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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十三)渡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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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请假哦。原本管家亲自过来解释,说连两位夫人也不知将军去了何处,原意是想请他们先行回去,等改日再来。但许云年应付这种状况已然轻车熟路,抓住管家不畏权势却对脸皮厚无计可施的特点,先发制人地未等管家流露送客的意思,便直接表达了他们跋山涉水实属不易、堂堂将军府定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等艰难处境与急切心愿。

管家无奈,只好在他们的灼灼目光下勉强又返了回去,征得大夫人的同意后将他们带进了府中。

九曲回廊后,路过中间别致的琦竹院,翠绿的竹林与火红的枫叶相依相偎,一个偌大的戏台子搭建其中,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下,映得分明红绿上渲染上一层朦胧梦幻。

偌大的戏台下,只摆着寥寥数张桌椅,两位将军夫人邻桌而坐,望着空空的戏台,各有所思,但却不见方允若的踪影。

腰间的灵铃蓦地叮当响了一声,原本并没有起疑心的许云年顿下了脚步,探向咏裘的目光多了几分惊疑,片刻间,便有了对策,唤住了在前面领路的管家:“贵府这是有戏文要唱吗?在下的两位师妹最喜欢听戏,敢问兄弟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留下开开眼界?”

管家暗自叫苦,现在的江湖人都没什么文化,全然不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这……”

“我们只远远站着,绝不会打扰到两位夫人。”诺鱼会意,忙向前一步,对管家盈盈一笑,“这位大哥,我们一路奔波,还没好好享受一下,您若是为难,要不,我们趴在墙头也行,肯定不会让你们主子发现……”

管家软了语气,怜香惜玉地道:“怎么好让两位姑娘爬墙,这样吧,你们可以留下,不过,不要打扰到我们两位夫人。”

在琦竹院外停下,顾念深呼了一口气,裹上了黑色的面纱,瞥眼看了看身上的夜行衣,又确认了从头到脚一点都看不是她,但心跳得仍是厉害。竹青对她这一身打扮很是不解,不明白既然她已经施用了渡魂术,不可能被人发现踪迹,为何还要把自己裹得像个专门在夜间活跃的采花贼。

这就是做贼心虚吧,万一被发现了,也能伪装成做坏事从不留名的夜行人。

她蹑手蹑脚地潜进琦竹院的时候,戏台上正唱得热闹。无意中瞥了一眼,只见台上的小生长身玉立,唱腔却有些不拘一格,可见唱功尚浅,有几句飘进了耳朵里:那年枫林晚,抬眸忽见,小姐云鬓玉钗,惹得我满心喜欢。

顾念已经发现悄无声息隐在墙角的许云年等人,正准备溜过去,听到这几句,不由脚下一顿,抬眼向戏台上看去,仔细瞧了瞧那小生,果然寻到方允若的影子,心下一动。

看来,他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和她们看清彼此之间的恩怨。

但愿他能得偿所愿。

心思转回墙角,见许云年身后的几人除了天晴和诺鱼,其他的四位也都是同科的仙门弟子,心中很没骨气地咯噔一下,脚下不由向后一缩。

吸服仙气便是短人修为,有如卸人胳膊断人腿儿,实在让人不齿。自从从水镜中逃出来之后,她对仙界的人能避就避,又有落玉在中间卖她消息,所以她几乎没有与他们正面争锋过,没想到几十年之后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就是做这样害人不利己的事。

渡魂术分为四阶,第一阶离魂,肉体与魂魄分离;第二阶守门,守护魂魄不被人察觉;第三阶吸气,能屏蔽仙门的仙觉,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其修为引入炼魔瓶;第四节引渡,将炼魔瓶中的仙气渡入魔体。

小心翼翼地掏出了炼魔瓶,顾念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虽然竹青已经守在她的肉身旁用渡魂术的第二阶让仙门的人对她无所察觉,他们明明看不到自己,但还是心下惴惴,直到能听到诺鱼与许云年的细细低语,才停下了脚步,盘膝而坐。

虽然她是魔,却极少使用魔界这些阴毒的招数,对渡魂术的咒语也不甚熟悉,只好先祭出了魔界心法,查到了渡魂术的第三阶,将咒语又记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差错,才将心法收回,屏息敛气,开始现学现卖,准备读咒。

一字字唤醒体内魔性的咒语缓缓从口中吐出,耳边渐渐安静下来,眼前慢慢黑成一片,再也嗅不到清爽的秋意,无色境无声境无香境无味境无触境,缓缓进入了五识不辨的境地,唯剩意识。蓦地,有个咒词慢了一拍,她猛然犹如身处冰火两重天,时而冰冷彻骨,时而大汗淋漓,只片刻间便心生悔意,既然身为魔,悔意一生便几乎前功尽弃。但一想到落玉依然下落不明,忧心便胜过悔意,渐渐压制了心头的躁动不安。

而站在一旁的许云年等人,已然识破了戏台上的小生便是方允若,台下的两位夫人乃是修炼成人形的蛇妖。

“云哥哥,台上那人瘦削如柴精气不足,显然是被台下的那两只蛇妖给迷惑了,说不定那些逃跑的妖孽也被她们给窝藏了,”诺鱼有些等不急了,低声道,“不如现在就将她们给收了,说不定还能打听到玉哥哥的下落。”

“我不同意。”许云年还未开口,天晴便否决道,“那方将军虽然精气不足,但依我之见,并非是被蛇妖吸了元气,反而更像先天的气血不足,说不定只是旧疾缠身。”

“咱们来之前也打听过了,这方将军一直身子康硕,是最近才得了重病。他既然能征战天下无敌手,那身骨应该强于普通人,怎么会突然病入膏肓?”诺鱼面露不虞,“更何况,人间不平,全是妖魔作祟。既然这将军府中有蛇妖出没,而且还是一双,不可能只是想在这里找个窝躲雨吧?这掩魂香能瞒得过捉妖的天师,却逃不出我们仙门的法眼,她们若不是心怀不轨,为何要借用瞒天过海?”

“师姐这话说得就有些片面了。”在她身后的仙门弟子李成不赞成地道,“就像这戏文中唱的,她们想隐瞒,显然是因为蛇妖对方允若动了凡心,为了能和他白头到老,这才隐瞒真身。区区蛇妖,潜入凡间多年,除了风花雪月,还能有什么目的。再说,若她们只是打算吸食方允若的元气,早就可以下手,何必等到现在。”

“而且,不是所有妖魔都会祸乱天下。”天晴意味深长地道,“身为仙门中人,若不以身作则,怕是比妖魔更可怕。”

诺鱼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都出山一百多年了,一个个还是像以前一样争强好胜。”一直沉默不语的许云年适时开口,端着大师兄的架子象征性地责备了几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论起辨妖识魔,诺鱼师妹向来是最厉害的,但是,师妹你对妖魔两界偏见太大,往往会因此而失了明理,这一点,你需向天晴师妹好生学习。不过,大家说的也各有道理,方允若并没有被蛇妖吸食元气,而是旧疾缠身久病不愈才会瘦削如此。但是,这两只蛇妖潜入方府,应该不只是风花雪月这么简单。总之,方允若是方印师弟的后人,我们既然来了,便要助他一臂之力。”

诺鱼有些泄气,小声嘀咕:“既然早就有了定论,干嘛还卖关子。”

李成听到了她的抱怨,笑道:“每次大师兄说完,诺鱼师姐总会总结一句,不过,倒是最合我意。”

许云年也不以为杵,亦笑道:“是我反应太慢,每次都让你们久等了。”

诺鱼抿嘴一笑:“云哥哥倒是每次都知错,可惜就是执着得很,总是知错不改。”

台上的戏词随风传来,正侧耳听戏的天晴突然道:“方允若不是病疾缠身,而是从小中了毒,而且,是无药可医的剧毒。”

几个人齐齐问道:“你怎么知道?”

将食指贴了唇,示意他们安静,天晴望着戏台,带着几分感触道:“方允若不仅仅是为了给他的大夫人贺寿才登台唱戏。他所唱出的,还是他和她们姐妹二人的过往。”

方允若是方府八代单传,却因上一辈的恩怨一出生便被人下了剧毒,原本应一命呜呼,却因着方家的传家宝而保住了性命。

这传家宝便是当年方印留下的一道玉牌,玉虽是好玉,却单论成色,并不足以作为传家宝让后人供奉。其间的奥秘,在于玉牌中蕴含了方印修仙四十多年的修为,又因他在南仓山时常年将玉牌带在身边,是以那块玉牌已然是仙物。

当然,玉牌中的秘密方家子孙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祖宗遗训,这是能救命的宝贝。不过,只能将玉牌研磨成粉,每日配以天山泉水饮用,不得间隔。

所以,方允若活了下来,并成为天下赫赫有名的铁面将军,只不过,他却需要每日饮用玉水。

但是,从八年前开始,他便渐渐减少了玉水的用量,将省下的悄悄地和在了大夫人咏裘的膳食中,笑着看着她服下。

宁愿放弃自己的性命,只因那年在岐望山初遇,只一眼,便惊了年华。

素色的衣裙,清雅的容颜,一双毫无一丝杂质的眼,仿若多年来的无情无欲,只为了那一刻的相遇。

每次征战回朝,他总会因战场上的杀戮而心情抑郁,故而暗自出去散心,一直是多年的习惯。那次也是,趁着回老家扫墓,他特地去了附近的岐望山。

只是天公不作美,他刚上山,大雨便倾盆而下,虽一身功夫,但避雨不及,又恰在崖边,脚下一滑,身子登时向悬崖边倒去,千钧一发之际,咏裘着雨而来,美人救了英雄。

大雨磅礴中,纵然她并未同他说上一个字便匆匆而去,对他就如擦肩而过时顺手帮着扶一把的路人,但他瞧得清楚,雨水从未落在她身上一点一滴,所以,除了一见而忘情,他还知道,她并非凡人。

不过,再次遇到她时,已经换成了他救了她。

将她从春花楼救回的当夜,她一度昏厥气若游丝。略懂歧黄之术的他知道,她已然命在垂危,时日不多。几乎毫不迟疑地,他将当日的玉水端给了她喝下。

他一直都很清楚,她接近他并愿意留下,不过因着那一次相遇,她发现了他腰间挂着的那一半玉牌不同凡响。

他假装不知,只是因为他舍不得她离开,所以,用了另一种方法,将她所想得到的双手奉送。只是,他从未想过,她想得到玉牌,也许并不是为了她自己,直到嫣然的出现。

相濡以沫的日子只过了两年多,几乎转眼即逝,一个雪夜,白日里刚从岐望山回来的咏裘突然彻夜难眠,自此之后,噩梦连连,身子愈发虚弱。他知道她不愿凡人医者为她诊病的原因是因为她并非凡人,所以,他借着宠她的由头同意不为她请郎中,但他一直很怀疑,究竟是什么病,连玉水都不能将她治愈。

直到嫣然的出现,他才恍悟,咏裘得的,是心病。

“当真是你吗。”

那时咏裘从春花楼的花阁一跃而下,被他接住抱在怀中时,说的第一句,也是这句话。

而知道嫣然是她的妹妹,是因为她在梦中早就不止一次喊过嫣妹。

所以,从小便习惯运筹帷幄的他,很快便猜测出,咏裘身为姐姐,对她有所亏欠。

为了减少她心中的愧意,他答应将嫣然娶回家,也任由着她将自己越推越远。

只不过,自从嫣然进府之后,他已经彻底断了玉水的饮用。

因为他知道,凡人阳寿虽短,但妖却时日还长,而玉水,却是有限。

如今,他自知不久于人世,唯一的心愿,便希望她们能冰释前嫌。

所以,不分昼夜的两日,他请了戏班子,排了一场自己的人生。

从相遇相知到相爱,已有八年,却仅仅短短八年,在戏台,却不到一个时辰。

已然气喘吁吁的小生收了尾音,昂然立在台上,一双生了神采的星目,一瞬不瞬地瞧着台下的咏裘,几分释然几分不舍几分愧疚。

咏裘唇角含笑,两行清泪却悄然顺着脸颊滑下,湿了衣襟。

嫣然捂着心口,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一切都是一团糟,还未回过神,万籁俱寂中,突然一声厉叫划破寂静,似是从后院传来,而厉叫声还有尾音,身后却又传来了一个痛苦的嘶叫声,须臾,惊呼声便在墙角处此起彼伏,原本不应有人出现的地方登时混乱成了一片。

“谁?!”

“这一身黑衣,哪里来的小妖!”

“顾念师妹?!怎么是你?”

“阿念,你怎么了,怎么唇角出血?”

“渡魂术?云哥哥,是渡魂术!顾念,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炼魔瓶吸服我们仙门的修为?哼,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

“师妹,切忌轻举妄动,还是听顾念师妹解释一下。”

“她早已不是仙门中人,云哥哥还叫她什么师妹?依我看,玉哥哥下落不明,都是她帮着魔界将他给抓了去。”

“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原本清明一片的境界突然轰然倒塌,似乎有许多人的声音在耳边轰鸣如震耳,眼前仿若同天地间隔了一层黑色的纱,无数黑点杂乱无序地飞来飞去,心中霎时一疼,就如被人生生砍下一角,顾念心下窒息,眼前终是黑成一片,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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