误了几分钟最后被埋在了世贸中心的大楼里,他以此来警告我们不要老是上课迟到,几分钟就可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我对此印象深刻,至于课程的内容是什么则要到考试前几周才会知道,现在谈论为时尚早。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又谈到了今天晚上的选修课---计算机网络,这门听起来很令人心动的课程却全是晦涩难懂的理论术语,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小马已经逃了好几次课了,每次事后他都说下次再也不逃了,我们常以此来逗小马,这回得他气愤难当,于是乎他手按西方经济学课本说:我手按西经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旷课了。
下午没课,英剑带我和水晨去参观传说中的’台道会’。一想到要乘公共汽车我就头疼,这还要从我们学校的地理位置说起,我们学校地处荒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乎与市隔绝,仅有的一条道儿和仅有的一路车成就了绝对的卖方市场,公交公司的老总们在幕后窃窃私笑却让我们这些穷苦大众像打仗似的挤公共汽车,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他妈不是东西上。从挤车这件事上我们可以看出如今的市场竞争是多么的激烈男生们平时在女生面前的所谓风度荡然无存,任凭女生们大声尖叫也不退缩半步;女生们也毫不示弱,平时的矜持和文静消失的无影无踪,竟成母老虎。说到底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谁都不愿意站着直到十里之外的市区。只可惜我的脸皮太薄,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抢到座位的时候,英剑和水晨却双双落坐。英剑开导我说:你太落后了,现在的社会是竞争的社会,这些坐位也有你的一份,你应该为了坐上它而奋斗,所以你就应该去挤,不挤你就永远坐不上。别人不会因为你不挤而觉得你有多么的高尚,以至于发一面锦旗加以褒奖,写上“奖给不挤车的先进个人”,也不会因为你挤车而说你恃强凌弱,别人都挤而就你不挤,你反道成了不入流的人,所以说还是那句话,该出手时就出手。“哎!想想也是,时代不同了,我们又有了新的生存法则----竞争,竞争在每个时代都有,只不过如今更加突出罢了。从整个社会来看改变的又何止生存法则呢,比如说雷锋叔叔被称为异类;一个高中小女生轻松地谈论她老公怎样怎样;还有一个中国人长着一头黄发等等,如果你对这些感到惊詑那你就真的落后于这个时代了。在生存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去崇尚古朴,高声吟唱众人皆醉我独醒就显得有点可笑了。好在我有在火车上站足五个小时的经历,所以一个小时的公共汽车对我来说尚算‘小巫’,唯一让人感到不爽的是无知的男女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无谓的嘴皮子做功所释放的能量以及温室气体,搞得我心烦意乱,到站时英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清醒过来,然后随着人流涌下车来,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又拐了几个弯,到底转了几个弯我己经记不清了,可能是我以转向了吧,只好呆呆地跟在他俩后边走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传说中的‘台道馆’终于呈现在眼前:看上去像一个仓库,上下拉的铁皮门关得严严的,水泥墙面发着黑光,显然是有些历史了,我有些纳闷,难道就是这里,跟想象中差了十万八千里,顿时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水晨也是一脸迷茫,可是英剑却说:终于到了,就是这里了。他看了我俩一眼,赶紧补充到:你们别看他外面不怎么样,里面可豪华多了,不信就跟我进去看看吧。然后带头向前走去,我们俩则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跟着他。英剑抓住闸门的把手往上一提,只听吱吱声响,闸门应声而起,我迈步而入,原来里面真的别有洞天,门哗啦一声又关上了,我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觉得这里面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英剑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道:这里的人天天大喊大叫,让外面的人听到了不太好。我恍然道:原来如此。仔细一听果然有人在喊叫,而且还不止一人,进入第二道门,里面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严然一个大型的健身俱乐部,有两个人正在擂台上打拳击,像模像样的,周围几个人在呐喊助威,其它人有的在打沙袋,有的在举杠铃,还有几个人在练棍子,使的好像是太祖棍,还有几个人在用砍刀砍木桩,最北边的墙角还有人在用红外线枪练习射击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宽阔,揉合了古今中外各种武术器材和各色男女,不过这里面的人看起来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特别的壮实另外我似乎有必要描述一下这里的装潢:房顶上是各式各样的华灯,照得厅内一片光明,各种装备全是新的,有序地摆放在地毯上,五颜六色的墙纸让人眼花瞭乱,总之是地分的豪华。由此看来这些人都是身家丰厚之辈。一个刚打完拳的家伙跃下擂台向我们走来,边走边喊:剑,你来了,哟,还带了朋友。他的声音大的让人吃惊,天生的一副扩音器嗓子。英剑回应道:雷哥,这是水晨,这是成风。他顺手指了指,水晨和我。雷哥用套着拳套的手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好,以后你就叫我雷哥,我就叫你风,大家都是朋友,我这里的门随时为你开放,还有你小妹子,有空就来这里玩玩,别整天闷在学校里,把人都闷出鸟来了。我和水晨连忙答应。“好了你们玩吧,我得去歇一会儿。”雷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雷哥就像古典小说中的好汉,浓眉大眼,板寸,发达的四肢,自然流露出一股雄壮之气,让人心生好感。
英剑带我们试了试各种装备,我的感觉还不错,也许是平时锻炼的多,所以大多数器具都很上手,除了那支‘徦枪’之外。我居然打了许多零环,把英剑和水晨都笑趴下了,真难为情。出乎我的意料,水晨居然打了好几个十环。我问她以前是否练过她却再强调没有,真是不可思议,难道打枪也需要天分,后来我一想才明白其中的原因,原来我没有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