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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140-以血换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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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

落下尘,离了根。

我打了个哈欠,总算能睁开眼睛,落音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我,略带婴儿肥的小手扒拉我的脑袋,左捏捏,右捏捏,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阿姐可是睡醒了?”

“睡醒了。”自两生境在一夜之间倾覆,我被白端抱了出来,中指指腹圆润饱满,再也没有暮合情深丝的痕迹。仿佛一切从未存在。没有阿父阿母,没有隔壁阿婶,没有丰慵眠,也没有血红色的嫁衣。

我在浑浑噩噩中听到白端说——“小猫儿,他来不及给你的。我给。”

他抱着我,光洁整齐的额角滑过一滴汗珠,顺着温和的眉眼落至鼻梢,亮起一汪晶莹。我揪着他的蓝衣,将头深深的埋在他胸膛,一点一点的喘息着,却忘了该怎样回答他。

一晃几天过去了。

我们在景却这儿住得甚好,每日打打闹闹,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落音时常坐在院落里,小小的人儿看着远方金黄色的沙漠,大大的眼睛闪出波浪,不知在想什么。景却对落音充满好奇,倒也能放下少主的架子,和落音并肩坐着,什么也不说。只是眼里有她。

师姐调笑,“你瞧这俩个小家伙,会不会有莫大的缘分?”

她这么一说,当真像一壶热水给我浇上心头,脑海里响了十二分警报,立马把落音从景却身边拉回来,护犊子似的冲景少主吼道:“你休想!”

景少主穿着小坎肩和灯笼裤,阳光倾斜下来遮住了短促的发,蜜色的脸上写满不解,“丑叶子,你又发什么疯啊?”

我把落音往身后藏,“你和白端都是一路货色,想打我们家落音的主意,门都没有!”当年白端瞅我就是这眼神,再后来……简直不堪回首!想来他们一帮都是狐狸的性子,看准了的肉食岂有不下口之理?

景却环抱着双手,剑眉挑着朗目,笑得很不怀好意,“你倒是提醒本少主了。你家幺妹生得如此聪慧可爱,嫁给本少主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你说是不是?”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就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白端底下没好货!”正当我义愤填膺、誓死不让景少主染指落音一步时,师姐拽了拽我的衣袖,却被火气更盛的我一把拂去,“师姐你别拉着我。落音可不能像我一样,栽在他哥俩手里!”

也许是我的错觉。

师姐本来就生得倾国倾城,只是今个两眼珠子老往外斜,实在是有伤一代美人的风采。真让人略带可惜啊。

我关切的道:“眼神有问题就尽早治,可别耽误了昂。”

师姐掩面,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蒲柳般的身子抖个不停。许久才问:“要是脑子有问题呢?”

“无药可医。”唉,这约摸最悲惨的事了吧。

只听身后一人回:“小猫儿说的不错。也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猫,来我哥俩的领地里撒野。想必不是脑子烧坏了,就是胆儿太肥了——嗯?”

脖子瞬间僵硬了,我艰难的回头。

白端一身白衣蓝纹,腰间配着初见时的箫,犹如清风朗月明月高歌,又如浩瀚江湖碧波荡漾,说不出的清贵无双从容雅致。长廊的木雕花在阳光的怜爱下,剪出一抹动人的影子,轻轻的笼罩在这贵公子身上,浓墨重彩的勾勒出几株月见草的纹络,仿佛是一幅永不退色的画卷,让人打心里,欢喜。

“谁跟谁一路货色?”清浅的脚步落如重音,吓得我本能反应就是抱头鼠窜。

“嘿嘿……”

“白端底下无好货?”鼻息像是三月的清风,带着濡湿清冷的触感,撩拨我的眉梢。

“那个……”

“栽在我哥俩手里?”六棱雪花状的花脚从我脸颊蹭过,温润的手摸索着我的肌肤。

“额……”跑?不行,会死得很惨!不跑?救命啊,那不就是活生生等死么!我欲哭无泪,一个劲的向师姐使眼色。师姐耸耸肩,一副‘你自己蠢得没察觉’的样子。

事到如今……

我把头低到脚面,诚恳的道:“任君处罚。”

白端停止了步步紧逼,云淡风轻的道:“那就,罚你待在我身边,生生世世……”好闻的净水味席卷而来,让我迷迷糊糊的。接着,一颗重弹落下,“……再把落音罚给景却。”

我被炸得眼冒金星,一反应过来就去找落音。谁知道景却早就伺机等候,一把把落音抱个正着,边抱边跑。边跑就算了,还亲个不停!落音擦了擦小嘴旁的晶莹,十分好奇的看着我,许是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对白公子嚎啕大哭,“你算计我也就算了。为毛还让景却算计我家落音呢!”

“送上门的肉,不要白不要。”白公子十分正经的道:“要了,就别想轻易逃掉。”

“可是……景却大落音十五岁啊!”妥妥老牛啃嫩草的节奏。

白公子指了指一旁的初拂和灯华,笑了,“现下,男男都不成问题,更何况年龄了。”

听这话,初拂来了精神,作势要搂住灯华健硕的腰身,灯华受到了惊吓,稍稍一个转身就把这厮撞出几步外。瞧见这一幕,我抽了抽嘴角,“白公子‘好见解’……”

两生境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几日后,我带着落音去了阿真的屋子。

君诀在门外擦拭佩剑,深紫色的华服衬得他五官端正内敛,剑眉从云入画三分,鼻梁挺拔威严高阔,鼻翼旁有一道时光雕刻的深壑,使得整个面部更具有立体感。如果说君尽瞳的美是纯粹,那么君诀的美就是深邃。

他放下佩剑,眼底看不见喜怒,声音沉沉,“女子,你可是找到了‘两生渡’?”

我拉着落音的手,穿过君诀,径直来到阿音的榻前。

风卷珠帘,玉捧青丝,散眸空洞,不记前尘。一袭风花雪月织就的白衣轻拢在削肩,远山眉如黛,杏嘴润雨露。我认识的女子里,还未有哪个能比得上阿真的容貌。师姐狡黠明亮,月娘清冷素雅,唯有阿真集合了所有女子的美好——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皎若朝霞,灼若渌波。美得不似凡人。

以前,我同阿真一起沿河堤走着。已是夕阳近黄昏,渔船稀稀疏疏的停在河岸,背对着余光烧起炊烟。阿真走在前面,扎着一头清爽的马尾,末梢染上了夕阳的样子,在我眼前晃悠。那一点点残阳犹如心口上的朱砂,绕了满目的年华,温了我的岁月。

阿真回头,笑容灵透,“你如果还这么痴痴傻傻的,我可不等你了昂。”说完,马尾飘忽而去。我笑颜如花,不依不饶的跟了上去。

那时,她在前,我在后。一步之遥,心若比邻。

此刻,她无言,我不语。一眼之隔,尤似天涯。

“阿真……”我抚上她微微皱起的眉间,声音嘶哑如指缝间流走的沙,连我自己都辨别不清。她浑身的僵硬和死寂仿佛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切割了我脑海中的模样,碎成了太多块。我甚至已经忘了,她原本的神色,该是怎样好看。

我怕再也听不到。

那声不咸不淡的“阿端……”

我将阿真及足的青丝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配上她的脸庞,显得静默淡然。落音从我怀里爬出,小手握着阿真冰凉的玉骨,问个不停,见阿真没有回应,才气馁的问我:“阿姐,阿姐,她是谁啊?为什么不同落音说说话呢。”

“她是阿姐的阿姐。”合拢阿真肩上的白衣,一点点抹平褶。

“那她也是落音的阿姐么?”小脑袋歪了歪。

“是的……”我咽下喉咙间的酸涩,把手搭在落音和阿真的手上,道:“落音啊,她对阿姐很重要。是阿姐最亲最亲的亲人。所以,阿姐求你,可不可以帮帮阿姐……”

“怎么帮阿姐呢?”

“阿姐需要你的眼泪。很多很多的眼泪。”

“阿姐,落音哭不出来。”落音有些害怕,小脑袋往踏上缩,胖乎乎的手急着要从我手心抽出。

“对不起。对不起。阿姐也不想你哭,如果拿阿姐的十年寿命,也不希望你再流泪。可是阿姐没有法子了,只有你的眼泪能救她。落音啊……她是阿姐的半条命。没有她,阿姐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一想到没有她等阿姐回来,一想到没有她责骂阿姐,一想到此生她都再也不能活过来,阿姐难过的几乎要死了……”匕首在手腕一抹,炙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湿了床榻,也湿了落音和阿真的手。

门外,师姐等人要闯进来。

沸腾一片。

这些我都能听得到,只是不敢停下来。

落音见了红,终是忍不住哭了,落泪,开出一株株绝美的花,“阿姐。阿姐。”落音本就不是阿父阿母的女儿。和我一样。

她是化成人形的‘两生渡’。

两生渡,生死一渡,今生来世,不复共存。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血液从体内流逝,凤血种脉也不比最初,已经快到了精血耗尽的边缘。连同我的生命。落音哭声宏亮,火红色的花遮住阿真的半个身子,很快漫延到地下,形成大片大片的荆棘。

鲜血将阿真的唇染成朱色。

就像那时老去的余晖,把她的发尾染成夕阳的样子。

我在泪眼朦胧中看见火红色的花把阿真包围,只留下一双渐渐回暖的手和朱色的唇。好在心口,终于不疼了……

门被破开。

见到屋子里的情景,白端的眼弯成薄月状,许久未见的清寒之气喷涌,“小猫儿,你当真敢——”

对不起,我知道换血是九死一生的事。

但……

“我不后悔。”我道。

白端轻笑,“既然你这么愿意死,我也没什么好拦你的。”

我摇头,鲜血快要流个干净。

他恍作没有看见,沉重的步子穿过荆棘,任黑色的刺狠狠的扎入皮肤,依旧是温和从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极为轻巧的抹过纹络分明的掌心,决绝的捂住我的口,让滚烫的鲜血流入我的喉。

以我血换她血。

以他血换我血。

不!这绝不是我所要的!

越挣扎,越绑缚。到最后,他半跪在我面前,紧紧的抱着我,笑容似午时贪睡的阳光,懒散无奈,“此生,怕是再也不能放开你了。即便你逃到黄泉,逃到碧落,逃到没有我的来世,也别想再摆脱我。”

我哭到不能自已,“白端,你又何苦这样!”

“白端……?”他吻了我的额头,“你在说自己么?我的端儿。”

惊雷乍起,“你是谁?”

他的声音温温淡淡,像白端,又不像,“白玉敛自屑如花,叶景连聚根似塔。端得云上化春水,莫许真颜淡琼华。你要记得。”

“叶莫?”

“睡吧。”他避而不答。

巨大的倦意迎了上来,白端的身影模糊了,隐约中,只瞧见一抹蓝色的影子,在冰冷的河水里行走。远方似有战鼓在耳边鸣奏,仿佛云卷云舒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两生渡’齐齐盛开的瞬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一幕历历在目,像是多年前经历过的,让我在迷糊中呓语不止。

等我再醒来,没有白端,没有阿真。

景却逗弄着落音,目光复杂的看向我,“哥哥为了你,差点死去。你救的人也被带走了。生死不明。”

“他们去哪儿了?”

“谁?”

“白端和阿真。”

“我只能回答你一个。”景却低下了头,蜜色的皮肤蹭着落音的脸蛋,逗得落音呵呵直笑。不看我。

我咬着唇,“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这是哥哥的原话。他和阿真的去处,你只能知道一个。”

过了很久。

窗外的夕阳沉入漫漫黄沙中,只留有灰蒙蒙的一团。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阿真吧……”

“呵——”景却轻蔑,眼如箭,直直的刺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心。”

“她在哪儿?”

“帝都。”

留下这句话,景却便抱着落音要走。我死死的拽住他,“白端呢?”

“哥哥说了,只能问一个。”

“管他的!”

“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女人!”他恼怒。

“说不说!”

“你……”

“说!”

“忘山……”景却无奈的道:“哥哥去了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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