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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番外】莫道怡(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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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坚守那条唯一前提、规则、戒律的情况下,莫道怡和单承的联系越来越频繁了。周末,她第一次驱车到单承的城市去赴约。

车驶进这座大城市,首先印入眼帘的不是大都市繁华林立的一面,而是鳞次栉比蜂房般的工人宿舍,令她哑然无语。这座城市,从来没有给她好感,仿佛《黑客帝国》里的片段,那市中心的一场繁华是以这一间间逼仄蜂房里的人作养料长出来的,让人有些不舒服。

约见地点在满记甜品,她早早到了满记,叫了份糖水,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掏出手机准备给他电话的时候,单承,她的单承,一身清爽地从光影里走进店里来,只因为他的双脚踏进了她的视野里,这个刚刚还让她感到不适的城市,立刻就增加了几分魅力。她微微背过身去带上墨镜,然后才撑着脸在角落里偷偷欣赏她的男人大大方方地在落地窗前落座,心不在焉地浏览餐牌。一个月的相思就在这一刻随着她的凝视缓缓地弥散开来,看他微长的短发,看他标志性的黑框眼镜,看他的脚跟有节奏地敲着地砖来打发时间,这一切那么,那么地亲切,温暖。

绵长的思念还没有整理好,竟有一个女孩缓缓在他对面坐定,单承抬眼,扬眉一惊。

他要开口,女孩摆手。

齐崭崭的刘海,挡住了眉,挡不住泪。

莫道怡如同遭遇飞来的一记闷棍。

单承的一切温文尔雅、谦虚有礼突然都如同烈日下的冰棍,融化了。他烦恼地看看手机然后望向别处:“你不要这样不懂事……”

莫道怡仔细看那女孩,不过21岁的样子,一身肌肤如凝脂,饱满光洁地让她自惭形秽。

单承无可奈何给她拭泪,她越发哭得稀里哗啦,内心的悲苦都随着源源不断的泪大滴大滴地砸落下来,把莫道怡的甜美情绪击得落花流水:“混蛋,混蛋,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单承的眉紧紧纠结,表情不是不痛苦,却只捧着她满是泪的脸,无言已对。

“你说的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都是你找的的借口!”她像只被激怒的幼兽,不顾泪水横飞,大声指责。

单承忍着心疼,看着眼前闹得一塌糊涂的女孩,不知所措。他难道想作个混蛋?他难道内心就好过?多希望编一个没有破绽的谎言,让一切,不必如此难堪。他本不想伤害她,但这一刀,躲不过了:“……你别再这么幼稚了,好不好!放自己自由,好不好!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好不好!”

三个“好不好”让莫道怡都听得心惊胆颤,她看到她含泪的大眼睛怔怔的,自己的喉咙就像被掐着,有种粗糙的干哑。刚毕业的年纪,少女的心态,相同的事情,经历过……

也剪齐刘海的年纪,莫道怡记得,面前站着的人叫魏景锐。他穿着合身的素色衬衫,领口和衣袋用深一度的单色点缀,干净柔和,考究的牛仔裤让他在休闲中显得挺拔。安排工作,井井有条;协调矛盾,春风化雨,第一面,他就强势的完胜。强势是一种符咒,常常召唤出女人骨子里的柔情与依恋。她也曾兴冲冲地坐在南来北往的大巴上,倚着他的臂弯,心里塞满甜蜜,夜夜把电话粥煲得火热……

时光走到旧历的年尾,莫道怡懵懵懂懂地去见过魏景锐的家人和朋友。那时,她还是齐刘海,绑着马尾,冒着傻气,穿着显老的毛呢外套,高筒皮靴,听景锐跟家人说着她不懂的方言,只会咧嘴傻笑。

再到后来网聊的话题越来越枯燥,电话越来越少,曾经拼了命也要按时搭上的大巴,也变得没什么意义,终于在离别的车站,魏景锐帮她掖好围巾,淡淡地说:“以后别再来了吧。”

声音传进耳朵里,震得大脑嗡嗡作响,她连眼睛都没眨,抖着声线问:“嗯?”

他用手掌盖着她的心房,退开半步,手臂伸得直直的,:“我们,或许并不合适……”

他的大手盖在她的心房上,暖暖的,那么真实,真实得好像刚刚一切全是梦魇。

莫道怡大口吸气,大口吸气,浑身抖得厉害,喃喃问:“什么,你说什么呀?”

他有些烦恼地看了她一眼,就转开头,厉声说:“你不要哭!”

甚至眼睛都没有看她,语气那么凶,像把刀直插心脏。

莫道怡痛心疾首到几乎绝望。

此刻,他的掌心还那么暖,他的心脏却那么凉。上一秒还万籁俱寂的世界,刹那间奔腾起愤怒的千军万马,持戈操刀,把过去种种千刀万剐,血肉横飞。莫道怡横眉怒目,推开他的手,夺过行李,跟着内心汹涌的情绪奔跑在热浪滚滚的车站,跑到无人的角落放声大哭起来。

现在想起来也忍不住眼眶泛红。也剪齐刘海的年纪,不甘心、不认命,力战恐惧和绝望,背叛家人的意愿,忐忑着孑然一身来到魏景锐的城市,其实明明知道,这里已经没有爱人。那样的年纪,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不顾惜自尊地把悲伤和失败宣扬地到处都是。那时,她也是睡着了都会流泪,也是在梦中都会哭醒,她不懂,爱一场,怎么能如此收场……

手机振动,是单承。

莫道怡再看时,单承的位置空荡荡的,女孩正抱着双肩仰头大哭。周围已有人鄙夷着改换座位,服务员也议论着准备前去交涉……

莫道怡买了单,犹豫很久还是走了过去,放一包纸巾在她面前。

女孩抬眼,刹那间,莫道怡就如同与回忆撞了个满怀,她胸中激荡起千言万语,她要告诉她,她想告诉她:感就跟这世上所有无常的东西一样,兢兢业业地耕耘了,不一定就有收获的十全把握。本来一段你情我愿的关系,其中一方已经无心恋战了,你还疯狂投入,把天枰的一端压的沉沉的,低过自己的底线。看不清形势,袒露自己的欲望,暴露自己的罩门,横冲直撞,只能惨败阵亡……

想说的话,终究生生吞了回去。

单承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她扮什么得道高人呢?她刚刚目睹了这个男人的背叛,现在还要满心欢喜地投怀送抱?

手机不停振动,让她心有戚戚,这不就是循环轮回吗?她的旧爱变自己的新欢,自己又是谁的旧爱,而她又将成谁的新欢?于千万人之中,于时间无涯的荒野里,去邂逅那一个命定的人,遇上,终究是太小的概率。难道明知道会受伤,还是倾尽所有,越陷越深?

心里刚刚燃起来的那一股火苗,正在慢慢流失温度……她接了电话,说:“单承,我想,我们不合适。”

天啊,甚至连拒绝的话也那么地相似。

从单承那回来,她又变回那个莫道怡。

她所表现出的冷漠和淡然为这春风一度的感情好好地降了降温。单承不知所措的惶恐看在她的眼里多少有些荒诞。世间事果然是讲求因果平衡的,不要轻易伤害一个人,因为总有会有一个人闯进你的生命里用相同的方式伤害你。莫道怡并没有刻意扮演这个执法者的角色,但所有的发展都牵引她离开他,从而伤害他,使他受到惩罚。

从这个角度讲,与魏景锐重逢就如同冥冥之中设计好了的一样。

那天下了班,她去附近店里解决温饱问题,坐下来点好菜,就看到魏景锐牵着一个孩子走进店里来。

在那一瞬间,她几乎有些坐不住地想要落荒而逃。她甚至痛恨自己白白浪费了多年的历练——居然还没有让这个男人淹没在人潮里,居然还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更可怕的是服务生还把这一大一小引导到她的餐桌前来。

“小姐,您看方便搭台吗?”

莫道怡身体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拒绝。

魏景锐的视线扫到她身上,显然愣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看:“是你。”

莫道怡只得抬头给一个僵硬的微笑。

“你们认识?那就太好了。”忙的晕头转向的服务生见状长舒一口气,转身加碗筷去了。

何止认识,简直冤家路窄。莫道怡闭眼。

“小……”桌对面的男人权衡再三终于先开口,然而立即被莫道怡一记哂笑腰斩。

小什么?彼此间已亲昵不再,昵称难道还能用吗?莫道怡眯眼觑他。当年的俊俏大哥如今已迈入微胖界,眉宇间的潇洒被岁月覆写上忧虑和焦躁,衣服熨烫平整,干净清新,可见有位贤惠妻子持家。和身旁的小男孩一起,如大小码的同版公仔。

“当爸爸了?”她微微扬头,增加高傲不可亲近感。

“嗯。”魏景锐看着她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动作,不由地浮起一丝微笑:还是老样子啊。

“过得好吗?”他问。

“好过你。”她气势凌厉。

“那就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太清楚她的个性,以退为进并不急于跟她交锋。

场面就这样冷了下来。大家各自怀揣心事,眼神游移。莫道怡看那孩子落座,玩着碗筷,一副熟悉的样子,再看他衣服虽然算干净,但有些皱皱的,尤其还背着书包,书包更是沾上了一些污渍,看起来已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清洗了。再回头细看魏景锐眉宇间纠结的烦恼,嘴角上扬,开口道:“又拈花惹草了?”

魏景锐一愣,他迅速看了看孩子,皱了皱眉,不满地将视线射向莫道怡,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能把丈夫和孩子拾掇得干干净净的女人,必定是贤惠的女人,也应该会定期清洗孩子的书包,不会让孩子放学还无家可归地跟老公下馆子。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女人一般都是好脾气的,能让她抛夫弃子多半是这位魏景锐老毛病又犯了。

她俯身微笑着问:“小朋友,妈妈是不是不要你啦?”

孩子猛然抬头,眼中盛满惶恐悲伤,继而转化为强烈的愤怒。

“莫道怡!”魏景锐厉声警告。

果然如此。莫道怡扬眉轻蔑地挑衅。

时隔几年,双方继续对峙,魏景锐明显感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压倒性的优势,对面的这位女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了。

她长大了。

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了,往事令眼神一暗,魏景锐深深地叹气:“你就是太聪明……”太聪明,太敏锐,没有什么能逃得过她的法眼。但是,水至清则无鱼,没有那个男人愿意让一个警犬般的女人成为自己的枕边人。

热气腾腾的灌汤包上桌,转移了孩子的注意力,他已经饥肠辘辘。莫道怡看了看孩子直勾勾地眼神,轻轻笑了笑,把自己面前的蒸笼推过去:“小心烫。”

孩子惊讶地看着她,随即开心地露出小虎牙,望了望父亲。

魏景锐瞥了莫道怡一眼,点点头。

“谢谢阿姨。”因为一笼包子,他即刻化敌为友。

莫道怡怜悯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单纯没心机啊,又感叹孩子的世界空明而简单,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在成人的世界里,许多仇、许多怨、未尝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孩子咬了一口包子,因为烫而发出吃痛的声音。

“哎,急什么,烫到没?”她出于本能地关心起“仇人”的孩子,递过水杯。

“谢谢。”孩子抱着水杯,笑得可爱极了,“阿姨你好漂亮。”

莫道怡不禁于内心大呼faint!小小年纪就跟他爸学得一手勾搭绝技,长大绝对是个祸害啊。思及此,她淡淡地看向魏景锐,魏景锐也在看她。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只是松了些,皱了些。莫道怡忽然替自己不值当起来。这么一个男人,居然左右自己的情感这么些年,真是荒唐。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不过是一位微微发福即将步入中年,危机四伏的男人。那曾经一度迷住自己的桃花眼在为他带来艳遇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惩罚,实在不必值得让自己用仇恨来继续铭记他。

那孩子嘴甜又可爱,一双大眼睛认亲似的跟着她,粘她;发自内心地亲近她,喜欢她,慢慢令莫道怡放下戒备。一顿饭吃下来,气氛缓和了不少。

魏景锐感叹:“这孩子跟你比我还亲,他是真喜欢你啊。”

莫道怡正给孩子剥虾,抬头心直口快地答了句:“那是,你们父子审美很一致嘛。”

话音一落,两人都怔住了,尴尬之余,都笑出声来。

莫道怡突然觉得这段在她心里纠结多年的感情,以这样的结局写就,很好。放下一切,相逢一笑,快意恩仇。正是她从前信奉的女侠风范。

魏景锐看着她对自己的儿子那样耐心友善,又想起从前的旧事,百感交集地说:“谢谢。”

莫道怡一愣。

从前那么想听他痛定思痛地在自己跟前忏悔,想听他说句“对不起”,没想到一句“谢谢”,竟比道歉更让她心里舒坦。沉吟了一下,大方地说:“别拈花惹草了,好好对你太太。”

魏景锐欲言又止:“其实……”

莫道怡眉间微蹙:“想说什么直说。”

魏景锐尴尬一笑:“我就想说……我就想说,我对我老婆挺好的。”

莫道怡又一愣,埋头闷闷答:“哦。”

气氛陷入了沉默的僵局。过了一会儿,魏景锐又说:“我儿子很喜欢加菲猫。里面有一段说加菲和欧迪无意中走失了,被卖到了宠物店,加菲很痛苦,担心主人乔恩会很思念它。一天清晨,乔恩走进了宠物店,老板上前询问需要买宠物吗,他看见了加菲,非常开心,立刻把加菲再次买回去,一家团圆,皆大欢喜。故事的最后是加菲对着落日说:‘我永远不会去问乔恩,那天他为什么会走进宠物店。’”

莫道怡蘸酱的手顿了一下,她明白魏景锐要说什么了。抬头望向魏景锐,他的眼神里不仅有歉意还有些许感伤。那些陈年往事顿时如雨敲打心房,她竟然控制不住地眼眶要泛红起来。魏景锐他是在为当年的分手给她一个解释啊,“你就是太聪明”,在他的心里,他不愿意和她一起,原来是这样啊。

爱一场,怎么能如此收场?原来答案是这样的。一个迟到十年的解释,终于在这一刻,藏在一个故事里寄到她手里了。这个解释,她是满意的,沉积了十年的隔阂终于可以冰消雪霁了。

莫道怡心情是感动而激动的,可她不能再那么轻易地被他弄湿了眼睛。思绪在脑海中一转,她终于笑起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开玩笑说:“好啊,竟把自己的太太比喻成肥猫。这叫对她好?”

魏景锐没想到她这样举重若轻,也也觉卸下了重担,笑起来。

相逢一笑泯恩仇,莫道怡觉得,这种感觉,还行。

刚刚了结了一段爱恨情仇,回到家里就马上遭遇另一桩公案。

单承静静地坐在她的台阶上,头发被风刮得有些微乱,身边立着旅行箱。

莫道怡吓了一跳:“你准备亡命天涯吗?”

单承抬头,形容憔悴,一月不见,他看上去深受折磨,完全没法接她的话跟她调笑。

莫道怡不再言语,她越过他,直径去开门。

“要不要进来喝杯热饮?”

冷漠的语气对单承而言犹如凌迟之刑,莫道怡,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坚硬,才能对一颗风尘仆仆的真心,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冷漠下去,好叫我知难而退吗?”他的声音有些变调。

莫道怡开门的身子一僵,索性直言不讳:“我们到此为止吧。”

“可以有理由吗?”

“异地恋我接受不了。”莫道怡并不想供出满记的所见所感。

“还有吗?”

“没有了。”她只想快刀斩乱麻。

“确定吗?”

“确定。”

两人无话,如同默哀,安静得风过留痕。

莫道怡开了门,狠下心说:“以后你再出差过来,恕我不再接待了。”

“我不是出差……”

莫道怡走进房间即将关门的一瞬间,听到他说:“我辞职了。”

她把门的手颤抖了一下,关门声迟迟没有响起。

“你说什么?”

“我辞职了。”

莫道怡转身挑眉,指着他的行李箱:“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辞职的责任,要我来承担?”

“不,莫道怡,我就是要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的所有借口,我都要一一击破。”

莫道怡呆立在门边:“什么意思。”

单承拉着行李箱,站在夜色下,英姿挺拔,帅气坚决,无法无天:“我要让你找不到借口!”

“你用9天的时间让我爱上你,却让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追到你,莫道怡,我现在单膝跪地,西装革履,在征得你所有亲友的认可后,隆重地要求你嫁给我,你要是还找借口,就简直太残忍!”

两年后,单承在“午夜飞行”当着那么多的客人,郑重地求婚。

莫道怡扶起单承,她没有说“我愿意”,也没有说“我答应”,“好的”之类的话,她凝望她的男人,眼神坚定地回答:“单承,我用三年的时间找尽借口为难你,但,在此我承诺,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我都将还你一个没有任何借口的后半生。”

全场欢呼,沈媚、方玖鲤更是激动地落泪。可再要好的闺蜜,可能也不知道她此刻想着的是加菲猫里的那句夕阳下的独白:“我永远不会去问乔恩,那天他为什么会走进宠物店。”婚姻不是恋爱,不是冲动,不是利益的结盟。婚姻的真谛是哪怕与子不成悦,却依旧坚持生死契阔的契约精神。

她看着单承。在心里想,我要给你的最珍贵的嫁妆,不是丰腴的财富积累,不是广阔的人际网络,也不是一世不变的初心,而是在适当的时候保持缄默的承诺。

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缄默,未尝不是一种勇敢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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