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133-未来主母(1 / 1)
公主一般都有病。
俗称‘公主病’。
其症状就是高傲自大,张扬跋扈,以自我为中心,四处发展霸业。既不能得罪,又不能惯着。所以,解决公主病,最好的法子是——
“你这个小贼,怎么老在本公主眼前晃悠!停下,快给本公主停下!”明珠叉着腰,手里的一把剑挥舞个不停,就是无从下手。
底下的御林军纷纷起哄,粉嫩的人儿更加恼怒。
我停下‘身不缚影’的步子,笑意浓浓,“公主年轻貌美,怎么提前得了老花眼了呢?”
“谁老花眼啊!”明珠气结,提着剑刺了过来。
我一个转瞬,侧身擦过她娇小的身子,伸手解开她腰带,外衣便顺势剥落下来,“哎呦,公主殿下哎,咱打不过也不能脱啊!”
“你!”明珠眼里有了泪花,倒也没有平常女儿家的作派,哭闹叫屈,反而一把剑使得更加凌厉,“臭yin贼,本公主定要灭了你!”
左闪。右闪。
左躲。右躲。
一个是气喘吁吁,一个是气定神闲。
明珠把剑一扔,“你这小贼,除了会躲,还有什么花招子!堂堂一个御林参军,只会抱头鼠窜,要让旁人看去,岂不说我倾回无人!”
好大一顶帽子扣过来啊!
我似笑非笑,“公主觉得,躲藏是一件丢人的行为?”
“可不是!”
“公主可曾见过战场?”
“本公主乃是凤体千金,又岂能见那儿!”
“哦,公主是金贵的……那,将士们就不是金贵了么?御林军就不是金贵了么?”
明珠鼓着腮帮子,不解道:“君要臣死,父要子亡。上行下效,敬孝恭谦。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好一句‘天经地义’!”我拾起地上的剑,挽出几个剑花。剑是好剑,入手如玉如骨,仿佛是浑然天成之物。只是在不谙世事的公主的手里,难免有些蒙尘,“人分贵贱,那只是公主您所想。世人若在您眼里皆为蝼蚁,您又岂配坐在公主之位!”
“大胆,我是公主!”
“生为公主,就该谨言慎行,让人信服。而不是口出狂言!”
“你!”
“生为公主,就该体恤子民,让人尊敬。而不是耀武扬威!”
“该死!”
“生为公主,就该德性俱佳,让人钦佩。而不是衣衫不解的在这耍你公主脾气!”
“我定要父王处死你!”她气极了,连自称都没用上。贴身的宫女赶紧找来外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愤怒到极点的眼睛。
我看向台下的御林军,一甩手,手中的剑深深的刺入旗杆,发出凤吟声。
一字一顿的道:“堂堂的御林军,当真打不过一个公主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是叫你们被人当猴儿耍的!若以后,还有谁愿意陪公主玩这等把戏,军法伺候,永除军籍!”
台下寂静无声。
一张张面孔,或是尴尬,或是深思,却无人反对。
收回剑,半跪在明珠面前,双手将剑举过头顶,呈给她,“卑职刚刚上任,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公主责罚。只是……公主乃千金之躯,校场这种儿郎们待的地方,还是少出现为好。”
明珠接过剑,一剑削向我的发髻,落了一把青丝,“叶扶,我记住你了!”
“这是卑职的荣幸。”
今日这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
本以为,以明珠的脾气,定要去老回王那儿告我一状。没想到一天过去了,宫中风平浪静,除了流言传得异常迅猛,其他连一只鸟儿都没见着。
晚上。
回到帐中。
一道红影直直的袭来,几个交手,我不敌被擒。
我鄙夷,“打了母的,来了公的。云王爷这是在为未婚妻出头么?”
云桑神色淡淡,脸上没有熟悉的坏笑,人也消瘦了一些,“叶大人何出此言。”
“深夜造访,难不成云王爷是在梦游?”
“梦游倒不至于。只是今日,叶大人对本王的未婚妻好一顿‘管教’,让本王受—益—颇—深——呢。所以顾不得夜色,连夜赶到大人帐中,好‘讨教’一番。”
说完。
他坐在榻上,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将我横放在腿上,面朝下,背朝上,炙热滚烫的手就放在我的腰际,引起一阵酥麻。
我有些惧怕,“云王爷,有话好好说。”
云桑瞥了我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嘲弄,“本王怎么记得,叶大人对本王的未婚妻,并没有做到‘有话好好说’呢。”
“适才是卑职无礼,冲撞了公主殿下。”能屈能伸的,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要是被人看到,我跳进傩河也洗不清了。
一双手在我背后游走,“叶大人不畏权贵,本王很是佩服,又何必在本王面前,贬低了自个。”
“云王爷高看卑职了。卑职就是那石缝中的蚂蚁、地上的纸片儿、泥里的烂叶,不值得王爷深夜前来赐教。卑职会注意,卑职定会注意!”哎呀妈呀,您这手可别乱动了。
手止住。
“啪——”的一声脆响。
我呆愣了片刻,眼泪夺眶而出。长这么大,还没被打过屁股。原来……打屁股,比刀子刺在身上还疼。尤其是今日。
月事好死不活的来了。
“啪——”又一下,这双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屁股上犹如着火一般,下身又沉得要命,不一会儿,额头就布满了汗珠,“王爷……”
“啪——”手的主人沉默得可怕。
葵水犹如江河奔涌,一去不回头,比起屁股的肿胀疼痛,不相上下。我颤抖着身子,什么‘王爷住手’‘英雄开恩’‘好汉饶命’都用上来了。就是不起作用,下手越发的重。
到最后,我咬紧牙关,在他腿上哼唧。
“小叶儿……”
他终于停下了‘暴行’,擦去我额头的汗水,把我放在榻上。
此时的我,几乎没了知觉。只能感觉到,他脱去了我的衣服,又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连月事布也早已备好,替我换上。在他眼中,没有情yu,有的是……深切的感情。
而我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对他,也无须防备。
做好这一切,云桑站在我身侧,用手抚摸我的腹部,浑厚的真气温暖我的身子,让月事变得不再那么疼痛。很久,很久,才收回手,道:“在宫中,要小心……”
我吃力的点头。
他又说:“万不可像今日一样,锋芒毕露……”
再点头。
“明珠虽然脾气不好,但本性不坏,以后跟她好好相处……”
“好……”我费力的抬头,看他,“以后,她会是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亲,我会对她好。像你对我好一样的,对她好。”
云桑笑,“这样就好……”
他走到帐门前,伸手撩开,又缓缓的放下一些,“我何曾不想,你会是我的妻子,我们孩子的母亲……”说完,头也不回的钻出。
我趴在床榻上,看着帐门,仿佛能看见他离去的身影。
翌日。
我大大低估了宫中传八卦的速度。
在异样的眼神里度过一天后,我抓住一个闪躲不及的士兵,问道:“我是没刷牙啊?还是没洗脸啊?你们今个怎么把我当成怪物看?”
“大,大人恕罪,卑职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个恶婆娘……”这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说重点。”
“宫中流传,流传……”
“流传什么?”
“流传大人好,好,好断袖。”倾回对于断袖之风,还很保守。难怪大家看我,跟看怪物似的。只是,这事到底从哪儿传出来的!
逼问了半天。
终于从他口中得知:传出这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桑云王爷!
我气得要杀入云王府,但一想到会坐实‘断袖’之好,就只能拿御林军撒气,“跑,都给我跑!”
“什么?”众人瞪大了双眼。
“都给我麻溜的跑。谁跑慢了,我抽谁!”
“大人啊——”
“我数一二三!”
“大人……”
“三!”两指粗的鞭子向众人挥去,“时间到!”
一时间,校场如战场,鸡飞狗跳,唉声载道,鞭子落到哪儿,哪儿就是一片哀嚎。
后来有宫人过来问我,是不是杀了鸡,或宰了猪,御膳房卖力的忙活,都没这么大的声儿。于是,我给每人口中塞了块布条……
不知不觉,春去秋来。
已过了数月。
我在御林军中如鱼得水,很快深得老回王的赏识。
白端身为九王爷,在回宫后,被老回王带在左右。不但没有分出府邸,还将他的寝宫安置在旁侧,几乎日夜都要见着。渐渐地,开始传出‘王储之位意属九王爷’之类的话。
诸王感到不安,开始加紧的联络重臣。
初拂曾潜入宫中,和我抱怨,王爷是铁了心要王妃死。一开始,还只是暗算。可现在,明里暗里的招数层出不穷。即便是他,也难保全王妃。
而王妃还浑然不知。
初拂苦恼,要不要将实情同王妃说了。
我制止了他。对于王妃而言,四王爷就是她的全部。如果让她知道了,害她的是自己的夫君,她的一切美好都犹如泡影,这会是一件比死还要可怕的事。
初拂寻问,“滕少,那该怎么办啊?”
“叶扶不宜出面,孤家寡人,除了有些武功架子,其他什么也没有。”
“那……”
“可滕叶有。”我冲他抛媚眼,他打了个激灵。
当晚。
我带着初拂,大摇大摆的回到了滕王府。
滕歌手中的碗筷掉了一地,倒也淡定的让人重新换了副,“你回来做什么?”
师姐现身,扯下面罩,睨了我一眼,“你这妮子,还知道滚回来!你可知,向你提亲的王孙贵族,快把咱家的门槛给踏破了!王上有意将你许为王储,诸王只等着迎你过门呢!”这些日子,都是师姐扮作我,所以生了一肚子的怨气。
我慌忙赔笑,务必将这活火山给伺候好了,以后一人分饰两角,还得靠师姐。
滕歌冷冷的道:“你打算怎么办?”
“滕将军英明神武,不知可否帮师妹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
“说。”
“让‘滕叶’住进四王府。”
“胡闹!”他大声呵斥,“既是未来主母,又岂能随意住进王府。四王爷虽善于用计,却非王储最佳之选,你这般轻易决断,岂不是将滕家置于不利之地!”
“滕将军息怒。前朝上,将军多次对四王爷的示好,不与拒绝。如果不是心属,那便是另有目的。只是,叶儿并非胡闹。师兄可以借着‘四王妃知书达理’的名义,让四王妃教导叶儿学习入宫之礼。好做一个不失格的主母。”
一句‘师兄’,让他的怒气淡了几分,“你可知道,王上选你做主母,并不是因为你功高显赫,也不是因为滕家的地位不可动摇,而是……”
“是因为宸贵妃吧。宸贵妃是师父的亲姐姐,也是王上最爱的人,更是最恨王上的人。”
“你既然知道……”
“师兄,我知道,如果不是滕家的儿女,如果不是师父的弟子,如果不是师兄的师妹,我什么也不是……可是师兄,滕家没有向世人宣告,我早已被师父逐出师门,不就是想让我作为一枚棋子,牵动朝中的变化么?”
“你今个回来,是来要挟我的?”滕歌冷笑,站起身,朝我走来。宽大的手笼在我头顶,无形中带来巨大的压力,我后背湿了一片。
“师兄,我自问,从未对不起滕家。”我回视他。
“你想保住四王妃?”四王爷之心,除了四王妃,朝中皆知。滕歌不可能不知道。王妃是罪臣之女,也曾是四王爷的污点。年轻时,四王爷是对王妃恩爱有佳。可转眼间,美人迟暮,风华不在,为了消除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什么情啊爱啊,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是!”
“你打算怎么做?”
眼见滕歌总算松了口,我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离开滕王府时,师姐易了容跟我出来,将我的耳朵捏了又捏,叹道:“你一向不听话,自有想法,师姐不盼你能过关斩将,只盼你能平安脱身,在宫中,谨慎,再谨慎。万不能被人拿了空子。”
我点头。
只见一个轿撵从门口经过。
我问师姐,“这是谁家的轿子。”紫色,代表着贵气,尤其是深紫。并不是一般人能用得的。
师姐答:“这是君王的轿撵。君王府和滕王府离得很近,所以时常能看见君王的轿撵路过。有些时候略显刻意,怕是也起了心思。”
“哦……”君诀不知去向,尽瞳也逝去了,不知现在的君王,又会是何人。
不久后。
滕歌以由四王妃教导为名,将自家师妹送进了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