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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当我们匆忙躲进黑暗的角落时,突然看见这个世界的远处闪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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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当时村子里大抵都还是那种老式的建筑,街道两旁的墙壁上到处都可以看到孩子们用红色瓦片制成的巨幅涂鸦,不过我想除了当事人之外,大概没有人可以猜出里面所想表达的含义。有些涂鸦已经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了,但仍旧不难看出墙壁上留下的时光爬行过的纹路。这也是闲暇时光里,孩子培养后天天赋的地方。

村子里唯一的学校只有两名老师,一个是父亲,另一个就是夏爷爷。教室是一间不大的老房子,屋顶的瓦片在下大雨时会漏水,所以父亲还兼职当那里的维修工。院子里木杆子上的五星红旗还是村里的老人自己动手做的,院墙上用红色的油漆大大地写着“□□万岁,中国□□万岁。”还有新一点的就是“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但是这种标语对于占村子大多数的文盲来讲其实也就是一种符号,比图画还难懂,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像屁一样,有没有都不影响。

后来墙壁上那句话被夏小北改成了“要致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我问他,“你干嘛把孩子拿去和猪比较啊,而且还不如猪诶。”

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当然啦,孩子怎么跟猪比啊,猪能吃,孩子又不能。”这是当时他脑袋里的想法,只要是能吃的便比其他的一切都来得重要。

村子里的人都习惯性的早结婚,大部分还都是靠媒人撮合的,而黄金花便是其中最出名的媒婆,只可惜上帝没有在她的脸上安上一颗媒婆痣,不然就更为贴切了。就当时而言,那些婚姻法、计划生育在这边都纯属扯淡,随便在村里找两户人家,加起来就够踢一场足球了。

大多数的青年男女在孩子断奶之后就都出去外面打工了,夏爷爷的三个儿子便是如此。如今他们都已经在城市扎住了脚跟,孩子也接过去了,只是老人都不肯走。也许人老了就不再想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了,他们只寻求过安稳的日子,期盼着过年孩子们能回来一趟也就知足了。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了一点,但是对于打小就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他们而言也不算什么,顶多也还剩几年的光阴而已,更何况他也舍不得这群孩子。

那时的我,总会趁着夜色的保护偷偷地跑到学校去“旁听”,也就是趴在窗口偷听。父亲也叫我去学校里读书,但我没有答应,他亦没有强迫我,并非我不想去,而是我害怕教室里那群如狼似虎的男孩们嘲笑我。

我每晚都偷偷溜到学校去,趴在窗台上听课,那时个头还很小,窗台太高,我便找了些破碎的砖头垫着,有时听得太激动,我便会忘记砖头的事情,直接跌在地上。但我不敢出声,我怕会被别人发现,就像我不敢进去一样,害怕他们看见我会引起“骚动”。

有一次也许是我听得太入神,竟然没有看见夏小北出来上厕所(所谓的上厕所就是找一个没人的角落,然后就做自己喜欢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我的后面,他伸出手指在我的肩头上点了点,我当时就懵了,竟不自觉的叫出声来。一时间,教室里的小屁孩们就闻风而至,见到他们那一张张木讷的脸,我好想笑。但下一刻我就被夏小北拉出了人群,把那堆口水和嘲讽都抛在身后。

如果不是夏小北把我带走,估计那天又要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他一路把我拉到了平时放羊的山坡,那时的夜空显得那么的美丽,即使是现在,那也是我至今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东西。

他躺在草地上就开始了他那没完没了的自恋,“你至于吗?偷看我还需要这样鬼鬼祟祟的……”

我本来想说些什么来着,但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了。夏小北当时就慌了,连忙解释说:“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不要这样啊。”

他伸过手来想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我却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将鼻涕眼泪都直接蹭在了他身上,这是我惩罚他那个伟大的奶奶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就再也哭不出来了,一方面,我并不希望他为我担心,另一方面,看他着急的样子真的是挺好笑的。

我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其实我只是想和你们一样,能坐在教室里安静的读书。”不知为何,我的口中突然蹦出这句话来,但好像除了这句便再无可以在此刻说出来的话了。

那天,我和他躺在山坡上看了一整晚的星星,醒来的时候阳光已漫上了眉梢,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那时村里的每个人都有“工作”,我们女生一般就负责在家里洗衣做饭,而男生就成天顶着阳光在外四处奔走,像夏小北就负责放养家里的那几头羊。

那段时间,白天放羊的时候他都会在身上揣些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而且一出去便是一整天。也是在往后一个不易被记起的日子里,我才偶然发现他每天藏在怀里的东西原来是从村长家里借来的书。村长是当时村子里为数不多的文化人,也只有他家里有收藏这些东西,要是搁在别人家里估计早都变成灶膛里的灰烬了。

一到晚上他就会约我到山坡上看星星,有时候还会教我他今天刚从书上学到的东西,一个字的发音,一句古诗,甚至是一段简单的句子。那时候的他会一反常态,显得极度的严谨认真,这是在他脸上少有的表情,好像生怕教错了会被我笑话似的。

他的脸被一旁的火堆映得通红,看着他的模样有时我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倒不会因此而生气,而是会慌张地问我,“怎么了,我哪里讲错了吗?”

他每天都会编一个花环送我,就当是对我这个徒弟学习的肯定,那也是我那时能收到的唯一的礼物。他小心翼翼的给我戴上,然后像一花痴似的,一直盯着我,自顾自的夸自己编的花环是多么的好看。我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安静的,连谢谢都没有说,我知道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这句话。

贰.

父亲有时夜里还需要出去工作,在很多个睡不着的夜里我总是可以听见他在楼下停单车,然后轻轻上楼,从开袋里摸出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我的房间看我是否已经睡着,他只把门打开一条缝探进头来,有时会长久地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我总是眯着眼睛假装睡着,因为我不想叫他担心。

他没有开灯,黑暗中我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他脸上挂着的疲倦的笑容。他将门轻轻带上,刻意将脚步放得很轻,生怕会将我吵醒似的。

有时他很早便要起来上工,可每次都会帮我买好早餐放在桌上,因为怕早餐凉了,他还特地买了一个保温瓶,早餐便放在里头。出门时他会留下一张小纸条,上面大抵都是写着,“对不起,又不能陪你吃早餐了,记得把钱带上,中午别饿着了。”钱就压在纸条的下面,那是我中午在学校的饭钱。

我把早餐取出来塞进书包里,带着待会上学的路上吃,我总是如此,好像很怕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似乎那时的心里接受不了自己在家里吃着早餐,然而餐桌的对面却空无一人。

从家里到学校也不算很远,徒步也只要半个小时就够了。我叼着牛奶,走得很快,并不是害怕迟到,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我便如此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昨天的事,唯一不同的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只剩早餐了。

父亲早上出去工作,如果得以早点回来就守在昏暗的灯光下给我辅导功课。长时间的操劳让他原本就不富态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单薄,可镜片却越来越厚,以至于最后看我写字都需要趴在桌子上,我知道他是舍不得用那些钱给自己配一副新的。

我在学校的成绩进步得很快,第一年的期末,就考了全班第一。每次放学回家,带着成绩单及老师的夸奖,就能看到父亲憔悴的脸上绽开的笑容。那个笑容是我当时能抛开一切去追的,也是我努力在追寻的一切。

后来,我意料之内的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那天,父亲亲自做了一大桌的菜,不知道是不是太开心了,那晚他喝了很多酒,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性格亦或是因为彼此太过亲密,因而我并不擅长去表达对父亲的感受,总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便显得矫情,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某个提早放学的傍晚,路过菜市场时买些菜,做一顿晚饭,然后守着灯光,等待父亲下班回来。有时会因为太晚而趴在餐桌上睡着,可内心仍是幸福的,因为知道有一个人同样记挂着自己。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父亲的身上,那一刻我才发现,父亲的身体是那么的瘦小。似乎从我出生开始他就从未年轻过,这是我日后回想起父亲时唯一能够得到的贴切的形容。

我看着连睡觉时都皱着眉的父亲,还有他脸上那些深深浅浅的时光留下的纹路,眼泪就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掉出来,似乎不管怎样它总是最淘气的那个,所以更多的时候我都不愿意见到它。可无论我们成长到怎样的年龄,回到家的那一刻,我们还是会不争气的变回那个年幼的孩子。也许是我们都还太年轻,因而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变得深刻,只要轻轻一碰便可以掉下眼泪来。

叁.

那些我们藏在心中的旧事,原以为在事隔经年之后便可以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给别人听,可现实却总喜欢在不经意之间,悄悄地躲在我们身后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只可惜我们都尚未成为像自己心中所想的那种成熟的人,所以当一切以另外一种面目闯进生活时,我们才会显得那般手足无措。谁叫命运总在我们万念俱灰的时候又横生枝节,因此才得以造就出今天这个自己。

许多往事被重新提及时并不需要太多的因素,可能只是简单到一个微笑,一个旧物件,或是一段曾经听过的话,便让我们泪流满面。

安阳在我眼中就是一朵名副其实的“奇葩”,一朵奇会耍二卖萌的葩,他拥有足以让悲伤融化的笑容,而我第一次遇见时会多看他一眼便是因为那个笑容。从他的衣着以及言行不难看出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喜欢他的女生也不再少数,有时他路过教室门口,那些趴在阳台上的花痴女生还会因他的眼光扫过自己而尖叫。

我和他的初遇得追述到高中刚开学的时候,那天我急匆匆的抱着刚从教学办领取的新书,回教室时却在楼道的拐角处被他一把撞翻。他们那时正拿着沾满水的拖把在过道上打闹,由于跑得太快一时没刹住车,所以撞进了我的怀里。

而我因为书堆得太高挡住了视线,因此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况,不然以我的身手,在他朝我扑来时我早已侧身躲开了。(其实这是一种夸张的说法,我一个弱小的女子怎么可能搬得动那么多的书啊,只是事后我只能找到这么一个还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的书整个从眼前坍塌下来,凌乱的散落了一地,当时我倒是不关心谁没长眼睛撞到了我,我只是担心我的书,由于刚开学的缘故,每个班级都在进行大扫除,而此时地面上到处都是四散横流的污水。

我把地板上那一本本沾了污水的书捡起来扬了扬抱在胸口,但是他的脚却踩在了我的书上,我知这是无意的,不过我上去仍是直接将他给推开,事后想想当时的这种做法是有点野蛮,不过对我当时的我来说,没有将他从楼上扔下去已经算是万幸了。

不知是不是我太过用力,他一下往后退出了好多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为此,他只是站在一旁挠了挠头发,显得无所适从,脸上也看不出是否因此而生气。半晌,他似乎才缓过劲来,小跑着上前帮我捡起了脚边的书,并将上面的污水往自己的衬衣上擦了擦,然后递到我的面前,同时还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那个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多少年前每天都有这么一个温暖的笑陪在身旁。也是因为这个笑容,我竟一时僵在了原地,忘了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书。因为他的笑容让我想起了夏小北,如同在某个余温还未散尽的夏日傍晚,他由远处向我跑来。

就在此时,那些扛着拖把跟在他身后的男生突然开始起哄,他们发出各种尖叫,好像我们两个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了一般。他们的尖叫声让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我把书接过来之后他对我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转身朝着那群起哄的男生走去,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我竟不自觉的抬头多看了一眼。

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比韩国偶像剧还狗血的剧情,但是现实让我结结实实的当了一回女主角。对此我也没太在意,因为可能很快他就会被老师布置的作业所替代,让我的脑袋再腾不出空间去记住他。

可是后来,每天早晨我都会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一些莫名的信封,起初我也不去多想,只觉得应该是别人放错了地方。但后来这些书信越堆越高,我就开始觉得不对了。

那天我早早的从宿舍里出来,打算看看到底是谁在干这么无聊的事情,到教室时发现一个男生正蹲在地板上好像在我的抽屉里找什么东西。我走过去拍了他的肩膀,他站起来,看着我,脸上露出一种惊愕的表情,然后他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一溜烟的没影了。不过即便他逃逸的速度还不赖,我仍是看清了他的容貌,他便是我上次撞到的那个男生。

我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封和以前一样的信,不过我并没有拆开,而是拿出笔在信封上写了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能不能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我都觉得累。”然后把信丢回了抽屉里。

可是,隔天抽屉里的信封不但出现了,而且上面还多了一行清秀的字,“我就是想认识你,我叫安阳。”此后我就再也没有回他了,而是每次都把信揉成一团放在桌角,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当然也不想知道。旁边的女生似乎知道事情的真相,看到我把信给丢了,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种惊讶的神情来,好像我的做法违背了她的心意。

我不怕他软硬兼施,但却经不起他软磨硬泡。后来他心血来潮,竟然拿着喇叭在教室门口叫唤我的名字,此举引来一群人围观,围观的人当然乐意这种事情在校园里发生,好让原本枯燥无聊的学习变得轻松一点。但是围观人群里也参杂着老师,所以引发的后果自然是喇叭被没收,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到叫到教务处去泡茶。

当我在课间急急忙忙赶去教务处时,一进门就看到了低着头面对门口的他,表情显得万般无辜,好像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是被胁迫的,我当即就心灰意冷了,因为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远远的躲在外面看他被教导主任一顿恶批,一直等到教导主任口干舌燥起身倒茶时我才硬着头皮敲了敲门,看起来颇有一种奔赴战场的悲壮感。

教导主任示意我进去,然后推了推因为激动而一直往下滑的镜框,对他说,“要是你下次再敢做出这种事,我就在你脖子上挂个牌子,让你在操场上站一天。”说完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而他十足是一长不大的孩子,在我接过他挨批的重担之后,他竟在教导主任的背后朝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V)。我当时心里就在想,他为什么总急于在我的面前展现出他那超乎常人的“二”。

当然,教导主任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自动过滤了,好像我从小就学会了自我屏蔽这项功能,只是她嘴皮子动的频率已经看不清了,唾沫星子满天飞。而我只是一味的点头,好让她知道,对于她的教导我已经深深记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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