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回（1 / 1）

我瞅着彤心，心里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感受，正在‘伤怀’，就见外婆来到花园。

外婆的双眼微微有些红肿，显见是看了太师祖婆婆的信后哭过了，她走到我们近前，道：“怎么站在这儿说话呢？彤儿与这两个孩子也赶了不少路，我已让人准备了热水，你们都去洗洗，然后回房间睡一会儿。有什么话啊，咱们晚上好好说。”

彤心过去挽着外婆的胳膊，问道：“外婆，咱们可说好的，心彤回来，是一定要挨着我住的。”

我听彤心这么说，心里又不免欢喜起来。

外婆笑道：“当然啊。”又看向我，“彤儿，你的房间心儿早两年就为你布置好了，跟她在一个院里，等下让心儿领你去。”

我上前拉起彤心的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只是紧紧一握。

原来花园里还有一座小院子，院中除了正堂，东西各有厢房。

彤心拉着我立在院中，指着堂屋，道：“爹爹与娘的灵位就供在里面，还有娘的小黑，我也为它设了灵位。”

我听了，便要进去磕头，彤心却拉住我，道：“等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再进去拜也不迟啊。”

我一想也是，这一路尘土，总得梳洗干净再去祭祀爹娘。

彤心又指着两边的厢房，道：“东边是我住的，西边是你的，走，进去看看，要是哪儿不喜欢，咱们再换。”

我的两间屋子布置得素净清雅，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女儿家所需的饰品物件是应有尽有。

我与秀容、巧巧都是第一次见到大户人家的闺房，不免一边观赏，一边啧啧称赞。

彤心看着我，得意地道：“你这里我天天让人打扫，就想着无论哪一天你回来，都能立即住下。”

我握着彤心的手，感激地道：“我就知道，你依然是我的好妹妹。”

彤心笑道：“你呀，依然是我的好心彤！”

说着，我与彤心相视而笑，一如儿时的亲昵。

这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六年来的第一顿团圆饭。

外公、外婆、姨母，我与彤心，还有秀容与巧巧。

说是‘团圆饭’，可在我心里仍然觉得失落。

曾经在谷里，我们每天的三顿饭菜全是外婆下厨，虽说是以素食为主，但她仍能隔三差五变着花样为我们调口味。

外公常在饭桌上讲故事给我与心彤听，讲他少年时的趣事，讲他在江湖中所见过的奇人奇事，讲江南故乡的传说。

娘总是不停地把可口的菜夹到我与彤心的碗里，爱怜地看着我们吃下，仿佛只要看着我们吃，她就能不吃而饱了。

心彤有些挑食，她老是吵着要吃喜欢的菜，那些不合口味的菜她碰也不碰，娘每次都要百般哄她，甚至喂她吃饭。

府里的团圆饭是厨房里烧的，有荤有素，摆满了一桌，闻上去很香，可吃起来并非美味。

我斜眼看了姨母好几次，她捧着碗，细嚼慢咽，并不多语，所夹着菜也只是眼前的两盘。

外公也一直沉默着，不再像六年前那样喜欢在吃饭时讲故事了。

只有坐在我身边的外婆，她不时往我碗里夹菜，嘱咐我多吃点。

心彤似乎有些怕姨母，每当她想站起身夹桌对面的菜时，姨母就会轻哼一声，她立即坐正身子，低头吞几口白饭。

秀容与巧巧吃得最香，外婆让丫环把几盘她们从没见过、吃过的菜放到她们面前，她们大口吃着，比平日还多添了半碗。

饭后，秀容与巧巧回房间休息，我则被外婆带到了她的卧室。

一进屋，外婆关了房门，从怀里拿出太师祖婆婆的信，递给我，道：“你拿去看看吧。”

我疑惑着，接过信，细细翻看，原来信里叙述了一个故事，却是一个让人惊异非小的故事。

2007.1.27 18: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