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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我是星,园主把我从河中的木盆抱回梨园的时候给我起了这个名字,那时候我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园主的水袖舞的比月中嫦娥还要美,虽然我没见过嫦娥的舞,同样也没见过园主的舞,但只要是有人敢说园主舞的不美,我就一定要把那人打到收回自己的话才罢休。每一次我伤痕累累的回去,园主都会笑我的样子,然后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用帕子轻轻擦拭我的伤口。她的手总是微微的抖着,有时候是因为喝了酒,也有时候是因为无酒可喝,所以我一直都不明白她是因为喝酒才手抖,还是手抖才要去喝酒。就是这双总是微微颤抖的手,给了我整个人世间最温暖的抚慰。
中秋月圆夜,我在桂树下穿着宽大的戏袍,拙劣的舞着从园中子弟那里偷看来的舞,园主倚在贵妃榻上,笑得连手中酒杯中的酒都洒了出来:
“星,想学舞吗?那我来教你吧。”
每当我舞她都会笑,我想她是赞许我的舞的,她也是这样笑着永远的离开了我。我依然舞着,因为我只有舞,我不知道为什么人要死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要说这世间有很多很多。
园中的人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惊惧,我乐得躲在小院中不去看他们的脸色。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我嘴中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时候该去到那里了。”
必须要有人的信仰神才会存在,神只是存在着,无法改变什么,也不需要去改变什么。失去信仰的神就会湮灭的无影无踪,不会留下一丝它曾存在的痕迹。每个神都有属于自己的神器,每件神器都有一个关乎时空的秘密。哪怕是凡尘肉体的容器损坏掉,神性也不会死去,它会留在仙境等待着下一次重生的契机。只要愿意,神可以做到许多事,但只有一样——执着——是神的禁区,有了凡欲俗念的神也就不能被称其为神了。
走出仙境,日光刺目的亮,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首望去就看到了他。见的目光比他腰间那把闪着星辰光泽的剑更加清澈,这样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我,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