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急转而下(1 / 1)
俩人蜷缩在床榻中相拥而眠,直到金梅敲响木门,俩人皆是害羞的睁开一条眼缝偷看对方, :/磨蹭着下榻,俩人眸光似有似无的交错,金梅瞅着俩人奇怪的行径,甚是惊奇。
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今儿个沉默无语,玩起了眼神交流的游戏。金梅弄不明白,困惑的撩起被子,谁知春晓奔上去大喊别动...金梅闻言,眼睛却犀利的“扫射”床铺,一抹胭红触目所及,春晓抢过她手中的被角往床铺上一遮,打着哈哈说她自己折被子。金梅撅起唇,心中早有个数,脸色一沉,诚惶诚恐道:
“小姐,您从小不折被子,怎么突然心血来潮了?哎,我看还是我来吧。再说了,呈您口令,今儿个府中养的青鱼被打包做礼,您不是要和姑爷一同出去么?”春晓嘴角扯动,双酡不知是被气急所染。
“这、这事不急,我叠完了被子也不急于出门那一时。”边说,蛮力一掀,跟着床单也飞了起来。金梅无奈摊手,柳千枝立即跑上去,抽出床单一裹:
“有点脏,我拿去洗洗......。”金梅拉住一角,眉角往上一挑:
“哟,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两主子忽然变得勤快咯。一个帮金梅叠被子,一个帮金梅洗床单...那奴婢该做点什么好?”两眼儿灵活的转来转去,兴味的打量俩人的神情。柳千枝憨憨一笑,臂上使劲儿往怀里带。金梅乍一放手,柳千枝惯性向后退去,不料床单没抓稳,掉在地上,露出灼人眼球的血印子。俩人呆站在原地,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耳根红得像烧红的铁铲,金梅奸笑着卷起地上的床单,嘴角一弯:
“恭喜小姐、姑爷。”意有所指。既然金梅知道了,他们也就不再装模作样,春晓呼喝着金梅整理床榻,而柳千枝的那句洗床单不了了之,变相着扣在金梅的头上,全全包揽。
春晓戳着鱼身,可怜他们的嘴上穿着细绳,头部鼓囊着两片红腮,则嘴边一张一合似是在大力呼吸,然垂死挣扎的摆动鱼尾,渐渐归于平静。凸起的眼珠,唯独不能漠视嘴上的动静,显然它还活着。两只鱼穿一块儿,送给亲友唤作是年年有鱼,大富大贵。柳千枝提了三对,春晓准备去连府和任府送年礼。好歹他们是她的友人,送点临安的土特产表表心意。
途中,春晓反复问柳千枝提鱼的工作累否,柳千枝到作势举了举手臂,那些鱼安分的垂掉着,看不出他吃力的样子。
临安是一方水乡,盛产鱼虾,水产资源丰富。这六条大青鱼出自此处的淡水湖泊,并且干净、壮硕。一路上,路人赞叹这青鱼如何如何之大。春晓不由得抬高下巴,有点儿沾沾自喜。
拐过几条街,正巧碰上连府外,刚下马车的连三公子——连碧,春晓高兴得差点呼他为连二。连碧一袭雪貂披肩,头戴紫金冠。听见春晓的呼声,倏地回头,不知把什么东西交给里边的人,然后踩着小凳字下来。
春晓手一摊,柳千枝握着结头挂在她的手上,春晓几乎同时一个蹒跚,暗骂这一对鱼挺沉。柳千枝旋即在后扶住她的手忖,连碧挺起胸脯,两手张开,后又想起什么,手一缩,整个人隐在貂皮里。柳千枝微微抬眼,狐疑眼前闪过的动作。春晓一惊一乍,虽看见连碧收回手,心中的古怪不及尴尬。春晓干脆主动开口:
“临安的特产——青鱼,呃...还有份是给连大少爷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春晓咬牙提到连碧跟前,连碧一愣,显然是没见过那么肥大的青鱼,回神喊了一人的名字,那人接过春晓手中的绳结。春晓伈伈睍睍的垂目,仿佛不敢看那人的脸。此人正是连碧惯坏的护卫小高,春晓记得他曾义正言辞的发誓:把伤主子的人杀的片甲不留。当时听来,一点都不做假,铿锵的嗓音犹如地狱的索命鬼,暴戾之气引得她瑟瑟发抖。何况打他主子的人正在现场,饶是连碧一开口,柳千枝的小命说不定就地玩完。
“我兄长不长在我这里借宿,你一并给我,到时我派人送去你的心意。感谢少夫人对我们二人的关心。”一板一眼的客套,眼里似是没有装进挺在春晓面前的柳千枝。他可能介意春晓拎不动两条鱼,遂自主的踏上一步递给那名护卫。小高见他好似不怎么高兴,扳着一张脸,臭臭的盯着他家主子,显然在思索之间的关系。
春晓正与连碧说话,发现小高端详柳千枝,心下一凸,骤然转了话题:
“活鱼现烧比死鱼来的好食,肉不仅弹性佳又鲜美,你方可尝尝。我呢,趁鱼未将死,我还须去趟任府,送份礼,下次有空再叙。”连碧挨着小高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小高迈进连府,而连碧吊起嘴角:
“择日不如撞日,我瞧这鱼快奄奄一息了,不如我送你们去任府!”春晓不好意思拒绝连碧的好意,况且鱼的新鲜度怕是等不及进锅子哩。
坐上马车,连碧收紧身上的披肩贴着车壁。春晓傻乎乎的在车内作笑,原因在于柳千枝横坐在中间,眼睛向上瞟,仿若不屑于情敌同处一室。
车轮滚动,春晓撩开布帘看着四周看惯的街道,不由得徒升起期盼。任府不远,只要拐两条大街,乃就可以看见上面的门楣牌匾。
突如其来的晃动,着实让里面的人惊慌起来。布帘外的马夫像是加权不住鞭下的畜生,一声声的“吁”字急急脱口,毫无武功的柳千枝与春晓趴坐在羊皮垫上,柳千枝空手一捞,把春晓拥在怀里抵抗外围的摇晃。连碧稳住身形,提脚窜到前面,速撩起布帘:
“发生了什么事?”马夫用全身劲儿勒住马缰,扭头蹙眉道:
“回...回主子的话...有、有一姑娘冲出来,惊吓了马匹。”好容易安抚好马,春柳二人钻出脑袋,在马夫的指引下,三人看见一姑娘疯笑着撞烂了旁边的摊子,一回头,众人皆惊,跳下马车追上去。
喝骂声中,那疯婆子站起身,脚步散乱,指着骂她的人影又是笑又是跳,指不定着绷紧脸大骂他们负心。春晓高声一吼,那疯婆子扳过头,见有人追她,拔腿就跑,全身人模人样,除了那头稻草般的头发和惊吓的眼神叫人觉得突兀。她不管撞倒了多少路人,发了疯似的的向前跑着。
连碧见势,脚步一顿,守丹田运起轻功,猛得助跑鼓势,奋力跃上路人的肩头,犹如蜻蜓点水,似是脚下驾风。约莫快要追上人时,翻腾旋转,抱中目标,借力在地上踩着独门步伐来稳住身形,足边顿时扬起一阵黄尘。
待春柳二人赶上之后,便看见连碧的怀中人对他又打又踢,愈发的想挣开束缚。
春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颤抖的走过去抱住她,嘴里唤着她的称谓:
“任姐姐......。”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头颅转来转去,不安分的一口咬住春晓的耳朵。春晓吃痛,呼救。柳千枝奋力去扳任雪晴的牙关。连碧曲五指去固定她的头颅,终于救下咬伤的耳垂。春晓小心的碰触伤口,抬眸见她唇上留有自己的血迹,并且唇瓣上夹着她的耳坠。
春晓一动,任雪晴用舌头把耳坠勾进嘴里。连碧马上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合不上嘴。春晓未多想,也不怕被她再咬,伸两指便去夹耳坠。舌头因惊吓,胡乱的抵挡外来的侵害,促使口水来不及咽下,从嘴角流下粘液。
春晓夹出耳坠便对着任雪晴一个大巴掌。任雪晴不解的看着含着泪的春晓,眼神愈发的集中的在一点,迷茫的说:
“你为什么打我?...春...晓?”听见她叫出自己的名字,春晓扑上去环住她的背,零碎的破骂声悠悠道来:
“你再发什么颠!我是春晓,你的春妹妹,为什么你认不出来了?”任雪晴移到触目惊心的红,突然紧张了起来:
“血!血!我是不是又咬人!不要,不要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要......”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愈发的凄惨。春晓摇着她的肩,惊骇的想帮她拉回神智。连碧一记手刀,切断了任雪晴疯狂的举动,阖上眼靠在他的怀里。
就在任府兵荒马乱之际,他们的小姐被送回了府,并且睡的很安详。任雪晴的爹,任素贤把他们引领到任雪晴的闺房,并命人了去寻郎中。
一番手忙脚乱,任雪晴终得以趟在床榻上休息。任素贤怜惜的抚摸她苍白的面容,心有戚戚焉。春晓握着自己的手,手心里粘着大把冷汗。
“春少夫人、两位公子,今儿个谢谢你们把我的女儿送回。现下我要照顾我女儿,还望你们先回去。等病情好转,我定上门厚谢。”逐客令未能打退春晓一行人。春晓首当站出来指着任素贤:
“我管你是不是父母官,为人父母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她到底生了什么病?你非但藏藏掩掩,而且身为友人的我为何不能知晓她的病情始源,你太过专制了吧!”柳千枝注意到任素贤的疲倦,并且也有些不快。他拉拉春晓的衣袖:
“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晓儿,少说一句。”春晓偏脸一瞪,凭什么叫她不要管,她看见任雪晴这副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她不过出了一趟远门,怎么回来后全变了呢?
“我不管,任老爷今儿不说,我春晓就赖着不走了!”看出了她的决绝,任素贤敛目哀叹了声:
“她的老毛病犯了!搞不懂备着的药突然就不吃了,现在弄得半死不活,我也想骂醒她!她何故要折磨自己。”春晓哽咽,有些疑惑:
“你是说...她是自己停止吃药的么?”任素贤吸了吸鼻子颔首。春晓一时想不通,望着她的脸几番斟酌。看来心病还须心药医。她会一反常态定是因为某个人,而这个人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否则不会在出发前会见到醉醺醺的她了。
思量中,春晓发现疑点重重,整件事好似与很久以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任知县避重就轻,言辞中有所隐瞒,隐约中很少提及病根的史历,叫她无从抓起。
可想而知,任知县一定知道事情的前前后后却绝口不提。她只要待在这照顾任雪晴,说不定能从别人的嘴里彻查出原因。
言罢,春晓对着任素贤坦言之后会常来看任雪晴,就是府门拴上锁,她翻墙也得进去。任知县拗不过她的倔强,只好作罢。临走前,小敏的眼睛宛如一直泡在泪水里,红肿如核桃。握住春晓的手,不舍春晓得离去。
春晓仰视匾额,看来任府这一年过的不似平静。她不懂,追查下去的结果是好是坏。连碧早早的与她告别,看来他心里头也有心事。柳千枝环着她的肩轻拍,像是缓解她绷紧的神经。任雪晴的事,春晓已揽在自己的身上,她希望任雪晴好好的活着,不要肩负着忧虑和烦恼,它们的本质就是耗损一个人的心智。
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许久,刚才让俺姐姐代发,现在再留言下,因为我又能上来了~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