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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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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三天后,漠颜回宫。

她走上将军殿的露台,侍女告诉她有客人在大厅等候。

她进入大厅,看见好坐在茶桌后,他左手托着下巴,凝视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微眯着的眼睛里透出惬意和专注。好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她才感觉这不太真实的画面生动起来。

漠颜穿着军队的蓝色制服和战甲,头盔抱在手中,显示出将士特有的威禀。好看着她,这样的装扮没有丝毫女性的柔美,若不是她眼里的惊愕消失后唇边带上他所熟悉的轻风般的笑,他几乎认不出她。他忽然有种错觉,剥离微笑,才是漠颜的真面目。

“好久不见。”

漠颜说着,将头盔挂在门后的架子上。

她走过去,与好相对坐下。

“你是一个人穿越了沙漠?真不敢相信。”

好没有对此作出回答。近看她,久违感令他忘记了想说的一些寒暄的话。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蹙了蹙眉,这句话使他不悦。他就知道漠颜会这样问。她是个做事很有目的性的人,所以认为好也是带着某种目的不远千里来见她。似乎没有正经事,见面就没有意义。

“我想拜托你,带我去「鬼花」。”他的确是有一个目的。“我曾在罗兰国的时候用了禁术。”

“可以。”

为什么上次在那里的时候你不说呢。漠颜心想。

因为那个时候,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背负的罪恶。他觉得,失去所有的巫力可以再修炼。其实如今也不想告诉她,但这是唯一能说出口的理由。他思考着,如果漠颜接下来问他到底用了什么禁术,他该怎样回答。

但漠颜没有问。“结束了这次作战演练,我有七天的假期。明天就走吧。”

“七天?进入沙漠再回来时间恐怕不够。”

“不用进入沙漠。鬼花的入口不止那一个。”

“那——”

一个脚步声打断了好的话。

漠颜听脚步声就知道了是谁。她起身转向来者,好也站了起来。

“南斑。”

漠颜迎过去,为他介绍了麻仓好。“他是我在木莲国结识的朋友,是阴阳师。”

“已经不是了。”南斑这个名字令好有些慌张,他鞠躬道,“王子殿下。”

“既然是漠颜的朋友就不必多礼了。”

南斑的笑容和蔼。他身材高大,金色卷发齐肩,黑色的眼眸特别分明。他对漠颜道:“本想去接你,却一时没有走开。”

“要留下共进午餐么?”

“不用了,我还有事,顺路过来看看你。”

“对了,我明天要出宫,这位朋友遇到点麻烦事。”

“嗯。那我走了。”

南斑离开后,他们再次坐下来。

“你将嫁的王子,就是他吧。”

漠颜点点头。

好回想他们谈话时的语气和神情,心中有种别扭。这不是醋意,而是,觉得他们两个人不像是快要结婚的未婚男女。就如花兮所说,像是兄弟。

“你……喜欢他吗?”

“嗯。喜欢。”

“这不是实话。”他能看穿她内心的动摇。

漠颜笑了笑,目光深沉了几分。

“我们的确都喜欢对方。不过,我承认那不是男女之情。”

“那你嫁给他,果然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没错。我们都很清楚,我们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做这样的选择当然是自愿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能给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朝着同一个方向在走,有相同的理想,有相互弥补的能力,可以相互扶持。”

“……我不太懂。”

“把理想放在第一位的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帮助的另一半。”

2

好和漠颜骑马来到锦秋国边境进入沙漠前的绿洲,即是好来时经过的地方。远方的沙漠缩小成一抹淡黄,像撒在绿野边际的尘埃。心中对沙漠的畏惧也因此缩为一个点,被距离禁锢着。沙漠与绿洲相连,如同绝望与希望。好的眼前浮现出那个村落,他不免感到一些悲哀。

漠颜找到了鬼花入口的标志,沙锥。它的周围长满野生植物,故十分突兀。风吹动那些植物的绿叶,沙锥却不会随风飘走一粒沙子。他们下了马,为马造出了结界。

进入鬼花,和上次所见一模一样。

鬼花没有四季之分。湛蓝的天空,茂盛的草丛,蜿蜒的小路,青翠的山坡。一切似乎都是永恒不变的。景物构成了一幅不会褪色的动态画,只有生活在这里的人,见证着岁月的推移。

他们步入居民区,眼前珍珠似的房屋和穿着特异的居民,仿佛都是记忆的重现。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出现士兵来把闯入者带走。漠颜记得那个拥有古铜色皮肤的男人,他是因她而死,她却忘了男人的名字。

往后便看见了平坦草地上的半球形房屋,长老们的会议大厅。他们曾被带到那里接受了族长的审问。此时,许多人围在那半球建筑前方,他们围坐成一个大圆,有两个人在圆里打斗。在对战的两个人激起的五彩光波中,坐观的人安静肃然。

漠颜说这是族长的争夺战。只要有实力,都可以成为族长的候选人,然后在一个特定的日子决斗。他们走近时有人注意到了,一个男人离开坐席向他们走来。他们看着那个男人,立刻认出了他。他是霍德,上次他们来时见到的族长。

霍德也认得他俩,他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在漠颜用血打开入口时,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离上次见面的时间没有多久吧,你怎么就被赶下族长的位置了。”

漠颜略带戏谑地道。

霍德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拥有与年纪不符的年轻容貌,只是他的眼里少了当时的高傲。

“族长这个位置我已经腻了。你们来这里,难道又想摘走几朵烨阳花?”

“我有个疑问。族外人拿到烨阳花会怎样?”

好一怔,他竟然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他拿着属于明智光秀的烨阳花时,枝条上的刺狠狠地扎入了他的血管,之后他昏迷了数日。

“他会得到烨阳花主人的全部巫力。”霍德看了看好。漠颜说的人显然是他。“相信你能感知到巫力增多了吧。”

“那么,如果烨阳花的主人摘下自己的那朵花呢?”

霍德看着好沉默了几秒。迎着他审判罪人似的目光,好没有一点罪恶感。

“他会死。”

烨阳花不会凋谢,所以摘下后由族人妥善保管,它的主人便不会失去巫力。漠颜想,只能由她来做这件事了。

“谢谢你。那么,请允许我们上烨阳山。”

“我已不是族长。你应该去问那两位中的一个。”霍德回头望了一眼还在激战中的两人。

霍德把他们带过去,那些坐着的长老们纷纷侧目。他们等到胜负决出,一个黝黑的男人站在倒下的对手跟前举起了表示胜利的拳头。战败的男人退到人群中,与长老们一齐跪下向那个男人叩拜高呼。

他们还未起身,漠颜便从几个长老身边走过。她进入斗场,在诸多异样的目光的注视下,也向男人行了叩拜礼。

“族长,在下想得到一朵烨阳花,希望得到您的允许。”

新族长喘着粗气,放下拳头,用不容违背的口吻道:“这不可能。”他知道漠颜上次来这里时发生的事。漠颜被视为族外人,夺走烨阳花是对全族的不敬。上次都是因为霍德比较容易妥协才纵容了她,还因她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族人。

“是么……”漠颜直视族长的眼睛,“如果我以族人的身份,要求得到烨阳花不算过分吧。”

这句话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你只是个外人!”一位长老吼道。

“我族的制度向来以和平为宗旨,对于你这种闯入我族地盘的人最严厉的做法也不过是赶出去。你不要以此当成可以猖狂撒野的理由。”族长怒道。

“就算你们把我看成族外人,可我身上也流着鬼花族的血。我能来到这里,就是我和你们同为一族的最好证明。”

“真是可笑。你只有一半我族的血,不能算是族人。”

“你作为族长不会不知道,现在鬼花族是如何发展来的吧。你们最早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不幸的是被当做邪恶的种族遭人追杀,为了逃避你们才想到来这个种族的发源地与世隔绝。不过那个时候族人已经所剩无几,你们用某种仪式将一些对你们没有恶意的普通人变成了族人,鬼花族才会渐渐庞大的。”

“那又如何?”

“够了,别吵了。”霍德遏止道。前族长说话仍有分量。“我们族爱好和平,在这里我有一个办法来化解。”

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向他。

“你说的话提醒了我。”霍德对漠颜道。然后,他面向族人和新族长。“漠颜小姐来是为了那个叫麻仓好的男子,他用了禁术。我们再多两个族人也不是坏事,不如承认漠颜是族人,再进行仪式,让麻仓好也成为族人。”

“这太乱来了!”

“他们成为族人,就必须生活在这里!”

漠颜明白了霍德的意思。鬼花族人是有权利使用禁术的,因此,如果好成为族人,他的烨阳花就会消失。

漠颜的想法让好解除了疑惑。他突然很想大笑。鬼花族可以说是对使用禁术的人的审判者,但是他们自己却有权利使用禁术。这种事,令他想到了外面世界的一些腐败的官府。

“漠颜,麻仓好,你们愿意吗?”霍德问。

好打算回绝,漠颜抢先道:“可以。但是我们不会生活在这里。”

“那算什么族人。”新族长挑眉道。

“我想问族长大人,以及各位长老,你们真的不愿再去外面的世界生活吗?以我现在的身份,可以让你们在外面拥有更好的生活。”

“这里有我们想要的安宁。”

好一一扫视族人,他听到了一些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于是他附和漠颜道:“生活在这里是被逼无奈吧。你们不会觉得无聊么?你,你,还有你……”好指出半数以上的人,最后指着新族长,“你们刚才的想法和说辞可不一样呢。你们因逃避而与世隔绝,后来渐渐的害怕出去。是这样才对吧。”

被他指出的人无话可说。

“我愿意成为族人。我答应你们,我在外面会寻找一个让你们安全的地方,让你们再次融入外面的世界。”

入夜。为好举行仪式时,族长召集了全族的人。

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平缓的土地上,有一个仅供一人躺下的石台。族长让好躺在台面上,然后命令长老们端来了若干盆栽的植物。那些植物围绕石台放置,好看着它们有种莫名的阴森感。天未完全暗下,但已令他看不清植物的颜色。植物只有纤细的枝条,底部错综复杂的缠绕着,再从中段分开向八方伸展,枝条上有分明的节,像苍老的手指。

以石台为中心,周围竖立着十三根木杖,十三位长老分别站在它们后面。这些长老华发苍颜,是族里最年长的人,掌管着鬼花族神秘的核心力量。他们握住木杖的躯干,杖顶立刻窜出了橘红的火焰。

族人都注视着好,静站在半弧形的观台上。看着这个新人,他们中的一部分回想到了自己接受仪式时的场景。

准备工作完成了,漠颜随族长走向观台。好看着漠颜的背影,对于刚才的事,他不知该有什么心情。

族长答应承认漠颜的身份和让好入族,其前提条件还有一个。遵守一条百年不变的族规,只能与族人结婚。漠颜反驳说,就算与族外人结婚,他们不是同样可以把那个人变成族人么。但族长和长老否决了,他们声称,鬼花族最初的确“净化”了一些被选中的族外人,可那是为了种族的存亡不得不做的。如今鬼花族已不打算接受更多的外人。

如果族人都像你那样破坏规矩,不知族里会出现多少混杂的人。族长这样说。

他们后来达成的协议是,好与漠颜先定下婚约,等他们实现为族人在外面世界找到栖身之地的诺言时再回来依照鬼花的习俗结婚。漠颜本提出找族里自愿与他俩订婚的男女,不过没有人愿意。

好和漠颜滴血订约时,好紧张得不敢正视她。漠颜却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仿佛这在好看来一生中很重要的时刻不过是为了快点达到目的的程序。

她那时什么也没想,她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什么。那是好得到灵视以来,最迫切的想看透一个人的一次。

长老开始念出他听不懂的咒语,这些低沉的声音叠在一起,让他大脑清空,渐渐因睡意闭上了眼。植物的枝条骤然变长,攀爬上了石台,紧紧缠住了他的手脚。当他完全失去意识的刹那,另一些枝条从他手心和脚心钻入了身体。

他像被噩梦惊醒,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瞳孔缩小并震动。这种感觉,如同把一个人所有知觉抽走,再向身体的每一寸注入不能承受的巨痛。他脸上出现了突起的条,像是有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顺着循环的血液游遍了全身。

在火光下,那些酷似暴起的血管发出红光,他的身体仿佛是由一条条血色藤蔓编织而成的。

观台上很多人把脸别向了一边。漠颜看着好,目光没有丝毫移动。这个仪式,被族人称作“血之净化”。鬼花族自认拥有世间最纯净的血液,使得他们即便沾染罪恶,圣洁的灵魂也不会受一点影响。

仪式持续的时间不长。好恢复常态时,夜幕刚落尽。

漠颜为了赶时间回王宫,当晚便与好离开了鬼花。好试验了一下,他的血能打开鬼花的入口。

在茫茫的绿洲上骑马,才真正体会到了黑夜的漫无边际。黑暗似乎是一种将人与人隔离开的容器,自我意识在暗中最为强烈也最容易迷失。好看不清漠颜的脸,她的存在仿佛在暗中淡化了。他们不久就接近了锦秋国边境,远方城市的点点灯光犹如被吞噬一切的黑夜追赶到了尽头。

好拉扯缰绳放慢了速度,漠颜超过他一段距离也慢了下来。

“累了吗?”漠颜回头问。

好点点头。于是他们下马休息。

草地上有一股湿气,坐下来就能闻到草地上特有的淡淡的清香。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并肩坐着望着前方。好等待着漠颜心中想些什么,可她还是什么都没想,目光有些涣散。好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到她转头与他对视。

“跟我走吧,我也有能力帮助你实现理想。”

漠颜沉吟了一会儿,笑道:“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我记得你说过。用战争解救人类。”

“你知道它的意思?”

“不是很明白。但是既然是解救,我就可以帮你。”他说出了被称为救世主的王的事。“你和我们一起,不是拥有更大的势力么?我们要消除世界一切苦难,创造完美的世界。这和你的解救,是差不多的吧。”

漠颜点了头,却又摇头。“你忽略了战争。我理想中的方法是战争。”

“我认为战争只能带来苦难。”

“是的。战争最直接的效果是带来苦难,但这不是全部。好,你想想,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呢。”

“那是和平的世界,不是很好吗?”

“可是,战争一旦消失,与之相对的和平,其实也消失了。就像两个对立的事物,失去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没有意义了。这个世界就是有了对立,才会体现对立事物本身的意义。”

“我不这样认为。比如说人,如果他不再痛苦,难道就不再快乐了吗?”

“以整个人生来说,如果没有痛苦,他就不知道真正的快乐是什么。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战争,人们生活在你所说的和平世界里、生活在没有痛苦的快乐世界里,一开始会很好。但是久了之后,和平和快乐就成了太普通的东西而不被重视。当和平和快乐对人来说变得平淡无奇,不甘平淡的人会寻找一些东西来打破平淡。”

“……”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会找什么打破平淡,不过我猜测会是战争。就算除去这个可能,就算人类甘于平淡,依我看,那个时候的人,一定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吧。所以我才想要用战争,战争带来的痛苦是最深刻的,我想用战争告诉人什么是真正的痛苦,才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才能知道和平的可贵。”

“你的想法很自相矛盾。世界充满战争的话,和平还存在吗?那样不知会让多少人被战争压迫而变成魔鬼。”

“所以才不仅是使用战争那么简单啊。我一直寻找一个度,战争的度。”

“难道你就不考虑战争以外的方法吗?”好有些生气了。

“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

“你会觉得好,是因为你喜欢战争。你有种想拿战争来满足的私欲。”

“或许有。”

“你真偏激。”

他们又沉默了。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好稍微冷静了一下,语气柔和了许多。“我会改变你的想法的。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你愿意跟我走吗?”

漠颜深吸一口气,道:“不能。”

“不能,还是不愿意?”

“不愿意。”

“那我们的婚约?”

漠颜像听到玩笑般笑道:“那个你会当真吗?只不过是为了帮你做的应付。其实你也没说真的要帮他们找什么容身之地吧。”

好站起来,眼底闪烁着冷光,而冷光之下,是深入心窝的绞痛。

“不,我说的是真的。”

他转身翻上马背,飞奔离去。

漠颜木然地看着他离开,湿润的眼睛被一阵风吹得干涩。

难道你没发现吗,麻仓好。即使我们有着接近的最终目的,在实现那个终极目标的过程中,却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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