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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番外:凤君澜(菩萨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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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鞭子一下接着一下抽在身上,那些刚结痂的伤口早已裂开来,合着新伤口,一起汩汩的流着血,铁链上吊着的人垂着头,半晌也不见动一下,不是她不动,而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动了,她在想,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那粗暴的声音又传了来:“说不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们庄主的?”。

她依旧低着头,动也不动一下,说什么?又什么可说的,身为一名有预谋的杀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为主顾保密是最基本的原则,想到这,她有些想笑,她在这里不过五天,受尽了酷刑,却仿佛过了一个月一样,她就快死了,还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她有什么不能说的,然而,确实有比她命更重要的东西,为了那些,她什么都不会说。

见她如此不理睬的模样,面前施刑的手拿长鞭五大三粗的凶狠汉子明显怒了,手上便不由加重了力道,一下,一下,抽的她生疼。

“呵呵,真有意思”,寂静的牢房里突兀的□□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她挣扎着抬起沉重的头颅,除了胸前的那几捋少许的乌发,眼里只看到一片雪白,她想,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进这山庄的地下牢房如入无人之地一样,那等一下,他戏看够了,要走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带自己一程?她今年才十四岁,还有人想要她回去,她不想就这样死了。

牢房里无声无息多了一个陌生人,除了她高兴外,其余的人都戒备的看着面前的白人,然后,几乎没什么前奏的,他出手,利剑过处,吊着她的铁链齐齐断开,然后伸手,犹如夹着一个破布包一样把她夹在了腋下,穿着那身骚包的白衣,没有任何负担的,再把武林山庄闹了个鸡飞狗跳后,嬉笑着乘风而遁,迎面有清风吹来,带着几许男子特有的干净清爽味道,感觉已经离武林山庄很远了,她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才松了松,然后,眼前一黑,才昏了过去。

那怕是昏了,她的意识里小心谨慎的弦也始终是蹦着的,她不敢太放松自己,伤疤还没好,又怎敢忘了疼,她只所以会被武林山庄抓住,还不是她以为她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才刚刚出道两个月,便以“中流”的代号扬名江湖,她为自己的作为而高兴,便在睡觉的时候少留了一个心眼,才会被迷香迷倒,然后落在武林山庄的人手里,差点呜呼哀哉,所以,如今,本来要昏睡个五六天的人,在第二天早上就睁开了眼睛,眼睛能动、能看到之处,她一眼看过,却都记在了心里,便于逃跑,她不认识那个穿着骚包白衣救她的男子,但在她的观念里,她想他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没有正常的好人会知道她被关在武林山庄的地牢里,快死了,而且还在她快死的时候专门跑去把她救了下来,他是不是想要像别人一样把她收为暗卫做傀儡她不清楚,但她很清晰的知道,她不会为任何人所掌控,用力屏住呼吸,以她作为一名杀手的直觉来感受四处流动的气息,很好,百米之内没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忍着蚀骨的疼痛,她挣扎着爬起,然后踉跄的走向窗边,推开窗子,是一片竹林,这是一间竹屋,直接不用翻,用力的把大半个身子挂在窗沿上,脚上一用力她便掉了下去,爬起来,磕碰着挣扎着,紧紧咬住下唇,一步三晃,忍着身上伤口被再次撕裂的疼痛,她奋力的往前走,伤口裂开了,暂时不会死,但如果落在别人手里,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命便等于在别人手里,她从来不怕死,可她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额上豆大的汗珠一棵一棵滚落下来,全身发冷,腿脚发虚,在打颤,走一步路便如走在棉花上,飘渺虚幻,又犹如走在刀尖上上,疼得她只打抖,终于,腿一软,她跌趴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口撞击到地面,更加钻心的疼痛,脸更加苍白,如今,不仅是额头,连鼻间都是冷汗,在站起来是不太可能了,那便爬,只要能离开,她不在乎用什么方式,是否体面风光。

地面一串长长的血迹,眼前开始发黑,她也依旧奋力向前爬着,直到眼里映入晃眼的白色,不甘心的抬起头,她冲着他一笑,那一笑,可以说是还不如哭的好看,在加上她脸上的青肿,显得有些狰狞,可还是震撼到了他,对,确实是震撼,那一笑,她明明白白的在告诉他,她不跑了,她放弃了,就犹如是一对奋力往天上飞翅膀,在努力努力就可以有力的搏击长空,却硬是生生的折断在了他的手里,那种感觉,很不是滋味。

他蹲下身子,看着她趴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无端带着一丝冷意:“啧啧,你不要命了?”。

她看着他,眼神虽因身上伤的剧烈疼痛而有些涣散,却很坚定:“我要”。

她的声音因她之前本就受过伤,在加上她如今这一番折腾,失血过多,所以气息不足而有些弱,看着她如今这一番模样,他眼底的冷意又添了几分,他如果晚回来半小时,那时,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他有些纳闷,就这样快死了的一个女人,怎么还这样能折腾,不,她根本算不上什么女人,又看了看眼前趴在地上的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顶多就一个小女孩,看看,那胸压在地上,就如一转头压地上,与地平线平行贴合,缝都没一个。

想归想,手上却没闲着,利落伸指,点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然后一把从地上捞起她,也不管她身上有多脏,径直抱在怀里,抱着她,就如抱着一棉花,很轻,却很不踏实。

容华知道她唯一能逃的机会已经失去了,所以,这一觉,养伤连带着休息,她到睡得格外熟,直到第八天,她才醒来,也不知他给她用的是什么药,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脸上的青肿也完全消了下去,恢复出了原本清丽的模样,只是脸上还有一丝不正常的苍白,这一次,睁开眼,她才好好审视了她所养伤的这间小木屋与眼前这个白衣的男人,男人?算不上,他顶多就一男子而已,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带着笑,成天嘻嘻哈哈的,看起来就一世祖的纨绔子弟,一街头混混,看那白衣服穿得,啧啧,俩带子一系,就成了,她实在想不通,她面前这个人是凭了什么去武林山庄劫了自己的。

“来,把这药喝了,药喝了你就会好得更快”他端着碗站在他的面前,嬉笑着对她说。

闻言,她的手快速的伸了过去,在要碰到药碗的时候一顿,才慢下来,从容的从他手里接过药碗,假装自己很悠闲不急的样子,见此,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药效好,喝了病自然好得快,病好了,她就能很容易的离开他,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药离开他,他承认虽然有时候,他看起来是没个正形,可他其实是个好人。

想到这,他慢慢开口了:“我是凤君澜,姓凤,名君澜,你要问我家是哪里的吗?额,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我是齐国人,还不知道我家是哪里的吧,嘿嘿,这个,只要你笑一下给我看,我就告诉你,……行,行,不笑便不笑了吧,我家是齐国的,我够聪明吧,不告诉你,你肯定猜不到我家是哪里的,真是的,我跟你说啊,虽然你还小,矮的橡根豆芽菜,但也要多笑一笑,因为你不会知道,谁会因此而爱上你的笑容,乖,笑一笑,笑一笑多好看啊,

对了你叫什么?”。

她一愣,擦干净嘴角的药汁,自动忽略掉他前面的那些废话,眼光暼过窗外的竹子,脑里灵光一闪,随口答道:“竹容”。

这年头,特别是作为一名杀手,这点自觉是要有的,不能别人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你当真以为他就叫那名字,往往别人可能是随口诌两三个字当做名字来套你的名字,你不能傻里吧唧的真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告诉他,你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谁知道他会不会顺藤摸瓜,去找你的家人,到时弄个绑架,谋杀之类的,她都承担不起,故她随口就说自己是‘竹容’,其实,她叫,姜容华。

她这样随口一说,他还当真信了,只是自动忽略了她的姓‘竹’,开口一个‘小容儿’,闭口一个‘小容儿’,每次听到他这样唤她,她都会在暗中不自觉的抖两抖,面上却一副笑着的样子,她很少开口说话,开口说话时,也只有很少的时候,会唤上一两句‘阿澜’,慢慢的,他叫什么,她便忘了。

想来,他亲自给她采来的药,的确有效,不过半个月,她身上的伤便好得差不多了,有些痂已经开始脱落,她那暗淡下去的心又开始升腾起来,打,那肯定不行,凭他能堂而皇之的跑去武林山庄把她劫出来,在把她藏到这个地方而没人找到,那便说明了他是一个实在的高手,她现在这水平,来上十个,差不多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伤才好,她不会那么蠢,明着来,自己送上去给他喂招,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可以跑,偷跑。

实践充分说明,落在一个比你强大很多倍人的手里时,千万别乱折腾,否则只能弄得自己很难看,就像一只关在大笼子里的猴子,上蹿下跳,它以为自己很已经自由了,可蓦地回头一看,自己跳了半天,敢情只是给笼子外面的人添点乐趣而已,被逮到的那一刻,她正死死扒着一棵竹子撅着屁股,对着远处一脸笑得悠闲自在的人说:“我在练功”。

某人很认同的点了点头,可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她自动忽略了他脸上的笑意,看似很悠闲实则很费力的爬了下来,然后很淡定的回了小木屋,然后,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了一个清亮的男声:“小容儿,做饭去,我饿了”。

“喔”,她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从容的走进了厨房,她从来没做过饭,只会在山上烧一堆火烤烤野味什么的,但她见过别人做饭,她认为做饭其实跟练武差不多,看别人耍一遍,自己记住在多加练习,勤奋一点就会了,虽然第一次没别人弄得那么地道正宗,但也差不了多少,可事实说明,有些东西,看了记住了但不会那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当她端着一锅黑中带黄的名叫“饭”的东西到桌子上的时候,他风中凌乱了,他记得他第一次做饭的时候,似乎要比这好一点,

示意性的吃了一小点,他站在竹林里,手里拿着一根竹枝,朝着屋子里的她大喊到:“小容儿,快出来,我教你练功”。

听到他话语的时候,她几乎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以是她兴奋了,这情绪在他面前却愣是没表现出一星半点,他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哎,虽然没听说他的名号,但以他的武功来看,他大概就是别人口中的‘隐士高手’哪一类,在抬眼看着四周的竹林,她更加这样觉得。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她淡淡的站在他的面前,相比于他脸上那嘻嘻哈哈的笑,她这样正经严肃了太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在训自己面前的男人,他依旧笑着,却开始了动作:“第一招,鸾化……”。

“第三十招,雏凤清音,看着啊,是这样……”。

“第六十招,凤凰涅槃……”。

“地七十招,浴火重生……”。

“九九归一,凤舞九天……”。

一招一式,气势凌厉却不霸道,看似平易却变幻莫测,早听别人说什么高深的武林秘籍,如今,见他亲手一比划,她才觉得,他自己本身就是一道绝世的武林秘籍,想到这,她笑了,她比那些成天找秘笈忙着在武林上晋位的人幸运。

有人愿意教,她自然肯学,尽管她尚不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但那无碍于她提升自己的武艺,她向来都是分得清事情的人,也是个活得很清醒的人。

练着练着,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她现在所练的这个武功,跟他自己本身的另一套武功好像是互补的,她的心突然间变得很怪异。

乌发如瀑,只用一根带子系住少许,其余披散在脑后,身上的黑衣在空中翻舞飘飞,她在空中练武的时候,刚开始她觉得是一只乌鸦在飞,如今她觉得飞着的是只雄鹰,而她就是那只雄鹰,正在拼命练着自己两只翅膀的力量,只待着一朝搏击长空,当然也趁机远走高飞,她在那次做饭之后,还做过了一次,然后就在也没做过了,对此,她乐得高兴,她想,以后做一件事的时候,她也可以这样,不想做,就故意做的很差,以后,她就在也不用做了,当然,做饭这事除外,她是真的不会。

不过才三四天,她的功力便大有长进了,只是,武功越厉害,她便越加觉得她的身体很不对劲,她开始想,是不是阿澜给她下了什么东西,是蛊还是毒?她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始终没表现出来。

这天傍晚,吃过饭,他座在竹林里的石桌旁悠闲的喝着茶,她座在他的旁边也喝着茶,半晌,他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竹笛,抬眼,温柔的笑着看她:“小容儿,我为你吹一只曲子听好不好?”。

她一愣,有些意外,然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竹笛没有洞箫的幽咽,却多了几分其特有的韵味,她静静的听着,也被里面的深情所感染,她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却从没听过这首曲子,说实话,她很喜欢,却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喜欢,她是杀手,杀手是不能有弱点的,要么有弱点也要藏起来,伪装成没有弱点一样,让别人找不到也捕捉不到,她是属于后者,作为杀手,同时也是一个旁观者,旁观者清,她看得很清楚,也感受得很清楚他曲子里面流淌的情义,也因为他是一个杀手,当他吹完曲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别说浪花,连涟漪都不见一个。

半晌,她偏过头,神情依旧淡淡的:“你叫给我的武功叫什么名字?”。

他脸上带了丝柔和的笑意:“是我家里传下来的,《凤栖梧》”。

那一刻,饶是她在淡定,也被震了一下,凤非梧不栖,‘凤栖梧’,‘凤栖梧’,这可是齐国凤氏家族的祖传剑法,与另一个人的‘君临天下’并称当世第一。

她在震撼中,所以自然而然走了神,等她回神的时候,只见面前的空地上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两根大红色的蜡烛正在热烈的燃着,不时抖动着红色的熊熊的火焰,她难得的又震撼了一回。

见她走神,他一定是很高兴的,不然不会趁着她第一次走神的瞬间,以光速搬出桌子和点燃那大红色的蜡烛,然后在她第二次走神的时候把她牵引到了桌子面前,想来也不知是她走神的太厉害,还是他太有本事,才能再她不察觉的情况下,便一路跟着他的步伐走。

即便她会走神,可总有回神的时候,所以当她提着笔在他的诱哄声中不自觉的想签字的时候,她灵台一清,醒了,看着自己手下的红纸,在看看自己手里的笔,她硬是在他期盼的目光中放下了笔,然后拿起桌上那一张小小的红纸,来来回回翻转看了好几遍,最后指着封面上的那两只动物说:“这什么鸟,怎么这么丑?”。

他的眉心一跳。

“这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怎么一个蒂上还能开两朵花,要是移回去种了,一定能卖很多钱?对了,这是你家栽的吗,那送我几株吧?”。

他的眉心又重重的跳了一下,心‘咚咚’的,面上却一派从容,:“你不认识这花?”。

她觉的有些奇怪,回过头,略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应该认识吗?”。

“不,不是”,人一激动,说话便有些紧张,可他这紧张的也很有水平,在她听来,他就只是在答她的话罢了,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在里头。

“那这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在上面签字?”。

“喔,这是卖身契!”他很从容的答道。

“卖身契额?”,她侧过头看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迎着她狐疑的目光,他忙不迭的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谁的?”。

他连忙点头:“我的,我的……”。

“你的?”她更加狐疑了。

“嗯”。

“那这是你的卖身契,我为什么要在上面签字?”。

“额,你在上面签字了,就表示,以后你是我主子,我就是你的奴隶,以后你在那,我就在那,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这辈子我就给你当牛做马了,你放心,我是心甘情愿的,没有怨言”。

“不是,我以前见过各种卖身契,怎么没见过这种的,你不会是故意找一张纸来忽悠我说是卖身契吧!”。

他连忙摇头,可怜兮兮的,眼巴巴的望着她,像是一头邀宠的小兽,:“我这身份不一般对吧,这卖身契自然得跟我一样,得有特色些”。

凤名表情奇怪,看着自家公子这副狗腿模样,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转身离开,不忍再看。

他这样说的时候,配上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她真怕他,呜嗷,冲到她的怀里来,故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两步,然后,瞬间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起了又掉,掉了又起。

其实那那是什么‘卖身契’,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他确实是有忽悠她签了那婚书来着,她没认出那是婚书,着实不怪她,她那时才十四岁,见过国书、大臣的谏书、奏折……,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书’都见过,但确实没见过婚书,一来她还小,二来围在他身边的都是些男子,三是她是个没娘的孩子,没娘的孩子像跟草,她可以说得上是个实质性的孤儿,没人会给她说这些,她自然不懂,可是容华又不傻,是他救了她,又不是她救了他,那有救命恩人赶着给救下来的人当奴隶的,他一定是在诳自己,所以,那字,一定不能签,这样一想,她便觉得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所以,之后,就算他磨破了嘴皮子,她也在没提笔。。

很多年后,她常常在想,当时…………

而这一切她唯一留下来的,只是一幅画,还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画得:画中男子白衣似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外袍微敞,袖口卷了几道,双手枕在脑后,风流倜傥,充满邪气的性感魅力,痞子般的眼神□□裸的笑着,仿佛是在唤她:“小容儿”,

[ 二 ]

她一直在练武,她本来就有练武的天赋,武练得越来越好,她越来越感觉到了她身体的不适,她一直强压下心里的那股子疑问,只当什么事也没有,可是事情不是她以为没有就不会有的,再一次练到‘九九归一’的时候,才跃到半空,心口便一阵揪着似的疼痛,然后直直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她没掉到地上,她掉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更大的疼痛袭来,她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是躺在床上,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她知道那是吃了药的缘故,如此一来,她更加确认自己‘生病’了,转过头,阿澜就座在床边,正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深处藏着一抹恐慌,很显然,他是想把这情绪瞒着她的,可他忘了,她是个杀手,捕捉人瞬间的情绪,然后防范找机会给其致命一击,这都是她该学的课程,所以当她看到他恐慌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喜怒莫辨,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半晌,她才开口:“我中毒了?还是蛊?”。

他一怔,脸上一瞬间的紧绷被他幻化成了轻松,企图用他的轻松来感染她:“不用担心,不过是毒,也并不是什么解不了的毒,只是我这里缺一味药材,明天我们便启程出去找药材?”。

这话看似在问她,其实是在跟她说这一件事情而已,她淡淡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经常拿剑的手有着剥茧,细细的纹路布满了手心,很紊乱,像极了她这紊乱的人生。

第二日,她依旧起得很早,倒不是因为要去找药,而是这么多年来,早起练剑,已经形成了习惯,提着剑,凌空一跃,剑尖过处,凌厉霸气的剑气随之而过,却不伤剑边的竹子丝毫,武学的高成就中有一点便是人剑合一,对自己手中的剑可以自由驾驭,收放自如,见此,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然后轻盈落地,从她开始练剑便等在一旁的阿澜见此,便急忙迎了上来,拉过她的手给她把脉,温热的指尖才触上她雪白的皓腕,他便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他那是习惯动作,他没注意到,她却是看进了心里。

她没什么东西,在这个地方现在唯一属于她的就只有她手中现在的这把剑——“碧水寒”,还是他送的,所以,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只抱着剑闲闲站在一旁,本以为要等很久,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便出来了,简简单单就只有一包袱,她依旧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率先便朝外出的那条路走去,他便跟在了后面,她并不知道要去那,只是觉得,有人既然给她下毒,那么便一定掐着毒发的日子,等着她去找到‘他’,阿澜说是缺一味药,所以不能提炼解药,这话她从一开始便不信,身体是她的,她自己知道,不说她是个杀手,各方面的感觉都很敏锐,而且这么多年的冷酷时光早已残忍的磨掉了她的真心真情,她冷了血冷了心,不会随便相信别人,就算那个人曾经救过她的命,那又如何,再说,她又没开口,让他救。

外出求药赶路的日子,她总是很安静,半天不说一句话,而他总是叽叽喳喳在她耳边说个没完,有时她也会闲他吵,脸才刚刚沉下去,他的话语立马就止了,然后觑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她依旧淡淡的神色,喜怒不变。

若说很多年以后,走这一路,还能让她想起什么,那便是路过楚国阳城迎春楼的时候,她依旧能清晰的记得当时的场景,用一句话来说便是:“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他受楼上花枝招展女人的喜爱,便连带着她差点被她们扔下的手帕鲜花砸晕,那时她才想起,她是一个重伤患者,受不得人们这样的‘喜爱’,故,她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些,然后加快了步伐,省得他连累她,可没想到他也加快了步伐。

她记得的当然不止这些,他对她的好,容华全都记得,因为这是世上,第四个,无缘无故,不问缘由,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她也知道这个人跟那个人一样会永远对她好。

最终找到药是在楚国,就在阳城的郊外,那个她前些日子去刺杀的山庄庄主,即便是她当时说出了什么,他们依诺放她走,她也活不长,这样既免了后顾之忧,也可不惹人非议,说他不守信用。

容华看着对方,面目清冷,没有讨要解药的意思,反而拔出了剑,大有着我活不长,也要看着你先死了的意思。

可是凤君澜快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说道:“你把解药拿出来,我们便饶你一命”。

那个人看着他们两个哈哈大笑,仿佛是嘲笑天真的稚儿:“北凰,中流,你们两个若有一个死了,我便出名了,我得到这毒的时候,就没有解药,此毒无解,如今,但还有一个法子,心上人的血到或许可以解毒”。

容华眸光一闪,几乎没有犹豫的,身形一闪,快如鬼魅,一刀毙命,容华慢条斯理的拿出了一块布擦着剑上的血。

阿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旁,把她拉离尸体远了些,才站定,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说:“以后遇到打架这种事,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站远些,别眼巴巴往上凑,免得误伤到你,女孩子家家的”。

容华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回程的路,容华的身体已变得很糟,早不复来时那股强撑出来的蓬勃英气,脸色苍白还时不时呕点血,终于,走到一处岔路口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他眼中溢满了悲伤,用手抬起她的脸,轻柔的问道:“小容儿,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

容华一怔,冷淡的撇开自己的脸。

见她这副样子,凤君澜红了眼,拳头握紧便朝她挥来,最后落在了她身后的那颗树上,:“你不愿说,是保护他还是没有?”。

容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

凤君澜一怔,看着她那种笑容,就说不出话来,明明快要死了,还笑得一脸云淡风轻,满不在乎,明明是那种爱自己的命爱的要死的人,不信任他的时候就算是受重伤也要离开的人,到真的要死的时候反而是这种态度。

他想,他有些懂了。

凤名在一旁看着,猩红充血的眼看着他们俩。

见他真的急了,她才淡淡冲他说道:“是你”。

他一怔,拦住要冲上来的凤名,她就那样看着他的脸上欢喜、悲伤、愤怒、失落、惶恐各种情绪交错而过,最后归于一片静寂。

“既然这样,那我带你回去,我不会让你死的,小容儿”。

他这样说的时候,容华总是低着头。

终是回到了小竹屋,容华身体很是虚弱,内心也充满恐惧,不知他是否有察觉,她的目光也慢慢变得猩红,那是对活着的渴望,也是对他鲜血的渴望,他或许是有察觉的,才在他们回到竹屋的当天,不顾身体的疲惫而迫不及待为她端来了一碗血,他的血。

她仰头,迫不及待的的喝下,然后,身体果然好了些,见此,他才露出些笑颜,他想她的心上人真的是他,否则他的血对她的病是不会有用的,可事情不是一碗血就能解决的,喝了他的血,她的气色很好,可是一天不喝,她便以更快的速度虚弱下去,他没法,只得每天为他提供一碗血,当到第十八碗的时候,他已经没血了,她才饮过他的血,气色很好,可他的脸是一种几乎透明的苍白,他无力的躺在她的怀中,旁边站着凤名,他转过头,看着凤名:“阿名,你是我的护卫,我只要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替我守护好,我的小容儿,我要她幸福”。

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握住容华的手,用一种乞求的口吻轻轻说道:“小容儿,谢谢你没骗我,是真的爱我,答应我两件事,你一定要答应,第一,我死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二是,以后嫁人,去嫁齐国一个名叫凤君洛的人,你嫁他,我才放心……”。

她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了,然后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在一瞬间松开了,滑下去,她的心同时也重重的跌落了下去,眼里无泪。

第二天,她没了他的血,身体依旧很虚弱,第三天依旧很虚弱、、、、、、,第十天,她才睁开眼,瞬间便惊奇的发现,她好了,她的身体没事了。

那一刻,她却没有笑,来到他的坟墓前,看了良久,然后转身离去,心中一片荒芜,那一刻,她才顿悟,不是她的身体中毒无解,而是早就自己解了,只是她骨子里嗜血,所以对要用血解她身上的毒这一说法深信不疑,想来当初,她只要在忍一忍,那毒便会自己解了的,是她自己太想活着,所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等不及的要喝他的血。

那个真心对她好的人,被自己喝干了血,凄惨的死去了。

然后,起来,转身,朝远处走去。心在这一刻又成了极地冰冷而又干燥的荒原,常年都是不化的冰雪,一片荒芜。

杀手是不能动情的,一旦动了情,便不能在杀人了,可她在14岁那一年,杀了很多人,以“中流”的名号上了杀手榜第一名,他走后,她杀人也格外勤奋,只是无比的厌恶鲜血,不是碰不得,而是忍着厌恶碰得更多,她想,她最终还是辜负了他给她的这次生命,更是白白浪费了他赋予她的这次生命,可她没得选,她的苦衷,他活着的时候不知道,不知,他死了后,是否能知道,她想,他知道了,也一定别原谅自己。

这青春如此大好,她却白白的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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