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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就对了“见,你难道忘了当初我们来帝都的初衷吗?”
“是为了建立一个信仰神的帝国。”
“人类是脆弱的,神性才是永恒,永恒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存在的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拥立玲殿下?”
“星,”见看着桥下如墨深沉的湖水,“我在战场上的时候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砍杀的是人,他们就好像我在幽谷里杀的那些山鸡野兔一样,可是后来在帝都里,我认识了形形□□的人,他们有的善良,有的凶恶,有的无私,有的贪婪,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却又有许多相同。”
“人都是一样的,他们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他们短暂的生命什么都做不了。可神是永恒的,永恒是上天选定的存在。”
“你说的没错。”
“那你愿意…”
“我是说你是对的,”见打断了星的话,“永恒是存在,只是存在罢了,人的生命是短暂的,但是他们拥有无穷的创造力,这是神永远也做不到的。”
见的神色落寞,星不再作声,他抚着一双水袖,在九曲桥上旋转起舞,像一股卷着残花的风。风中传来星的问话:
“那么,这个不是创造吗?”
见微微笑了,他摇了摇头:
“你让我想起陛下的皇妃,她生前也十分善舞。”
“她比我不过是粉蝶罢了。”
“当然,她的舞无法与你相比,但是你的舞也同样比不了她。她起舞是为了她爱的人,所以她的爱存在她就能舞出更美的舞,而你的舞是美到极致的,也就是说已经停滞,不能再生长了。”
“她也不能再生长了,她死了,再美的爱也要死去,现在就连那个她爱过的人都要死了,这样短暂的生命又有什么用呢?”
“正是短暂才尤为珍贵,大到宫殿城堡,小到机巧玩意,无一不寄托了人的性情,更何况他们留下了最宝贵的东西,他们留下了另一个沿承他们血脉的生命。”
“既然你也认为玲是宝贵的,那立她为帝岂不刚好。”
“你知道玲的愿望么?”
“一介凡人的愿望像他们短暂卑微的生命一样,毫无可取之处。”
见像是还要再说什么,却远远看见家仆向他和星所在的湖心亭走来。家仆走到近前却没有说话,而是垂眼看了下星,见也看向闲坐一边正在戏弄池中锦鲤的星,定下心神向家仆言到:“报。”
“将军大人,王爷说有要事相商,此刻正在前厅等候。”
“你去请王爷先过书房小坐,我马上就过去。”
言毕,见走过星的身边,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没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