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1）

埃布尔做完手术已经是凌晨1点，皎洁的月光洒在病房里，他的左边病床还躺着一个女孩。

夜晚的风有些凉，格雷斯看见埃布尔已经熟睡过去，嘴角勾起了笑容。

他把手伸向埃布尔的额头，犹豫了片刻，才抚上他的头发。

他知道如果此时埃布尔是清醒的，一定会拒绝，并且会说这是对他男性尊严的侮辱。

过了一会，格雷斯觉得自己该回去了，他的精力已经接近极限，估计组员们也都疲惫不堪了。解决了其中一个凶手，另一个有着固定的杀人方式和对象，自然会比卢卡斯更容易找出。

他又看向了埃布尔，床上青年熟睡的样子，不知为何让他心中感到温柔。

此时的他并不清楚，这温柔意味着什么。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 a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

And grace my fears relieved; ……

埃布尔在清晨柔和的歌声中醒来，这美妙的声线让他错以为这又是在另一个梦中。

“你是基督教徒吗？”

“是的。”旁边的女孩笑着说。

“对不起，打扰你了吗？”

“不……”

“这是一首平淡却很感人的歌啊。”埃布尔躺在床上，他闭上双眼，想起以前经常从小镇的牧师那里听到这首歌，那牧师叫什么？似乎是……斯蒂芬？

“是啊”

“看着清晨的阳光，不知不觉又唱起这首歌了。”女孩有些羞涩。

埃布尔转头看着女孩的脚，上面缠满了绷带。

“你的腿怎么会受伤？”

“是我不小心摔着了，我喜欢在郊外骑车，妈妈总为我担心。”

“你的手呢？”

“我的手被热水烫到，又被掉下来的刀砸中。”

“上帝啊，一定很疼！”

“那当然。”埃布尔苦笑。

“你的家人为什么没有陪在你身边，你看起来才十几岁？”

“是我让妈妈回去的，我不能再麻烦她了，弟弟的学业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女孩调皮的笑了起来。

“你很喜欢这首歌吗？”埃布尔困惑的问。

“是啊，我相信每一个崇敬上帝的人都会喜欢它，有关赎罪与救赎，这首歌会净化我们的灵魂。”

“我并不是很喜欢上帝。”埃布尔笑着说道。

“有人喜欢他，有人不喜欢，但上帝会爱你，他会爱每一个人。”女孩抱着双臂，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语气笃定，虔诚的看向天空。

埃布尔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专注的盯着女孩的脸庞，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女孩有一双碧绿的眼睛。

埃布尔停下说话，手臂感到不适，偏偏这时头又开始尖锐痛了起来，痛楚使他不堪忍受的轻微痉挛起来，他感到地狱在将要向他发出邀请，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一簇簇盛开的白花，灰色的天空飘着蒙蒙细雨。

他棕色的眼睛无神的望向天花板。

When we've been there ten thousand years

Bright shining as the sun

We've no less days to sing god's praise

Than when we first begun……

牧师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脑中回荡。

“你要赎什么罪呢……”

“格雷斯，根据你提供的条件，W市共有一千三百多人符合。”

“像美利坚共和国这样泛滥毒品的国家大概不多吧。”卡尔说。

“这个人在童年受到严重虐待，医疗记录中一定会有他在童年被虐待的检查单据。”

“还有二百七十一人。”

“被谋杀的都是中年黑发男性，卡尔，查查其中在两星期前父亲或母亲发生重大变故的人。”

“有五人。”

“嗨，比尔医生，我应该可以离开医院了吧。”

“呃……是可以，但是建议你再呆几天，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

“还是回家吧，这几天恐怕工作已经堆积如山了。”

“好吧，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工作，休息几天，为自己休个假吧，年轻人。”医生轻声建议。

埃布尔走出医院，默默注视着如潮的人群。