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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有没有那么一个问题,你渴望知道答案,却同时害怕知道答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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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走出考场之后才发现雨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是潮湿的,潮湿得像吸满了水的海绵,只要轻轻一碰,便可以滴出水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上了天台,好像一瞬之间想起了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忘了带走。

当我爬上天台时,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墙角处,他的衣服已尽数被雨淋湿了,看起来极度狼狈。安阳或许是听见我轻微的脚步声,从肘弯里抬起头来,一看见我便慌乱地起身。他的双手垂在身前相互地扭打在一起,如同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所表现出来的紧张一样。

我慢慢踱步到他身旁,抬起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他似乎为此而有点惊讶,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而后他从地上起身,无言地伸手拥抱住我,像是两个久别经年后无意在人海中偶遇的老友,一时不知从何话起,彼此的沉默和简单的拥抱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落在我的肩膀上,滚烫的,从脖颈处流进衣服里。在沉默间,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局促的呼吸以及皮肤上散发出来的温热。我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如同安慰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他附在我的耳边轻声唤起我的名字,声音中细微的颤抖中似带有无意的哽咽。一时间,所有情绪的发泄与舒展都在这雨后的空气中铺展开来,似乎这个格局将永久性的定格成画面。

曾几何时,我的名字被他挂在嘴边日日念叨,虽然有时也会有小小的抱怨,可从他的语气和神情中却不难分辨出里面的亲昵。他便是如此的笨拙,总是试图在人前掩藏内心的情绪,因此才会以这么拙劣的演技来哄骗别人,其实也不过只能说服自己罢了。

然而自上次我将野桐送回医院之后,我们却已极少说过话,似乎因为彼此心中各自的担忧,为此有意的避开对方会途径的路,以此在心中产生一种无法遇见的错觉。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我,看着我被雨淋湿的狼狈不堪的模样,便本能的将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下来递给我,这仿佛已经成了一种根植在日常中的习惯,由他的骨肉里生长出来,而如今已无法彻底拔除。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手中的衣服还在滴着水时,又尴尬地笑了笑,短暂而局促,仿佛刻意的不让它出现在这种场景之中。他安静地站在我对面,没有言语,似乎害怕话从口中讲出来的那一刻,眼泪会融化掉他眼中的深情。

他抬起头来看我,可在对上我的眼睛时,却又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似乎在等待着我说出口的原谅,否则内心会因此而不断地忍受着煎熬。

其实无所谓原谅,只是各自心里对某种境遇的看法不同而已,且我们都无法猜透对方未曾挑明的内心。一段感情的得失本就无法分清对错,而又有谁敢说自己没错,当一段情感开始出现裂痕时,你因为爱所施舍的放纵也将成一种错,这种毫无道理的大方并无法挽回什么。

我们在天台上站了许久,并没有说太多话,好像两人都有意保持沉默,但却未令人感觉尴尬,一切显得安静而美好。楼下铃响的时候我们才从天台上下去,并肩走着,教室里涌出来的人流将本就不宽的楼道塞得满满的。

他伸手过来拉住我,握得那么紧,像是害怕这人群会将我们冲散,而后彼此便无法在找寻到对方,因而方才如此紧张。我并未挣扎,只是贴在他的身后,同彼时他张开双手护在我身前一般,两人便这样艰难地随着人群下楼。

此时校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到处都是在等着儿子或女儿的家长,黑压压的一片,他们的脸上挂着各种表情,我也不想去猜测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从教室里踏出来之后,我就一心想着回到医院去看看野桐,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那个地方,但我却并未将此告诉安阳,就这么一直让他拉着,徐步跟在他的身后。

当我们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时,安阳立马被一个迎面而来的女人抱住,她拿着衣服裹在他的身上,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怎么都被淋湿了啊。”说话时,她的脸上是一种担忧的神情。

紧接着,一旁停放的轿车中走出一个男人来,他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安阳,也没说什么,只是双手插着口袋站在女人的身边,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脸上是浅浅的笑意。

安阳回过身来拉住我的手,然后跟对面的女人说,“妈,这是我女朋友,小希。”他显得极度从容,说话间还将身体移过来紧贴着我。

可安阳的母亲似乎并不在意,她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揽着安阳说,“赶紧回车上去,不然待会又该感冒了。”说着就已过去打开了车门示意他进去。

安阳拉着我,他想让我也上车,可就在这时,我却听见身后依稀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因为周遭的声音太过嘈杂,所以我也没有听得太真切,只是在回过头之后才发现父亲站在马路对面朝我招手。

他的衣服和裤子上都还沾满了灰尘,看样子是刚从工地赶过来,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接近五点而已,若是以往,他应该还在工地上的。为此我觉得恍惚,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拉住安阳,说,“我爸来接我了。”他似乎也能明白我的意思,慢慢地松开我的手,我向安阳的父母亲说了句,“叔叔阿姨,那我就先走了。”然后转身朝父亲走去。

父亲走上前来帮我推自行车,然后问了我一句,“傻姑娘,没事吧,怎么见到我摆出这种表情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问了句,“爸,你怎么会在这。”因为提前并不知道他会来,所以心中不免会有疑惑,或者说是惊讶。

他说,“今天不是刚巧碰上你考完试,而且工头大发慈悲放了我们半天假,所以就过来看看,顺便接你回家,今天我做顿好的犒劳犒劳你。”

贰.

在车站等车时,父亲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许是因为站台上吵杂的人群,我们俩的沉默显得与这个场景格格不入。我侧过脸去看他,只见他沉默的脸上挂着一种深刻的落寞,可当我轻声喊他时,那种凝重的表情却随之烟消云散,仿佛刚刚从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悲伤,只是由于夕阳晃眼而一时造成的错觉。

我凑过去挽着他的手,问,“怎么了。”因为他的神情,使我内心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害怕他的心事与我有关,所以迫切地想去知道。

他用宽厚的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似在给予安慰,然后回了句,“没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刚才和你一起出来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吗?”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一时竟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他轻轻地笑着,说,“我又没有怪你,你怕什么啊,你谈恋爱我是不会反对的,但是不管何时何地你都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虽然话语中有明显的笑意,可是他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那么苍白,好像其中蕴藏了心事。

话音刚落,公交车恰好慢慢地在我们身前停下,我们跟在人群的最后面挤上了车。车厢里塞满了人,显得拥挤不堪,可即便如此,父亲仍是双手支在门边的栏杆上,为我撑出一小片可活动的区域来。

趁着车开得平稳,我从书包里摸出手机给野桐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我爸过来接我回家,可能晚上不能过去了,记得准时吃药。”

不一会儿她就给我回了句,“知道了,你回家就多住几天,我这边不用你担心,我又不是小孩,会照顾自己的,你也别老是像个老太婆似的。”她在后面还加了一个笑脸。

我将手机揣进口袋中抬起头时正好撞见父亲刚硬的脸,此刻他正抬眼盯着窗外,并未留意到我正看着他。我与他说不上许久未见,可是那一刻我却觉得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竟又老了许多。

我伸手去抱住他,双手环扣在他腰间时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并且显得僵硬,不过很快便放松了下来。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不知他是何表情,是否是一贯的沉默,还是正低头看我。不过这一切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于他于我,这个拥抱所能带来的温暖远胜于窗外雨过初晴后的阳光。

那天回家之后我就被“赶回”了自己房间,我本已卷起袖子打算到厨房去帮忙,可父亲却说,“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回房去好好休息一会,饭好了我喊你。”说话间,他已将我推出了厨房,然后弯下身去收拾我们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那一大堆菜。

我倒在床上,虽然觉得很累,但却并未睡去,盯着天花板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躺了多久,父亲才在门外小声喊我的名字,他不知此时的我是否已然睡去,因此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害怕他的声音会将我吓醒。

我匆忙地从床上翻身起来,然后拉开门走到他的对面,移开椅子坐下。桌上的那只鸡被父亲无情地分尸掉,而后他把一只鸡腿夹到我的碗里,此时我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米饭完全被压在下面,让我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舔了舔手上因为撕鸡腿时留下的油,然后抬起头问我,“你男朋友叫什么啊。”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显得严肃,虽然回来时他还说不介意我谈恋爱,可看着他的表情时,我却觉得害怕。

为了缓解情绪,我夹了另外一只鸡腿,然后站起来伸过去放进他的碗中,坐回座位时才回了句,“安阳。”

他在口中默念了句,“安阳。”紧接着放下手中的碗,用一种低沉的语气问我,“你手臂上的刺青是怎么回事?”我扯了扯袖子,试图遮住那个已经被发现的刺青,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看着我窘迫的模样,突然提高了音量,“是不是他骗你刺的。”这与他平时宽厚温和的模样全然不同,他极少冲我发火,而此时他的表情显得紧张,似乎是因为我某个不经意的动作或是话语,勾出了他心中那些积压的往事,才会使他一瞬之间爆发出来。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亦要站起来解释,可是身后的椅子却突然倒了下去,然而,连我也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更可恨的是那时我的脚就拌在方桌的桌腿上,我倒下去之后整张桌子就直接被我掀翻了,桌上的饭菜顿时一股脑的全部扑向地面,而下一刻整个咫尺见方的客厅里就响起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父亲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你,你现在还学会掀桌子了啊你。”紧接着便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然后转身摔门回了自己房间,只留下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捂着发烫的脸,还有一地狼狈不堪的饭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知所措,正如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后的那种不安,令人无所适从,可他将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分明还在屋中回响。

叁.

夜深了,淡淡的月光透进来,把窗外的树影剪辑起来贴在地上,黑影像极了一只只鬼手,死命的拉扯着我的裙角。我的手支在地板上,试图撑起整具躯体,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地板有点冰凉,我跪在上面的双脚早已经麻木了。

因为我的行为,虽说是不小心,可终归是惹了父亲生气,所以那夜我一直跪在母亲的哥哥的遗像前,等着父亲待会气消了出来时能将我扶起,可最终却仍是落空了。屋内没有开灯,似乎现在的我仍害怕看见墙上那两幅巨大的肖像。

在我手掌扫过地面时,听见耳边有清脆的声响,手指好像被散落在地面上的破碎瓷盘碎片给划伤了,有种暖暖的液体正从掌心慢慢的晕开。我拖着狼狈的身体从客厅爬到了浴室,还好浴室和客厅只有几步的距离,不然以我残存的体力,估计会在半路上就光荣牺牲了。

浴室里的灯光,把白色的墙壁照的明晃晃的,让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有点不自然。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从里面流出来,我把手掌伸了过去,手上附着的污垢随着水流一层一层地剥落,一道粉红色的伤口在眼前逐渐的放大。看着这丑陋的伤口,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无限的放大。

我把眼睛睁得很大,直接埋进了被血染红的水里,水不断的从眼眶里涌进去。有那么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像掉进了一个无边的梦魇,任我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在把脸从水里解救出来之后,我看见墙壁上镜子里的自己是那样的颓废,两鬓的碎发全都凌乱的贴在额头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水滴在侧脸上随意的爬行着,一滴滴的从衣领处流进身体里,冰凉的,但瞬间就随着体温蒸发了。

久旱逢甘露,那是我渴望了多久的感觉啊,他们都说我正处在人生的雨季,但上帝却足足给了我十几年的干旱。其实我并非一个迷信之人,亦谈不上有什么虔诚的信仰,但人生的境遇却非得逼迫我去虚拟这么一人来寄托情感。

我本能地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水珠,似乎忘记了手指上的伤,伤口在脸上留下了两道显眼的血痕。我开始疯狂的擦拭,想把那道血痕从皮肤上扣下来。渐渐地眼眶就红了,我没有哭,真的,只是跑进眼睛里的水有点生涩,把眼睛呛的生疼。

我无力的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人,靠着冰凉的墙壁。伸手把头顶的灯关了,我不想悲伤就这样平铺在灯光之下,任其暴晒。黑暗又重新笼罩了一切,没有理由的,深深地钻进心底。

我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用力地抱着,只是不想让身体颤抖的那么厉害。此刻除了饥寒交迫的这具躯体,剩下的只有不断敲击的滴水声了。从傍晚到现在,我在那块冰冷的瓷砖上整整跪了六个小时,胃从很早就开始诉苦了。

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微微亮了。我用手扶着墙壁慢慢爬起来,用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就出了浴室。借着窗户透进的光,可以看到客厅的地板一片狼藉。

我想我有必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不能让父亲起来就看到这种场景,不然会死的很惨。许是我的响动太大了,父亲的房里传来阵阵的咳嗽声,估计他也一夜未能入眠。整理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随便做了点早餐,然后又趴在餐桌上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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