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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最痛的,莫过于那些自己一针一线刺穿皮肉都无法缝合的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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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些不为人言道的事情,它们被根植于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在静默的夜中开出耀眼的花来。那个可悲的童年,我在心里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埋藏着,但它却还是会在夜里出来作祟。现在的它就像一块早已结痂的伤疤,那块疤是那么的丑陋,总让人浑身不舒服,让我想着如何将它从身体里抠下来。

我出生的村子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安溪,那里有湛蓝的天,清澈的小溪,蜿蜒着从村口直至村尾,随处都能看到。村子里能看见的地方都充满了流动的绿色,漆黑的老旧房屋浓缩成一个个的小黑点,穿插在这巨幅的山水泼墨画中。

在故事未曾开始之前,这里拥有言辞所未能描述出的安逸,所有狂躁可以在此得到平静,所有伤痛可以在此得到安抚,所有的种种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然而在一声啼哭之后,这一切却在顷刻间瓦解成灰,至少在我的眼中是如此的。

我出身的家庭算得上是“书香门第”,那时的村里几乎和外界没有过多的联系,年轻力壮的青年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大部分是老人还有孩子,所有事物都在缓慢的演变过程中,历史似乎在此得到了妥善的封存。

那时村里每个降生的孩子都仍需经过接生婆的手,这是一种老旧的手段,但人们却坚信这必将给新生的孩子带来好运。

我出生的时候,下了整整几天的雨,不知为什么,如同老旧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大雨过后一切都面临着新生,田里的庄稼会因此而有个好收成,当然,前提时雨水不至于造成涝灾。淅淅沥沥落下的水像是为了洗去所有新生事物前世所欠下的罪孽,在众人的眼中,此时出生的我是幸运的。

那天夜里,母亲的声音在村子的上空久久地回荡,由于山村宁静的本质,使得这突兀的声音显得那么悲壮。由于难产,我的一只脚先离开了母体,而另一只却一直卡在母亲的子宫中。

接生婆紧张得不停在嘴里小声地念叨,“不行不行,要是再这样下去,即使娃儿顺利生出来估计以后这条腿也会落下病根。”

母亲虽然痛苦地□□着却还是大声地喊,“婆婆,你一定要救救这个孩子啊。”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可这一刻孩子能健康的生下来似乎比一切来得重要,包括她强忍着的疼痛。

接生婆用力地抵着我率先离开母体的那只脚,试图将它再塞回母亲的子宫里去,好让两只脚可以一起出来。她的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却不敢松开抵着婴儿脚的手,只得侧着脸将汗水抹在肩头那块早被打湿的衣服上,此举让她的头发都散落下来,看起来狼狈不堪。

接生的过程一直从正午持续到了深夜,开水一盆盆地递出来又拿进去,里面的水尽数被染成了鲜红,伴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人群中。而屋外是一群焦急等待的人,他们不停地在走动,不停地抽着烟,似乎以此来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杂乱的脚步声却叫人愈加心烦。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凌晨,随着母亲最后一声气若游丝的□□,我才从母体里真正的脱离,然而母亲却因为失血过多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走向了天堂,而且是死在她人生最痛苦的那一刻,她连我的样子都没有见到就走了,彻底的。

没有人知道,母亲走的时候天边有一颗流星划开了整个巨大的夜幕。后来父亲告诉我,母亲临走时是带着微笑的,虽然她的脸上还残留着肉体被撕开后的苦楚,但那笑容却也昭示着她并未因此而感到后悔。我就此成了她生命的延续,但彼此错节的人生轨迹并没有因此而被缝合在一起,而是朝着与预定不同的方向延伸。

我出生的时候没有哭,尽管接生婆使了吃奶的劲捏我的屁股,不过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她的手劲差点没在我的屁股上制造出一个后天的胎记来。

为此,她们都预言说,我长大之后会是一个哑巴,一个连哭都不会的哑巴,更有甚者说我只能在这个世界停留短暂的一段时光,然后就追随着母亲的脚步离去。这些当然只是她们私下里的攀谈,因为这种事情并不适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四处宣传。

然而最终我还是辜负了她们对我的期望,如今我仍健康的活着,而且学会了同他们讲一样的话,只是我的言语中不曾如后来的他们那般刻薄,不知他们会不会为此而觉得失望。

也许人的这一生本就注定是悲惨的,因为打从落地的那一刻起,我们带来的便是鲜血与哀嚎,倘若上帝分配给每个人的悲哀是不可逆的,那么我出生时所欠下的债,注定需要我用往后更多的时间去偿还。

几天后,父亲在村长的家里接到了警方的电话,那是村里唯一的一部电话。他们只是在电话里冰冷地说了句,“你是白晓鹏的家人吗?盘山公路段出了车祸,他在这场车祸中罹难,确认已经死亡,现在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车祸的原因。”末了,他们还不忘加一句,“请您节哀顺变。”

被宣告车祸死亡的是我的哥哥,虽然并未同一个母亲所生。他本在我出生的那天从外地赶回来,说是想亲手抱抱尚未谋面的我,不料却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母亲的遗体被摆放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因为天气的原因,母亲的遗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屋中沉积的气味似在时刻提醒着人们不应这么简单地就将她遗忘。

一天后,哥哥的遗体也被送回了村里,他的脸上还裹着泥土,衣服上的血迹像是仍未干透,看起来如同只是不小心在田埂上摔了一跤,但这双闭上的眼睛却再也无法睁开。

父亲什么都没说就把母亲和哥哥的遗体草草地埋葬了,一切显得那么匆忙而平静,似乎这些伤痛在他的心里本不该被长久的提及,而对付这一切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埋葬,让时间将所有化为尘土,融进这片土地中。

我就降生在这么一个村子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更准确的说是用两条命换取了我的降生。时间给这段历史染上了一层浅浅的尘埃,但还是那么脆弱,不能被无端的告知。

在年幼的我的记忆里,母亲和哥哥就只是墙上那两幅大大的黑白照,仿佛人生本就没有半点颜色。那张照片是母亲一生唯一的定格,它是从一张集体照里抠出来的,在被黑白化之后她的脸显得苍白,目光涣散,找不到焦点,就像偶然泛起的一场大雾冻结了一切,亦如一只冲不破茧的蝶,埋葬在自己亲手建造的坟墓之中。这便是她除了生命以外,赐予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礼物,但却显得如此冰凉。

也正因为我这不幸的出生,以至于村子里的人对我抱有挥之不去的偏见,抱过我的人除了接生婆和父亲便已寥寥无几。那时的我因为太小,根本没有办法吃任何的东西,彼时村子里还没有奶粉这种东西,我便只能有一顿没一顿地喝着父亲从别人家讨回来的羊奶。饿了我就只能咬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停地吸吮,睁着眼睛观看这个尚未完全在我脑子里成型的世界。

贰.

当我还穿着开裆裤在街上跑的时候,就想快快长大,我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可以像一棵雨后的蘑菇一样,在一夜之间便成长起来。因为我不想在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被欺负,但当我真的懂事后我就后悔了,可能也只有真正的长大了才能深刻的明白,那些因为不小心在皮肤上划开的伤口其实比心中的创伤更容易愈合。

原本所期待的长大,在后来却发现并不能改变那种现状,反而让我更加的痛苦。儿时总以为他们欺负我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去复仇,后来懂事了才知道,他们一直将我当成一个祸害,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将母亲与哥哥的死归结于我的出生。

这就是迷信的可怕之处,它无法被看见,却根深蒂固的存在于每个思想封建的人脑中,我无法说它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但它却真实的在我的身上造成了伤害。

起初只是老人家的闲谈,但渐渐这些本不该有的言语却在人们的心中开始成形,以至于后来人人自危。他们都在人云亦云,似乎一直在说服自己这本就是个事实,然后心安理得的接受。而我就这样独自承受着他们冰凉的目光还有不找边际的言词,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苦楚,因为那时的我还不懂得如何去反驳或者说是保护自己。

有时我在河边洗衣服,经过的孩子会用石头砸向水里,溅我一身,甚至把我推进河里,然后在岸边拍手讥讽的笑,并大声叫喊:“你这扫把星,克死了母亲还有哥哥……”或者干脆捉虫子塞进我的衣服里,起初我会吓得直跳,后来我对此似乎开始免疫,因为我慢慢懂得,所有这些我所表现出来的害怕,所能招来的便是他们变本加厉的“迫害”与爽朗的笑声。

他们是如此轻易便得到我所没有的东西,因此那在他们的眼中便是廉价的,人总是会本能的去珍惜来之不易的东西,即使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们不懂我强忍着眼泪所坚守着那点自尊是为了什么,他们更不懂我背对着那些嘲笑,离去时咬破嘴唇是为了什么,因为他们不曾经历过,所以我也不求他们能懂。但这些嘲讽和笑声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一下一下地刺进心里,然而便是这些刺伤我的东西却根深蒂固地郁结在我的成长中。

小的时候,每当受伤,父亲会用药酒为我推揉。有时他会抱着我,并不说话,可我抬起头时便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微光下,深深浅浅的皱纹模糊了他本该硬朗的棱角。每当这种时候我总会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它不断地从胸腔里面涌出来,卡在喉咙里,叫人难受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过对此我也只是无力地轻声嘀咕:“等我长大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后来,后来的后来,我就再也不敢这样说了。

受伤了就自己找一个没人的角落,舔舐伤口。那些“恶作剧”还有所有的伤害慢慢的堆积,堆积成一种习惯。我可以当作视而不见,不是我真的不在意,是我不能在意。我曾天真的以为,只要遮住双眼便可以遗弃全世界,直到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之后才突然意识到,原来逃避并解决不了问题,心一样会痛,一样会流血。可是我清楚的知道在我的身后,还有那么一个人比我承受着更大的苦痛。

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可能每天都阳光普照,可即便如此,很多事情我们仍宁愿选择去规避,都不愿意真是的去触及,我们只愿长久地活在自己的妄想之中,因为自己深知,除却本身,没有人会心疼自己的过去,而这一切却致使自身只能无辜的看着这桩心事慢慢腐烂。

也因为这种境地,少许的关怀对于我便是弥足珍贵,而村长便是之一。我一直喊他夏爷爷,他会给我讲很多的故事,即使他们家那个女人在背后黑着脸,他还是微笑着当作没看见。我的身世就是他告诉我的,当然他不是为了揭开那道伤,而是“迫于无奈”。

那天,我在他家门口从中午跪到了日落,求他告诉我事实的真相。这个村子里只有父亲和他老人家对我最好了,父亲是不会告诉我,也不可能告诉我的。可我不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定义成灾星,就那样被人无视,所以我只能求他。

那天夜里,夏爷爷端着饭从里面出来,他蹲在我的身前将饭递过来轻声说,“先把饭吃了吧,吃完我就告诉你。”

那个碗上面堆满了菜,里面的米饭已经完全被掩盖了,看起来那么像祭拜神灵用的。不知道是太饿了还是太想知道事实,我捧着碗,三两下就吃光了。

他站在旁边一直叫我:“慢点,慢点。”语气柔和,话间还会笑着用手摸摸我的头发,但眼睛明明闪着异样的光。

那天,我知道了所谓的事情的真相,“心满意足”的倒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原以为这样会让自己好受一点,但回到家里,看到那两幅大大的遗像时,我却哭了。我再一次跪在他们的面前,这次的心情却比以往来得更为沉重。

我告诉自己:“夏至希,以后再也不能让别人看见你掉眼泪。”而这像是年幼时对自己许下的承诺,虽然不知以后会遇见什么,可至少那一刻我的语气是那么坚定,似乎花光了全部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当我们的人生都走到一个阶段后便会深刻的明白,人生的苦痛与不堪皆是那么理所当然,那时的我们自会知道眼泪并非对付它的最好的方法,它唯一的用途不过是用来博取他人的同情而已,如今我连乞讨同情的权利都没有,那要它还有何用,倒不如弃了它,让自己不再显得那么脆弱。

或许正是因为脆弱,所以我们才以坚强的姿态去面对世界,因为害怕伤害,才会微笑而淡定的面对伤害,并告诉自己,那不算什么。

老人们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所以像我这般倔强的孩子便只能将所有的苦楚往心底里咽,以此来填满心里被撕开的伤口。后来我不再奢望能得到谁的怜悯,因我未曾犯下过错,自不必在他们的眼神中忏悔。

许是因为孤独感作祟,我将所有的过错皆归咎于他们的无知或者说是信仰,可这完全影响不了他们隔离我的念头和实际行动。因为长久地生活在这种困境之中,有时我会恍惚间觉得这一切本就不该属于我,我习惯于这种不被得到的“爱”。

我就像一个犯人,被关押在这座叫‘世俗’的牢笼之中,似乎永远都无法挣脱,只能在其中孤独终老。我也曾尝试着去安抚自己的内心,试图让它顺从众人的看法,如果它接受了,那一切便是顺其自然,这样也会让它好受一点。可我最终也无法令它妥协,或许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不要什么。而我这个犯人即使知道自己将被处斩,却仍旧坚守着自己的清白,或许对我来说,捍卫着这点尊严远比身上手承受的伤痛来得重要。

这一切说来本是可笑的,可又有多少人去关注社会新闻是为了证实这个世界里还有众多的人生活得比自己惨,这个世界呈现给我们的美好无非是自己内心虚拟出来蒙骗自己的而已,一切的假象在菲薄的流年之中是经不起任何揣测的。

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人,他想收购村里的土地去搞系统化种植。父亲毅然决然的把所有的土地都卖掉了,唯一不舍的便是那间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

十五岁的那年,我离开了记忆里有蓝蓝的天,有清清的河的安溪,也从此避开了那些冷漠而熟悉的眼光。村子里大部分的人家都姓夏,但他们却从未给过我夏天一样的温暖。

坐在离开这里的拖拉机上,我的目光一直久久的停留,并不是对此仍有半分的留恋,而是想着在离去时能再看见夏爷爷的身影,这成了我离开的最后一点惦念。可惜在车子走远了之后我都没能看到他的身影,我知道他一定是躲在某处不舍的看着我,只是怕我嘲笑他流泪而不敢出来,但他一定会为我开心的。

望着望着,眼泪就掉了出来,说过不让别人看见我掉眼泪的,但那一刻我已经控制不了了,啪啪的掉落在衣领上。父亲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压低了声音说,“傻孩子,你哭什么啊。”他的声音都沙哑了,却还微笑着说。

我没有做声,只是紧紧地抱着,好像只要足够的使劲便可以忍住让眼泪不掉下来。

叁.

那天晚上,我和父亲在车站的椅子上过了一夜。我把头枕在父亲的大腿上,仰躺着,看着头顶上那片璀璨的夜空,心里想着,也许这会是我这一生最后一次看到这方并不大的夜空了,我必须把它牢牢地记住。

车站里只有风穿行过铁轨的声音,风把的我头发吹得凌乱。父亲低下头来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来把被风吹进我眼睛里的头发撩开,然后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似在宠溺的哄着孩子睡觉。他的脸沉浸在黑暗中,如那深邃而遥远的夜空,目光浑浊,让我看不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天空微微泛亮时,我就被车站里涌进来的人流给吵醒了。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像昨晚一样仰躺在父亲的大腿上,他安详地看着我,我的身上还盖着他的外衣。

我坐起来,把身上盖着的衣服还给了父亲。他起身,可腿似乎因被压了太久而麻痹了,只得重新坐回去缓了缓。半晌才又重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尘,说,“你坐在这里别乱跑,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说完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满满的都是拉着行李包的人,把我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父亲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他把袋子放在了椅子上,说,“快拿去吃,饿了吧。”袋子里装的是一个面包和一瓶水,我把面包拿出来,递到了父亲的面前。

父亲看了我一眼,说,“傻孩子,我吃了。”然后就把目光移开,投进了人群里。

在我大口大口吃面包的时候,父亲将矿泉水的瓶盖给拧开了,然后递过来,说,“慢点吃,小心别噎到了。”他看着我喝水,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微微弯起的脊背。

中午的时候,火车呜咽着由远处驶进站台来,而我和父亲也该离开了。父亲拉着我,我便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因为人很多,我们几乎是从人缝当中穿过去的。但和周围的人比起来,我们要相对轻松的多,他们每个人都拉着大大的行李箱,而我和父亲就只有几件衣服而已,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了。我回过头去,看着身后那无数个攒动着的头,心头泛起了些许的酸感。我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枕着铁轨的声音,我带着灵魂死里逃生,安溪最终只不过是地平线上的一个黑点,渐渐地隐没在视野中。世界仿佛沦陷了一般,在眼前一点点的褪色。

在火车上,我一直盯着窗外的景色,只是在我还没有看清它们的样子时,它们就都已经溜走了车窗里倒映出我的模样,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孩,眼睛里闪着光芒,但我知道那不是希望,反倒带着悲哀。

我靠在父亲的肩上,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轻声地问,“我们要到哪去?”

父亲盯着窗外的天空,眼里闪着泪光,他的手抚过我纠结发腻的头发,“带你回家。”

在火车进入隧道时,我的眼泪也悄然的落下,我完全不知道什么在前面等待着我,可这眼泪全然不是因为害怕,倒像是为了祭奠童年所留下的,然而在这短短的两天里,这已是我第二次违背了同自己许下的承诺。

我靠在窗户上,耳边仿佛有风吹过,就像这火车穿过山谷一般,呜咽着,让人感觉就像一曲挽歌,歌颂着离去的不再复返的岁月,努力地从耳膜中钻入,试图把所有的悲哀统统吹散,但最后终究还是只剩下一阵略带哭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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