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道不相逢,相逢依旧为陌人(1 / 1)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照以前发展,唯有一件事没有,那就是月无念提早醒来,她是被姚书豪的怒声给震醒的。
话说上午的时候姚书豪惧于欧阳明痕和穆省之的身份,所以他很是不甘的让月无念坐下,并且少有的没有叫她去外面么罚站。既然姚书豪叫她坐下,月无念自是不会跟姚书豪客气,毕竟坐着睡还是比站着睡舒服点。于是月无念丝毫不客气的坐下,而且伏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反正姚书豪和王然都有个原则,只要月无念不闹失踪和发病,那就让她去睡吧。所以她也一直从上午睡到下午,连午饭都是在梦中跟周公一起吃的。
“月无念,你给我起来。”一声怒喝,堪比河东狮吼,月无念就这样被震醒了。
“嗯?”月无念睡眼惺忪的看着一脸怒气站在他面前的姚书豪,若不是她习惯了用沉默的方式对待动不动就发怒的姚书豪,此刻她一定会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姚书豪骂道:“老兄,你知不知道,睡眠对女人是很重要的,你不知道你这样贸然的把我吵醒会让我长皱纹?”
“月无念,这是什么?”姚书豪从月无念桌面上拖出被月无念用来枕着睡觉的书问道。
“书?”月无念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她每次睡觉都会习惯那本书垫在头下面,那样睡会舒服点,为什么姚书豪会发这么大的火?难道这又是他找到的惩罚自己的借口?
不是吧,月无念在心里长叹,她是不在乎姚书豪对她的惩罚,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可是不要找这么拙劣的借口啊,搞得她都有点为他感到不好意思。
“哈哈。”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都被月无念的话都出了笑声,月无念不愧是傻子加神经病,太傅那意思根本就不是在问那是书,而是在问那是什么书。
“你确定这招行了?”穆千羽跟同学换了位置坐到欧阳君夏身边低声问道。
“我说行就行,”欧阳君夏信心满满的说道,“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失策过?”
“这样我就放心了。”穆千羽亮起诡异的笑声说道。月无念,我看你这次怎么逃过太傅的责罚,这次无论你告到了哪都没希望了吧。是,我知道你不屑于去告状,可是我不介意帮你去告一次,反正我已经帮过你很多此了,也不差这一次。
“不用你说,我知道这是书。”姚书豪很不给面子的白了月无念一眼,“我问你这是什么书?”
“哦。”月无念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凑到姚书豪的手边去看书的内容。越是往下看她就越是摇头感叹,笔法太粗糙,只能看个大概,其余的一概模糊,画这本书的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敬业。
“是什么书?”姚书豪忍住正要喷出的怒火问道。刚才月无念那是什么表情啊,她竟然在感叹?真是太不像话了。
“春宫图。”不过笔法太粗糙,我画的都比他的好,月无念低声嘀咕道。然后她快速地扫了正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的欧阳君夏跟穆千羽两人,看来这一次他们是下了血本了。春宫图,想到这月无念就想笑,这两个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
什么?姚书豪想他要被月无念彻底气死了,她还知道那是春宫图?知道了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而且为它感到叹息,叹息笔法太粗糙不及她?难道她不知道她在他的课堂上看这种淫秽之书是对他的大不敬吗?
“月无念,你……”
“欧阳君夏,计划好像有点不对劲,照这样下去,不但月无念整不到,太傅倒是有可能被月无念气坏。”穆千羽再次靠近欧阳君夏担忧的说道。
“穆千羽,”欧阳君夏不耐烦的吼了穆千羽一句,在看到穆千羽对他做的手势让他小点声时才放低了声量,“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的智商,如果是的话,那么下次你想办法;但是如果不是的话,你现在就跟我乖乖的闭嘴,好好的看戏。”欧阳君夏朝穆千羽吼完就不再去看穆千羽,一直直直的看着月无念。
其实他也挺担心,不是担心他的计划,而是担心月无念那不温不火的性格,好像什么事都惹不到她,让她发怒。她总是很平静的对待她身边发生的和一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什么事都不在乎。照她的这个性子下去,的确有可能像穆千羽说的那样,不但整不到月无念,倒是反而会把太傅气个半死。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在乎一个太傅的死活,反正这个死了他那父皇就会再找一个更好的来。他在乎的其余的太傅都不会像姚书豪一样支持他欺负月无念的事业,而且也不会给他提供各种欺负月无念的借口和机会。
“哦,没有。”碰了一鼻子灰的穆千羽幸幸的转过头,重新看向正在较量的月无念和太傅姚书豪两人。
“嗯?”月无念不懂的看着姚书豪。不就是一本破春宫图吗?他干嘛那么生气,貌似对于‘精神不正常、有神经病’的她来说,看春宫图也还算是正常行为吧?他没必要那么惊讶和发怒吧?
“你……你给我滚出去站着。”终于,姚书豪觉得他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他朝月无念大吼道。吼完之后就转身向讲台走去,不再搭理月无念。这个月无念,真是快把他给气死了,若不是她的身后有皇上和右相那两大靠山的话,估计他早就把她丢到天边去了。
“哦。”月无念很乖的点了点头,然后朝教室外走去。
“就这样?”穆千羽扫兴的看着走出教室外的月无念,“欧阳君夏,你不是说你的计策万无一失吗?可是现在月无念毫发未伤,倒是太傅却真的被她气得半死。”
“目光短浅,笨。”欧阳君夏鄙视地看来穆千羽一眼,“这一计的主角不是太傅,而是我父皇和你爹,苏桐不是用我父皇和你爹来威胁太傅吗?那好,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他们看得像宝一样的月无念是怎么不乖的,上课的时候看春宫图,你说若是他们知道了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护着月无念吗?”
“嘿嘿,不错,这个计划不错。”穆千羽听完欧阳君夏的解释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倒要看看今天之后她月无念还怎么跟我拽。”想到月无念一片‘光明’的未来,穆千羽就不禁连眉眼都笑了,她甚至都看到了月无念被他们修理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的表情了。
哼!穆千羽在心里冷哼一声,莫要怪她心狠手辣,而是那个月无念实在是让她觉得讨厌。月无念她明明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可是她爹跟当今圣上却把她像个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只要她有个任何闪失,他们就会表现的比谁都急。
更气人的是,月无念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她竟然不接受她爹和当今圣上对她的好,反而总是对他们冷眼相待,一点都不把他们的关心和呵护放在眼里。要知道,这可是别人盼都盼不来的。
“唉!”苏桐看着不停交头接耳的欧阳君夏和穆千羽两人,无声的在心里长叹,这两个人还不是一般的幼稚。
月无念走出教室后往墙边一站,然后便打起瞌睡来,都怪姚书豪刚才吵醒了她,让她没有睡够。
“无念,我和月儿要结婚了,这是我们的喜帖,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好朋友,我和月儿结婚的那天,我希望你能来,我想要听到你的亲口祝福。”
“啊!”心口又是一阵抽痛,月无念再次从梦中惊醒。她的身体悄然沿着墙面滑落,径直尊在地上。埋首双肩间中,手轻轻的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还是会为了他痛。一滴眼泪无声的在她的眼角滑落。
呵呵,朋友?月无念摇头苦笑,欧阳君生啊欧阳君生,你可知自从你向我求婚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再是朋友。而现在,我们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就连陌路人都不算了。皇朝与二十一世纪不同路,我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无念。”一双透满暖意的手扶上月无念的肩头,一个担忧的声音在月无念的耳边响起。
月无念抬头看向来人,是君生,也只有他才会用这种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月无念记得在她来到皇朝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也是欧阳君生像现在这般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眼神。
刚开始的她以为是梦,所以总是费尽心思的躲开欧阳君生的眼神,直到后来小月无念把所有的一切都告了诉她她才知道,原来欧阳君生自小月无念很小的时候就陪在她身边,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他帮她,在她难过的时候他哄她,他总是一直在小月无念的身边呵护她。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打开心扉接受这个与那个伤透她心的男子有着相同的名字、近似脸孔的男子,既然上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那么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手,也无法放手。
“无念,你怎么了?别吓君生哥哥。”那人担忧的摇了摇月无念的肩膀问道。
无念,月无念浑身一颤,猛然从梦中惊醒。是无念,不是月儿,不管是二十世纪还是在皇朝,他口中的月儿只有苏月,不是她月无念。
月无念赶走心中所有的失望,她抬头对来人浅浅一笑,“君生,我没事。”可是她眼里的苦涩却是谁也瞒不了,没有人能够忽略。
“无念,你又哭了。”欧阳君生摇了摇头,他俯身蹲在月无念的面前,心疼的看着月无念说道。
“没有。”月无念依旧浅笑着摇了摇头,“君生,你忘了吗?我跟你说过的。我的眼睛与别人的不同,自小就比一般人的干燥,所以每次睡觉时它都会不自觉的流出水来滋润我的眼睛,否则的话我的眼睛就会因为过度的干枯而瞎掉,就像花儿缺少水会枯萎掉一样。君生,那不是泪水,而是水,是用来滋润我眼睛的水。真的,你不要担心。”
“是吗?”欧阳君生似不信的看着月无念。月无念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只是他却不愿意相信这句话,因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总是在躲闪,不敢直视他。
欧阳君生记得自从月无念八岁那年被丞相府里的人不小心推倒撞在一个柱子醒来后就这个样子,每次睡觉时她的眼角都会流下痛苦的泪水,她好像总是被梦魇折磨。可是每当他问她做了什么梦才让她那么难过时,她总是会用刚才说的那句话来敷衍他。
也是那个时候起吧,欧阳君生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声,也是那次醒来后,月无念好像彻底变了个人,连性子都愈发沉静了许多。
以前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反抗,但是那时她的眼里会充满怨恨。可是自从那次后,她虽然也不会反抗,但是她的眼里却再也没有了怨恨,有的只有不易察觉的冷笑和嘲讽,也多了一缕忧伤。
他试图走近过她,想要让她打开心扉,后来他成功了,她果然对他打开了心扉,可是她梦中的那一块却是他始终无法触及到的地方,她好像很不想提起那一块,也很害怕提起那一块。她心中的那缕忧伤,他也是始终无法触及到。
月无念并不知道,她的那缕忧伤灼伤了他,让他更加想要好好的保护她,让她再也不受别人的欺负。只是,那时候他的力量很渺小,即使别人不敢当着他的面欺负她,但是只要他一转身,她就准被别欺负。
所以他一再告诉自己一定要强大,他对她说过他不愿意主宰别人的命运,可是如果那样做可以保护到她的话,他愿意为了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去主宰别人的命运。
他愿意为了她做任何违背他心意的事,只要那件事可以保护到她,可以让她快乐。她是他最心疼的妹妹,他愿意看到她一直开心到老,不管最后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
“是的。”月无念笑着点了点头,“君生,你忘了,我说过永远不会骗你的。”
“我没忘。”欧阳君生淡淡的叹了声,她从来都是倔强的,重要她不愿意承认,谁也无法逼她。欧阳君生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月无念的头,柔声的问道:“无念,今天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太傅罚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