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凤求凰之大婚(1 / 1)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这几天没人找我麻烦,乌月没来,我想一定是元贞派了侍卫守在了客栈周围,殿上乌月的反应她应该也看到了,作为一国之后,她应该有这个眼力,自那晚出了宫,她也再没召唤过我,我想大概是为我筹备婚礼,忙的.
如期座上花轿,聘礼是从皇宫送出的,那排场虽比不上公主出嫁,然比一郡主却绰绰有余,我知道这都多亏了元贞,纵然穆家只剩我一个人,她也要我风风光光出嫁,不轻易让人小看了去,视觉被一片鲜艳的大红挡住,我一阵恍惚,真的要嫁入了吗?只是现在的我不知,我把自己送入了怎样的一座牢笼,囚了一辈子的心,他只在门外上了把锁,伤人伤己.
不知何时花轿停了,“咚”,花轿被人轻轻踢了一下,我走下花轿,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我又一阵恍惚,虽然明知,一切查明,我便可退场,可是,再如何忽视、淡定,这大红的喜色却还是刺了眼,这底下伸着的手让我不自觉的期待着幸福。
那只洁白修长的手依旧有耐心的伸着,周围一片嬉闹起哄声,我微微抬起手,郑重的把手递入那只洁白修长的手中,似在交待着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但触手冰凉,一直凉到心底,我忍不住泛起冷笑,果然,还是不太乐意啊,可为何当初不拒绝呢,却用这种无言的方式。
跨过火盆,走上红毯,进入大厅,只要正式拜了堂,我便要真的成了丞相夫人,可惜我除了身上的大红喜服,心中一点嫁人的自觉都没有,到也是,只要事情办成,我便退场,谁还打算真当一辈子丞相夫人呢!
“一拜天地”我老老实实的向门外拜了一拜。
“二拜帝后”丞相无高堂,而我高堂已逝,而今天的婚礼却是由皇帝皇后亲自来观礼主持的,看,当今皇上是多么厚待朝重臣,善待老臣遗孤啊,但我仍然选择了示意性的一拜。
“夫妻对拜”,略一迟疑,可到底还是拜了下去,只这三拜,便成了夫妻。
“阿浅,阿浅”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撕心裂肺的可媲美鬼哭狼嚎,接着,我那刚拜完堂正待被送入洞房的身子便那样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抱住了,这一切速度快的只是眨眼间,众人也是一怔,看这阵势,准是抢亲来的,然大多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朝臣,很快回过神来。我也好一阵呆愣,然后一阵感叹,元风这小子的武功是越来越好了,不错,刚刚冲进来的便是元风,上座着的元风皇后的胞弟,东余当今的太子,我头痛的想抚抚额,但考虑到现在我必是众人的焦点,抬了一半的手,又缓缓放了回去,三天,当初元贞选这么匆忙的日子,主要防的怕也就是元风,可到底,他还是来了,这死小子,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阿浅,你怎么可以成亲呢,可是成亲了也就成亲了吧,你怎么可以娶了人家丞相呢,祸害人家人家美男子,”话到这,我听到了茶水被从口中喷出的声音,元风倒好,干脆把头埋在我的肩上,紧紧搂着我的腰,让我好一阵感叹,足足高出我半个头的他是怎么把脑袋搁上来的。
“嗯?不对,母后说女子成亲那叫嫁,可你嫁就嫁吧,为什么不嫁我呢,好歹我也是一枚被你调戏了很久的美男子吧” ,我成功的听到了茶杯落地摔得粉碎的声音,以及刀剑入鞘声,这小子刚才定时被当做了刺客之类的吧,那速度之快,侍卫肯定没看出他是谁,可看清了,便也退下了,一年前是他亲自送他姐姐元风来的中越,还逗留了一月之久才回去,朝中的不少大臣侍卫都是见过他的。
“阿浅,你抛夫弃子,负心薄幸”我纳闷,我何时有夫有子了。
“娘亲”一个稚嫩的小孩声音传来,温热的小身躯紧紧抱住我的腿,我浑身一僵,大脑停止转动。
“请太子妃回宫”这厢没完,那厢又来了,是春来,太子的贴身侍卫,也是太子的明卫头领
“娘子,你不可以不要我的”这厢。
“娘亲,你不可以不要我的”那厢,成功的我又听到了一声肉体撞击地面的沉闷声。
又一声“娘子”传来,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我只能选择沉默,便是别人真以为我抛夫弃子,我也只能如此,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况且这事,在他眼里,我宁愿他当真,说实话,无赖的元风我见过,但向这样挖空心思专门想坏人清誉,毁人姻缘的南风我也是第一次得见,我都可以想象得到,明天整个越都漫天飞五颜六色的谣言传闻,不过,话说回来,我其实挺佩服他的,一国太子,全不顾姿态礼仪当着别国一干大臣的面,抱着别人的新娘又哭又闹,他也不怕传出去丢脸,我却是怕,虽说名誉之类的东西我不在乎,但一个二十老几的男人抱着你控诉罪行外加撒泼耍赖,我的鸡皮疙瘩是起了又掉,掉了又起,都不知轮回了多少次,且为东余惋惜,有着这么一个丢脸的太子。摹的,我浑身又是一僵,肩上他埋头的地方透过衣襟有湿热传来,我知道什么东西才会带来这种感觉,泪,只有泪才会让人心酸,可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元风,旅程再累,你也不该流泪的。
然于身子摹的被放开,但我却听到一阵惊呼声,“元风”、 “殿下”,接着,眼前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清晰传来,我却依然站者,唤了句“元风”,以晚,元风耍赖后为了证明自己的丢脸行为不是出自正常的他,而只是他大脑一时不正常做出的“非正常”反应,都会使出各种招数,我只站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看他一阵,唤一句“元风”,他都会败下阵来,立马又缴械投降,而这一次,他却再也没起来,却是身旁人更焦急的呼唤。
来不及思考,我一把扯掉了大红色的盖头,传人耳中是众人的吸气声,映入眼睑的便是元风那张憔悴的脸,一步跨了过去,扯开边上的春来,伸手扶过元风,枕到自己跪坐于地上的膝盖,转回头,目光四周寻找着易歌,虽然皇上早已派人传了太医,但元风在我心里想当于我的家人,我不会容许他有事。
“易歌,你快来看看”看到那双如水的眸,我便自然的喊出了声,自然的仿若曾经我已经喊了无数遍,但我看到的却是他盯着我恍惚的眼,情势紧急,我没时间也没精力来研究他眼里的恍惚是为了什么。
“累的”耳边淡淡的话语传来,不由的转过头,映入眼中鲜艳的大红新郎服。
“你们从哪里来”我把目光投向了春来。
“从东都出发”
“什么!”我和元贞同时发出了惊呼,只因从东都到越都最快也需要半个月,
“阿浅,”微弱的声音响起,本就寂静的大厅因他这一句话而更加寂静,“你的嫁娘妆好丑”,我一怔,再低头,他已昏了过去,我笑了笑,只是不知为什么而展露笑颜,我知道自己这副皮相虽不倾国倾城,但也闭月羞花,超凡脱俗,明记得早上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白皙而精致,饱满圆润的唇,弯如柳叶的眉,凌厉的丹凤眼,高挺的鼻,实实在在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人脸,便是以前整天顶着一张素颜上跳下蹿你也从未嫌弃过,如今难得一次精致的妆容,倒被你嫌上了。
等我回过神来,元风被皇后让人带回了皇宫,而我头上又被人盖了一喜帕,喜帕的下端是曾见过的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在这血般鲜红的映衬下白的颇有些触目惊心。正停留在那里,等着我交付自己的手,又是一阵恍惚,回过神来,不知何时,手已被他篡入掌中,只是,当时的我忙着神游天外,却忘了留意众人看我的目光,相王、易歌、元贞、乌月、皇上以及一众宾客,这些却都被我身边不动声色的夫君收人了眼底,“夫君”是的,从即刻起,他便是我的夫君了呢。
修长的手掀起了盖头,大抵都不太爱走寻常路,没用秤杆,秤杆,称心如意来着,也是,我们本就不配用它,喝了和泵酒,很有默契的,一个睡床,一个睡塌。默契的我都感到惊讶。
习惯性的醒来,天才微亮,外边传来了人的说话声,不是家丁,因为里面有元风的声音,其他的我听不出来,却知道他们正向我们的新房走来,我纳闷,就算要拜访人,也不用这么早,更不带直接拜访到人家新房来的,但我纳闷归纳闷,动作却行云流水的让人咋舌的钻进了大床上丞相大人裹着的被子里,还朝他怀里挤了挤,奇怪的是,他是醒着的,却还是任由我这般作为不出声,只是带着狐狸般的笑静静看着我,我不能让人知道,新婚之夜我们分床睡,既然想要用‘丞相夫人’这个身份,既然是做戏,那便要做全了。
“嘭”果然如我所料,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我假装才睡醒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伸出头,床前站着一大群人,熟的不熟的都有,却全是认识的,首当其冲的便是元风,乌月,后面还有易歌、相王、容公主。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竟一起来了,可他们来干嘛,说实话,我不喜欢被人围观,还是一群用恶狠狠眼神瞪人的人。
“阿…阿…阿浅,是…是你吗?你出来好不好。?”元风朝我伸着手,略微颤抖,眼里布满了血丝,双目猩红,嗫嚅着唇问道。
“我干嘛出去,被子里暖和”我小声回道,却忘了这时这景这样回话,有多令人遐想。
“阿浅,你……”痛心疾首的话语传来,我佯装无辜,头缩进被子里,不忍看他狼狈逃离的身影,元风,有些事,迟早得面对,容不得逃避,只是,直到很久以后,一朝河东一朝河西,方明白此番自己这般有多伤人,但性格决定命运,便是我未卜先知,依旧会如此,往往最伤人的不是快刀斩乱麻,而是藕断丝连,剪不断理还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相王、容公主、乌月公主。你们一大早的闯进我新房是什么道理,我虽只是区区一个丞相,比不得各位皇家之人,出身高贵,却也不是任人侮辱的,床第之间,又岂由他人旁观。”话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周身泛起肃杀之气,冻得我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是我们失礼了,还请丞相见谅,待会自会向丞相及夫人赔礼”易歌说完,便率先退了出去,然后一群人便陆续出去了。
我挪了挪,想离身后那温暖的身躯远些。
“你在怕什么?”背后传来一阵温和有礼之声,让人找不出瑕疵,我却还是听出了语中的嘲讽。
“刚才穆浅谢过相爷。”我不答反谢,说完便掀开被子跳下了床,映入眼的是昨晚未及退下的大红喜袍。
“小姐,水傲水景来了“,刚换好衣服跨出房门,桃立便附上我耳边轻轻说道。水傲、水景、水官、水宫乃水月楼四大护法,以水傲为首,其中水官擅使毒,水景擅长治病。如今我只唤了水傲、水景前来。
“那好,我们便出去一趟”我弹了弹胸前垂下的发丝,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