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倌夫 > 58 竹篓子打水

58 竹篓子打水(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向地心跌落的花期 欲罢还休 金宫 遇妖记 重生之我的老公是巨星 仙剑昆仑 永恒契约 重生之浪子杨过 千年之恋 沧海洗剑录

云烟散开,:春晓躲在别院的角落缝制护膝,一针一线,拆了又缝,缝了又拆,直到自己看对眼方留下。眼下只剩下另半只,仔细瞧,锦布上布满小孔,喟叹布是前段日子买的,莫到今时,这样丝柔的触感已是买不起了。季节转热,虽送人不合时宜,但也想不出送点什么给柳千枝,遂等来年替换着用吧。

大姐夫近来波波碌碌,家里为数不多的值钱东西典当的差不多了,空荡荡的似乎少了生气。有时候清理灰尘,春晓下意识饶过瓶架,回头却发现上面覆了一层灰,连个底座的圈影也无。

偌大的宅子,没有仆人只剩下春姓的人儿自行打理,可日子一长,再无余力。大姐夫曾为房契的事与爹大吵了一架,起因自然是银子。有时春晓抚摸着窗棂问柳千枝:

“我们真穷途末路了吗?”看不明前路,嘴里却喝着柳千枝调弄的桃花茶。桃香四溢,水面上飘着两三朵粉瓣。黄粱一梦抵不过现实的忧虑。

柳千枝故意站的笔直,他的回答仅仅是安定她的心。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安慰她,春府熬得住,会过去...会过去的...

肚子微微隆起,偶尔轻轻踢上两脚,春晓便停下手上的活儿抚摸肚子:“宝宝听话,娘给你爹做护膝软垫,以后爹抱你时,一步一个稳当...。”语未完,肚子又一阵动静,春晓假怒道:

“宝宝调皮!宝宝要被爹爹摔!”说着说着,眉眼舒展,咧开嘴哄着未出世的宝宝。身后的春夫人闻见春晓自言自语,不禁浅浅噙笑。

春晓转过头嘟唇:“娘笑话女儿,怎么走来不吭声呐!”春晓收拾手中的玩意,搁置在椅子上。春夫人即刻绕过石桌:

“让我看看,缝得如何!”春晓赶紧捧著矮篮子移向另一边:“娘,有啥好看的!想看,您自己缝个去!”越挣扎,春夫人越是带劲。顺口喊了声:

“你怀里的东西掉了!”春晓没有怀疑,低头搜索地上的垫子,猛然醒悟,抬头不见人影,而另一头犹如风驰电击,抓过软垫背身打量。春晓烧红着脸,扯着春夫人的臂袖:“娘!你使诈!快还给我!”

春夫人贼贼咧嘴:“哟,丑死人咯!我真怀疑产婆抱错了孩子,我与你二姐在女红的工艺上堪能竖起大拇指,怎么到了你这,针线就变得长长短短,露口透风哩!”春晓恼羞成怒,摔下篮子顿时剪刀蹦出来滚到她的足边。吓的春夫人一脸爱笑不笑:

“莫气莫气!娘跟你耍嘴皮子闹着玩,别怨进心里头去!”边说,春夫人弯腰去捡剪刀。余光见春晓偏着头生闷气,马上嘴里“哎哟”一声,唤得某人惊慌。

“娘怎么了?腰闪了?”春夫人期期艾艾,插着腰挤眉弄眼。春晓误以为她疼的厉害,扶着她到椅子上休息。春夫人忽又叫了几声,春晓按着她的腰椎骨询问:

“疼不疼,我给您按摩!”推拿数下,春夫人舒服的闭上眼,随后嘴里喃喃:“女儿长大了,懂得疼惜娘亲了!再过个好把月,孩子自个儿要做娘亲!我呀升级做外婆咯!孙子盼来了,可惜不是生在荣华富贵!”春晓皱眉,一对眼在昏暗的夜间闪着晶亮:

“吃点苦好!我们春家的孙子才会长的结实,像孩子的得爹一般模样。”春夫人睁开眼,瞅着前方:

“和孩子的爹一样!长的壮还有大智慧!”春晓慧心一笑,两只手慢慢朝上按,最后捏着娘亲的双肩,凑上嘴问:

“娘,你一生跟了爹有未有后悔?”春夫人咯咯收住笑:“咋了?你爹要你来探我口风?”

春晓来回转动脖子:“不,是我想知道罢了!”春夫人一手搭上春晓的手背:“你爹是我的不二人选,我嫁他不悔!”

“即使今日春府颓败?你也不恨不怨?”春夫人牵着她的手绕到正面:“傻孩子!谁不会恨啊怨啊!这说明我爱他才会有负面情绪!何况你爹自找的!我不骂骂他,他准以为我不关心他,越活越回去,像个老孩子似的!”说着说着,春夫人嘴边泛起甜蜜,倒不像她满嘴怨恨。

春晓婉转的张口:“我爹就这么好?年轻的时候就没有人与爹爹匹敌么?”春夫人听女儿问的奇怪,眼珠提溜转一圈,启口道:

“敢情有哪个老头子比你爹好么?莫劝我改嫁!否则你就没娘亲疼了!”春晓嘴一憋,老太太的自恋程度比她还高!春晓可见识了娘亲脸不红心不跳的架势。

“哎哎哎!别按了,我这老骨头被你按折了。来,我教缝线!快去把着歪歪扭扭的黑线拆干净!”春晓心里有了底,拆线的手势越来越快,学起来也很用心。

约莫一炷香,一只重新缝制好。春晓高兴得捏了捏它的边缘。春夫人佯装劳累,打着哈气起身:“不早咯,我去服侍榻上的‘太上皇’,你慢慢缝另一只!”

春晓调皮的喊:“谢谢娘!”她愈看心中愈欣喜,早把顾虑抛掷脑后。想必事先决定的事是正确的,好在自己没教唆娘亲“爬墙”,罪过罪过!

朴老的条件有二,皆两者选一。其一首当拒绝!其二,春晓总有些不放心。别人要什么给什么,要是别人不让你活,是不是自己就往火堆里跳?

愚蠢莫过于听信于别人!春晓找到大姐夫,问其进展如何。崔煊冷着面孔,叫她放心。其他与春府来往的老顾客愿意助春府度过难过。朴老那事,虽有难度,不过他信誓旦旦会搞定他。春晓再次得到大姐夫的肯定,便心落大石。

安稳的日子过了不久,里院里爆发出春老爷的怒吼。春晓午睡时被惊醒,仓惶的披上衣朝外跑。

跨进门,舍中站了两排人。中间柳千枝立于前,众人怒视。春晓偷偷问:“爹干嘛骂他?”愚公侧过脸,压着嗓子却无法压制头上冒出的火苗:

“三小姐,你来得正好。我和你都看错了他!他竟然...竟然卖了骨质瓷的配方,此乃我们工匠研制出的心血,外人是做不出的,独一配方!留下的其余,根本不值得一提!而且,他人面兽心,偷偷摸摸卖了配方不说,工坊也卖给了金毛碧眼!我们这些只会做瓷的工匠老头要怎么活啊,吃饭的工具都被人抢了!”春晓托着肚子,全身一震!

这事根本就不关柳千枝,他不会知道朴老的条件,更别说和人谈交易。春晓拨开人群,愚公扣着她的皓腕叫她别去掺和。春晓摇头,凭她相信柳千枝,凭她知道真正的犯人,凭她自个儿的良心!就是被骂得狗血喷头,春晓也不会退缩。

春晓暗暗咬牙:宝宝,娘亲认人不清,给娘一点儿勇气去帮你爹爹平反!思忖及此,春晓走到柳千枝的身边,握住他的手。柳千枝转动头颅,疑惑的注视着她。

“晓丫头!你站出来是想袒护他吗?你看清楚,他是何等的贱!他偷卖了我们春家唯一的值钱东西,即便钱还了,我们再无出头之日!”悲怆的叫嚣声显得枯荣,砸在人心上,愈发晦涩、绝望。命根子断了,接不起来了!春家就此完蛋了!春老爷灰白的唇色,蜡黄的肤质已然是病入膏肓。春夫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抚顺春老爷的胸口,劝他不要动气。

春晓欲上前辩驳,柳千枝晃动脑袋。他记下春老爷交代的事,然没有做无可厚非,他以为是春晓替他办了,结果捅了漏子,他身为大丈夫自然要站出来,娘子的错,做相公有理挡在前头。

“爹,你就惩罚我吧!”柳千枝倏地跪在地上,两膝盖敲在地上又猛又狠,发出一记闷响。春晓眼中噙泪,抱着柳千枝的头道:

“爹,是我!不怪柳千枝!他身有脚疾,我...我自作主张与朴老磋商!”春老爷闻惊,肩头一耷,呆滞的瞅着中间俩人。春夫人半张着唇,眼珠瞪得颇大,有失措有仓惶。屋舍里的人犹如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

春老爷微微动唇:“你可知,这一步踏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春晓懊丧的垂下头:“我...我不知道他会那样做...他跟我说一切放心......爹,你打我吧,女儿做错事,害春家陷入重大危机。”春老爷发红的眼睛猛然一缩,骤然掀开被子:

“你说的他是谁?”摇着春晓的肩头,春老爷陡然紧张起来,因为种种的打击莫过于和亲人有关。

春晓被春老爷摇得头昏脑胀,霎时脸色一白。柳千枝看出不对劲,拦着春老爷。春夫人环着他的臂膀,却束缚不住男子与生俱来的蛮力。

周围的小老头似乎也瞧出些异样,围上来扯开这对父女。春老爷在空中乱抓:“你说!那人是谁!说!”众人唯唯诺诺的附和:

“三小姐,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另有其人作怪?”春晓强自在柳千枝的怀中撑起,大伙屏息以待。

“是...是...大姐夫!”春老爷不敢置信的睁圆双眼:“绝不可能!他不会迫害春家的!为什么?为什么?”春老爷无助的转身盯着春夫人,好像从她眼中得到否定。而春夫人迷茫的回视,顿让春老爷霍得站起身,钳住其他人的手臂道:

“你说!他是骗人的!骗人的!”那人摇得如同不倒翁,根本连话都说不清楚。

愚公上前拉住春老爷,真诚的说:“春老爷子,你听我说!人心隔肚皮!就算一个娘生的,两个兄弟彼此性格不同,更别说你女婿是个傻子!现今大难临头,谁管谁的死活!龙有九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们自己还窝里反呢!”春老爷倒退几步:

“我待他莫若子!望他重振家业,我不嫌他姓崔,等我九泉之下,有意传他衣钵,继承【玉春观】!现在...什么都没了...没了!”春老爷瘫倒在地上,骤然猛咳。春夫人立马拍着他的肩,却缓和不了喉口的腥甜涌出嘴角。

春柳二人大呼:“爹!!”场面蓦地乱作一团,皆为春老爷吐不停的血红而焦急万分。

此刻,春府的门大敞。崔煊急急跨进门槛,直线往自己的厢房走去。他推开门,拉出衣柜里的四角锦布摊在桌上,随后收拾细软,衣袍。手脚麻利,看来要出远门。

忙外突然响起的惊呼,他顿然手中的玉石落地,回神,未稍加停顿,又往布上堆积行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点儿没被地上的破碎玉石所扰。

崔煊打定主意,既然春老爷不顾情念,他还留在这等死么?不!他要走,卖掉的工坊的银子够他在别地安个小院,做点小本生意。

柜中能拿的衣袍财物全塞进四角锦布,最后毫不犹豫的打上结,套上胳膊开门,哪知一白衣胜雪的人儿堵在门前。她憔悴、伤心的踏进门,崔煊呆滞的缓缓后退,撞在桌边发出声响。

春月目光一扫,柜子空空落落,但见好几个香袋孤单的躺在里面。

“你这是去哪?”崔煊回神,收紧手中的行囊:“我出去一下。”春晓眸子突然柔了起来:

“你这一去,是否还回来!”崔煊心中一咯噔,支支吾吾:“当然,当然!”

春月眸子又是一凛:“你背着行囊,明显是要出远门...为何不带上我送你的护身符,你不要它了吗?”她慢慢逼近,恍如在说大姐夫是不是不要她了一样。神色凄迷,流露出伤心招人忧怜。

崔煊即刻转身拿出香包:“我用不到了,还给你!”春月眼中盈满泪水:

“你就这么绝情?大姐夫...崔大哥!你带一起我走!”刹那间,崔煊闻言怔忡,本认为春月发现他要逃,是来拦住他的。现在反过来她要求他带她走。转变在一念之间,崔煊想不通府中闹了大事,由他而起,何以春月不恨他,他不确信自己的魅力能改变一个人的道德。

“你真想与我远走他乡?”崔煊不确定的探问。春月字正腔圆,回他一个是!崔煊邪邪一笑:

“跟着我,便是春家的叛徒!你难道不怕吃苦么!”春月洁白的颊上染上腮红:“不怕!我愿意跟你走!我不会拖累你的!”崔煊的嘴咧得更大了!

蠢女人,他是破坏她家的罪会祸首!她非但没有悲愤还想着与他双宿双飞,太可笑了!不知春老爷看到此景会不会血脉喷张,气得大吐鲜血!

养的好女儿啊!可惜他——崔煊的心早跟着春氏的大小姐一同葬在冰冷的墓中包括他们的孩子。春月不过是扰乱他思念的变数,排除仅是跨出这个门便行了!

面对春月期盼的目光,崔煊收起狷狂,柔柔的笑着,仿佛打翻了春水的浪花,急转恶毒的笑意:“我不能带你走!你会成为我的包袱!你就与春府共存亡吧!”春月高兴的嘴角渐渐垮下,如辣椒油溅了满眼,簌簌落下两行清泪。

她上前急欲抱住崔煊。崔煊与她纠缠在一起,扰了心,一巴掌甩在春月的脸上断了希望。春月摔倒在地,她不停的抹着泪花,爬到他的跟前捉着裤角:

“崔大哥,崔大哥!”崔煊不耐烦的掰开她的手指,两只脚踏出门槛顿了顿:

“你就忘了我吧......。”语毕,崔煊举步离开。春月用手捂住面孔,摇动脑袋。真是讽刺,她就像大姐夫留下的护身符,弃之敝屣。

地上点点泪痕,昔日伊人堪折芦苇。春月选择了爱情,却是竹篓子打水。她的情爱在一日里枯竭,而她的亲人宛若痛入骨髓,血与泪交织。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俺终于毕业完毕加培训大半日,发现.....又进榜了.....来看文的乐了....我又囧了!

尽量以日更形式开始爆发........用头砸地...大家不要沉默咩,只见收藏不见有人开口,难不成乃们霸王我,等完结了开始掉俺收藏...那是不厚道地!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