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番外三 情劫(1 / 1)
作者有话要说:任雪晴的悲情故事,奉送一则哇~~~咳咳~貌似还差个番外,是春月的~下星期补全吧,星期日让我爽爽先~~~~~喔呵呵~~~~纠结于每晚的噩梦,:点亮心中的烛火,那伊人独坐床榻。思君如细水长流,却是温暖尽失,夜寒覆于全身置于冰窟,怔忡火芯里的幽蓝,晴中之雪冷齿一笑,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爹爹说,雪晴为情所困,难度情劫是他的错。那满眼的鲜红压得她喘不过气,心悸往如当初,血染手中的匕首在刺入腹体时的闷哼,心仿佛要跳破胸口,血淋淋的留下一个窟窿。墨发蓝眼的他就倒在血泊之中,她笑的痴狂,虽不是亲手了结他的生命,但始终是见死不救,看着他被爹爹捅上致命一刀。
绚烂的生命走到尽头是那样的惨烈,却美的不可方物。任雪晴用手轻抚他的面容,温热血液下,脉动渐渐变弱。
“志忠...天要亮了,醒来吧。我想跟你说话...”闭着双眸,有着灰白色的面容显得沉静、安详。悄悄去掀他的眼皮......
“啊啊!!啊啊.....”黑瞳放大向上,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撕心裂肺的尖叫,拉回现实中的恐惧,颤抖的揉紧他的头嵌在怀中,血腥味使她绷紧神经。爹爹木然的站在他们面前,当女儿的惨叫声响起,他似乎有了动作,去拉开她们,抱紧自己的女儿。
“他死了!他死了!雪晴,你醒醒啊!”压抑的嘶喊砸在耳膜里,一阵颤动。任雪晴盯着韩志忠的尸体出神。
何为真?何为假?到底谁才是对不起谁的那个人?她分不清韩志忠是否真爱过她,他说过的话哪句才能作数?一种恨蔓延到全身,他说谎,对爹对她,否则怎会酿成这样的后果?
“恶果”被爹爹掩埋在一个荒郊野外,她能听见野狼的嚎叫,悲戚如同她的心境。她不曾回去看他,掐握住自己的心,因为放手,将全数崩溃。
爹爹说,雪晴,梦是反的。她也这么对自己说,梦全是假的。她是任知县的宝贝女儿,要什么有什么。天资聪慧,傲如冰霜。只是她一身洋服穿得理应这般,与别家的大家闺秀格格不入。社交应酬乃是上流社会的普遍现象,普遍到认为镂菱皇朝中,天子与众臣也会有同样的聚会,并偷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或联络感情。这个新奇的词是任雪晴流连于人丛中所听到的最多的话。好比洋人的资本主义,敛财的手段近乎让镂菱的子民叹为观止。压迫和剥削已成他们的习惯,惟有商人沾着铜臭味,不屑于他们推动着国家的经济。若能广为翻阅《货殖列传》,说不定士、农、工、商的商字就不会排在末尾。
骄傲如她,天生就能把话说到心坎儿去的人总能游刃有余,只是心中最黑暗的一面藏得更深,每每以药来克制自己的发狂。受过的伤害,今生不会磨灭,系梦反复折磨。
大概是老天怜她,赋赠她一个伴儿。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春晓,一个春眠不觉晓的诗词映入脑海。春意多眠的日子总是洋洋洒洒,由光晕射在身上,暖洋洋的抚慰她冰冷的心。冰冷化作为火热,使得她不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韩志终的身影慢慢退其脑海,则是丰富的每一天充实着自己,病请好转,爹爹自然是很想见见春家的三小姐。
她领着春晓到家中做客。据闻春晓的相公被春老爷差遣去了盐州,两三个月不见,真苦了姑娘家独守空闺,相思成病呐。她早看出
春晓的肚子是假的,煞有苦恼的思虑,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帮的只有开导。好在他爹助她做了件好事,提出千里传音乃信鸽是也的好办法。
春晓愁眉舒展,定是任雪晴心中放晴的日子。俩人愈发的姐妹情深,常常在街巷里游玩。
命运弄人,本不再爱人的她再次遇见两位公子。连家兄弟执棋道破观棋不语,着实引得她的兴趣,入迷的当口,她见其一的身形似于某人,心动则突然想认识那位公子。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恍若相见恨晚般。本欲邀春晓逛七夕,哪知春晓的相公那日回来,遂婉拒在先。不过连家兄弟爱热闹,同意陪她一块儿去。
一件衣罗古装,一件花边洋服好生难选。思来想去,既然七夕是风俗中的一个节日,还是穿的古意点,合着那段牛郎织女的凄美故事,下意识把自己打扮的更为漂亮。
到了邀约之地,整整耳旁的碎发,任雪晴顾盼熟人。后有人轻拍她的肩头,一转身,连家大公子笑得灿若繁星,好像身后的热闹成了衬托他的物景。
衣冠楚楚,貌如潘安。一袭明黄纱袍,风一吹,人中骐骥。俩人互视,皆愣住不语。这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娇艳的红唇令人遐想品尝,如同色彩在嘴中分泌出丝甜。杏仁眼儿大而有神,像是在倾吐一番暖暖情意。连赐伸手抚了下她的云鬓:“绿叶衬红花,果然是天造地对设的一对。”拿下叶片在唇上一碰。
任雪晴满目含春,羞赫的红了脸好似他亲的不是别人,怨嗔不知哪沾来的绿叶坏了行头。
连赐优雅的做了个请字,任雪晴稍显一愣,问:“连三公子呢?”
连赐突然邪邪笑道:“你不喜与我逛灯会么?”任雪晴会意,浅浅噙笑。
在任雪晴的眼中,连大公子文采满腹,气宇不凡,若托付终身一定是良偶天成。
灯会无非是吃、看、猜。以连赐而论,他不像是经常逛夜市的公子哥,宛如一个孩子看见一片新天地般,什么都想握在掌中翻看,赏玩。任雪晴嬉笑着他的孩童天性,陡然间她止步对着他的背影发呆。举手投足,与那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胸口起伏,病怕是犯了.....
身后人头挤挤,免不了被撞个脚步趔趄。一堵肉墙恰好抵住摔倒的趋势,顺带肩头一揽,掌下有股源源不断的温热慰烫了她的心。她惊吓一跳,挣开他的怀抱,嘴中却吐不出一句成句。
连赐挑眉,伸手说:“我拉着你,这样我们就不会被人群冲散了。”感觉有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在心口,任雪晴有些迟疑的探出手,连赐一把握住,根本不容她退却。
举步,俩人走到桥边。连赐察觉相贴的手掌上满是腻汗,转头方要询问,见她脸色苍白,下一刻,柔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以地为毯,他怀为被时,顿时错愕的弹出连赐的怀抱,指着他的鼻子:“你你...我我...”嘴巴打结,甚是让连赐觉得好玩。
伸手一捞,抱住任雪晴往怀里带:“你说郎有情妾有意,孤男寡女的揉在一起,会干点啥事?”任雪晴用头猛的一顶他的下巴,连赐吃痛,松手捂着下巴,行为煞是狼狈。任雪晴哈哈作笑,原以为他还会躲呢,谁知他硬生生的吃了一瘪。
连赐见她笑的畅快淋漓,也跟着笑起,最后还是回到老话:“你身子不舒服?”任雪晴止笑,唇一抿,随之摇摇头又点点头。连赐一头雾水,到底是还是不是?
任雪晴拍拍草屑起身:“我们回去吧,灯会也没啥好玩的。”连赐望了眼灯光,说了句好。
连赐送任雪晴回府,路上缄默不语。任雪晴心虚的瞟了眼旁人,显然是扫了连赐的兴,虽然他口头上不说,但她就是知道。叹口气走上台阶,扭头正准备告别时,一吻送了上来。任雪晴僵直不动,连赐托着她的后勺加深这个吻。待品尝完美味后,长睫颤颤动了一下,睁开眼的连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任雪晴考虑是不是该质问他时,他出口道:“我要回府了,可能很会少碰面。今次佳人相伴,我今天玩的很开心喔。”
任雪晴甚觉自己被人给耍了,瞅着他的薄唇,思起外人道薄唇者寡情薄意,遂闭上眼往他脸上撞去。哎哟,嘴唇磕着他的牙齿,准是破皮了,否则嘴里怎么有铁锈味呀。
连赐掰离头与头的距离,转而摩挲红唇,一番深情的注视,任雪晴几乎想找个坑跳进去把自己埋了。哪个姑娘像她这样大胆的。突然一条湿湿的舌头舔舐她的唇,安慰她的痛时,任雪晴学着回应,吸允着他的舌尖,瞬时四瓣贴合辗转,彷如天雷勾地火,忘情的相融以沫。
在喘息中,俩人结束亲吻,额头相抵。
“我会来看你的......”暗哑的嗓音颇有磁性。任雪晴恩了声,少了份傲多了些温柔。
两三日一过,任雪晴忿恨的弄乱床铺。连大公子说话不算数,她快成望夫石了,还不见这没良心的男人登门。她的丫头小敏无奈,以为是病发了,递上药丸。任雪晴见着刺眼,一掌拍掉,说是再也不服了。小敏傻眼,还自认为小姐身子好了,不用服药,高兴的跑出去告诉任老爷。
不到半盏茶功夫,小敏旋风般跑回来,说是有位公子上门,老爷正召见着呢。任雪晴一个激灵跳起,赶紧往前厅赶,到了门口,刹脚整了整面容。
跨进去,果然看到连赐嬉皮笑脸的对着她笑。任老爷暗自欣喜,可见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尽收眼底。聊着时辰差不多,连赐说要回去,任雪晴立马抢在仆人的前头相送。
趁着一路枝繁叶茂,少有人路过。连赐从背后抱紧任雪晴:“我好想你。”直直扎进胸口,酸酸涩涩。柔荑覆在他的手背,轻轻回复:“我也是.....”
作势,连赐亲吻她的白颈,落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任雪晴缓缓转身,由着连赐从下往上的亲吻,直至掳获她的香唇。
夜晚,如同掩饰某人的身影,翩若惊鸿在屋瓦上奔走。没有人发现,此人跳进一处闺房的窗户。紧接着一声很小的落窗声,借着舍内微弱的烛火,纸窗上透出两个黑影,并且交叠在一起。在若有若无的呻吟传出,房内一黑,显然是那吻意犹未尽,某人按捺不住幽会于夜晚的朦胧。
纱帐里翻滚春宵,亦有墙角的萤火虫绕着树丛照亮一点黑暗。
满朝风雨压境,任雪晴听到些风声,关于春晓和她相公。看来老丈人棒打鸳鸯,丑事大肆宣扬,这可怎好,春晓岂不是伤心?本欲一次次上门,想和春晓说说话,哪知春老爷掩门拒客,奈何心里头的话憋的慌。
她与连赐有了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或许在常人眼里也是件丑事,但在她心中算不了什么,彼此相爱才会做那等事。姑娘家的矜持抛之于脑后,她并不认为他们在一起的速度过快,而是凭着俩人的契合与爱。
间隔的晚上,连赐总会跑进她房里。至于做什么,只要是夫妻间的事,他们都会做。任雪晴时常在日间犯愣,他为什么不来娶她?名节与名份对于一个姑娘家,非常重要。她既然选了连赐,何故他一点表示全无?她曾用玩笑话探问,何时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门?连赐先是一滞,略有讽刺的笑浮在嘴边,诉说他现在不便娶亲,以家业为重。
任雪晴也是个聪明人,她能肯定连赐不是没本事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只是闷气自个儿藏不像她的脾气。只是在乎连赐,怕他生气,遂忍了下来。
之后俩人的关系有了隔阂,就算任雪晴妄自去填补,连赐对她的关心渐渐变少。即便她送他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玉,也不见他一直挂在身边。
某日,她看见一个嚣张跋扈的公子挂着相同图腾玉饰时,差点以为是连赐。定睛去瞧,失望里混着愤怒。那玉,她是在一家大店里买的,老板信誓旦旦的保证:仅此一家!回头她便去店里理论。可能大家都会讶于任知县的女儿会泼妇骂街,形象不堪入目。
浸在酒堆里买醉又何妨,能换得连赐的喜爱么?她傻呵呵的在街上游走,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视野,刚要上前张口,那人揽住一位公子,状似亲热的交头接耳。那白脸公子倏地面色一红,叫她当头喝棒,惊醒梦中人。
视线从那公子的侧脸移下,任雪晴宛若被人甩了一巴掌。
“玉...玉...”玉了半天,她不敢相信连赐把她送的吊玉转手送给另一个人,这预示了什么?!
她近乎疯狂的踏破连赐三弟的门槛,她要知道,他变心了么?为何等待她的是另一个绝望?
她的好姐妹春晓在去临安的一日前来看她,算的上她首次动用了家中的势力,因为先前酒醉调戏了她家相公,就此成为春晓拒绝的往来户。
她叫苦不迭,索性用酒麻痹自己,她实在是承受不了他人的背叛。春晓骂她一通,她始终是郁郁寡欢,自生自灭。爹爹见她日渐消瘦,惟有暗自神伤。一切说的太晚,已唤不醒那颗脆弱的心了。那个英姿飒爽的任雪晴去了哪里?
她为情所扰,为情所伤。脸贴着冰冷的石桌,指腹磨着杯沿:“问世间情未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一抹哀伤的倩影像在倾诉相思,可远方的情郎,恨他却不知胭脂泪为何物。若能断情结,她或许不会选择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