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回（1 / 1）

慧真师太转而把目光移向了我与彤心，她打量着我们的同时，我们也紧张且好奇地盯着她。

只一眨眼的工夫，慧真师太已收起了她盛气凌人的神情，变成一个慈祥平和的老婆婆，她渐露笑意，把手伸向我们。

我的心微微一颤，立即向彤心看去，她也同时向我瞅来，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解之意，而我亦是如此。

外公仿佛能够明白慧真师太的心思，他一手一个把我与彤心从他背后拉出，道：“快给太婆婆磕头，问太婆婆好啊。”

彤心有些倔强，她直立着不动，嘴里嘟嚷道：“什么太婆婆啊？我们怎么都没听娘讲起过呢？”

而我，我在外公的话音一落，便老老实实跪在慧真师太面前磕了一个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向她‘问好’，便仰着脖儿，怯怯地瞅着她。

慧真师太搀住我的胳膊，轻轻一提，我的身子便随之立起，只听她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还未及回答，彤心在旁边叫道：“她叫穆心彤，我叫惠彤心。”

慧真师太却并没有理会彤心，仍然笑着向我道：“今年多大了？”

彤心因慧真师太不理她，有些忿忿，不再言语。

我便轻声答道：“满十岁了。”

“十岁了。”慧真师太在嘴里轻轻重复着，她慢慢转向外婆，问道：“这两个孩子与你长得很像，可看年龄，应该不是你的女儿吧？”

外婆此时面对慧真师太已不比之前紧张，听她问起，忙回道：“她们是弟...我的外孙女儿。”

慧真师太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曾教她们练武？”

外婆略一犹豫，方道：“这两个孩子是早产儿，体质弱，她们的娘在世时，不忍让她们习武累着，也就闲着时教她们练些招式玩玩罢了。”

闻言，慧真师太略是一愣，忽又道：“我看这两个孩子骨骼奇秀，若不练武倒是可惜了。”转而向我与彤心道：“来来，陪太婆婆玩几招，看看你们能不能在十招里面抓住太婆婆的衣袖。”

彤心一听，兴奋起来，道：“抓住你的衣袖？这还不容易吗？”说着，伸手便朝慧真师太抓去。

外婆见了，忙要阻拦，外公却拦她，微一摇头，道：“让心儿吃点苦头也好。”

外婆只好点头不语。

慧真师太双脚几乎在原地不曾移动，不过是将身子左右避让、前后转动，长袖翩翩，在彤心眼前伸缩自如。

看上去，彤心要抓住慧真师太的袖子真该是轻而易举，何不知怎么，分明就要抓住了，那袖子却又在彤心握拳的一刹那滑了出去。

彤心起初还不当一回事，后来发现真是困难了，便全力投入，索性两只手齐出并用，十几招后仍然是‘空空如也’。

抓了好一阵，彤心已是大汗淋漓，气喘不住，却丝毫没有进展，一时气急，很不情愿地嚷道：“不玩了！不玩了！好没意思。”说完，坐到路边的一个大石头上，噘着嘴，双眼直直地瞪着慧真师太。

慧真师太也不再管彤心，只看向我，问道：“你可要试试？”

我忙摇了摇头，道：“我一向打不过妹妹，妹妹都抓不到太婆婆的衣袖，我肯定不行的。”

慧真师太略有些思索，才向外婆问道：“那孩子的确没练过什么像样的招式。不过，她有两次双手出招时，我瞅着与欧阳家的‘慈魔双刀’某个招式很是相近，难道这两个孩子与欧阳家有什么关系？”

外婆与外公相视一望，外婆正想说些什么，彤心冲过来道：“我的武功是我娘教的，我不知道什么欧阳家的双刀。”

慧真师太面露奇色。

外婆这才轻声答道：“这两个孩子的娘自幼的确是跟着欧阳泰学武，虽说欧阳泰并不曾教她用双刀，可双刀的招式她俱熟练于心，因此教这两个孩子习武时，也就难免...”

慧真师太不再多问，只是道：“你在我这里所学的功夫，在这孩子身上丝毫没有显露，可见你心里还有我‘慧剑门’的门规。”

外婆面露愧色，道：“弟子自知被逐出师门，师父不废弟子武功已是法外开恩，弟子又岂敢将‘慧剑门’的功夫私传于人？”

2007.1.15 2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