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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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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衡的身体渐渐的好起来,伤疤结痂之后入了夏,衣服不再厚重后也没难么难受了。

四姐夫从家乡带来许多的野果,甘甜柔酸的碧色小果子,君衡喜欢吃,一大碟子几乎全是她吃完的。

我辞了官,安心赋闲在家,闲着无事时同四姐夫学习怎样做菜,偶尔教府里的女孩们读书,再不想着尔虞我诈的宫廷。四姐早出晚归,几乎整日忙的都是较场的事,她尽日的沉眉深锁,只隐约猜到,又要起战事了。

君衡同我一样无所事事,她说早年间她在安南祖籍买了很多农地,如果有天在陌阳待不下去就回老家去种地,定居在那儿后以后都不回来。

我听着这些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以君衡的性情居然说出一番隐退避世的说辞,很让我费解。

她和我一样,坐在院里庭前的柳树下剥核桃,白如玉石的手指握着两颗核桃的缝隙轻轻相压,桃仁便能整颗的取出来,望着她细致剥核桃的手,听她续道:“母亲的衣冠葬在安南,日后我死了也要去安南。”

我觉得这话不详,不大想听,她却按住我的手,“如果容府的人来找事,你找不到我,就全当我死了,把我的尸首葬回安南,明不明白?”

我怔怔看着她,想到她是要我帮她诈死,我紧忙点头。

君衡望了我一会,颇为担心的加了一句,“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对旁人说。”

“姐姐姐夫也不行吗?”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有些迟疑的追问:“沈渊呢?”

君衡剥核桃的手一顿,我看见她明明僵了一下,却非要掩饰的仿佛什么也没有,有些牵强的笑着,“他不会在乎的。”

我不信,君衡也不管我信不信,反正她深信不疑。

“你去找过他是吗?”

我突然兴起很大的好奇心,却被君衡拍了下头,“你这是要审问我了?”

我连忙摇头,腆笑着:“我听三姐说的。”

三姐的原话是说,家中成家最早的是君衡,十五岁时就把沈渊迎进了门,我最没用,二十七八的人了,一点音讯也没有。不过事物的最终结果是,无论成家早晚,她和我一样,现而今都是孤家寡人。

君衡拍拍手起身,甩掉我自己回书房去了。她一走,一担子的核桃就我一个人剥了,我苦着脸剥到后来手指上全被核桃染上色,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三姐和如黛的好事将近,如黛是宫人,年满二十五才能放出宫,三姐一等就是六年,眼看他就能出宫了三姐快活的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就要成亲了。

我不在宫里当差后便没有再见到容潜,从四姐口中也只是隐约听得一句,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这几日他准备着把手头上的事交接掉,也要辞官回乡。

夏至,蝉声吵得耳朵疼,我坐在院前临摹字帖,从画册夹缝里漏出一张信笺,我拆开来看,那字迹端正秀丽,上面隽着,落花水流红,无语怨东风。自别后,相思入髓,无药可医。

署名容潜。

我记得从溪水边捡到他的那天,在断桥边和他接吻的那天,也记得醉酒那夜把他当成沉珂的那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爱过一个人,深深地爱,他就是容潜。

第一眼见他,和他说第一句,第一次抱他,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站在同一棵大树下,历历在目。我以为他也喜欢我,我以为他真的,曾经,喜欢过我。

我爱过他,爱的深深。

师父曾说,这世上最伤不是药,是人心。是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我望着短短几行字,错手撕掉,碎末零落。

我曾经信过他,但现在,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愿意再信。

他是云,我是泥。只求以后天高海阔再不相逢就够了。

陌阳如今风声鹤唳,出门采办家用总能听见街头巷尾议论奉天府的事情。

有几次说奉天府九年干旱,湘王所过之处便天降甘露,乃是天女之兆。久旱逢甘雨是好事,若是刻意便能做些大文章了。

为何李研一登基宿兴便爆发了瘟疫,又为何后宫子嗣一而再再而三的夭折,紧接着是登基一年之后,边境闹起蝗灾,民不聊生,之后便有百姓说,这些都是天谴,责罚她弑母夺位。

有人散播谣言就肯定有人会信,如此以一传百不信的日久也就信了,灾民不会论蝗灾干旱到底是不是真因李研而起,日久便生了反心,而民心所归处,自然成了天降甘露的奉天府,应为真命天女的李青城。

舆论的源头便是受益最多的人,我竟不知青城下了大功夫,远在奉天还能在陌阳调兵遣将,看来李研放她到奉天该是肠子都悔青了。

永和药铺第二层是以前我和青城的人秘密联络的地方,不晓得这些年过去了她还有没有再在这个地方安排人手。

掌柜的原是熟识,我取出药方,望了望周围,问道:“四月初我与你家老板定了去年的天山雪水,不知有没有到货?”

“是今年四月还是去年四月?”

“去年。”

“早就到了,可要移步二楼去验验货?”掌柜的边说边带路,一路领我到了二楼。

到了隔间,掌柜小心合上门,问道:“君小姐,这趟来可是有急事?”

“却也不是太急,可若能尽快便是最好。”我取出一张药方递到掌柜面前,“这是一剂假死药,可是药材太难找全,劳烦掌柜的给我留意制成一副……还有一事,我需要你们马帮走货时帮我隐秘送走一个人,日期就在最近,人到时送到后院,这事切不可声张,事后也不能和旁人提起。”

“是……是,我省得。”掌柜收起药方,“君小姐放心。”

我点点头,取出袖里原先在翰林院偷出来的先帝以及李研的笔墨,“这东西交给湘王后,由高手临摹出退位诏或是别的什么都行。”

圣旨一般是由文官拟稿皇上御览圈点后复稿加盖玉玺,全文没有皇帝自己的笔迹,我当时偷走这个,只想着如果可以临摹一纸御批,日后也许能方便些。

掌柜的接了过去,小心放进朱木扁筒里,应道:“您放心,我一定带到奉天府去。”

回了府里,想想还是去看看君衡。她不喜欢旁人侍候,一般仆婢基本打扫完就去了别的院子,是以君衡所在的南苑比其他几个院子冷清些。

我站在门前,屋里悄无声息,推开门,几缕日光错漏下,君衡站在屋里看书,手背在身后,水蓝的常服衬的身姿欣长,很是赏心悦目。

她与我一样赋闲后,一日之中有大半时光都是在看书,常读的有兵法,战策,偶尔才会读读诗词。

我前头的十几年里师父常教训我要多读书,不知是不是他每日都要提醒我一番的缘故,自他走后,每每一读书总要想起他,日子久了便不爱读了。

君衡放下手里书籍,看我站在门前,问道:“在想什么?”

我不晓得君衡在我心里是怎样的存在,若她此去成功,可能青城举事之前她都不会回来。一念及此心里就越发舍不得。

她看我低着头不说话,走到书案边把那枚常常对灯缅怀的玉佩拿了过来,“这玉佩是母亲在我成人礼时给我的,每次我心情郁结时便会拿出这块玉看,你拿去吧。”

我接过,翠玉上的雕纹因为日复一日的抚摸而渐渐模糊,玉身的中心是一个端正的“虑之”。

“君衡,你的表字‘虑之’是容潜给你取的是吗?”我抬头朝她笑了笑,“你给他取字‘夕照’,你们以前曾要好过。”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她们一起读书,又一起科举,同窗又同届,关系自然要好。我却自作聪明的以为容潜对她情根深种。

“听四妹说,容潜辞官要回辽城,若他此去成实,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我猛地抬头,不太明白君衡的意思。

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马在辽城的容家手里,除非敌兵犯境辽城,否则这支军队谁也动不得,是以驻守这支军队的容家人不能参与政事,容思丞曾说过容氏一族从官便不能从爵,皇权在身即可豁免死罪。容潜此次辞官回辽城,很可能是回辽城执掌容府。”君衡叹了口气,“他若是真的去了,以后再想办他就难了。”

她每日藏在府里却洞悉外界,恐怕奉天那边的情势她也一清二楚。

君衡对他恨之入骨,我不敢想若有一日容潜落在她的手上,会有什么下场。

我摇了摇头,对君衡说道:“他若走了,李研断去左膀右臂不是更好。”

初六那日,容潜差人送来请柬,邀我去明月楼一聚,为他践行。

我不知道他还想玩什么花样,但到底去了。

这么多年,最终大家还有在一起吃顿饭的缘份,当真不错。

还是老地方,我推开门,看他捧茶品茗,殊丽眉目在烟雾中看不清。只是他今日穿得是墨色,看着肤色如玉,莹白若雪。

原来他还肯用白色以外的东西。

我冷冷笑了笑,抱臂站在门沿,问他:“你约我来有什么事?”

他好生无辜的一双眼睛望过来,看得人心都生生疼起来,那样漂亮的惊人的眼眸载着满满情深,看的人只觉讽刺。

我不明白,如今的无双还有什么可以供他算计筹谋。

我两三步上前,抬起他的下巴,恨到想杀了他,却听他闭目淡淡说着:“我辞官了。”

我知道,不知他为什么要提。

他微微偏过头,一滴眼泪滑过脸颊,晶莹的像断了线的珠子。冰冷的手指搭在我的腕上,缓缓说着,“我丢了一样东西,它爱黏着我,害我许多事情都做不顺,当初我丢弃它时以为它对我可有可无,带着只是累赘,如今我后悔了想把它找回来,才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回。”容潜睁开眼睛,问我,“在陌上你骗了我的感情我已经不计较了,回陌阳之后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又为什么突然不要我了?”

我没想到他还会反咬一口,有些好奇的问他:“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让我可怜你吗?”

容潜错愕一瞬,有些难堪的点头,“你觉得我可怜就会喜欢我吗?”

我觉得好生可笑,当即揪着他的头发逼他仰起头,望着他眸色清亮的眼眸,嘲讽着:“你什么时候也需要别人的同情了。”

容潜微蹙着眉,份外好看。

他的发丝柔滑的像绸缎,被迫扬起的脖颈如同天鹅般优美,我恨恨望着他,似乎只要轻轻一捻,眼前的人就会碎掉。

我把他按在座椅上,却不慎扯下他左肩的衣襟,白玉似的肩头印入眼帘看得人心漏跳一拍,他拉上衣衫的手被我握住,抬眸疑惑的望着我。

我不知道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去抱了他,他在床底间向来吃不得苦,这次或许是我的错。他一直喊疼,整个人蜷成一团,不断的挣扎又被按倒,每次他一要躲开我就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扯直。

后来我干脆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前,他整个人都哆嗦起来,身上尽是我的咬痕,我恨他,恨到恨不得弄死他,只能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报复他。

容潜的脸色苍白后更苍白,偶尔和将死的鱼一样抖一下,却不敢再看我的眼,头下的枕巾被晕出一大片水渍,有他额上的冷汗,其余的都是他的眼泪。

直到我觉得他可能快死了才放开他,他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真的死了。

我系好衣带后站到床头,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装出的这副模样,许是他演的太真,让我看不出丝毫破绽。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脸,有些讽刺的问他,“这样的喜欢,你要吗?”

他不大能明白我的意思,竟睁开眼有些疑惑的望着我。

我冷冷说着:“喜欢我的人我不需要,床上服侍的倒是少一个,你想我喜欢你就陪我上床好了。”

他尴尬的闭上眼,不想听我粗鄙的用词,我笑了笑,起身便要走了,却看见他扯住了我的袖子,声音有些嘶哑的问我:“陪你上床便可以了吗?”

我有些愕然的望着他。挑起他的下巴,把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实是容潜没有易容。

他这个样子竟让我有些心疼。

我把被子给他盖好,在他耳边说着:“我改主意了。”

他茫然看着我,小鹿似的眼眸水汪汪的看着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我起身时他又拉住我的袖子,这次异常坚定,我掰不开他的手,只好脱下外袍,“你喜欢就留给你。”

我从明月楼回来经过永和药铺,取了药后同掌柜说让她晚上来取货。

君衡服药进入假死之态,我夜里送她离开,最迟十日后便能到安南。青城在奉天招兵买马,君衡肯定会去找她。

初九,容潜启程去辽城,临行前派人把我以前送他的东西都还了回来,包括那碧玉盒子里装的五文钱。

我把东西埋在后院,夜里想想觉得不妥,又起床把东西挖出来,一样样的扯碎,能烧的烧了,烧不掉的扔进了院里的小池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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