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1 / 1）
年轻的小姑娘秀丽的脸庞几乎只有他巴掌大小，楚楚可怜的样子，齐业腾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她头上揉了揉，用了点力气，“我怎么流氓了，嗯？”
“你调......”她闷闷说了一半，戛然而止，不愿直接说那个词，瓮声瓮气噎了一下，“戏我。”
他在她旁边坐下，手搭在椅背上，看她后背一起一伏，软了心，温声问，“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还在外面不回家还怕调戏吗？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院内的草丛里，蟋蟀一声一声此起彼伏地叫，她置身其中，心境柔软，胸腔里的气闷也得以渐渐抒发，心底忽然涌出一阵淋漓的畅快，一松就毫无防备了。
这个夜色不美的晚上，他来之前她心里都是这样想的——愿未来说爱我的男人像狗，忠诚又少话，信我又贴心，替我探路打抱不平，捡回我的后悔，撕毁我的焦虑，尊重我的喜好，成全我的懒惰，佑我喜乐平安，最后归魂入土，生死相依。可是男人不愿做狗，不管我多喜欢。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可能再也不会爱上谁了。
齐业腾周身染了一层酒味，喉头滚了滚，给她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个公主，布告天下招驸马。当着所有人的面大肆夸耀了身强体壮和壮志凌云的男人，说完道，赞同的站到殿中央，于是之后站过去的人全部被赶出了大殿。公主一开始就想，前者空有蛮力，后者空有抱负，都不是她的选择。”他顿了顿，问，“你猜剩下的人都是什么反应？”
梁璇注意力被吸引，看着他，哽咽着说：“都不敢说话了吧......”
齐业腾笑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把你的小秘密泄露出去，也不会看不起你，我又不选亲。你这么小，说出来只是为了让自己舒心。”
梁璇没想到他是在用寓言开导自己，别扭道：“其实你原来是心理医生吧......”她还是不愿透露自己的遭遇，不是难以启齿，是不愿意在背后说人坏话，就算分手了也一样。半晌她缓过神来，问他，“你这么晚在外面安慰别的女孩女朋友或者妻子不介意吗？”
女孩子应该都希望男朋友或者丈夫对自己特殊吧。
齐业腾看了她一眼，单单只是回答她，“我没有女朋友。”
梁璇微窘，吸着鼻子嘀咕，“我觉得你应该有的啊……”
“嫌我老？”
他不急不缓地发问，微微上扬的语调配着沉而醇的声音撩得梁璇心尖一痒。她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是觉得你人这么好不应该没有。你看起来顶多三十岁。”
齐业腾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柔声问，“你多大了？”
梁璇“吱唔”了一声，紧张的舔了舔唇说，“我22.6岁了。”她偏头问道，“你呢？”
齐业腾被她新奇的计年方式吸引，也试着算了算自己的年龄，轻松随意地说：“28.8了。”
梁璇自己的年龄是提前算好的，没想他也这么说，一时懵了，掰着指头算了半天。齐业腾看她心情不那么糟糕了，调笑说：“哪用计得那么精准，奔三的老男人了。”
梁璇反过来安慰他，“男人三十一朵花，还有一年多，你还能救死扶伤多拯救几只耳朵。”她是指他耳科医生的职业。
嗯，他家孩子也总是这么说。这么晚也准备提醒她回家了。他走前又摸了摸她的头，用惑众的嗓音低低沉沉地说：“无论遇到多不开心的事都不要这么晚还呆在外面了。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他刻意一顿，看着她秋水盈盈的眼睛蓦然睁大，才笑着吐出后半句，“你就欺负我好了。”
她一动不动地参悟着他话里的意思。为什么觉得被调戏了……
***
梁璇昨天到家的时候璇妈已经躺下了，好梦正酣，于是她蹑手蹑脚的刷牙洗脸，简单处理了一下就爬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有点肿，她低着头溜进洗手间发现璇妈正在洗她换下来随手扔在一边的裤头。想退出去璇妈已经发现她了，审视着她，突然眼里一闪，接着紧张地问：“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昨天怎么那么晚回来？我还以为你又在外面住，电话也不打一个。”
梁璇有点心虚地看鞋，璇妈知女，不为难她，“下次不要这么晚回家，女孩子家万一出点事，你要我怎么办？”
“以后一定不会这么晚回来......”
璇妈语重心长道：“有那么多事要做就早点去做，得对得起喜欢你的人。虽然你没挣两毛钱，也要感谢那些愿意为你花钱的人。但也不要责怪那些听听就走的人，那是他们的选择。”
梁璇本来就有点肿的眼睛外面红了一圈，闷声应着使劲点头。
卓曜然有一点一定说错了。这个深爱着她的人给了她爸爸没能给她的一切，而她的粉丝弥补了她寻不到良人的缺憾，就算没有男朋友，她也从来不缺爱。不缺爱的人怎么会可怜得起来？
周末她休息了两天，听璇妈的话收拾好自己趁着太阳不大骑着小电驴回了工作室。
她到的时候阿玲已经在了，两手放在箱子两边吃力地搬着新设备，她赶快上去搭把手，问：“阿哲吗？不是他进的设备，怎么搁到现在让你在搬？”
“他箱子刚搬到门口就接到电话说女朋友晕倒了，锁了个门就急急忙忙赶过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阿玲笑笑，有她帮忙明显轻松多了，有空跟她开玩笑，调侃说，“像我这种女汉子型的都不需要男朋友。真是的做了那么多BG剧的后期，天天听，每次都虐成狗，有人欢喜有人愁，我都怀疑是不是只有我单身了。”
梁璇贴心地说：“不是啦，还有我。昨天和他吵了一架算是谈崩分手了。以后我陪着你，你是玲总攻嘛！”她没事人一样笑得一脸灿烂，俨然像一个精分的傻子。
阿玲把东西搬到位置，先不忙着拆，闻言惊讶地看着她，“怎么又分手了？”
梁璇难为情地说：“谈恋爱的时候他就跟我洗了很多次脑，对我说男人或多或少都重性，只有性才能维持长久的爱。我都没想到，我只是想把初夜留到结婚那天，他就找别的女人去了。”
“这么奇葩分了才是幸运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太放在心上，会有阿哲这种好男人追你的。”阿玲替她抱不平，“我要是你的话早把他联系方式放到色交网上了，真是欺人太甚！”
梁璇尴尬，她从来不在背后诋毁前任，可又怕毁了好友的心意，连忙转移话题，“你今天是不是要把那个没做完的耽美剪完？我们快把设备弄好开始吧！”
阿玲觉得她缺心眼，“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才会被骂活该，他这么对你你对他留情做什么？”
梁璇手一顿，泄了气：“恶有恶报，他做的事有一天会全部还给他。也许我可以用一些方式出气，可对我也没有好处。我生完气了，就不想揪着不放了。”
阿玲怒其不争，无奈地说：“要是你粉丝听你这么说会气死的吧？”
“不会吧......她们都会理解的，我想等到有天我能结婚再把消息告诉她们。”她若有其事地说，“为什么会觉得大家都讨厌善良的人？像我妈那样做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很开心。我觉得别的CV不能给他们粉丝的我都不能给，那么我能给她们的就一定要给她们。”
阿玲拆开箱子的封条，闻言偏头对她说，“你对你粉真是好的没话说，没叫人白喜欢。但是不要再这么傻了，好姑娘在善待别人的同时也不会亏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