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清风渡之儿时歌(1 / 1)
是夜,我又再次飞跃在了柳府上空,手里拎着柳怜心,身后跟着水傲与水宫,,他们一个拎着柳怜惜,一个拎着柳音,水宫擅长使暗器与毒。柳府不是防卫森严吗?不是时时提防着我去柳府抢人吗?那么这一次我便使用迷香,不动刀枪,我要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把人带出来,让他们防不胜防,现在看来,迷香这东西果然好用,一路直奔这次归来驻扎在城北的中越兵营,把他们丢入红帐篷,红帐篷也就是所谓的军妓营,万花楼丢了,也该换一个人多一点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地方不太容易被柳林找到,我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柳林知道他的妹妹被他手下的士兵强占,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侮辱时,他会怎样?会不会恨的想杀了我,我并不担心被杀,也不担心现在的作为会被当今圣上——昭仁帝知道,一是柳林他不敢也没那个本事杀了我,二是我义父不管于先前王还是当今圣上,都是胜过他千百倍的将领,于公的一世仁名,于私对自己有用的有才大将,谋权篡位,毒害己方大将,若让当今圣上知道,他定是难逃灭九族的大罪,他虽心疼妹妹,或者说是爱人,但历来以孝为大,他还有弟弟和高堂,定不会拖他们下水,尽管自家后院起火,但他也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烧了,而不是供出有人堂而皇之入室抢劫。
回到相府,走进那方小院,看着透出窗户的昏黄灯火,心一阵瑟缩,‘相公,你怕也不能理解,阿浅为何不上告圣上灭他九族,却拼了各种手段,残忍的折磨他的三个妹妹吧,相公,只要你问,阿浅便一定会告诉你所有,可你为何还一直不开口’。
缓缓移步,推开门,再反手关上,扯下遮面的黑巾,走进内室,昏黄的烛光下,天容正着一身白色中衣捧着一卷书靠座在床上细细品读,安静宁和,见我回来,从书本中抬起头,目光温柔如水,看着暖如春阳,心一阵阵柔软,溢满温暖。
“回来了,娘子累了吧,屏风后有备好的热水”,温和轻柔带磁性的话语,让我的泪差点汹涌而下,赶紧转身,走向屏风,佯装着没事,泪却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湿了面颊,相公,我知道你知道一切,可为何你一句都不问呢,我如此对待那三个女子,你难道不觉得我残忍嗜血么?还是对我倍儿信任呢,可知我曾利用你对我的情感刺激乌月说出事实来着。
沐好浴,一身松散的白色睡衣,我往天容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睡姿,他任我这般作为,然后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就知道没了我你肯定睡得不安分”,我没出息的又差点哭了鼻子,没了你,我睡不好,所以,你便等着,对吗?我穆浅这是几世修来的福,让我遇到了你,可以栖息在你的怀里,抬起脸,便往他的唇上袭了上去,引来他一阵闷笑“娘子今晚好生主动”,我搁在他胸前的手狠狠掐了一把,叫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却引来他化身为饿狼,最后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天容早已起身上朝,外面依旧是飘飞的大雪,因为怕冷,我已把自己整个缩成了一团藏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看着外面,桃红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三个妮子正在我面前,如在桃花谷一般,毫不拘束的与我话着家常,我却只静静的听着,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心里却在盼着相公快点回来,因为这三个小妮子正在话着我,拿我打趣呢,这个姑爷昨晚对你怎样,那个姑爷是不是很勇猛啊,我板着一张死人脸,他们却□□裸的无视,这不正在一边越说越高兴呢,到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一句“明天便把你们嫁出去”,才成功让他们搁浅了这个话题,死丫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来着。
虽然难得有一天清闲,好不容易每人找上门,心却是在挣扎着,柳家已然在对付,那么乌月,我又该如何处理,义父义母养了我十年,他们无亲生女儿,把我当做了亲生女儿,带我更是百般好,给了我新生的同时亦给了我一个家,若没了他们,十年前那般绝望的我又岂能活下来,因此我亦视他们为亲生父母,而乌月是天容的师妹,作为天容的妻子,我理应接受他的一切,无论是他还是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和事,但血乌草却是乌月派人给的柳怜心,才让柳林毒害了义父,义母也随之而去,我才瞬间失去了家,失去了一切,虽然我也明白作为敌方将领她如此做无可厚非,亦是我前些日子让萧严他们去潜伏在乌孙各城亦高尚不到那里去,但作为此事的当事人,让我在情感上接受且不采取行动那显然有些难,若一旦动了乌月,我不知道天容会怎样,我们还有没有以后,若不动,心里总有一根刺,时时刺的我心滴血,疼的难受。
站在檐下,檐前白雪纷纷洒洒,,如一道永不停歇缓慢循环的羽帐,心一跳,随手解下身上的狐毛大裘扔给身后的三人,一个凌空飞跃,在空中旋转,纤手一抬,轻扫身前雪,鞋尖一点,如凤唳九天,双臂一伸,洁白的广袖如天女散花般纷纷洒下,纤腰一弯,如高垂天边的一垄弯月,双手在胸前由内而外打开,挡去片片落下的雪,却犹如仙子戏蝶般灵动雅致,一抬足,宽大的裙摆起起伏伏,犹如天边层层白云,舞着,尽情的舞着,白绫出袖,绕的那多情的雪纷纷绕着我打转,然不及落下,便已化为更多细小的雪粒洋洋洒洒,额间一朵清冷的白羽更衬的人入仙女下凡,又如偶落人间灵动的仙子,美、灵、幽、雅、静、沉而又显得飘渺,兀的眼前出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鼻间又是淡淡的杜若味,我一回旋,收了白绫,伸出双掌捂住那只手,抬眼处,是那俊逸尔雅的人,眼里有着惊艳与温柔,心一暖,更加用力的捂住,,我懂他的意思,定是那晚宫宴上看到了我在元风掌上起舞,便也愿给我一双可供我起舞的手,只是眼前飘飞的雪,让我实在舍不得,让他那样一只手便在这样冷的大雪天里冻上半天,我怕冻伤了,终于让我等到了这样一双手,却在这不忍起舞的冬天,一个不注意,我便被他拉到了怀里,“冻病了”边说我边被他塞到了他披着的大裘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便被连抱带走的弄到了檐下,入眼处是离家两兄弟的死人脸,还是对我有意见么,我自问没什么地方得罪你们,待你们也不错,可为何还不肯接受呢,正在这时,管家来报,柳家二少爷柳文来求见我,一凝眉,想也没想,便立即回绝了,对他,不像柳林,我还没到厌恶的地步,不用出手对付,回绝便罢了,不一会儿管家又跑了回来,这一次手里多了一根通体碧绿的玉钗,拿在手里,只觉冰冷刺人,往事浮在眼前。
“二哥,我要那根通体碧绿的玉钗”,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拽着身旁男子的胳膊,我摇晃道。
“我没零花钱了,阿音,你这月这是第几次敲诈二哥了,我已经没一分钱了”身旁男子苦着脸说道。
“不管,不管,我就要,就要”,身旁娇俏的女子不依的依旧摇晃着男子的胳膊道。
“那,那,那你给我钱”,
“没了”。
“没了!”
“全都买了糖葫芦了”。
“你……你…………”。
“哎,二哥,都说了嘛,要淡定”
“你……你………”一甩袖转身走了,每次都这样。可谁料到,这一转身,便再无后来,连一丝情意都不曾存在,心中苦涩,转身对着身后的管家说:“把它送回去,就说相府从不缺饰物”,手被紧紧握住,抬起头,那双沉静深邃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眉间还未曾褪去的苦涩,心又是一滞。
“相公,等此间事了,你便跟我回桃花谷生活可好”,我边说边静静盯着他的眼,不想错过他眉眼间的任何一丝犹豫。
“好,娘子在那,为夫便在那”,柔情似水的话语缓缓吐出,不带一丝犹豫,,心一松,我想世间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
我一直有个梦想,便是有一天,拐上一个痴心的美男子与我一起回桃花谷,从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理尘外俗世,只专心过我们的日子,生儿育女,在桃花间伴着翩翩落花起舞,随着清风瑟瑟和鸣,相守到白头,此生不负,为此,我不知道被元风笑话了多少次,只是以前的我从不曾懂得他笑里夹杂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