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041:大隐于市市井客(1 / 1)
在岭南州府上,街巷百姓安乐的自足的生活。鸡鸣狗叫,初晨的担子的吆喝声起伏在这大城之中。
一个黑衣披着斗篷的男人脸上布满了划痕,这张脸显得狰狞异常。人人见而避之,指指点点这个被毁掉容貌的男人。
这男人一头短发,即使是垂落也不能完全掩住他那张狰狞的脸。这个男人在这州府之中已经呆过好几日了,见他未曾有任何伤害他人的想法也便放心。
他在这州府之中呆了好几日,那人却隐得如此之深。
“该死……”男人露出一丝暴戾。他不信自己找不到那个人的踪迹。毁了自己的脸便离开。更该死的是他露出那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让失魂他得了手伤了自己,而自己防身之下也狠狠的重伤了怜君。
逃吧,你逃得再远,也是个废人了。你若是想隐于市井,我漠然便陪你隐于市斤之中。
怜君,都结束了!你为何藏了起来?太子不知你我都还活着,我们都自由了。袭风他们死了。只剩下你我还有醉心了。
怜君,你的计谋得逞了。
可你却跑了……
在塞外看到怜君的时候,漠然吃了一惊。怜君引他单独离开将真正的面目出示在漠然眼前,在漠然慌神一瞬间,漠然被怜君击倒。再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中原了,自己在一破庙之内醒来。脸上上的疼痛让他异常难受,脸上的痒得让他想去抓。可这手一碰到脸之时,竟是缠住自己脸的白绫带子。漠然走到一处湖边,将缠住自己整张脸的白绫带子揭下,眼前的面目让他倒抽一口气。
自己竟被怜君毁容。而且那长发被剪去成了短发。
“这是为何……”
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信笺,是怜君所留。
都死了,除了他们三人。而且他自由了。这一辈子,他自由了。
漠然愤然将那信笺撕掉。
“你怜君在我们眼底藏了二十多年,为的便是这一日?怜君,你实着可恨!”漠然大声叫道。
可这怜君却消失了,不知死活。可漠然知道怜君未死。
怜君一直是个藏得最深的人,既然有手段谋划到这一步;既然能让他逃过太子的双眼;那怜君一定不会轻易这样死去。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摆脱了一切,怎么会轻易死去?所以漠然不信!也不敢相信!
找了三年了,这三年之间。听闻到了百姓对新帝的爱戴。也听到了武林之中崛起的新辈,那些过去的人一一被掩埋。已经没有再提起天紫门;已经没有人再提起七公子;已经没有人提起当年轰动天下的杀手袭风。
所有的过去都在远去,而且越来越远;如同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这江湖如同一夜之间让旧人远去,新人取而代之。
再也没有人去追究过去了,那些俨然已是历史沧桑划过的一笔,却越变越淡。
这江山与武林已经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今自由,天下这么大,便可来去自如了。漠然心中已然安定。当年袭风死之时是否知道自己会活下去?
会知道自己与怜君活下去吧,
那袭风易容之术竟然替怜君瞒过太子和所有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袭风给怜君做的易容术?从小到大么,看着怜君的脸,不可能不知他的长相。
如果,是从一开见面袭风便给了怜君易容呢?
可这又怎么可能?
而,却是真……
当年袭风在那群人之中,袭风第一个认识的便是怜君。怜君在那时就已经为自己的日后做了打算,才是几岁的孩子就已经看清形势,这怜君究竟有多可怕?
可不管如何,怜君要的只是保全之策罢了。当年他与袭风暗中悄悄的合作走了过来,刚认识袭风的怜君在知道袭风会易容之术后便告诉袭风给自己易容。所以,在后来他们几个人在一起活了下来,他们看到的都不是怜君的真面目。他们被瞒了二十多年,连皇帝和太子爷都不列外。
顶着那张脸二十多年,怜君为的就是这一日。朱成让怜君杀漠然,却在背后早给了怜君下毒。可怜君早就留了心。偷天换日让那群锦衣卫回去复命自己与漠然已死。这样朱成便安心了。
在怜君以真面目示给漠然之时,漠然震惊得不能言语。但怜君出手让漠然本能的反应去击溃对手。但自己还是中了怜君的招。
怜君太聪明,在晕迷之时,漠然摸到了怜君的脉搏。怜君从此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漠然找怜君,找了三年。这三年,寻遍了大江南北,寻来了这里。
漠然不想放弃寻找怜君,若是自己真的放弃去寻找怜君。这怜君这一辈子该怎么办啊……
放不下、放不下。
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怜君,你究竟在哪里?
日头渐高,在这城中又寻了一日。
是不是不在这城中……
“嗯……”白募痕被撞了一下,回头,看到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的背影。那男人也回首望了他一眼。
满脸的伤痕,可竟是有些熟悉之感。而那个男人回头继续走掉了。
“募痕,怎么?”七公子问道。
“无事。”白募痕跟上脚步。
白募痕的背上依旧背着自己的那把素伞,还是一身的素衣。那七公子还是七公子,只是这七公子站在这街市之中倒也显得与普通人无两样了。
漠然记得被自己撞到的那人是谁。他是七公子身边的人,叫白募痕。而刚刚自己回首之时,也看到了七公子。
只是自己这番模样,也是七公子认不出来的吧。
如此,再在这城中呆上一日,明日便离开吧。
次日,漠然买了一匹马前往下个城镇。出城的商人多了起来,这路上,漠然是如此地显眼。但是既然是走江湖和商道的就有一定的胆识。
“兄弟这是要到哪里去?”有人搭讪的问道。
“找人。”漠然回道道。
“兄弟就放心吧,这天下安定,你要找的人一定能找得到。”那人说道。
“多谢老哥了。”漠然道。
官道上的路口行车少了起来,前面普通的马车与自己同一方向的赶着。漠然驾马想要超越,而暖风掀起了马车上的帘,一抹难以察觉的身影让漠然浑身一震:
“清……怜君……”
“停下!”漠然粗暴的吼道。
“何事?”白募痕停下马车问道。
“让我看看你的马车!”漠然道。
“你是何人?马车之中是我家公子!”白募痕冷下脸色道。
“在下无意冒犯,就是想看看这马车之中可有自己要找的人!”漠然生硬说道。
“这位兄弟怎能……”白募痕道。
“便让他看吧。”七公子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白募痕无奈掀起帘子,漠然一看,竟只是七公子一人罢了。哪来的其他影子。
可刚刚自己真的有看到怜君!不是!那不是怜君!刚刚看到的只是怜君一直带着面具的脸。三年前那一撇自己将怜君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不记得。再如何,七公子与怜君自己绝对是分得清清楚楚。
可刚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失礼了!”漠然黯然说道。
“无妨,我们走吧,募痕。”七公子道。
“是,公子。”白募痕扬起鞭驾着马车离去。
在他们离去,飘落了一张纸,漠然下马捡起,想唤住七公子。可纸上熟悉的字迹让他欣喜若狂。
七公子,谢谢……
“驾!公子这是在做善人了。”白募痕笑言。
“总不能让他找一辈子。”七公子坦言道。以扇撩起帘子,入眼一片和风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