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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凤凰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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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绛心一晚上眼皮都在跳,睡不着,索性捡了孙怀瑾离开前的那本厚厚的法语原著来看,可是词句实在是太过晦涩难懂,她看得有些吃力,再抬眼时时钟已经指向11点30,孙怀瑾已经去了整整3个小时。

她放下书,走到话机旁,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去莲说问一问,孙怀瑾走得急连手机都未带上,但又怕此时太晚惊扰了许墨,当下决定拨了内线过去。

“您好,这里是莲说,请讲。”

接电话的并不是许墨,莫绛心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些抱歉道:“您好,我是莫绛心,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想问您一下,容之现下还在莲说吗?”

那边人顿了一顿,回道:“是少奶奶啊,大少爷早已经回去了,您没有瞧见吗?”

莫绛心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匆匆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一晚上心神便有些不宁,她此刻也不再踌躇,披了件外套就决定出去找他。

可是出了明瑟楼绕到回廊上,都快到莲说门口的时候她却犯了难,从莲说到明瑟楼的路只有一条,这条路上没有人,西园这么大,那孙怀瑾会去哪里?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有些阴沉,偶尔有风乍起,云层遮挡住了月亮和星辰,乌压压的漆黑一片,只能通过昏暗的路灯辨别前面的路,她扩大了距离,现在反而有些迷了路。此时石板路上只有莫绛心一人在行走,风带起石径路旁的树枝飒飒作响,声音有些毛骨悚然,孙宅入了夜基本无人进出,据明瑟楼里下人们讲,一来是怕夜晚迷路,二来是因为封建迷信,到底是明末留下来的宅子,战乱、灾祸、迁徙更替着宅子的主人,鬼怪之说总源于此。

想到这里她莫名感到一股寒意,生生打了一个冷颤,此时,背后却冷不丁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几乎吓得尖叫。

“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熟悉的嗓音响起。

莫绛心缓了一口气,回过头来便看见一张带着揶揄笑意的脸,秦子棠绝对是故意的!!!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决定不理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继续往前走去。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我院子门口瞎溜达什么?”

莫绛心脚步一顿,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建筑,临镜湖而建,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楼宇,倒是合了牌匾上的名字,倒影楼。她记得秦峻并不住在这里。

她疑惑回眸:“你住这里?”

秦子棠笑着点点头,追了上来,和她并排走在了一起,她不动声色的挪远了一些,她可不希望明日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秦子棠好笑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我如今立场不同,但我也是你弟弟,你不必避我如蛇蝎猛兽吧?”

莫绛心脚步一顿,回头:“我只是出来找一个人,你不必陪我,我很快回去。”

“孙怀瑾?”他挑眉问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

“今日闹得园子里沸沸扬扬,你竟不知道?他被盏朵那个疯女人刺伤了。”

刺伤?莫绛心当即心口一窒,急忙道:“现在在哪里?医院?”

秦子棠一愣,她竟然还不知道这事么?

“你快说呀!”

他回过神来,看莫绛心一脸急色,略微沉吟便拿出手机:“你等一等,我问一下朱医生。”

秦子棠背着风打了电话,与电话那头的人交谈几句便挂了电话,继而他回过头,莫绛心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他走过去拉过她的手腕,冰凉刺骨。

刻意隐瞒了孙怀瑾的伤势轻重,他安抚道:“人在桃花渡,伤不重才没去医院让景凉过来处理,我带你过去。”

莫绛心松了一口气,秦子棠笑了笑,手也未放开,拉着她往另一侧的路口走,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待看见桃花渡的门牌,莫绛心已经甩开了他的手,大步往门口走过去,他跟在她身后,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容,转瞬不见。

突然,不远处树影里有阴影一闪,正逼走在前面的莫绛心,他面色一变便冲了上去,一把拉过她把她护到身后,抬手挡了面前的人,暴喝道:“放肆!看看清楚面前是什么人!”

隐在阴影里黑色身影未有半分动弹,秦子棠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脸,就听见他不卑不亢冷漠答道:“二少爷,老爷子亲自下的禁令,不得擅入桃花渡,想必你回宅子便有人告知过。”

秦子棠一愣,随即想起来回国后确有人言明,当时只觉奇怪,桃花渡从未有人入住,甚至以前都是开着的园子,但地处偏僻,基本无人来,封便封了,从门口望进去,桃花渡原来的满园子的桃树都已经不见了,此刻都俨然是竹园,桃花渡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现在看情形,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见秦子棠踌躇,她也无暇顾及这莫名其妙的禁令,从秦子棠身后钻出来,当即问道:“我们不是非要入桃花渡,只是烦请您告知孙怀瑾在哪里?”

阴影里的人顿了一下,莫绛心感觉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扫过她身上,便听见那人刻板回道:“不知。”

莫绛心顿时气结:“你……”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打断了她,她拿出手机,看屏幕上跳动着“容之”两个字,接起。

“你在哪里?”话筒里传出孙怀瑾熟悉清冽的嗓音。

“桃花渡。”一晚上因为担忧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回归原地,她心里却陡然无端生出了一腔怒气:“你不要过来,在明瑟楼里呆好,再出去一步休想我今后再理你,我马上回来!”

说完便率先挂了电话。听到他们的交谈,秦子棠与阴影里的人影明显一顿,这样乖张桀骜不驯的语气,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孙怀瑾说过话,因为没有人敢,这女子却习以为常。

“我送你过去。”秦子棠回过神来,莫绛心已经不管不顾的走了有些远,他赶忙追了上去。

阴影里的人此刻才走了出来,望着远去的两个人影,他转头看了一眼隐在黑暗里的桃花渡,拿起电话拨出去了一个号码:“九叔,桃花渡的屋子要找个时间拆了,秦子棠和少奶奶已经来过了。”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莫绛心右手上的碧玺。

秦子棠走在莫绛心右手边,她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走动间如水波晃动,偶尔扫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腕上,有些痒,还是穿着黑色长至脚踝的针织连衣裙,懒散的披了件绛红色的外套,衬着□□出来的白皙皮肤凝白如玉,甚至微微带了些旖旎妖娆。

他别开眼,她平日并不长穿除开黑白灰这些冷色调外其他的颜色,如今只染了一抹绛红,也像是在她身上氤氲出了柔媚妖冶,可是她身上这些他无缘得见的美好却被孙怀瑾完完全全得拥有,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晦暗不明的冷戾。

明明已经站到了万人仰望的位置,明明已经站在了孙怀瑾的前面,可是她还是看不见他,连一眼都不愿施舍,他的心里涌出无限的悲凉。

“你从没有告诉过我你跟孙怀瑾的事情,他和你的相识,过往,我统统都不知道,多么可笑,跟你生活了几年,我对你一无所知。”他语气里带着一股难言的嘲讽和控诉,又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带着委屈,身侧的莫绛心身体明显一顿。

莫绛心一心只想着快些回明瑟楼,现下听到秦子棠的话,她有些怔然的回头,正看到秦子棠的明朗干净的侧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眸中的表情,嘴角抿直,像一个尚不成熟的大男孩,她的心不由的还是软了软。

她回过头,看着前面弯曲折回的路,笑着说道:“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呢?”

“我想知道。”

“你可知道我与他相识多少年?”她挑眉问道。

秦子棠一愣,他不是没有去查过孙怀瑾与她从前的事,可是任凭他怎么查,这些过往都像是抹去了一样,一片空白。

莫绛心像是在回忆:“过了今年,我与他相识整整10年。”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时候我曾因母亲的死,被所谓的或亲或疏的血缘亲戚像一个垃圾一样抛来抛去,当我已经对这冷漠世间报以绝望怨恨而将死的时候,他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我在黑暗里只乞求一丝微光,却发现全世界所有的绚烂光辉一下都跳进我怀里,手足无措惴惴不安的被他牵引着走。遇上他,已经花光了我此生所有的运气,往后艰难险阻或荣华福享我已不在乎。子棠,他已经溶入我的骨血,成为我心脏的一部分,无法割舍无法分离。”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一席话已经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与天真,心里却有什么逐渐清晰浮出水面,他永远无法超越他们的十年,那么,便毁了吧。

秦子棠的脚步晃了晃,退了半步才勉强站稳,他抬起眼,目光已经是森冷一片:“他远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你以为孙怀瑾是怎样活了这二十几年,他所背负的阴暗负面你不知道所以当它不存在,不止他,这个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非良善,你仔细想一想,你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莫绛心一愣,脚步已经停了下来,明瑟楼的灯光已经映照出来,她站在漫天的广玉兰里,夜风吹起她的衣角和头发,空气里氤氲着泥土的芬芳和花香缠绕,她无暇顾及,只紧紧盯着面前眼眸冷然的秦子棠,手指收紧:“你想说什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明瑟楼,语气残忍,勾唇冷笑道:“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你母亲的死当年真的只是意外?为什么要搬离S市定居在偏远的汜水镇,你母亲莫蓁蓁惊才绝艳的画技竟只屈居一个小学校做美术老师,什么人在暗中施压,我亲爱的姐姐,你别告诉我这些你从未想过,我不信。”

她大脑一片空白,他逼近她,拉下她捂住耳朵的手,靠近她的耳朵,声音似毒蛇缠绕:“只不过是因为你爱他,所以他做什么都是对,那他的家人呢,那么我呢,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弟弟和父亲是吗,就因为父亲娶了我妈妈抛弃你的妈妈,你对我心怀怨恨而讨厌,我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是存在就意味着错吗……”

“啪!”

脑子里只想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却失手打了他一巴掌,看到他的脸被打偏了过去,脸上已经有清晰的指印,她怔了怔,话语已经失了冷静:“对不起,我……”

秦子棠已经冷声打断了她的话:“不必道歉,我们之间到底还是有些手足情分,我只是再提醒你最后一遍,不要交付与他你的所有,你的全部他一清二楚,他的逆鳞,除了一个你,其他的你未必知道吧。”

莫绛心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秦子棠逐渐远去的背影竟有些陌生,他是真的变了,除了容貌,他再不是那个穿着宽大毛衣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等她回来的少年。

她抬手捂住了眼睛,唇角却拉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她知道呢,她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年有个女人带了美味的糖果和漂亮的衣服来看望她,那个女人的脸,从她见到许墨的第一眼便完整清晰起来。

不可能不怀疑不是吗?她努力让自己忘记这千丝万缕的牵连,可是秦子棠的一番话仿佛一个响亮的耳光,打醒了她的自欺欺人,他说得对,孙氏的所有,以及孙怀瑾的逆鳞,她通通不知道。

“你回来了。”熟悉的清冽嗓音打断了她,她抬眼,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明瑟楼,孙怀瑾正在衣架旁脱外套,因为手上的伤,似乎有些费力。

莫绛心走过去,绕到他背后小心翼翼伸手帮他脱下外套,隔得有些近,馥郁的酒香味沾染在衣裳上还未散去,她皱眉:“你还喝了酒?”

他的身体似乎顿了一秒,随即便有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一点点,我和景凉在一起,没事的。”

听得他这样清淡的回答,她心里的委屈和怒气陡然一下升到了最高点,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抬手把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语调平静的问道:“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今天的事吗?”

话一出口,还是带了怨气和质问,莫绛心心一横,索性绕到他身前,逼近他:“还是你一开始就打算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怎么了?”他避开她的话,摸着她的脸颊问道,笑容从容如常,只当是哄一个孩子。

孙怀瑾就站在她对面,无声的望着她,眼眸如恣意深沉的汪洋大海,波澜不起,莫绛心看进他眼底,只余下她的扭曲的脸孔,一寸一寸变凉,她竟曾一度以为她得到了这个男人的躯体和灵魂,现如今才惊觉摸到的只不过是皮肉。

她偏偏头躲开他的手,眼眸不可避让的看到他手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心口一窒,那些质问的话语便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有些累,先去睡了。”她疲倦地说道。

说完便往卧室走去,孙怀瑾站在她身后,目光晦暗不明。

往后的两日,倒是时常见不到孙怀瑾的人,莫绛心与则林在一起愈发熟悉起来,心里的郁结也一并消散了些,她甚至开始觉得有一个小孩子在身旁并不是一件坏事。

明瑟楼里并没有小孩子的衣服,她想着去一趟兰雪堂拿一些则林的衣物过来,把则林交给楼里的下人,自己便出来了,此刻走在弯曲的石径上,刚绕过明瑟楼前的一片广玉兰,往左边走经过一大片竹林,今日天气非常好,她心情也不禁明朗了些。

走了一段,她停了下来,隐约看见两个人影站在竹林里那所老房子前,似乎在争论什么,她想了想,决定走近些看看。

这老房子在明瑟楼上看并不清楚,只是每次经过她都觉得像经过一座鬼屋,倒不是它本身有多吓人,只是这房子摇摇欲坠,看起来年久失修,而且所有的门窗都用木板死死钉住,如果有风的话吹起门前钉得并不牢固的木板嘎吱作响就更显得渗人。

此时她靠近了些,却发现竟是穿着米色休闲装的许越和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她不过是好奇走近,此刻也并不想偷听他们谈话,正想着走开。

“你怎么在国外待了这么几年还是执迷不悔,世安不在,连你也不知道回家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对面的妇人突然开口怒道。

莫绛心惊诧抬眸,这才看清许越与对面的妇人竟生得有七分相似,妇人保养得体,穿戴贵气却不落俗,气质落落大方,一双美目此刻怒气极盛,捂着胸口与许越对峙。

许越看他妈一副不带他回去不罢休的趋势,叹了口气走过去扶着她,回道:“妈,我只是在孙宅里待上几日,待到老爷子寿宴过了我就回去,您身体不好出来干什么,医生说您还需要静心休养。”

“静心休养?你能让我省点心我自然能好好休养。”看许越愈发消瘦,她到底还是退了一步:“过几日便回来吧,你爸爸忙生意,家里只剩下我和林嫂,怪冷清的,前些年还有世安陪着我,再不济还有你在身旁,如今……哎,小越,听妈一句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当年那都是意外,到现在再提只会闹得大家都不痛快。”

许越却一下子变了脸色,他停下了脚步,冷笑着指着身后的房子道:“意外?这么大的孙宅,明瑟楼就在旁边……”

“够了!”未待许越说完,妇人一把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妈妈心里好受吗?世安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的心头肉,你姨妈和容之哪一个心里不难受,可是那又如何,这里是孙氏,所有人都打落牙齿和血吞,偏生你一个人提起,是想置我们都于死地吗?”

许越松开了妇人的手,冷笑道:“是啊,这里是孙氏,那孙氏怎么从来想不起他们还有一个一辈子活在阴影里的女儿?……”

“啪!”妇人抬手一巴掌打在许越的脸上,脸色苍白如纸,她勉强站住身体,厉声道:“许越,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许世安是我许茹的女儿,你许越的亲生妹妹,你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就不要再管我叫妈,我许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说完妇人便气冲冲的走了,只余得许越一人站在空旷的房子前,眉目冷峻。

躲在暗处的莫绛心听到这样的对话,心里无比震惊外另生疑窦,许茹和许墨是亲生姐妹,许世安是许茹的女儿,但听许越的意思,明显她又与孙氏有牵连,许墨、孙怀瑾、盏朵都知道这个人,或许还有更多的人,都与当年的事情有所牵扯,但所有人都保持缄默,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许世安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她人又在哪里?还是已经……

“出来吧。”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出声的人正是许越,难道他发现了自己?莫绛心惊诧抬眼,却发现另一端走过来一个人,准确说是自己转着轮椅过来的,来人正是几日未见的盏朵,她眼眸一沉。

这女子初见时只觉可怜,因为则林的事如今看上去却多了几分厌恶,大约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盏朵面无表情地在许越对面大约一米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莫绛心抬眸看向许越,不由愣住。

如果初见许越时,他是优雅而矜贵的绅士,令人不由想要靠近,那么现在的他便是危险而亡命的囚徒,令人萌生退意,莫绛心记得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当时看都有些熟悉,现在想起来那双眼睛和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刻骨的苍凉和绝望,令人心惊。

许越看向盏朵,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他似乎还在笑,笑意森冷:“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莫绛心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许越已经上前一把擒住盏朵的脖子,生生把她从轮椅上提了起来,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可是手上却不见任何动作,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杀了你,如此看来,你是准备好了!”许越的手指收得更紧,盏朵的脸已经慢慢由红变紫,眼神都有些涣散。

莫绛心的心陡然一沉,虽早知许越和盏朵有仇,但应当不会在宅子里动手,想如今这仇怨颇深,许越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等不了了,她连忙从暗处跑了出来,大声喊道:“许越,住手!”

许越手未有半分动弹,他偏了偏头,冷嘲道:“你想救她?莫绛心你是不是良善到昏了头?”

莫绛心很想反驳回去,她虽知道既然许越与盏朵之间因为许世安有仇怨,那么孙怀瑾也一定有,无疑盏朵不该救,但是要不是上次老爷子住院在医院无意撞孙怀瑾与他的对话,到底还是带了些表兄弟情分,她也不想许越因为这样一个女人搭上自己一条命。

可是话到嘴边却停住,想了想回道:“许越,这里是孙氏。”

莫绛心是借了许茹的话,赌一把许越有所顾忌,果不其然,许越的手松了松,盏朵跌坐回轮椅,拼命的咳嗽,太过消瘦的身体因为咳嗽整个人都在晃动,莫绛心赶忙走过去趁许越愣神之际把盏朵的轮椅拉开了些。

远处已经有人闻声赶了过来,莫绛心知道自己赢了,她站在盏朵身旁,目光静静与许越对峙,半响,许越的唇角却陡然拉出一丝笑意,面容已经恢复平日优雅顽笑的姿态:“你真是被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致于你连最简单的善恶都难辨,莫绛心,我们要不要打个赌,赌你们最后的结局,你会一直陪在他身边,还是他拼尽全力终究会失去你。”

他的脸上的笑意变得残忍:“当然,毫无疑问我赌后者,莫绛心,你呢?”

莫绛心一愣,他话说得太笃定,以至于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便恢复过来,嗤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赌?我从不会离开他,这场赌约根本就不存在不是吗?”

许越无所谓的笑了笑,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开始擦拭自己刚刚掐住盏朵的右手,一根一根,异常仔细,像是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语调更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平和,明明说出来的话是一个恶毒的讽刺:“莫绛心,你不敢吧?你本不该来到这里,那么你依然可以笃定的相信你爱的人同样如世间普通人一样爱着你,但孙怀瑾,呵,你现在总该明白过来,这个人根本无法爱人,说白了就是天性凉薄,别人所能轻易感触的喜怒哀乐,他花上百倍千倍的努力也未必能感触到半分,而爱这种太过直白强烈的感情,他纵然一生智慧至极,也未必能感知。你用了10年又如何,终有一日你会因为恐惧而远离,因为无力而背弃。”

他一顿,笑容和熙如暖阳,手指间的手帕滑落,从半空中打着旋跌落在尘土里,无声无息,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说:“承认吧,你不过是千万人中唯一一个能够站在他身侧,占据躯体却一生无法期冀占据他的灵魂的佼佼者罢了。”

盏朵怔住,莫绛心脸色惨白,身体一软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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