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甜蜜的负担(1 / 1)
“我的都是你的。”
是一个男人对爱人能说出的最为豪气的表白,尤其是身价不菲的意家继承人。不过意琦行的财产他自己也没详细核算过,自从意家再次崛起,他的大部分收入都由长姐把关,按时为他打理一番。
蜗居在海市的好处之一,是能避开海外既定的上层生活交际圈,享受更多自由;当然,跟绮罗生保持同步调的生活也是意琦行所追求的目标之一。
他深情一语,绮罗生当成了戏言,不过嘿嘿一笑付之。
不过意琦行可没开玩笑,他是真的开始筹划一件事,想让戏言有办法变成真言。
一段爱情,从认识之处到兜兜转转再相逢,历经千百般滋味,想要激情如昔未免奢求太多,但是进一步升华却并非无可能,至少意琦行很敢动这个念头。
城主离开海市前,出于对长辈的照顾,绮罗生又赴约两次,跟他去海边拍潮汐,小街巷里探寻新奇事物。他越是有耐心、好脾气能磨,城主就越是遗憾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不是自家的,夸得绮罗生也有点飘。
飘到意琦行面前时,吧唧——摔了下来。
因为眼前一幕让他颇难以适应:
意琦行怀里抱着个不满两岁的小男孩,扎着冲天小小辫,撅着小嘴跟手里的空调遥控机较劲。而向来严肃冷峻的意总,正慈眉善目地笑着凝视他,不时揪一揪他辫子,神情爱溺。
那一瞬间,绮罗生有些不忍打扰眼前的场景。
他发现自己第一次认认真真吃意琦行的醋,居然是为了个黄毛小孩——
意琦行很喜欢孩子。
这个念头不知怎地变成一条吞噬虫,咬了他心头一下,绮罗生面色微变,缓缓靠近,笑道:“这小子是从哪来的?”
“没认出来麽?”意琦行笑,“是秋儿,上次我们见他时,才刚会跑路。”
他一提醒,绮罗生又端详打量,恍然,原来真是律弹铗的儿子律己秋,小家伙长得肉脸嘟嘟,又软又可爱,距离上次见到时又长高不少。
秋儿胆子大,不认生,从意琦行怀里跳下来,过来抱绮罗生大腿,仰着脑袋打量绮罗生。
“嘿嘿,好秋儿!”绮罗生把他拎起来放桌子上,捏捏脸,揪揪鼻子,摸摸耳朵。
律己秋:……
小孩扭头可怜兮兮地望和蔼可亲的意琦行,意思是渴望阁下把自己从魔爪中拯救出去。
其实也不怪绮罗生,他抱着小家伙也欢喜得不行,但是没经验,不知道怎么逗弄哄他才好。
过了会,等律弹铗忙完手头工作,来把自家小子领走,律己秋才算给面子地握一握绮罗生的手,表示友好,绮罗生被他软软得小肉手握得心都化了。
全程,身后都有意琦行满含笑意的注目,因为同样地,在意琦行眼里抱着小孩紧张又兴奋的绮罗生,也有趣极了。他当然没想到绮罗生会想歪,觉得既然意琦行喜欢小孩,那么将来万一他想要孩子,会不会选择跟自己一起抚养。想罢又觉得太夸张,两人正式复合还不到一年时间,“新鲜期”都没过,还真敢想。
绮罗生的念头一晃而过,不过留个浅浅的影子而已。但是随即而来的一桩意外发现,让他陡然陷入强大的震撼中。
这天早晨,意琦行有重要会议先行离开,临走前把他的外套忘在绮罗生家沙发上。
绮罗生睡醒起床时,床头不仅摆放着温水,还有可口美味的早餐,嗯,“喂养男友”的习惯意琦行向来保持良好。等到绮罗生洗漱罢吃饱,到客厅顺手把意琦行的外套收起,预备给他带到公司去,谁知摸到一个硬硬的小盒。
红色的绒面,上面是个眼熟的知名珠宝名牌,绮罗生心头一荡,打开看——
一个小时后。
绮副总的办公室,门窗紧闭,直棂窗合拢,从外面看不到内部一点景象,听不到任何动静。
饶是如此,绮罗生也把大耳麦戴上,眼睛紧紧盯住屏幕,专等着网络接通的一刻。
黑屏上忽地有了信号,接着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打着哈欠,调整手机镜头的方向,看到绮罗生时咧嘴打声招呼:“宝贝,这么早啊……”
“昂,你再不出现,我就憋死了!”绮罗生激动道,晃眼看见镜头里还有个不明物体,一怔,随即满脸无语道,“麻烦给老杜遮一遮光屁股蛋子……”
“哎呀!”孔雀叫喊声,忙抓个枕头扔过去盖住杜舞雩,一翻身,从床上咕噜起来,边起床边跟好友闲聊。
“东西呢?眼见为实,先让我瞧瞧看。”
“嗷,我带来了!”
绮罗生把戒指盒亮出来,打开,一枚内嵌钻石的闪耀婚戒,散发着魔力光芒。
“哇哇哇哇哇!真漂亮!好像是今年的限量款!哎呦喂,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求婚戒?”孔雀瞌睡全没了,又羡慕又嫉妒地冲镜头挑眉。
那一瞬间,绮罗生晃神觉得人之所以有朋友,并不是为了让他分享你的快乐和痛苦,还为了看他配合感十足的妒忌,让自己原本微不足道的虚荣心迅速膨胀,推上顶峰。
“因为嘛……”绮罗生一笑,“戒指里面有我名字的缩写。”
孔雀乐:“我去,要不要这么秀得这么明显!”
“谁知道呢,嘿嘿,”绮罗生靠着椅背,脚尖挨着地面不时用力弹起,坐在椅子上晃悠,“也不笑得这东西他揣了多长时间,瞒我瞒得够狠啊~~~~”
此时的绮罗生已经脱离早上发现戒指时的震惊,渐渐地胸口心窝堆满蜜一般,止不住眉梢沾喜,嘴角弯弯。
他只知道意琦行对他用情深,念念不忘,却没想到意琦行竟然早就做好跟他厮守终生的准备。且不管绮罗生会不会答应,单是这份良苦用心,就足够绮总同学感动连连。
孔雀也替他高兴,顺便感慨一下自己这辈子是没好命,估计就算跟杜舞雩一起死了合葬,墓志铭上也只能写“老杜和他的好基友孔雀”——法定夫夫的事,想都别想。
“哈哈,别悲观,社会发展真没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天了!”绮罗生安慰他。
“行啊我等着,”孔雀乐,“接着说,你什么意思呢?不是好事麽,怎么就纠结成麻团了?”
不问还罢,一问绮罗生登时笑不出来,脸上的肌肉一点一点僵住,深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拉开抽屉捣鼓一阵。
孔雀正在刷牙,等他一会,噙着漱口水不经意抬眼,差点把嘴里的薄荷绿茶漱口水给咽了!
“绮罗生!!!”
“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有两枚戒指!!!”
一声巨吼震得绮罗生耳朵发麻,摘掉耳机缓一缓,才又讪讪地重新戴上,讲出一段热血小青年才能干出得荒唐事。
还是跟最光阴离别的那天,绮罗生高调出柜,为他上一段感情做完美的收工诠释,一束鲜花的两边,站着两个同样百感交集的人。
关键时刻,最光阴将两枚戒指摆在花朵上,问他愿不愿意为将来的两人,保留一次机会。
绮罗生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最光阴苦笑,说一直都期待这一幕,但没想到机会一点一点流逝,反而凑到最不可能的时机,才将求婚的勇气变成现实。
那一刻,绮罗生完全沉浸在幸福与感伤的激荡冲击中,脑子一热,伸手取走一枚……
“事情就是这样,我拿了小最的婚戒,然后回头跟阿意谈恋爱,现在阿意也准备求婚?但是戒指又提前到我手里了。魔戒魔戒告诉我,集齐七颗钻戒能不能召唤出神龙,满足一切愿望……”
绮罗生坦诚交底,大言不惭念念碎。
孔雀都快笑抽筋了,直冲他挑大拇指,送两个字评价:“牛掰!”
“哎,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没想好,不知道怎么拒绝……”绮罗生趴桌子上,托腮,想了想说,“这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总之,能让阿意收回心意最好。”
话音落,门被推开——
“呀!”绮罗生猛地跳起来,先伸手把显示器关了,看着眼前人紧张道:“你你你你听见什么了?”
意琦行只模模糊糊听见最后一句,心里有些疑虑,不过他看见绮罗生的表情后,瞬间就猜到他的想法,还停留在门上手指关节,蓦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